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冰冷

“……”鼻子酸的說不出話，原來早上那個場景是臨時佈置的，也難怪上次放假那麼忙，原來是是在弄她的生日宴會，她原本應該有一場完美的生日宴的……

“喂？還在嗎？止夜？”

“在。”

“你們昨天什麼情況啊？”

“出了點事，浩哥，我應該……要回c市了。”江止夜強忍着不讓自己哽咽出來，抓着手機手關節泛起了白，這裏大概是她帶過最舒服的地方，她捨不得這裏的人，也捨不得聞之語。

“……她又讓你換了？你乾脆跟我吧，她根本就是看不得你好！”從語氣可以聽出來，步浩火了。

“沒……”她話還沒有說完，手機就被一直看着她打電話的夏舟寄搶走了。

“你是誰！我告訴你，誘拐未成年人是犯法的！”夏舟寄朝電話吼了聲，江止夜覺得她準是發病了，纔會這麼激動，想搶回手機，卻被夏舟寄拿遠了。

電話裏安靜了一秒，然後就傳來步浩的聲音，“你就是夏舟寄？雖然你是有名的鋼琴家，但有些話我該說還是要說，半道搶來的孩子就算有血緣也終究有隔閡，我希望你放棄江止夜的撫養權。”

“你什麼意思？！”夏舟寄面容扭曲，緊抓着手機咬着牙。

“還什麼意思？你養過江止夜幾年你心裏沒點數嗎？你知道她初中的時候差點被小混混打死嗎？她一路走過來遇到過多少次危險嗎？她爲了自保你知道她訓練強度有多大嗎？”

“……她是跟你學的？”夏舟寄突然冷靜下來，皺着眉問了一句，江止夜覺得她下一句話絕對會讓步浩氣炸。

“不然還能跟誰？我真-他-媽搞不懂你爲什麼一直給江止夜轉學，有必要嗎？她的成績和鋼琴都是她自己努力的成果，和你們沒有關係！”

“你知道她現在把這些自保能力用在誰身上嗎？她用來霸凌同學！”夏舟寄說這話時平靜的神色有些破裂，堪堪穩住沒有扭曲起來。

“我c,你-他-媽是誰媽？你女兒命都要沒了，你-他-媽只關注了她打同學？腦癱你就去治，別他媽留在江止夜身邊影響她！”

江止夜突然想笑，原來比起她的生命更能讓夏舟寄在意的是顏面，現在想想浩哥還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說那麼多髒話，莫名的悅耳。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我女兒就是和你走的太近才變成這樣的！”夏舟寄厲聲喊道，似乎受不了對方滿嘴髒話。

電話那頭也感受到了夏舟寄的無理取鬧，冷笑兩聲道：“江止夜這樣是怎樣？天天被你轉學依舊保持着第一的成績？還是說沒有你一樣過十級的鋼琴，又或者說兩個月就能趕超一千多個人的美術成績？”

江止夜猜浩哥可能已經知道了她的事，因爲昨天生日宴的事，但浩哥還是想從她嘴裏問出具體的前因後果，所以才那樣問。

“她的品行，就是被你帶壞的！”

“你-他-媽就注意到她打人了？你問過她原因沒有？你知道那個人對她做了什麼嗎？！”

江止夜聽到這話眨了下眼，浩哥不可能知道步千藝對她做了什麼，所以這話是建立在對她的信任基礎上的，心裏泛起了陣陣暖意。

“做了什麼？”

“你真-他-媽腦癱，你腦子沒病吧問我？我勸你還是不要干擾江止夜生活，你有病就去醫院，別……”

夏舟寄沒等步浩說完，直接把電話給掛了，轉頭看向了江止夜，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江止夜不想看夏舟寄，只是盯着被掛掉的電話，她都沒說幾句話……

“她對你做了什麼？”夏舟寄見她不回答，忍不住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寫生的時候拿我畫袋，找了六個人想要侮辱我，天天拍我和聞之語的照片和視頻，挑撥我和同學的關係，毀壞我的寫生作品，那個接吻照片是借位，音頻是她找別人配的，不過我確實喜歡聞之語，也強吻過她。”

她本來不想說這些話，但夏舟寄把她電話掛了，她就想氣一下夏舟寄了。

“……這樣你就把人家打成這樣？”

“呵，要不是她跟我明確說過跟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不然我都以爲她也是你生的了。”江止夜冷冷笑了笑，她都沒把步千藝打吐血，都是普通皮外傷，寫生的時候要是聞之語沒來，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來。

“什，什麼！？什麼同父異母！”夏舟寄在聽清江止夜的話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顫抖着手後退兩步。

“我打的那個人是和我同父異母的姐妹，聽清了嗎？被她利用對付自己女兒的滋味怎麼樣？她當初找的那六個人想要毀我清白，要是沒有聞之語你可能早就帶着我的屍體回去了，你女兒現在腰上還有兩條刀疤沒消，要看看嗎？”

