“確定都是真的？”電話裏，低沉清冷地男聲傳來。
“千真萬確，小的我哪兒敢騙您。”那人壓低聲音小聲講話，“姜小姐說的就是要找合適的時候逃跑。”
“好，我知道了，繼續跟着，要是她遇到困難第一時間跟我彙報。”
“好的聞少爺。”
掛斷電話，聞韶看着窗外的夜色陷入沉思，傅臨琛，沒想到，這次不需要我跟你搶。
你已經出局了。
想到這，聞韶心情大好。
隔天，傅臨琛來得很早，提着剛熬好的湯來看姜殊。
姜殊還睡着，沒注意到他進來。
等睡醒後才發現，傅臨琛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處理工作，見她坐起來，趕忙走過去。
遞了杯水在脣邊，姜殊側過頭沒喝。
“那先喝湯。”傅臨琛說，“這是媽早上起來熬的，說是對身體好，小福星喝過了，你嚐嚐。”
姜殊伸出手想自己喝，只不過傅臨琛執意要喂。
想起來後面的計劃，她選擇妥協。
能放鬆警惕也是好的。
“味道還可以嗎？”
姜殊點點頭，想起來今天是他去公司的日子，開口道：“要是公司有事情要忙就去做，這邊有芊芊陪着我。”
“不忙。”他說。
“醫生說這兩天還沒有要生的跡象，你不用每天都來守着。”
這種逐客令，傅臨琛聽得多了，即使再知道這是他自討苦喫，但心裏還是酸的。
“殊殊。”傅臨琛喉結上下滑動，語氣有些艱難，“我就一個要求，別趕我走。”
他不過是想多陪陪她，想讓她像曾經那樣明媚開心。
彷彿全是奢侈。
傅臨琛就算再反應遲鈍，也明白姜殊這是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的意思。
但他裝作聽不懂。
“媽說晚上接小福星放學了就來看你。”傅臨琛把湯吹得溫熱，遞到她的脣邊，自顧自地說，“小福星昨天晚上還告訴我，他說願願肯定是妹妹，等願願出生，我們就去旅遊，好不好？”
這些話在姜殊聽來都覺得沒什麼意義。
畢竟已經不是能夠破鏡重圓的關係。
“說完了嗎？”她問。
傅臨琛收回手點頭，“嗯，說完了。”
“那你繼續忙，我想休息。”她躺下，還真沒再趕人走。
這點，傅臨琛很滿足。
一整天，傅臨琛都守在姜殊身邊，晚些時候又推着她去做檢查。
指標都很好，願願很健康。
到樓下時，傅臨琛忽然說：“殊殊，我們去外面走走吧。”
姜殊在病房悶了一天，點頭同意，沒坐輪椅而是站起來，任由傅臨琛牽着往外走。
路上遇到不少熟人，笑着跟姜殊打招呼。
也就只有這個時候，她的臉上纔會有點笑容。
傅臨琛擡眼看過去，忽然覺得姜殊和從前不一樣了。
她好像是真的，不喜歡他了。
這點，足夠讓傅臨琛煩躁起來，他站在原地，姜殊趁勢把手抽回來，繼續往前走。
全然不顧他有沒有跟上來。
又或者是爲什麼不跟上來。
而是越走越快。
“殊殊。”傅臨琛喊住她。
姜殊停下腳步，慢慢轉過身。
明明是同樣的兩個人，在同樣的地方，可是心境早就不同。
“你知道，我不會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讓你離開我。”傅臨琛直接說。
“知道。”姜殊笑了笑，“所以我沒想離開你。”
“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傅臨琛始終覺得，自從他恢復記憶之後，姜殊就變得很冷淡，疏離。
這不僅讓他想起摔碎的鏡子，就算用最好的膠水粘回去，也還是壞的。
“晚上有點涼，不過是想早點上樓，怕感冒。”
傅臨琛不揭穿，走上前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自責地順着她：“是我不好，沒注意到晚上降溫，還冷嗎？”
姜殊搖頭，“好多了，謝謝。”
“走吧，我們回去，小福星也到了。”
牽着姜殊到病房，小福星果然等在裏面，看樣子是剛做完作業在收拾書包。
“媽咪，你可算回來了。”
姜殊鬆開傅臨琛手，扶着腰走過去，關心地問：“怎麼了？”
“沒有，就是巧巧阿姨來找你，發現你不在，就跟我說了很久的話。”小福星眨巴着眼睛，可愛又天真。
“說什麼了？”姜殊問。
“不記得，當時在寫作業，根本沒仔細聽巧巧阿姨說話。”
姜殊笑着搖頭，“下次不許不聽，這樣不禮貌，知道嗎？巧巧阿姨是你的長輩。”
“知道了，媽咪。”
一家三口在醫院喫的飯，氣氛很是融洽，傅臨琛和小福星說笑話逗姜殊，姜殊也很給面子，彎着嘴角笑。
只有這個時候，傅臨琛才覺得。
殊殊還是那個殊殊。
小福星明天不用上課，留在醫院陪姜殊，傅臨琛後半夜去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正是秦韻。
“阿塵，是你嗎？”秦韻差點喜極而泣，“我就知道，你還記得我，還是捨不得我的。”
不等傅臨琛說一個字，她已經哭着求人：“我知道當初都是我不對，不該騙你，還騙的那麼久。”
傅臨琛冷笑兩聲。
秦韻瞬間閉嘴。
“怎麼不說了？”他問。
“阿塵，我……”
“如果我沒猜錯，你的病歷單是假的，醫生也是假的。”傅臨琛慢慢說出查出來的真相，“其實你根本沒病，好得不得了，對嗎？”
秦韻慢慢瞪大眼睛，怎麼也想不到，這件事情被翻出來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阿塵，不是故意騙你，我只是太害怕你離開，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把你留下來。”
傅臨琛揉着眉心，不耐煩地道：“首先，我不是什麼司夜塵，我是傅臨琛，其次，你們應該知道，我這個人有仇必報，對騙我的人更是不會輕易放過。”
秦韻聽着，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等殊殊把孩子生下來，我會來找你算賬，不用着急。”傅臨琛解釋讓她誤會的那句話的含義。
秦韻哭着喊：“難道不是你對不起我嗎？”
“哦？怎麼對不起你？”
“明明是我救了你，照顧你，誰知道那個賤女人一來，就把你的魂勾走了，明明我纔是你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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