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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端倪

此時縣衙張燈結綵,知縣正忙着設宴款待京都前來的衆人。李剪四人沿着後門尋摸了一處不太嘈雜的地方,準備翻牆進去。

“要小心。”穆爾塔叮囑到,隨後帶着李剪上樹等候。

通往主院的路上有很多下人走動,但這絲毫影響不到瓏玥和程澤,他們兵分兩路,在夜色中不停閃轉騰挪。

門廳宴席,主位上看起來十分精明的男人舉起酒杯,“邢將軍大勝西蜀的事蹟,早就傳遍了整個大月,白某敬您一杯!”說完便一飲而盡。

“哪裏哪裏,琅平之戰能夠大捷也離不開這幫兄弟們。都是他們以血肉澆築,才能反敗爲勝。”對位,身穿鎧甲體態纖長的男人僞笑着擺了擺手,但面上還是顯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您說的是,兄弟們我也安排妥當好生招待!”那人又倒了杯酒,“將軍還是過謙了!您的大名,哪怕在涼城這等邊陲之地也是如雷貫耳,白某再敬一杯!”

男人被吹捧的有些飄飄然,面上笑容更甚,“不敢當,邢某還要多些白大人的款待。”

兩人在桌上你來我往的“打太極”,誰都沒有注意到頭頂的瓦片被人悄悄移開,一隻眼睛正賊溜溜的看着裏面。

瓏玥在縣衙轉了一圈摸清了整個院落的分佈結構,剛到門廳就看見檐上黑不溜秋像個大蟑螂似的傢伙。呼吸之間,瓏玥就閃身到那“蟑螂”旁邊,小聲詢問道:“怎麼樣?”

程澤擡頭,看着下面翻了個白眼,“一堆油條!酒都喝了三罈子了,就說了三日後出發這一個有用的!”

“領頭的是哪個?”瓏玥翻身斜靠在檐上,雙眼掃視着周遭的黑暗。

程澤反覆確認後伸出手指,“就那個藍領巾,叫邢伯通。”

“好,這裏我都摸清了,等會跟着他找個落單的機會就行。”

程澤耷拉着眼皮點點頭,繼續趴着偷聽。瓏玥則移步到兩丈外,藏匿在樹梢上時刻戒備着周圍。

下面的人推杯換盞了幾個時辰,終是酒過三巡都帶了醉意。

邢伯通撐着桌子起身,大舌頭啷嘰的說道:“多多些白知縣款待。本本將軍要回去休休休息了。”說完就轉身搖搖晃晃的向外面走。

“將軍小小小心。”邢伯通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倒,副將趕忙朝他奔去將他攙起。

兩人在管家的指引下晃晃悠悠的走到一處小院,副將把他送入房間後就離開了。這邢伯通也是個心大的,進門往牀上一躺就開始呼呼大睡。

程澤快速將周圍查探一遍,朝着某處比了個手勢。雀鳥的叫聲自暗處傳來,盤旋縈繞在宅子上空。

牆外,穆爾塔雙耳微動,眯着眼睛說道:“殿下,我們該過去了。”

“啥?”李剪懵逼,不是說等信號再進去嗎?鳥叫了?她怎麼沒聽到!

“走吧。”穆爾塔蹲下身子把後背留給她,那意思是要揹着李剪進去。

李剪語塞,“也不用這麼隆重”

“少主說你身體還沒好”

“但也沒差到這個份上,時間不等人,快走吧。”不等穆爾塔迴應,李剪就飛過牆院。

已經過了子時,整座宅邸都靜謐下來,就連巡邏的家丁都找個地方悄悄打起了瞌睡。程澤剛從一間廂房出來,恍然瞥見一個身影從院門處飄過。

“今晚居然還有其他不速之客?”程澤眉毛一挑,翻身過牆遠遠地跟在後方。不過顯然那人也是第一次光臨府衙,東碰西碰兜了一圈也沒找對地方。

“同行?”正當程澤疑惑之時,那黑衣人似乎終於找準了方向,朝着大月將領所住的小院飛身奔去。

黑衣人在門前停下,四處張望確定沒有別人後閃身進門。不過…他忘記去看頭頂。

程澤倒掛在飛檐上,雙臂抱胸眯了眯眼睛,翻個跟頭蹲在牆角,就着虛掩的門縫偷聽。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屋應該住的是一個名叫盛天昊的副將。

“怎麼纔來?”房間裏突然傳來說話聲,程澤放低身子屏息蹲在門口,避免被裏面的人發現。

“這院子設計的跟鬼一樣!”

“好了好了,那邊傳什麼話來,快說吧。”

“迎親之日,需要我等裏應外合…”兩人的對話,聽的程澤是越來越心驚。

李剪二人順利的來到邢伯通居住的院落,瓏玥適時從暗處現身爲他們領路。

“程澤呢?”

