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至高穹頂中的談話

有的神爲了活着可以拋棄自己的信徒。

有的神，可以爲了信仰的延續，爲了子民犧牲自己。

神明之所以爲神明。

在於祂們是信仰的集合體。

是某種規則的化身。

在於祂們對命運有着獨特的預感。

秩序女神看到自己的死亡，看到神國崩潰，看到污穢之物在主物質位面橫行，看到自己的信徒在邪惡的爪牙下哀嚎。

她站在神殿裏，希望只藏在她的手中。

現在她把希望化作無數份，賜予神殿中的那一本本秩序之書，新的秩序化作無數的光點融入書本，爲銀色的書封套上一層金邊，就像是讓它們多了層金色的保護殼。

齒輪重新轉動。

部分命運開始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

萊溫斯特穿過破碎的鏡片。

他是來歸還內衣的。

出現這種情況純屬意外，他是職業病犯了，所以在發現秩序女神有這種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之後順手就給拿了，而且秩序女神天天沉迷於批改契約，對他的行爲也視而不見。

只是今天他卻沒能在神座上看到那個全身隱藏在銀色斗篷裏的女人。

倒是周圍牆壁上掛着的秩序之書金光閃閃。

就像是在銀灰色的天空中掛滿了方形的星星。

“喲呵～秩序老姐，你這佈置的不錯啊，比你以前那個裝扮看起來亮堂多了～我早就講過，不要一天到晚把自己神國搞得烏漆嘛黑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你這是邪神的神殿呢……秩序老姐？”

往日來這秩序神殿。

萊溫斯特總會被秩序女神按照慣例檢查身上的契約。

他知道秩序是害怕他跟什麼邪惡的玩意兒簽了契約，如果提前發現，靠着她的神職力量還能救回來，只是今天他卻沒有得到這樣的待遇。

周圍太安靜了，死一般的寂靜。

萊溫斯特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他朝着秩序的神座走去。

隨後在神座附近，看到了已經縮小成稚童大小的秩序女神，她的神力還在源源不斷地流失，這些流失的神力和所有的秩序之書連接在一起，溢出的則逐漸包圍整個神國。

按照這個趨勢。

等神力完全將神國封鎖的時候，秩序女神可能只有嬰孩大小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粒漂浮在秩序女神身邊的晶核解答了萊溫斯特的困惑，他在那晶核中看到了遭難的秩序信徒，看到舊日的眷屬伸出猙獰的爪牙，也看到了秩序女神爲了反抗命運做出的犧牲。

他們都會死。

萊溫斯特一直都知道這件事。

從沉睡中醒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迎接災難，他早已做好了準備，包括沉睡之地大部分神明都做好了準備，至少秩序女神不甘願接受擺佈，提前做出反抗了而已。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萊溫斯特沒有阻止的資格。

他將縮小的女神放進水晶棺裏。

接着把他偷來的內衣蓋在女神的身上。

隨後便轉身離開神殿。

回到沉睡之地。

他看到那代表着秩序的鏡片逐漸被金色的冰花覆蓋，接着逐漸隱沒，消失在了虛空之中，它並不是泯滅了，只是隱藏了起來。

萊溫斯特進入光明神殿，面見光明之神，向光明神彙報了這個情況。

“秩序在面對舊日的時候沒有多少反抗的力量，她的力量更多的是作用於凱恩，建立在完整的規則上面，但舊日真正入侵的時候第一個報廢的就是規則，所以她這樣做也算是把自己的力量最大化了。”

光明老頭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身上披着個浴巾，袒胸露乳，一頭白髮隨意披散着，要不是頭上那佔據半個神殿的光圈，任誰看他都像個臭要飯的。

“那您要不也把神力散了給信徒來點增幅？”

“你放狗屁！”光明老頭把鞋子一拖朝萊溫斯特扔去，吼道:“你天天盼着老子死是吧！？”

說着又去脫第二隻鞋。

萊溫斯特反覆橫跳，將光明拖鞋一個個全躲了過去，嬉皮笑臉地說道:“反正您早晚都要犧牲，不如把我從六翼強化成十二翼，到時候我多殺幾個舊日的雜碎也不給您丟臉不是？”

“老子死也不會給你強化，你除了偷天使的睡衣，內衣還會幹嘛？我怎麼就創造了一個你這麼個玩意兒?”

光明老頭一臉晦氣，丟出去的鞋子化作兩隻金色的飛鳥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腳上。

“我是您意志的一部分。”萊溫斯特雙手枕在腦後，無所謂地說：“每一個天使都是您思想的延伸，我的誕生，說明了您也有類似的思想，只不過您是光明神，這些事情您不方便去做，所以您只能看我做，我做了就相當於您做了。”

“你找死是吧。”光明老頭左手指着萊溫斯特，右手從屁股後面拔出一把四百多米的光明聖劍。

“信不信老子現在把你連着至高穹頂一起劈了？！”

萊溫斯特一副滾刀肉地模樣站在那裏。

整個神界能跟光明老頭對着幹的人除了他應該就沒了。

以前還有個死神，現在就連撒旦見着光明老頭腿也要抖兩下。

整個凱恩神力的頂點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之所以敢這麼做是因爲在被製造出來的時候，他就被光明神寄託了這樣的感情。

光明神希望他變成這樣的模樣，所以最終他就變成了這樣。

光明老頭知道自己奈何不了萊溫斯特，便冷哼一聲收了聖劍。

但隨即他的臉色也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歐諾恩冕下的事情你也清楚了，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沉睡的諸神也會逐漸甦醒，我們每個神都要提前爲應對舊日做好準備，你去通知四大天使長，讓他們別玩了，立即解決光明教廷和亡靈的戰爭，打了踏馬的快兩百年了，有什麼大病是吧？至於死靈大帝，給我那倒黴的老朋友一個面子，打個半殘就行。”

“是！”談及正事，萊溫斯特也收起玩鬧的態度，他收攏翅膀，昂首挺胸，神情肅穆。

“對了，還有一件事。”

光明神摳了摳腳丫子又道：“跟那幾位商量一下吧，現在容器已經被歐諾恩冕下欽定的變數收攏，計劃也不得不作出一些改變，要麼溫和的融合，要麼將神力貢獻出來，如果非要強行以容器重生，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可別怪我沒提醒他們。”

萊溫斯特恭敬行禮：“謹遵您的旨意。”

光明神：“行了，沒屁放了，快滾！別影響老子看《倩牛幽魂》！”

萊溫斯特：“(￢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