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離別前夕

“你……給我等着！”

“好啊。”江止夜說完最後補了一腳就停下了，沒再打步千藝。

轉頭想回宿舍，卻看到路邊有個人舉着手機，像是正在拍照或錄視頻。

江止夜愣了愣，仔細看了錄視頻的人，是張甜，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和步千藝勾搭上的，她冷冷瞥了一眼，就走了。

他們準備的很齊全，她和聞之語的親密照片，以及她承認自己是txl的音頻，惱羞成怒毆打同學的視頻。

成績剛出來，她這樣的進步速度肯定會吸引很多人關注，只要這些東西一散播出去，她不可能壓住，可以說是百口莫辯。

她不可能在這呆了，就算她頂着輿論不走，夏舟寄也不允許她繼續丟臉，會用各種手段帶她走，所以這些東西對她影響反而不大。

反而是對聞之語影響很大，被扣上txl,和學生有不正當關係，甚至可能是亂lun，壓下去還好，沒壓下去不僅聞之語名聲受損，公司也會受到影響，她需要找到一個能讓聞之語受到影響最小的方法。

……

現在並不算晚，但回宿舍的人很多，電梯裏她注意到不少人都有意無意看向她，許是因爲視頻，又或着是因爲成績。

回到宿舍，她拿出了上次的那包煙，站在陽臺上，靠着欄杆，一根一根抽着。

想擡頭看月亮，卻發現今天連月亮都沒有了，連星星也看不見，都是厚厚的烏雲。

她又想了一遍當初救陸城行的場景，突然想起，當時許柏榮突然捏她的肩膀，然後說她手臂脫臼了，由此可以看出許柏榮很有可能接觸過醫學。

或許那個醫院或者那個護士和許柏榮有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算是解出了個不算答案的答案，腦海裏的問題自動跳到了下一個問題，聞之語知不知道自己喜歡她？或者說聞之語對她是什麼樣的感覺？

這個問題無解。

再次切換到下一個問題，她該如何把那些東西給聞之語帶來的影響減到最小？

……

江止夜把手裏的煙滅了，看着手裏少了一半的煙盒，心想要是聞之語知道了，指不定要怎麼罵她了。

回了房間，才發現手機在響，是夏舟寄給自己打的，十多個未接，她通了電話，沉默着。

“江止夜！這就是你說的不一樣嗎！”

夏舟寄的聲音很尖銳，大概是過於震驚，旁邊有外婆在一旁安慰的聲音。

“不好嗎？我是同，這樣不正好和你們不一樣嗎？”抽了煙，她現在的聲音即平靜又沙啞。

“你！我明天就給你退學，你必須退學！還有，別想讓聞之語幫你！”

“……”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電話就掛了，她猜是外婆掛的，害怕夏舟寄病情加重。

但夏舟寄的話倒是提醒她了，讓聞之語幫她，她還沒正式向聞之語表明心意，明天夏舟寄從c市來這邊，幾個小時的路程，足夠她去找聞之語了。

翌日，臨近上課，林楓看着自己椅子上的藥膏不自覺揉了揉腰，見江止夜的位置沒人，就問向了陸城行道：“陸城行，你看見江姐了沒啊？”

“沒，一般她這個點早就來了。”陸城行也是面露疑惑。

“我位置上的藥你來到時候看到了嗎？”林楓拿起了椅子上的藥，給陸城行看。

“好像……有，不太確定。”

“江姐來這麼早，現在人呢？”

直到上課他們也沒見江止夜的身影，就連唐老師也問了他們兩江止夜去哪了，後面還特意派人去了江止夜寢室，依舊沒找到。

無奈，唐老師讓他們先畫畫，自己出去撥打了江止夜的電話，打不通，打了聞之語的電話，掛了。

沒過多久，聞之語就給她發了句消息，【江止夜母親今天會幫她退學，幫我拖着點時間，幫江止夜過完生日會回去】

這話讓唐老師久久不能反應過來，呆了許久才發了句消息問，【怎麼會要她退學？】

沒有回覆。

回教室，面對林楓和陸城行的眼神，只好解釋一句，“有急事，請假了。”

……

與此同時，站在學校後門等車的江止夜，給聞之語打了個電話，很快就通了，“喂，小止夜，這時間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裏是聞之語溫柔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聞之語的嗓音有點啞。

“我……這次考試考了全班第九，年級第三十五名，就請假了，想找你慶祝一下，你在哪？”昨天晚上抽了煙，加上睡眠不充足，她的聲音也很啞。

“你是不是又生病了？聲音這麼啞，給你發了地址，你趕緊過來。”

“好。”打的車剛好到了，她給司機報了地址。

她沒說話，聞之語也沒說話，江止夜呆呆的看着地址，像是一個飯店的名字。

“止夜這才考的很不錯。”兩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聞之語終於開口。

“我也覺得，有什麼獎勵嗎？”江止夜笑着回答。

“有，等下給止夜一個大大的擁抱。”

