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冷戰結束

“我沒有！”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否認了。

她現在很亂，她怕聞之語發現自己的情感，可又不由自主的希望聞之語可以理解她，不斷在聞之語底線上試探，來證明自己在聞之語心裏的地位，尋求安全感。

明明不想這樣，卻又控制不住。

“你是故意提自殺的事的對嗎？”聞之語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是，眼裏的煩躁已不復存在。

“……”

她後悔自己把和聞之語是關係搞成這樣，但她現在卻說不出任何服軟的話。

緊抓着她的手鬆了，江止夜以爲聞之語要走了，背後卻環上了一雙手，緊緊錮着她，肩膀上也傳來了重量，她聞到了淡淡的清茶香，是聞之語喜歡喝的茶，聞之語抱住了她。

江止夜有些發愣，耳邊就傳來聞之語低沉的聲音，“止夜，我知道你心裏委屈，說出來好不好？”

幾乎在一瞬間眼淚朦朧了她的視線，微微擡起了頭想讓淚水回去，卻起了反效果，眼淚直接從眼角滑落下來。

淚水劃過臉頰，在下巴處聚集，眼見着要滴在聞之語衣服上，她想擡手擦眼淚，手動了動，卻被聞之語抱得更緊了。

“……你不放開我我怎麼喫飯。”本想控制一下聲音，但似乎憋眼淚把自己嗓子憋的有些啞了，她的聲音卻明顯帶着哭腔，眼淚也滴在了聞之語的衣服上。

這樣的聽覺和觸覺，讓抱着她的聞之語並沒有馬上鬆開她，似乎楞了一下，才把她放開，看着江止夜的眼睛眼裏都是心疼，擡手給她擦了眼淚，卻越擦越多。

江止夜感覺她似乎不需要聞之語的安慰，聞之語一個眼神，自己就可以知道聞之語的意思，是她見過最純粹的心疼。

眼見着自己把聞之語整個手都哭溼了，她想揮開聞之語的手，但聞之語卻好像懂他的意思，先一步收回了手，去拿了紙巾，給她擦眼淚，江止夜眼淚本來有減小的趨勢，卻在聞之語的動作下，再次決堤。

這讓聞之語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柔聲道："你要不是止夜，我都以爲你是汁液了，身上裝了多少水？"

雖然知道是調笑的話，但江止夜還是偏過了頭，眼淚已經流完了，她想去洗把臉，剛起身就被聞之語拉住。

“等會喫夜宵嗎？”

看着聞之語眼裏的請求，江止夜不由得答應下來，點了點頭。

聞之語這才鬆開她，她去陽臺洗了下手，有洗了把臉，看着鏡子上的自己，眼睛已經腫起來了，還泛着紅，鼻頭也有些紅，又洗了一把臉，還是一樣，無奈只能進去了。

聞之語是跟着她來到陽臺的，她洗完臉，聞之語就去洗手了，兩人都沒說話。

江止夜坐回了書桌旁的凳子上，低頭喫起了夜宵，聞之語就坐在旁邊，看着她喫。

她知道聞之語在等自己的回答，但她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講。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鬼使神差問道：“我那樣對你，你不生氣嗎？”

這話說出來她也沒敢看聞之語的眼睛，害怕聽到不想聽的話，就低着頭，默默喫飯。

“生氣啊，氣你受了這麼多委屈就是不吐出來，要換別人，早哭暈過去了。”聞之語靠在書桌上，嘆了口氣，一手支着頭，另一隻手撫上了江止夜的細軟的髮絲。

“如果是別人你也會這麼對他嗎？”

像是尋求某種安全感，她擡起頭看向了聞之語的眼睛。

“不會，我們家就我倆了。”

聞之語說這話的時候很真誠，眼底壓抑的悲傷讓江止夜不忍心再問下去，把頭轉回去，又開始喫起了飯。

直到江止夜把夜宵喫完，聞之語才說話，“你腰上的傷怎麼樣了？”

“快好了。”

“我看看。”

江止夜很自覺的把衣服掀上去，露出白皙纖細的腰桿，腰上的被美工刀傷害的的劃痕已經結了疤。

聞之語又看了看後背，淤青已經淡了很多，如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這讓聞之語放心了很多。

"我要洗澡了。"

“行，那我走了，明天我要出差，可能顧不上你這裏，有事別自己憋着，可以的話給我通個電話。”聞之語起身，將桌上的飯餐盒收拾了，丟進垃圾桶裏，叮囑道。

“……要出差多久？”

“大概……你們這個月月考完。”

