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願願出生

“秦韻，本來我不想這麼快跟你把這些說清楚。”傅臨琛冷冷地道，“當初你和秦正國，難道不知道我是傅臨琛？”

“在明明知道我真實身份的情況下，還繼續騙我，現在大言不慚的告訴我，你是我的女朋友，是我對不起你。”

謊言被揭穿，秦韻絲毫不覺得有愧疚，反而更囂張。

“那又怎麼樣，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那時候我已經愛上你了，所以不管怎麼樣，就算是騙你也好，我都要把你留下來。”

她說的大言不慚，彷彿這就是事實。

傅臨琛揉揉太陽穴，對這種女人，根本就沒什麼好說的。

忽然，病房裏傳來聲音。

像是姜殊在摸索着起牀，傅臨琛準備掛斷電話進去幫忙，電話那頭卻還在不死心地道：“司夜塵，不要以爲可以這樣輕易的擺脫我。”

“嘴長在我身上，你要是想和姜殊重修舊好，就別怪我在她面前胡說八道。”

傅臨琛被氣的額間青筋暴起，“秦韻，我警告你……”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病房裏傳來一陣尖叫。

是姜殊的聲音！

傅臨琛再也管不了太多，掛斷電話推門進去，浴室的門關着，他用力拍打，着急地問：“殊殊，你怎麼了？”

姜殊捂着肚子坐起來，感覺剩下溼漉漉的。

很快，地板染成鮮紅色。

她顫抖着，痛的冷汗直冒：“去叫醫生，傅臨琛，去叫醫生過來！”

門外，傅臨琛心底一緊，用力把門一腳踹開。

映入眼簾的就是，姜殊慘白的臉，還有被鮮血然後的病號服。

他把人抱起來，瘋狂按呼叫鈴。

此刻姜殊意識變得模糊，眼前的東西變得模糊，她只能看見傅臨琛着急擔心的模樣。

捧着她的臉求她不要睡。

後面的，什麼都聽不見了。

姜殊被推進搶救室，現在的情況只能剖腹產，接到消息的人全趕過來。

蘇芊芊到的最早，看見蹲在角落的傅臨琛，她立馬走過去問：“到底怎麼回事，今天不是你看着她嗎？”

“我出去打了個電話。”他懊惱的揉着頭髮，眼眶猩紅。

“打電話？”蘇芊芊不理解，“到底是誰值得你放下懷着孩子的姜殊，半夜三更的跟她打電話。”

傅臨琛閉上眼睛，沒撒謊，“秦韻。”

這句話，直接觸及到蘇芊芊的底線。

殊殊身體本來就差，懷着他的孩子這麼辛苦，他倒好，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和舊情人敘舊情。

“傅臨琛。”要不是來了人，蘇芊芊揚起手的這巴掌，必定會落在他臉上，“當初勸殊殊重新和你在一起，是我蘇芊芊翻過最大的錯誤。”

傅臨琛不知道該說什麼反駁。

的確是他的錯，要是他不出去打那個電話，或者是在聽見殊殊起牀之後就掛電話進去陪着。

可能，她就不會摔倒。

都怪他。

想着，心裏的痛苦加重，越來越多的懊悔快要把人擊垮。

醫生從裏面出來，“誰是家屬？”

蘇芊芊趕在傅臨琛之前走上前，“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了？”

“產婦大出血，現在情況危急，我們需要下病危通知書了。”

“什麼？”

傅臨琛入魔似的走過去，抓住醫生的手臂，眼眶通紅地問：“你說什麼？”

“孕婦大出血，需要家屬籤病危通知書。”

一瞬間，傅臨琛的心臟像是被割開，痛的睜不開眼。

蘇芊芊雖然很不想再看見傅臨琛，但在這裏，他是姜殊的丈夫，是最有資格簽下病危通知書的人。

他顫抖着手簽下名字，滾燙的熱淚滴在紙上，“醫生，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太太。”

“我們會盡力的。”

沉重的門再一次被關上，傅臨琛渾身發軟癱坐在地上，垂下頭看地板。

方惠仁趕來的時候，手術室裏毫無動靜。

小福星走去傅臨琛的身邊，在他身邊的地板上坐下。

感覺到是小福星，傅臨琛這才擡起頭，把自家兒子抱進懷裏。

“爸爸，媽咪會沒事的。”

聽着這話，傅臨琛再一次紅了眼眶，他喉結上下滑動，語氣艱難：“好，殊殊和願願，肯定會沒事。”

與此同時，姜殊的意識還是沒有恢復。

只感覺自己像是去了個很遠的地方，周圍很冷又很黑。

能看清楚周圍時，她突然發現，已經站在曾經學校的那條巷子口。

隔着段距離看見那幫混混找曾經的自己的麻煩，傅臨琛從身後出來。

漸漸地，姜殊眼眶溼潤。

就是這幕，讓她無怨無悔愛了傅臨琛許多年。

場景變化的很快，到後來她嫁進傅家，和傅臨琛的爭吵，糾纏。

這一次，她是個外人，安靜看過去發生的一切。

流過的眼淚，受過的傷。

在心裏發誓一萬次，從今天起不要再愛傅臨琛，卻還是會忍不住回頭。

到如今，她已經不知道，對傅臨琛的感情，到底是愛還是種捨不得放棄的執念。

又或者，是捨不得自己付出的感情。

不想再看，姜殊轉過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越來越冷，渾身都快被凍僵。

好像，看見了媽媽的身影，還有爸爸在等她。

“殊殊，走，跟媽媽回家。”女人蹲下，溫柔依舊。

姜殊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媽媽。”

她用力的往前跑，努力的想抓住女人的手，卻在快抓上的那刻，被身後的兩隻小手抓住。

錯愕回頭，看見的是小福星和一個小女孩兒。

“媽咪，不可以過去哦。”

話音落下，姜殊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喘息着。

眼前的燈光刺眼，她的瞳孔重新聚焦。

“醫生，病人醒了。”

“醒了就好，不會再有事了。”

這是姜殊聽見的最後一句話。

再睜開眼睛，已經是當天傍晚，重症監護外站着很多人，姜殊努力側過頭，看見小福星伸出小手。

她的眼淚滑過鼻樑，從來沒有這麼心痛過。

媽媽，我現在和你一樣，成爲孩子的母親，從前我不懂你爲什麼可以這麼偉大。

直到今天，我全都明白了。

傅臨琛站在最旁邊，心痛的快要死掉，姜殊醒來後看了這裏的所有人。

唯獨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