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聞之語進來她就把門關上了,然後轉身去洗漱了,邊走邊說道:“你先坐一會兒,我洗漱一下。”
“行。”面對江止夜的舉動,聞之語並沒有感受到異樣,只當是女大十八變。
聞之語掃了一圈江止夜的寢室,挺整潔乾淨的,書桌上有一部筆記本電腦,邊上是一堆書,還有試卷。
試卷旁是一個白色袋子,裏面像是裝着藥,應該是治胃疼的。
聞之語將目光移向陽臺正在洗漱的江止夜,心裏感覺有點奇怪,仔細看了一眼才發現不對勁,她記得江止夜不是左撇子啊?怎麼用左手刷牙?
聞之語起身走進江止夜,盯着她道:“見我這麼緊張,刷牙都要換隻手?”
江止夜將嘴裏的泡沫吐掉,緩緩道:“總要換一換,不然右手太累了。”
聞之語看着江止夜平靜的臉,絲毫沒有心虛的神色,心裏更覺得不對。
又說道:“那你漱個嘴我看看。”
“等會兒。”
“行,我看你能刷多久。”絕對有事!
就這樣過了兩分鐘,江止夜認命,將牙刷放在洗漱臺上用左手拿起杯子漱口,然後用左手抽了張洗臉巾洗臉。
等江止夜全部搞完,聞之語纔開口問道:“右手怎麼回事?”
“摔了一跤。”
“骨折了?”看着也沒打石膏啊?
“扭了一下。”江止夜繼續說瞎話。
“扭到腳的我倒是信,扭到手的我倒是第一次見。”見江止夜不說實話,腦子裏突然想起來桌上的白色袋子,直接轉身進了屋。
袋子裏面是一些藥膏,聞之語看着說明,都是一些止血化瘀的藥。
“打架了?”
“……”
“右手是脫臼了?”
“……”
見江止夜不說話,低着頭,像是認錯的態度。
聞之語皺着眉,又問“哭了沒?”
“沒。”
脫臼的痛她還是體會過的,她那時候十一二歲,眼淚想憋都憋不住,鑽心的痛。
“……和誰打的?”
“不認識。”
“哪裏打的?”
“音樂部一樓樓梯間。”
“什麼時候打的?”
“昨天晚上。”
“對方是學生?”
“小混混。”聽到這話,聞之語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們堵你了?”
“沒有,救人。”
“怎麼沒叫老師?”她這一早上都沒聽見什麼傳聞。
“人家不想鬧大。”
江止夜並沒有說明那個“人家”是誰,但聞之語也清楚是被保護的那個人。
“那個人呢?他怎麼樣?”
“沒事。”
“就你受傷了?”
“……”
這一瞬間她真的很想罵江止夜。
“你們怎麼脫困的?”
“我騙他們我報了警,他們頭子就讓其他人都走了,自己留下來了,讓我換那個人,我就讓那個人走了去找救兵,後來我和那個頭子打了一架,打完他就走了。”
“你打贏了?”
“沒有。”
“那頭子怎麼放你走的?”
“他說我打架像他以前的一個朋友。”
“然後就不打了?”
“嗯。”
“……”
這麼問下來,聞之語也問出了個大概,還是要加強一下安保力度,對於那個被保護的人也是頭疼,也不知道樓梯間的監控還能不能用。
最近還是要看着江止夜了,不然下次被堵的應該是她了。
“你學別人打架?”聞之語想了想抓了點。
“……”
“爲什麼學別人打架?”
“……”
“你喜歡打架嗎?”
“不喜歡。”
不喜歡打架卻要學別人打架,只能說明是自保,有人找江止夜打架……
“什麼時候學的?”
“初中。”
所以江止夜被找麻煩是初中之前就有的事了。
“高中還打嗎?”
“……一兩次。”
唐儷跟她說過江止夜的學習成績很好……
“你是傻子嗎?”
“……”
聞之語嘆了一口氣,拉了張凳子,示意江止夜坐下,把帶來的早餐盒打開,將勺子放進去,推到江止夜面前。
“下次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
“去音樂部幹什麼?”
“練習你給我的曲譜。”
“……你倒是勤快,你現在別說彈琴了,你畫畫都難。”
“……”江止夜喝着粥的手頓了頓,這她還真給忘了。
“下次還單獨行動嗎?”
