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第三天結束之後,白鳥澤的比賽進程依然推進得很順利。
好像這並不是大名鼎鼎的春高,不是讓人激動萬分的四強賽準決賽,只是幾場平平無奇的練習賽一樣。
“但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對手都不能掉以輕心。”英美里淡淡地說,“尤其明天是對戰稻荷崎。”
白鳥澤對稻荷崎,總的來說勝率對半,硬要算的話輸多贏少。
她站在酒店套房客廳的正中央,其他人圍坐那一次他打得很痛苦,因爲他的判斷總是對的。他能迅速判斷出球的落點並往那方向追趕;他能看清球的旋轉,並且試圖用最合適的部位去接球。
但是他做得總是不完美,而自由人的一絲不完美就會讓自己的隊伍一潰千里。
而德久學妹,她說話總是很直接。釜原早有體會,這位學妹的嘴是又刺又毒,扎人得要命,偏偏說的還都對,讓人無從辯駁。
她說學長,肌肉記憶和大腦的判斷不應該是割裂的,不能明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卻做不到。
釜原還記得自己傻乎乎地問:“那怎麼辦呢?”
德久的臉上就露出他和所有白鳥澤人都深受其害的甜美微笑:“當然是練啦。”
從那天起,釜原就陷入了水深火熱的訓練。
要練的東西太多了,他要觀察發球、扣殺、攔網、二傳,觀察每一個可能落地的球;他要強化下肢的力量、敏捷和爆發力;在某些時候他被迫只能用小臂接球,某些時候只能用十指接球,有些時候甚至要學會用腿、胸口甚至肩膀接球。
釜原當然不是沒有怨言,在他看來這種滿地打滾的訓練先不說有沒有用,至少非常不體面。
雖然自由人本來就不是什麼體面的位置,但至少在別人英勇無比起跳扣球的同時,他能不能也練一些,看上去還算帥氣的動作呢
“釜原學長!”
一聲吶喊將釜原從回憶中抽離。
宮侑的發球已經近在眼前。
而當他的視線落在那顆球上的瞬間,釜原的腦海中浮現了無數的信息:強烈的右旋轉,這顆球會拐彎;速度不快,但很可能會向斜後方飛出去。
所以不能下手接球,只能上手。如果力度太輕,會在他碰到球之後出界;力度太重很容易被判定爲持球,所以——
在其他人看來,這只是一個發球。
宮侑用他連下三分的得意跳飄發球向白鳥澤的王牌牛島進攻,以期阻攔這位頂尖攻手參與進攻。
但牛島卻被一個人擋住了。
自由人獨特的隊服很好認,宮侑咂嘴:“切!”
心裏卻沒有多慌亂,畢竟剛剛三個球沒人接住,說明白鳥澤對跳飄沒什麼好辦法。
釜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幾乎在宮侑發球的瞬間,他就已經朝牛島的方向奔去,三兩步擋在他面前。
弓步下壓,上手接球,力度適中向網前略遠的位置,乾淨利落地一撥!
“很好,白鳥澤的自由人,我看看是叫釜原選手!穩妥地將宮侑選手的這一個發球接回去,落點完美,瀨見將球給到牛島——很好!漂亮的扣殺得分!白鳥澤終於攔住了宮侑選手勢不可擋的發球——”但宮治實在是怪胎一枚,站着ws的位置,卻連mb的活都幫忙幹了。
“無論怎麼說,既然都拿別人當宿敵了,就要有宿敵的風範。”她將光盤拿出來,在指尖輕飄飄轉了一圈,“要是輸得太難看,下場是什麼都知道的吧?”
輸得太難看=讓德久丟臉
讓德久丟臉=沒有好日子可過
所有人釐清這個等式,立刻面色一肅:“是!英美里大人!。”
決賽就是決賽。
如果說之前合宿時候的練習賽白鳥澤跟稻荷崎都沒認真到某種地步,但站在春高的場地、站在東京中央體育館,四周尖叫和歡呼几几乎能將人淹沒的時候,兩邊的視線裏就難以抑制地浮現了一股子殺氣。
“白鳥澤的應援居然能跟稻荷崎抗衡。”黑尾坐在觀衆席上,頭髮隨着他說話的動作前後搖擺,“看來之前對我們還是手下留情了。”
他們之前幾輪也遇見過白鳥澤,在對方適應了他們的防守力度之後很快摧枯拉朽地敗下陣來。
黑尾一看,能跟白鳥澤打得難捨難分的一概是稻荷崎狢坂之流,立刻明白這支隊伍大概就是不擅長應付強力或者快速對攻。
研磨沒理他,反而認真看着場上雙方選手的握手環節。
夜久奇怪地扒拉了一下他連帽衫的帽兜:“你怎麼了?開場之前都看的那麼認真,這不像你啊。”
“嗯”研磨的手指在自己臉頰上戳來戳去,“德久學姐心很黑,稻荷崎的那個二傳也不遑多讓。真想知道他們倆誰會贏啊”
夜久:“你怎麼還惡人先告狀了呢。”
黑尾:“惡貓先告狀。”
研磨:“小黑閉嘴。”
與此同時,場地對面的觀衆席上,梟谷和井闥山也坐在一起看着這場比賽。
“我覺得白鳥澤一定會贏的!作爲我們梟谷的宿敵,白鳥澤一定能打敗稻荷崎拿下優勝!”木兔握拳。
赤葦無奈:“學長,白鳥澤的宿敵是你單方面自封的吧。”
飯剛嗤笑一聲:“就是啊,之前我可是聽天童說他們的宿敵是稻荷崎來的。”
木兔眼睛一瞪:“什麼?怎麼會這樣!竟然小瞧我們!哈,那我就支持稻荷崎!稻荷崎一定會贏的!”
