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村家的壽司店在去年擴建了二樓。這裏原本是他們一家住的地方,現在已經重新買了一套房自住,二樓就變成了三間小小的包廂。
不僅店面改造了,菜單也改造了。幾個青學人來這兒坐下一看,居然多了好幾頁。
“有壽喜鍋了嗎?”菊丸翻到最後一頁,“那我要喫這個!”
但他又不太會選牛肉的部位,只好求助旁邊的英美里:“小美里!是上腦好還是肥牛五花好?”
英美里也看了眼菜單,先問河村:“壽喜鍋是我們自己燙,還是後廚幫忙煮好啊?”
“都可以,你想自己燙的話我就讓他們把肉切好端上來。”河村笑容靦腆。
“嗯,那就各來四份吧。”英美里說完,把菜單合上,“每種都喫一下你就知道有什麼區別了。”
菊丸扁嘴:“小美里敷衍我——”
英美里泰然自若點頭:“對,就是在敷衍你。”
他們倆忙着鬥氣,大石幫忙補了幾盤壽司,勉強湊夠幾人喫的分量。河村跟他確認一遍就拿着菜單下樓。
他拉開紙門沒走多久,幾人就在包廂裏聽見他和人打招呼的聲音。
“應該是來了。”大石往旁邊挪了挪,“乾跟不二今天順路嗎?”
英美里手按在菊丸臉上不許他再出聲:“他們不是一個專業的,不過同一天考試。大概考完試就直接過來了吧?”
乾跟不二雖然都是醫學方向的,但研究的內容並不一樣。乾偏向藥物研究,不二則偏向神經外科。不過因爲考試時間湊在了一起,所以兩人乾脆一起來了。
“不二子!好久不見~乾也是~”菊丸熱情洋溢地跟兩人打招呼,隨即相當不滿,“你們倆怎麼比大石還忙啊?”
大石學法,本來確實是夠忙的。但在日本永遠是醫生最忙。
不二聳肩,笑着指了指英美里:“我們這應該是她最忙吧。”
“又開始比這個嗎?那我提名越小前。”英美里搖搖手機,“又給我發消息了,下個月就開始比賽。”
“說起來小不點是高二去美國打職業的吧?”菊丸歪頭想了想,不懷好意地問,“他跟手冢有遇上過嗎?誰贏了?”
這傢伙純屬信口開河。越前今年夏天才高三畢業,跟手冢壓根不在一個組。英美里懶得理他,反正有大石給他解釋,乾脆專心閱覽越小前的郵件。
這位網壇知名童工深刻地控訴了俱樂部對他的壓榨,表示‘就連學姐你當年都沒有這麼折磨過我!’。
英美里正在好奇他怎麼突然變得好像悍不畏死,不二呵呵兩聲解釋:“因爲離得遠啊,你總不可能坐飛機去美國打他吧。”
英美里心想那可不一定。再往下滑郵件就是一張附帶的照片:相當不情願的越前,和同樣不情願的凱賓。
兩隻臭臉小貓擠在一起拍照,表情就跟有人用槍指着他們一樣。
“啊,這不是之前日美友誼賽的那個小子嗎?”菊丸大叫,“他們倆怎麼在一起啊?”
“好像說是一個俱樂部的。”英美里解釋,“兩個美國網壇知名童工罷了。”
菊丸立刻笑得倒地:“童工、哈哈童工好適合小不點的外號”
不二沉思:“既然兩個人都不想拍,爲什麼非得拍照呢?”
“不一定真的不想拍吧。”大石深度闡述童工心理,“看這個角度,顯然是找了第三方拍攝。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人主動拜託了其他人幫忙拍照,這對於越前來說是難得的主動。所以由此可以得出,他本質上來講是想要拍照的。”
英美里震驚:“你是刑事律師?”
大石假裝推了推實際根本不存在的
眼鏡:“有這個想法。”
乾默默地把自己的眼鏡摘下來遞給他:“要不你戴着吧。”
青學人湊在一起總是很吵鬧的,英美里耳膜快受不了的時候壽司端上來了。這東西當然比壽喜鍋要快很多。菊丸拽着河村不讓他走:“阿隆留下一起喫啊!我們一起聚餐好不好?唉,錯過這機會的話下次再見到英美里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沒錯,今天的聚餐正是因爲英美里馬上要赴美留學,所以在她走之前衆人決定抓緊宰她一頓。
“所以到底爲什麼會是我請客?”英美里想不通。
“英美里是唯一一個在賺錢的人嘛。”不二笑眯眯地偏頭。
“啊,是嗎?你們都沒有在實習嗎?好吧,你和乾就算了,醫學生的週期當然不能和其他專業相比”
英美里懷疑的目光望向河村。
河村在她的強壓下如芒在背:“呃、要不然我和英美里均攤了吧”
菊丸大怒,拍桌而起:“怎麼能這樣!阿隆你就是太好欺負了,這是你們家的店哎!你又要提供食材,你還要均攤費用,那不就白吃了?”