江止夜看着夏舟寄瞬間變得蒼白的臉色，手慢慢抓住了病號服的下襬，冷笑着等待夏舟寄來查看她的傷，現在唯一看夏舟寄憤怒絕望她的心裏才能得到安慰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是邵飛文的孩子！你說謊，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像是爲了驗證江止夜話的真實性，她真的來檢查了她腰上的傷，然後顫抖的收回了手，不敢相信的抱住了頭，“她爲什麼要傷害你！你在說謊！她應該報復邵飛文才對！”

“這一點你不應該最清楚嗎？柿子挑軟的捏，她一個小小的學生，哪裏可以對抗的了有錢有權的邵飛文。”要是以前她看到這樣的夏舟寄，肯定會心軟，渴望着夏舟寄恢復後給予她母愛，但現在她只想讓夏舟寄難受，她不好過，夏舟寄一樣別想好過。

“……你騙我！你騙我！這不可能！她怎麼會是邵飛文的孩子！他怎麼可以這麼早就出軌了！”夏舟寄終於承受不住，開始發病了，只是這次似乎比上次瘋狂一些，一邊喊一邊揪着自己頭髮，似乎想要把自己頭髮都揪光。

江止夜冷冷的看着夏舟寄發病，完全沒有去按鈴的想法，更沒有幫她吃藥照顧她行動。

大概過了三分鐘，病房的房門終於打開，是她外婆，手上拿着保溫盒，估計剛剛是買飯去了。

一進來就看到自己女兒發病，惡狠狠瞪了江止夜一眼，衝過來非常熟練的在夏舟寄包裏找出藥，倒了杯水讓夏舟寄服下。

攙扶着夏舟寄來到江止夜牀邊，面色嚴肅，語氣狠厲的說道：“起來。”

“這是我的病牀，我還掛着吊瓶，你要是想夏舟寄休息你可以重開一間。”她的外婆對她怎麼樣完全就是看夏舟寄的狀態，現在情況這麼差，她外婆根本不可能考慮她的身體狀況。

雖不意外，但仍覺得寒心。

“這是我開的病房，你想要自己付錢開去。”扶住夏舟寄的人話都沒說完，就已經開始拉着江止夜起來，甚至還把她手上的針拔了出來。

江止夜冷冷的看着外婆的動作，自知自己現在抵抗不住外婆的蠻橫，乾脆自己下了牀，撿起了地上夏舟寄因爲發病而掉在地上的手機，走了出去。

外婆忙着照顧夏舟寄，沒時間管她，她出了醫院，給聞之語打電話，卻發現怎麼也打不通。

她疑惑的看着手機，裏面傳來冰冷的提示音，煩躁的掛了電話，點開了微信，點開了微信，給聞之語發消息，-我等去你家嗎？

沒有回覆，她乾脆打車直接去了聞之語家。

按了很久的門鈴，裏面的人才開門，卻帶着一身的酒味，江止夜不由得皺了皺眉。

聞之語看起來比昨天更憔悴了，眼睛裏的紅血絲更多了，長髮看起來也沒以往柔順了，奈何顏值抗打，莫名給人一種淒涼美的感覺。

裏面的人明顯也很意外，驚訝的看着一身病號服的江止夜，問道：“你怎麼來了？身體怎麼樣了？”

江止夜擡腳進了聞之語的公寓，關上門，沒有回答聞之語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夏舟寄是不是威脅你了？”

“……你喫飯了嗎？別站着，做沙發上，……手怎麼流那麼多血？”聞之語挑來了話題，扶着江止夜，把她領到沙發上。

聽聞之語這麼一說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因爲針頭被拔，她沒處理，急着來找聞之語，現在血都要流到指尖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夏舟寄是不是給你看了那些東西，然後用我的未來威脅我，讓你和我斷絕關係。”她收回了流着血的左手，不讓聞之語幫她處理，眼睛緊緊的盯着聞之語。

昨天聞之語提前給她慶生，很有可能是知道了那些事，她要被夏舟寄帶回去。

但聞之語知道她的過去，一般不可能讓她跟着夏舟寄走，昨天她走的時後聞之語在掉眼淚，今天甚至不接電話，不回消息，依照夏舟寄的性格，只有這個解釋了。

“你先讓我處理完，我在回答你的問題好嗎？”聞之語看着自己手中留着血的手被江止夜放到身後無奈道。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

“是，只是我也跟她提了條件，手給我。”

見聞之語承認她就把手拿了出來，放回來聞之語手中，問道：“什麼條件？”

聞之語拿起了桌上的水，把紙巾浸溼，摁在江止夜手上的傷上，等血沒在流了，這纔開始幫她擦拭手上的血，始終沒回話。

江止夜見她一直不開口，又問了一遍，“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