“好，出差順利。”江止夜點點頭，起身從衣櫃裏拿了衣服就去了浴室，沒和聞之語道別。

聞之語看着江止夜匆匆忙忙的背影，心裏有個呼之欲出的答案，但都被她一次次扼殺。

江止夜再次出來的時候，聞之語已經走了，房間裏她只能聞到自己沐浴露的味道，心裏的失落很真實，但這種失落卻沒有根基。

關了燈，江止夜回到自己的牀上，躺下閉上眼準備睡覺，但腦海中還是不自覺回放起今天和聞之語的相處。

她知道自己在作，在犯jian，可又剋制不住的想去尋求那份本不應該給她的安全感。

聞之語越是照顧她，她就越想得寸進尺，讓聞之語成爲她的，或者是在她自己名字面前加上聞之語的。

手在枕頭邊摸了摸，找到了手機，江止夜打來了和聞之語的聊天框，她們上次的聊天還停留在上個月，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發了消息。

-到家了嗎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聞之語的回覆，閒着無聊打開了聞之語的朋友圈。

入眼的第一條是她送給聞之語的禮物，配字是【傻妹妹的禮物】，本想點讚的手在看到傻妹妹的時候糾結了一下，還是直接往下翻了。

下面都是一些專輯分享，江止夜對這些並沒有太大興趣，再往下翻就是一張她的照片，是迎新晚會那天晚上她在彈鋼琴的照片，配字是【我家的】。

江止夜注意力並不在圖片上，而是落在了“我家的”這三個字上，看了許久直到聞之語的消息到來，江止夜才退出朋友圈。

-現在到了，還沒睡啊？

-怕你又遇到歹人

剛自省完，她又開始犯jian了，在宿舍的時候什麼話都不說，人一走就開始發消息。

-你都沒遇到，我怎麼會遇到呢。

-早點睡

-晚安。

江止夜放下手機，心裏被聞之語的話逐漸包裹，就像是被套上了保護殼，讓她飄蕩許久，漫無歸處的心臟擁有了溫暖的收容所。

她不得不承認，聞之語在安全感方便真的給足了她，每次都在背後默默幫她，包容她無厘頭的情緒，不強迫她說她不想讓人知道的，給足她空間。

早上的時候江止夜起了個大早，昨天晚上大概是她這麼久以來最自在的覺。

她在去食堂拿了兩個包子一個雞蛋就去了教室，距上課還有半個小時，教室裏的人屈指可數。

她這個位置周圍只有陸城行來了，他早餐還沒喫完，手上還有一個啃了一半的包子。

“這麼早來？”陸城行見她來，隨口打了聲招呼。

“嗯。”江止夜點頭，拿出了速寫書，邊喫早餐邊看，早餐喫完江止夜就拿出了速寫板，把選好的頭一一臨摹練習。

快上課了才陸陸續續有人進來，江止夜畫完最後一個頭，就拿出卷筆刀，準備早上的課。

但找出卷筆擡頭的一瞬間，她就對上了步千藝還未來得及收起來的怨毒眼神。

大概是心情好，她臉上沒什麼表情變化，轉過頭去，繼續卷着自己的筆。

“江姐，聽說你的畫被毀了，怎麼回事啊？”剛剛林楓就在她和步千藝之間，只是她先別步千藝的眼神吸引住了目光，沒注意到林楓。

“那個女生摔了一跤。”江止夜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簡單敘述了一下原因，好像被毀畫的不是她。

“我聽他們說那個人是故意的？還帶着丙烯顏料，一般丙烯都摔不破啊，更何況那個女生好像不是很高。”林楓訴說着自己聽到的傳言，一邊可憐江止夜。

“不知道。”江止夜卷着筆，並不想管那個人是不是故意的，但她知道那個人是被指使的，或者是被步千藝陷害的。

“你被毀的畫呢？哪副啊？別是那副透視絕佳的村民撈魚畫吧？”

江止夜看着林楓的表情，林楓的表情比她生動很多，不知道的還以爲被毀畫的是林楓。

這個想法讓江止夜不由得勾了勾脣，笑着道：“就是那張。”

“我c！你那張畫那麼nb,就被毀了？我服了，誰tm這麼傻b！

江止夜沒想到，自己一張畫就讓平常很少說髒話的林楓逼急了，對此她只能說：“造化弄人。”

“江姐，你是不是招惹了誰？告訴我，我把他打到滿地找牙，我砍他敢不敢在找你麻煩！”林楓滿臉對畫的心疼和氣憤。

“沒招惹誰，就是運氣不好。”江止夜神情恢復平淡，回道。

“你這根本就不是運氣不好吧，上次是畫袋，這次是畫展作品，肯定有人針對你！”林楓篤定道。

“都是巧合，你不用這麼緊張，上次畫袋也有可能是我落在學校了，這次也有可能是顏料質量不好，地太滑的原因。”江止夜注視着林楓的眼神，覺得還是不要把他扯進來好，畢竟他和許柏榮兩人的性別和年齡就註定了他們想要走的長遠，就註定不容易。

“你解釋那麼多是因爲你知道是誰嗎？”另一邊一直聽着他們對畫的陸城行出聲問道。

“當然不是。”江止夜反思了一下自己剛剛的話，似乎是有些多，但她覺得這是因爲自己心情好和對林楓莫名的同病相憐。

“你以前從不解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