英美里冷笑:“我請客難道你不就是在白喫嗎?”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正義之貓往他的雙打搭檔身後一躲:“你、你不要這麼說我告訴你哦!大石會替我告你的哦!”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河村趁機逃了,幾個人把他剛剛送上來的壽司瓜分之後,乾從包裏摸出一杯看不清楚原貌的飲品。
“喝啊。”乾給每個人倒了一小杯,笑容神祕,“請喝。”
這杯子本來是用來裝清酒的,但熟到不能再熟的人聚餐用不着喝酒,倒是便宜了乾。英美里端起來一看,這東西乍一看綠油油的,細看藍瑩瑩的,再仔細觀察居然有幾分黃燦燦的。
在用完畢生所學的abb型詞後,她無語了:“這是什麼東西。”
大石瑟瑟發抖,問:“沒毒吧?”
乾冷峻地回答:“我的實驗藥品,副作用不明確。”
菊丸手指在桌上小小畫了一圈:“那我們”
“都是我的實驗品。喝吧。”他慈悲地一揮手。
不知道爲什麼,在面對乾汁的時候即便能反抗,也沒有人敢於反抗。英美里眼看所有人都喝完了,正打算偷偷倒掉,手腕卻被不二捉住:“沒事,我幫你喝。”
哇,現在輪到你逞英雄了是吧?不過這傢伙手上力氣怎麼這麼大??好吧,不愧是運動男。
英美里反抗無果,於是把杯子塞給他:“你喝吧你喝吧,知道你喜歡。”
“這次沒放醋呢。”不二笑眯眯地端起英美里的杯子,給乾一個讚許的點頭,“不錯。”
只聽撲通兩聲,對面的大石和菊丸直接倒了。乾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飛快兩步衝過去扒拉這兩人的眼皮,掐着臉看他們的舌苔,又摸了一會兒脈搏和心跳,‘唰唰唰’地在筆記本上記錄起來,
英美里瞠目結舌:“你還真搞實驗呢。”
乾依然冷峻:“當然。”
這傢伙學醫學得感覺都要脫離人類範疇了
很快,壽喜鍋端了上來。河村對倒地的兩具屍體見怪不怪,跟乾一人一個擡到一邊平放,還捎帶兩條小毯子上來。
四個倖存者快樂地喫起了鍋子,喫到一半,兩個人悠悠轉醒。
“啊,剛剛好像看見了天堂。”菊丸表情夢幻。
大石一邊起身,一邊擦了擦眼角的淚:“是啊,這種又甜又苦又酸又辣的感覺,真是久違了”
他們倆用壽喜鍋湯汁的香醇清除嘴中殘留的味道,也跟着加入
了乾飯大軍。
英美里手機一響,屏幕亮起來。不二瞟了一眼:“越前經常給你發這麼多郵件嗎?”
英美里數了數:“每天兩封吧?”
不二放下碗:“手冢也在海外啊,他也經常這樣報平安嗎?”
“嗯?差不多吧。”英美里說,“彙報一下每天吃了什麼幹了什麼話說我真的是備忘錄吧?還是存稿箱?有的東西真的有必要發給我嗎?”
比如越小前偶爾吐槽他爸在家裏看成人雜誌、比如影山抱怨訓練安排不合理導致搶不到最新款gungun酸奶、再比如手冢跟她分享英國大片大片盛開的玫瑰叢。
【from英美里:所以這跟你的訓練有什麼關係?】
【from手冢:看見花會高興一點?】
【from英美里:你現編的吧】
【from手冢:是的,對不起。】
總之就是諸如此類的弱智小對話。
英美里一邊跟不二說着,一邊點開越前新發來的郵件。這小子又換了一副口吻,說剛剛那一封是凱賓用他手機發的,其實他心裏完全不是那麼想的,他認爲學姐的指導是他的生活必需品,一天不聽就會很痛苦云云。
英美里:“美國到底對越小前做了什麼啊?性格改造嗎?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設了啊喂!”
不二笑得直不起腰:“他是不是手機被搶了?”
英美里點頭:“深有同感。”
不過越前幾乎每天都要抱怨一次俱樂部教練的風格,已經成常態了。據他說現在這個教練就是事無鉅細、每個動作都要細細調整,反而在大方向上讓他沒有安全感。整天叫囂着讓英美里到美國去給這些人顏色看看。
“完全是小孩子脾氣。”英美里嘟噥了一句。
她安撫完小孩的情緒,伸手去撈最後幾片牛肉。就在這時,消失已久的大石突然出現在門口,嘩啦一聲將紙門拉開:“大家看!是誰來了!”
一聲巨響嚇得英美里差點滑倒。不二眼疾手快地伸出右手摟住她的肩膀:“沒事吧?”
英美里指了指被她帶倒的酒杯:“我沒事,它有事。”
不二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擡眼衝門口風塵僕僕的青年微微一笑。
“啊,手冢。”不二挑眉,“好久不見,真高興見到你。”
手冢的視線在不二早已收回的右手上一掠而過:“好久不見。”
——這隻右手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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