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進普通病房是在三天之後,願願也是在這個時候被送到姜殊身邊。
小福星很高興,伸出手摸了摸妹妹的臉,“媽咪,我有妹妹了。”
姜殊笑着點頭。
蘇芊芊把保溫桶裏的湯擺在姜殊面前,見小福星這麼高興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那軟軟呢?”
小福星立馬擺出大哥的風範:“軟軟也是我的妹妹,我是哥哥,所以要保護好她們。”
三個人又在病房裏聊了會兒,蘇芊芊還有工作,徐朝易來接她走的。
晚些時候,傅臨琛也來了。
他在門口坐了好半天才進去,也是因爲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姜殊。
進去時,姜殊還沒休息。
“殊殊。”
她擡眼看過去,點了點頭。
“這是媽讓我帶來的,你嚐嚐。”說完,傅臨琛沉默的打開保溫盒。
姜殊接過筷子道謝,慢慢喫東西。
全程沒多看傅臨琛一眼。
“殊殊,那天我……”他做好準備,想把那天的事情說清楚。
可姜殊只是搖搖頭,“我沒怪你。”
簡簡單單四個字。
只是傅臨琛多麼希望,她是怪他的,可以生氣,打他罵他都可以。
偏偏姜殊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不怪,就把他們之間的距離劃分的如此遠。
“我知道你現在很不想見我。”
姜殊笑着搖頭:“你誤會了。”
她的確沒有這種想法,這裏有他的孩子,所以他想來就來,都是應該的。
不過,姜殊再也沒有其他的情緒。
比如,期待他來,又或者是,希望他留下。
這些,都不復存在。
傅臨琛咬咬牙關,下定決心地說:“等你身體恢復好了,我可以放你走。”
“是嗎?”她好像興趣不高。
“這不合你心意?”
姜殊搖頭,“不,只是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向她,傅臨琛的眼神帶着點無奈:“這次是真的,不過我有個條件。”
聽到這,姜殊在心裏冷笑兩聲。
果然,離開都是有條件的。
他們這種商人,未免也太會做生意。
把面前的碗筷收起來,她淡淡地道:“你說。”
“小福星還在上學,不方便休學太長時間,所以你要出去散心可以,但是小福星不能跟着你走。”
這下子,姜殊就算再怎麼爲所謂也沒辦法淡定。
她看着傅臨琛,難以置信地問:“你的意思是,你要小福星跟着你?”
就好比是離婚的時候,雙方選擇一個孩子。
傅臨琛的意思,就是要小福星。
“不是你想的那樣。”傅臨琛說,“小福星和願願都是我們的孩子,沒有什麼跟不跟。”
姜殊這下徹底明白了。
“你是覺得,把小福星留在你身邊,我就不可能徹底的走,是嗎?”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傅臨琛所想。
知道他沒什麼值得姜殊留念的,但小福星和願願不同。
“是。”傅臨琛看着她,“所以,你還要走嗎?”
姜殊咬牙切齒,怒罵:“傅臨琛,你混蛋!”
把人趕出病房,她被氣的好半天沒緩過來,願願似乎感知到她的情緒,跟着哭起來。
姜殊趕緊把孩子抱起來哄。
她從來沒想過,原來一個人可以卑鄙到這種地步。
門外,傅臨琛似乎也感受到她心中所想。
殊殊,不要怪我卑鄙,這是我能留住你的唯一辦法。
安排人在這邊守着,傅臨琛去了港城。
那裏,還有事情沒處理。
秦韻聽見司夜塵要來的消息,還特意回房間打扮,穿上兩個人第一次想見時的那套衣裙。
到秦家別墅是下午。
天邊晚霞像是火燒。
“阿塵。”秦韻看見他,立馬走過去,又意識到什麼,後知後覺地道,“不,現在應該叫你一聲傅總,對嗎?”
傅臨琛現在憋着怒火,懶得理她,徑直走去客廳,在沙發上坐下。
秦正國被關在書房,不能自由出入,秦韻是能隨意走動的,緊跟着在沙發的對立面坐下。
傅臨琛目光淡淡,冰涼地道:“讓你坐了嗎?”
顯然,秦韻條件反射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不甘心但還是站起來,沒敢再坐。
“不是吵着要見我,現在有什麼事情可以說了。”傅臨琛側撐着頭,有些慵懶。
“你恢復了記憶,肯定就不會顧念舊情。”秦韻很清楚這點,於是道,“那就談條件,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和我爸。”
“條件?”傅臨琛像是聽見笑話,“你們父女倆,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
“你!”
“要我放了你們,也不是不可以。”傅臨琛繼續說,“很簡單,秦家莊園的那塊地皮,我記得當初並不是秦家的。”
秦韻頓時心慌起來。
“據我所知,當初那塊地皮的原主人在晚上忽然死於家中,種種跡象表明是自殺,但在現場發現秦正國的指紋和毛髮。”
“傅臨琛,你別太過了。”秦韻呼吸不勻,害怕地顫抖起來。
“怎麼,又不想我放過你們了。”
傅臨琛自顧自地說道:“後來這件事情被秦正國用錢壓了下去,這塊地就莫名其妙轉到秦家的頭上,你說,這一切,是不是有不對的地方?”
這件事情,就只有秦正國和秦韻知道。
怎麼可能被傅臨琛查到?
“誰告訴你的?”秦韻着急地問。
但如果傅臨琛真的知道了,那隻能說明家裏有內鬼。
“看來,我說的全都是事實了?”
秦韻後知後覺:“你詐我!”
傅臨琛笑起來,像是施捨一樣地說:“既然承認,那就讓秦正國去自首,這是我對你們最後的仁慈。”
仁慈?
秦韻快瘋了。
要是秦正國去自首,那就說明現在擁有的,全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再也不是秦家的大小姐。
以後在港城,誰都可以欺負她。
不,她絕不要這樣。
“還有別的辦法嗎?”秦韻立馬使出必殺技,眼淚刷刷往下掉,楚楚可憐地問。
“有,當然有。”
傅臨琛的這番話,給秦韻帶來希望。
只要不讓她失去現在的一切,怎麼樣都可以。
傅臨琛看向她,不急不慢地說:“還有一個方法,就是我親自送秦正國去坐牢。”
“想好了嗎?怎麼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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