“老毛病又犯了唄,不過我警告他手腳乾淨點。”瓏玥突然停住腳步,“我們到了。”

“你保護好殿下,我去放風。”

“好。”瓏玥帶着李剪進入房內。此時裏面鼾聲如雷,不得不說這邢伯通一點沒有武將的自覺,在陌生的環境喝得酩酊大醉,真不怕半夜被人取了首級。

藉着火摺子微弱的亮光,李剪看清邢伯通的面貌詫異道:“怎麼是他?”

“殿下認識?”

“不僅認識,他在大月還是個名人呢!”李剪揶揄到,隨後緊皺眉頭,“父皇怎麼會派他領軍?”

在李剪八歲那年,邢伯通奪得了那一屆的武狀元,不過手段有些不太光彩。外界說他是用技巧僥倖取勝,具體什麼技巧也無從得知,只記得主考官羅將軍帶着榜眼進宮面聖,因邢伯通有太傅舉薦,不少官員都藉此機會討好與他。武將辯不過酸儒,便負氣主動請求鎮守邊疆,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這事在當時可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上頭爲了平息流言也是讓邢伯通參軍從底層做起,幾年沒聽過他的消息,沒想到現在…睡的真死啊。

瓏玥上前扯住邢伯通的衣領使勁搖晃,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事告訴他沒問題吧?他不會一覺醒來就忘了吧?李剪扶額,她感覺自己的頭好痛啊…

“這是喝麻藥了?怎麼還不醒?”就在瓏玥準備上手用大嘴巴子抽邢伯通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從窗外飛了進來,李剪嚇得擺出防禦姿態,瓏玥直接掐住邢伯通的脖子,反手將他橫在身前。

“別慌,是我!”原來是程澤。

瓏玥咬牙切齒的小聲怒罵道:“蠢男人,不嚇人會死是吧?”

“你們還沒叫醒他,太好了!咱們趕快回去收拾東西,天一亮就走。”

“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大月的車隊裏有內鬼,他們買通了大半人手,準備跟狄諾里應外合團滅我們。”

李剪當即反駁,“不可能,我不信!”

“姑奶奶,不由得你不信啊,這都是我親耳聽見的!只怕上面做主的大有來頭,沒準這邢伯通也跟他們是一夥的,咱們趕快走吧!”

李剪的心思很亂,但她知道必須立刻做出選擇,躊躇之間,一個不太吉利的聲音響起,“誰?你們是誰?來人!救嗯…”

“好死不死,這時候醒了。”瓏玥一個手刀打斷了邢伯通後面的話,“帶沒帶迷藥?給他喂點。”

幸好邢伯通剛纔說話聲音不大,否則今晚縣衙定是雞飛狗跳。又給他餵了一人份的迷藥,四人回到客棧連夜收拾行李,趕在清早開城的第一時間出了涼城。

“駕!駕!”山路上,李剪緊皺着眉頭驛馬狂奔,“瓏玥,堅持住,別睡啊!”伸手抓住環在腰間的手臂使勁搖晃。

“呃…好…”身後傳來斷續的迴應,李剪抓緊了瓏玥的手,速度又加快了些許。

一切都要從夜探府衙那天說起,三人臨走時不慎驚醒了邢伯通,就算他們用迷藥拖延了一些時間,但在第二天晚上還是遇到了追兵,而且是來自於第三方的追兵。

對方似乎是抱着定要將他們滅口的決心,一上來就是二十幾名殺手,他們設下埋伏用繩子絆倒了幾人的馬匹,瓏玥的伯牙摔斷脖子當場死亡。

然後就是車輪苦戰,他們三人武藝也算上乘,但畢竟是探子出身,在狠辣方面差殺手可不是一星半點。

瓏玥不慎中了毒箭失去行動能力,雖然穆爾塔給她餵了百解丸,但也只能暫時抑制毒性擴散,人仍舊時不時的陷入昏迷。三人快馬加鞭朝着營地狂奔,但身後那些人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怎麼甩都甩不掉。

身後隱約傳來馬蹄聲,李剪回頭看到是程澤和穆爾塔,才稍稍放下心來。

“你們怎麼樣?”

“我們?”程澤二人對視一眼,笑道:“當然是沒事了!”

“剛給他們整了個麻辣套餐,現在那一幫人正睡着呢!”

聽他們這個語氣,李剪知道他們應該沒有大礙,“知道附近有什麼隱蔽之地嗎?瓏玥的情況不太妙,需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穆爾塔開口道:“有是有,但是要多走一天的路程。”

李剪立刻勒住馬匹,對着兩人說道:“兵分兩路吧,穆爾塔帶着瓏玥找地方休整一晚,我和程澤繼續趕路。”

“好!”穆爾塔背起瓏玥,又用繩子加以固定,隨後翻身上馬朝着另一個方向去了。

“就剩咱們兩個了,從這裏到營地還需要幾天?”

“馬不停蹄大概三天。”

“那我們就努努力,撐過這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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