“沒有下次了。”
“你倒是會說。”聞之語都氣笑了,這次得虧她來寢室找她,不然還真保不準江止夜會不會忍着痛去彈鋼琴。
“左手伸出來。”所以剛剛說的穿衣服是爲了遮身上的傷,她還以爲是什麼果睡的習慣。
見江止夜不動,聞之語強行搶過她手中的勺子,抓着她的手腕,把衣袖弄上去。
等整隻手露出來,入目的情景卻讓聞之語呆了一下,整條手臂大片大片的青色,有些甚至泛着黑。
“別看了,過幾天就好了。”
“你心倒是大啊。”這話幾乎是聞之語咬牙說的,然後後就走到江止夜的右邊,將她這隻手的衣袖往上翻。
看到這隻手還算沒什麼傷痕,稍稍鬆了一口氣,就想去看江止夜的腳,卻被江止夜躲了過去。
“不然我看是吧!”聞之語起身一手撐在書桌上,微微傾身盯着江止夜,“行。”
說完就一彎腰,一手環住江止夜的腰一手攬住江止夜的膝蓋,將她打橫抱起。
被抱起的江止夜愣了一下,看向聞之語,很明顯能看出聞之語是在生氣,但感覺聞之語還是很小心的把避開了她的右手。
她也沒有亂動,搞不好就碰到傷口疼的還是她。
聞之語把江止夜放在牀上,讓後開始卷她的褲腿,把兩隻褲腿都卷好後,看了看,還不算特別慘,比左手好一些。
然後又掀開了江止夜肚子上的衣服,看了一眼,又看了後背,後背有些地方泛着紅,像是擦傷,檢查完了就放過了江止夜。
“把粥喝了,等會我給你塗藥。”
江止夜看着聞之語的臉上,依舊很沉,就沒反駁,怕惹得聞之語更生氣,默默走回去,拿起勺子開始喝粥。
“你的那個曲譜是哪來的啊?”江止夜喝着粥,把話題轉移。
“我編的。”聞之語坐到了江止夜的邊上,說道。
“真的?”江止夜有點驚喜,她一向喜歡這種自己製作的東西。但隨即想到自己不能和聞之語一起彈奏,心情跌落下去。
聞之語看着江止夜跌落下去的心情,也沒理,繼續說道:“那張譜子有兩個地方要改,之前忘了,今天本來要告訴你的,但現在看來也沒有必要了。”
“……那節目怎麼辦啊?”江止夜有點小鬱悶,連帶着喝粥都不再慢條斯理,而是張嘴就是一口,一副要把勺子喫掉的氣勢。
聞之語看着這樣的江止夜有點新奇,這是她們重逢後第一次看見江止夜像一個小孩子,平常見她都是少言少語,神色淡淡,大有一種山崩我不崩的沉穩。
聞之語笑了下,緩緩道:“反過來就好了。”
“反過來?我來唱你來彈鋼琴……還是算了吧。”那她得有多大的臉啊?她現在已經能想象到全場震驚的場景了。
“確定不去?”
這種新歌首次發佈的感覺她真的挺想參與的,但是怎麼說這也是聞之語的歌啊,給她出風頭?而且發揮好了那還好說,要是沒發揮好呢?
“我來唱……不太好。”
“這個曲子我還沒讓人看過,就算你失誤了,只要別太明顯就能矇混過關,而且我信你不會失誤。”聞之語像是能看出江止夜的猶豫原因。
“我的節目除了和你的還有一個我一個人的,代表音樂部,而且我和你的這個節目本來就代表美術部,你當主唱完沒問題。”
“……好。”見聞之語這樣說江止夜也就放心下來,又開始慢條斯理的喝粥。
聞之語帶的粥挺多的,但勺子又不是很大,喝到現在纔算是把粥喝完。
而另一邊的聞之語已經把藥拿過來了,猶豫了一下道:“要不你還是把上衣脫下來吧,我方便上藥。”
“好吧。”江止夜想了想,覺得穿着衣服確實不太方便就脫了下來。
聞之語先給她塗了右肩,她的手臂上的紅腫消掉了,但肩膀部位還是紅的一片。
聞之語塗的時候,江止夜能感覺到她塗的很輕柔,但棉籤所到之處還是會傳來電流般的刺痛,把藥膏冰涼的觸感盡數壓了下去。
待右肩塗好,二人皆鬆了口氣,江止夜感受到聞之語鬆口氣的時候彎了彎嘴角,而聞之語卻是皺眉道:“笑什麼?”
但她動作卻沒停,轉到左邊,幫她塗手臂,開始那一下特意使了點力氣,但終究是心軟,挑了青色邊緣地帶。
“沒什麼,就是感覺終於有人幫我塗藥了,昨天左手只能幹看着,想塗塗不了。”
“……怎麼不叫別人幫忙?”
“我凌晨纔回來,這個點別人都睡了。”江止夜也很無奈。
“下次塗藥記得叫我。”她感覺江止夜像是一個魔盒,每瞭解一點就忍不住心疼,偏偏自己有是個悶油瓶,受了委屈吃了苦也不願說,還要別人逼着才說。
“……好。”另一邊的江止夜也是心情複雜,她原本就像是孤島上的人,看着前方大海上無數帆船飄過,而聞之語就像是那個勇者,乘着她的帆船,直直的闖入她的世界。
隨機推薦: 我是個巫師,有霍格沃茲開的證明、 前夫總裁:獨寵百變嬌妻、 在女尊世界當仵作、 午夜香魂、 萬古龍帝、 相思如酒,一飲封喉、 帶着道具去西遊、 這個仙女無節操、 鋒絕狼王下雨打把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