聽着電話裏聞之語的笑聲，她原本亂糟糟的心，逐漸平靜下來，也跟着笑了起來，道：“大大的是多大？”

要是換做平常，她絕對問不出這樣弱智的問題，但現在她覺得多和聞之語說一句話都是一種安慰。

“把你整個人遮住的那種。”

江止夜笑出了聲，說道：“好啊，遮不住你以後都別再抱我了。”

“哎，這不行，第一次可能有意外，要多試試。”

“那你想試幾次？”

“當然是無數次。”

“想的挺美。”江止夜笑着，腦子不由自主想起了回去後要面對的事，剛活躍起來的多巴胺逐漸沉寂。

電話另一邊也是安靜了一會兒，後笑着道：“小止夜不願意讓我抱嗎？”

“……只給你一次機會。”決定先不管後面的事，專心享受現在的時間。

“行，第一次因爲自己長得高而高興。”

“真的第一次嗎？我十歲的時候不知道誰天天笑我矮。”江止夜微微笑着，看着窗外，今天是陰天，有點起風了。

“那時候只是單純的嘲笑你。”

那頭的聞之語說着說着就笑了起來，惹得江止夜也不自覺想笑，但還是嘴硬道：“那獎勵我還是不要了吧。”

“都答應要收下，怎麼可以退回。”

“……就一次。”

“行。”

兩人笑了起來，一路上兩人扯東扯西，掛電話的時候是江止夜到了地方，在門外看見聞之語的時候。

江止夜下車看了一眼前面的飯店，聞之語這個時候應該在工作，怎麼還出來了？

“你在這幹什麼？”江止夜走到聞之語面前，問道。

卻注意到聞之語眼裏的紅血絲，看起來有一點憔悴。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只見對方笑了笑，然後站到了她身後，她想轉身，眼睛就被聞之語用手遮住了，耳邊傳來聲音，“聽話，等會兒有獎勵。”

江止夜呆在原地沒動了，心裏不由得奇怪，她就是考好了，也不至於這麼大陣仗吧。

“向前。”

江止夜雖然心裏奇怪，但她一開始就打算順從聞之語，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當是離別禮物了。

按照聞之語的話，慢慢向前走着，走的很慢，因爲看不到。

“右轉……直走……左轉……”

她感覺自己上了電梯，然後不知道上了幾樓，聞之語把她帶到了一間包廂應該，她聽到了了開門聲。

然後耳邊再次響起聞之語溫柔的話語，“準備後迎接你的驚喜了嗎？”

“……嗯。”輕輕回了句。

“三。”

“二。”

“一！生日快樂！小止夜！”

聞之語的手終於放開，入眼的是一面藍白色爲主的生日牆，邊上還有捆在一起的氫氣球，地上也都是氣球，還有一下小綵帶。

她還在看着前面的場景發愣，就感覺頭上一重，擡手摸了摸是聞之語在她頭上放了個皇冠。

她想起昨天聞之語這麼忙，很有可能是幫她準備生日去了，鼻頭突然有點酸，眼底也是滾燙的，她轉過了身，一把抱住聞之語。

已經不管自己聲音沙不沙啞，鼻音重不重的問題了，流着眼淚說道：“謝謝你，聞之語，謝謝……”

她感受到聞之語在輕輕拍着她的背，但她的眼淚似乎更不爭氣了，把聞之語的肩膀弄溼了大半。

“你怎麼還記得我的生日？”她自己都已經不記得了，聞之語這麼多年都沒忘記。

“因爲你是我家人，怎麼會忘記。”

聞之語的聲音依舊很溫柔，但這次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原因，她居然聽出了一種淒涼的感覺。

“……你的禮物呢？”任性的在聞之語衣服上把眼淚擦了擦，從聞之語懷裏出來，看着她的眼睛問道。

在看到聞之語眼底的紅時，她心裏的猜測才確定下來，聞之語應該已經看過那些視頻和音頻了，不然也不會這麼慣着她。

“這，給你。”聞之語不知道從哪拿來一個小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條項鍊。

圖案是128√eg80，這幾個數字字母連起來的，上面鑲嵌着鑽石，但不知道爲什麼只有下面那一半有。

但總體看起來很小很精緻，很特別，她覺得很好。

“這是之前看到一瓶酒，然後有感而發，找人定做的，喜歡嗎？”

“嗯。”江止夜鄭重點點頭，又問道：“可以給我戴上嗎？”

“好。”說完聞之語就從盒子裏取出項鍊，來到江止夜身後，給她戴上了項鍊。

聞之語戴的很慢，江止夜也沒有催，兩個人都希望這段時間可以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