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方惠仁是更加生氣，要是手邊有棍子，她非得把這個混賬打死，“殊殊是你老婆，是你孩子的媽。”
“不好好對待，把人照顧好就算了，還敢威脅。”
“傅臨琛，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不得不說，婆婆出的這口氣，真是讓姜殊心裏舒坦。
她治不了傅臨琛，難道全天下就沒人治得了了？
“給我滾出來。”方惠仁揪着傅臨琛的衣領，把人拽到另一個房間。
姜殊跟着走過去。
原來是擺放着奶奶遺像的地方。
“跪下！”方惠仁拿起旁邊的雞毛撣子，毫不顧忌地往傅臨琛腿窩打下去。
傅臨琛撲通一聲跪下。
再擡起頭看着奶奶的遺像，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她老人家去世之前，是怎麼跟你說的，你又是怎麼保證的？”
“奶奶讓我照顧好殊殊，不讓她受委屈。”傅臨琛閉上眼。
“是啊，你還記得。”方惠仁揮起雞毛撣子，狠狠抽在傅臨琛的背上，“那你又是怎麼做的。”
傅臨琛被打的悶哼一聲。
“是我對不起殊殊。”
“豈止是對不起，你簡直就不是人，跟你那個爹是一塊皮囊。”方惠仁丟掉雞毛撣子，“早知道你是今天的態度，當初就該讓你們離婚各活各的。”
“媽。”傅臨琛轉過頭，似乎是在暗示她不要再說這種話。
方惠仁回懟，“怎麼，這你不願意？”
“對，我不願意，就算您今天打死我，我也不可能和姜殊離婚。”
方惠仁被氣得不行，要不是有姜殊扶着，說不動都昏過去了。
“媽，身體還沒恢復好，不能太生氣。”姜殊擔心地道。
方惠仁捂着心口，看着她問，“好孩子，你告訴媽，是不是不想和他過了？”
傅臨琛想站起來，勸姜殊不要着急做決定。
卻被方惠仁吼住：“你給我跪好！”
“殊殊，你說，媽給你做主。”
這瞬間，姜殊說不上有多感動，似乎是想起來最開始的時候。
爸爸和媽媽去世的早，她跟着小姨生活，過得並不好。
後來嫁進傅家，奶奶把她當親孫女，方阿姨也是把她當親女兒。
有的時候姜殊會想，自己上輩子肯定是拯救了世界，才換來這輩子不是親人，但勝似親人的人。
“只要你說不想，媽肯定能讓你們離婚，小福星和願願都跟着你。”
視線有些模糊，姜殊看着傅臨琛。
他跪在地上，皺着眉頭帶着着急，生怕姜殊答應或者點頭。
要是媽插手，這件事情想必是不會再有轉機。
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還是不得不讓步。
“殊殊，不要。”傅臨琛搖頭說，“今後我會好好對你，不會再讓你難過。”
聽到這句話，姜殊幾乎是瞬間做出決定。
“媽，對不起。”她哽咽着說，“我想離婚。”
一瞬間，傅臨琛徹底失去力氣，挺得直直的背轟然軟塌下去。
這是他最不想要的答案。
方惠仁點點頭，嘆着氣道：“好，媽知道了，你不需要愧疚，是我們傅家對不住你，更是他傅臨琛沒有這個福氣。”
其實做爲母親，她可以選擇自私，勸姜殊留在傅臨琛的身邊。
但她同樣把姜殊當做自己的親女兒。
倘若有天，自己女兒所託非人，這下半輩子該怎麼生活？
傅臨琛不顧方惠仁的命令站起來，伸出手拉住姜殊，“殊殊，你再想想。”
“不用想，再怎麼想也是這個答案。”
說罷，姜殊甩開他的手，認真地道：“傅臨琛，願你以後找到個真心爲你，你也交付真心爲她的人。”
“不，殊殊。”傅臨琛着急地要攔住她，“我再也找不到了。”
“或許是吧。”姜殊如釋重負地笑了笑，“也許今後我也再找不到一個人孤獨餘生，就算是孤獨終老，也不想和你再這樣下去。”
傅臨琛怎麼可能不明白？
他一直以爲，姜殊愛他，所以肯定不會走。
就算是生氣，失望，都不會離開。
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的乾脆。
想到這裏，傅臨琛心痛極了，眼眶通紅的大笑起來。
“殊殊，你可真夠心狠的。”他瞪着姜殊，“早就想擺脫我了吧。”
“是。”她很坦誠。
“是因爲誰，是沈翊，還是那個不怕死的聞韶？”傅臨琛大聲吼，“說啊，到底是誰！”
他還在以爲，姜殊離開，是找到了下家，找到比他更好的人。
不然，她這麼愛他，怎麼會走。
“和誰都無關，只和你一個人有關。”
姜殊深深嘆息，眼眶酸澀，“這麼多年過去，我們早就不是曾經的彼此，我最愛的傅臨琛，也停留在那個巷子口沒有出現在我的世界裏。”
“是今天才意識到，這些年的執念都不是爲了你，而是曾經的少年。”
眼前的男人和曾經的少年，除了用同樣的姓名，同樣的相貌。
其他的，全都不同。
沒有意氣風發和熱血忠誠，有的只是無盡的手段，和不厭其煩的保證加威脅。
姜殊不愛這樣的傅臨琛。
“可我就是他！”他想證明。
姜殊只是搖頭，“傅臨琛，我寧願你不是他。”
方惠仁這個旁觀者都聽的心痛，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感覺到多難以承受的心痛。
纔會說出這樣的話，有這種感悟。
她不明白，因爲傅堅都沒有傅臨琛做得荒唐。
方惠仁拉着姜殊，安排道：“小福星和願願我會接去老宅，你也收拾好東西和我們去老宅住。”
隨後，又看向傅臨琛，“你就好好在這裏一個過日子，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回來，更不許打擾姜殊。”
“媽！”傅臨琛慌張極了。
“離婚協議書的事情我會幫你們安排。”方惠仁最後說。
姜殊回房間收拾東西，傅臨琛被罰跪在奶奶靈位前。
聽着外面嘈雜的動靜，他的心痛難耐。
小福星和願願被抱着坐進車裏，都都沒有醒來，姜殊收拾好所有的行李，自始至終都沒去看過傅臨琛一眼。
曾經想再見是因爲懷念不捨。
如今，這些都沒了。
再見只會徒增煩惱，何必呢。
轉身姜殊走下樓，傅臨琛聽見動靜，他起來發瘋的往外面跑。
“殊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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