飯綱:
赤葦:
飯綱扶額:“你還是閉嘴看比賽吧。”
在萬衆矚目之中,本屆春高決賽,稻荷崎對白鳥澤的比賽終於正式開始。
宮侑走到邊線上,排球在手中彈了幾下。
他向前加速四步,原地高高躍起。
場地的另一邊白鳥澤衆人心裏一緊。
在英美里詳細的資料中,他們已經知道宮侑的發球有跳飄和跳發兩種。
唯一能區別的辦法就是看他發球前準備的步數,四步是跳飄,六步是跳發。而他剛剛走了四步,也就是說
“哎呀,宮侑選手這一手跳飄球直接打亂了白鳥澤的一傳!”
解說有些惋惜,又有些興奮,“不過白鳥澤的一傳比起以前已經有很大進步,只能說宮侑選手的發球實在是太無解了,更何況他才一年級!”
是啊,宮侑只是一年級,就已經能發出這種任何人都接不到的發球。
釜原咬牙,他必須頂住,他不能不頂住。
他是三年級的學長,更是白鳥澤的自由人。對面有個虎視眈眈的宮侑,替補席還有個一直盯着他背影的山形。
今年春高是他們這屆三年級的最後一場比賽。能走到決賽,釜原在這一瞬間想的已經不是贏不贏了,而是絕不能輸。“而且有名!”天童捧臉,“說出去很有面子的!”
英美里:
英美里:好隨便的宿敵。
不過這倒也是,要說實力大家半斤八兩,但要說哪支隊伍最有名,這兩年非稻荷崎莫屬了。畢竟有一對帥哥雙胞胎嘛。
她懶得管這羣青春期青少年必須得給自己找一個宿敵的執念,讓所有人翻到資料第三頁。
“今年稻荷崎的新人裏面最值得關注的就是這三位,其中宮兄弟不用我多說,已經長期佔據首發的位置。還有一個角名,位置是mb。”
瀨見舉手:“他攔網很噁心嗎?有天童噁心嗎?”
天童:“我聽得見。”
瀨見:“知道你聽得見所以才說的。”
兩個人登時你一拳我一腳,原地撕扯起來。
英美里熟練地無視了他們的鬥毆,對還在聽的其他人解釋:“角名的攔網,優勢在於他腰腹肌肉非常發達靈活,所以在比賽中經常臨時改變攔網方向。”
大平看過不少比賽影像,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頭:“也就是說他明明攔的是斜線,而我打出直線球后,他卻可以在最後一秒重新改方向去攔直線球,是這個意思嗎?”
英美里讚許地看了他一眼。白鳥澤有大平,真好。
“不過像若利這樣的球扣下去,無論他怎麼引導變化,最終都攔不住吧?”山形問。
“如果把條件縮小在極端1v1的情況,是這樣沒錯。”英美里點了點資料,“不過稻荷崎又不只是他一個人。”
她將此前稻荷崎對井闥山的一場比賽光盤放進dvd機裏:“看這裏,這一段是稻荷崎經典的發球攔網配合。”
“宮侑的發球威脅性很大。一方面我們自己防禦力不足,很容易被髮球直接得分;另一方面他的跳飄和跳發都很強勁,即便接起來還有角名的攔網,丟分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話說,雙胞胎這種難道不是作弊嗎?”天童依然捧着臉,聲音十分天真,“默契度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能比的吧?”
英美里心想你也算普通人?不過天童這話沒錯,雖然宮兄弟目前還沒有劇情線裏那種水平,但就目前而言,這對二傳和ws的組合的超強默契在全國範圍內也是找不到代餐的。
一般來說,二傳和mb的配合會更緊密一些,因爲都在網前,又常常打快攻。
但宮治實在是怪胎一枚,站着ws的位置,卻連mb的活都幫忙幹了。
“無論怎麼說,既然都拿別人當宿敵了,就要有宿敵的風範。”她將光盤拿出來,在指尖輕飄飄轉了一圈,“要是輸得太難看,下場是什麼都知道的吧?”
輸得太難看=讓德久丟臉迫只能用小臂接球,某些時候只能用十指接球,有些時候甚至要學會用腿、胸口甚至肩膀接球。
釜原當然不是沒有怨言,在他看來這種滿地打滾的訓練先不說有沒有用,至少非常不體面。
雖然自由人本來就不是什麼體面的位置,但至少在別人英勇無比起跳扣球的同時,他能不能也練一些,看上去還算帥氣的動作呢
“釜原學長!”
豎起的大拇指。
釜原微微一笑,也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這麼看來,自由人還是蠻帥的吧,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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