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體育館,比賽開始前夕。
“最近是升了還是降了?”宮侑神祕兮兮地問日向。
日向也神祕兮兮地回:“升了,百分之五哦~”
旁邊的木兔露出豔羨的表情:“這麼多!我上個月到現在也就漲了百分之三”
宮侑眉毛一挑,問旁邊沉默的佐久早:“你呢?”
佐久早矜持表示:“百分之八。”
“我靠!”宮侑一聲驚歎,沒話說了。其他人也都用豔羨的目光看過來。
今天比賽的對手——jrb的隊長從旁邊經過,實在忍不住好奇湊上去問:“你們在說什麼啊?股票還是房價?”
畢竟都是職業選手,現在也算是工作時間。工作時間抽空談談股票和房價,似乎是每個社畜的樸素日常。
“嗯?”黑狼隊的這幾位名將卻只是露出茫然的表情,“什麼股票?什麼房價?”
日向慌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們談的不是那種東西。”
“那什麼升啊降啊的?”
外交達人木兔跟他握了握手,樂呵呵地擠眉弄眼:“哎呀,是在說我們英美里大人的死亡通知單”
“噢,訓練內容啊。”jrb的隊長懂了。
涉及到訓練內容之類的半機密他是不會追問的,但走前還是忍不住用一種‘這羣人真的好怪啊’的眼神看着他們。
今天是黑狼這賽季的第一場比賽,也是日向正式作爲職業選手出道以來的第一場比賽,說是出道戰也差不多。
比賽的對手jrb同樣是一支在日本v1實力相當不錯的球隊。黑狼衆人臉上表情都相當緊張,但這種緊張似乎又不只是因爲對手。
在對面jrb的選手們看來,黑狼的人一個比一個還要奇怪。
扣球就扣球,熱身就熱身,偏偏嘴裏還一直似有若無地念叨着什麼升降,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們是不是中了邪。
如果讓日向知道他們的心理活動,恐怕會大喊委屈。不只是他,所有黑狼選手估計都會大喊委屈。
畢竟他們可沒有在念什麼奇怪的東西,這是在祈禱英美里大人保佑罷了!
呃,這好像已經足夠奇怪了
不過具體來說是科學的,因爲他們其實在念叨英美里死亡通知單的訓練分量更新。
日向跟研磨分享這件事的時候被狠狠吐槽:一個訓練菜單給你們整成追番了。
“世界上哪有能讓我變強的番啊!”日向手舞足蹈,“要是真的有我不介意像對學姐一樣對它。”
研磨‘嗯嗯嗯嗯’地把他敷衍過去,心想這傢伙果然也變成不折不扣的德久廚了。
就像英美里之前說的,數據是會變的。所以在一個適當的週期後,整個數據組會根據選手這段時間的進步或者退步,對訓練計劃進行科學的調整。
譬如相對於以前,選手的力量和耐力有所增加,下一週期在這方面的訓練量就會相應地提升。
所以從下發的《死亡通知單》就能明顯看出在教練組眼裏,選手這段時間是進步還是退步了。
這似乎比直接當着衆人的面宣讀成績或者讚揚、批評要委婉含蓄一些,但對於卷王叢生的黑狼隊來說,已經是相當明目張膽的一招。
與其說是死亡通知單,更像是一個足以拿去互相比較的成績單。
好比日向的訓練量升了百分之五,也就說明他這段時間比之前提升了至少百分之五。比起只有百分之三的木兔,這意味着他在這一週期更加努力、對自己的提升更多。
也許他進攻下球率的絕對值沒有木兔或者佐久早那麼高,但通過成績單卻能夠更好的衡量他的努力程度。也算是另闢蹊徑的一種激勵手段。
經理聽了都後怕:“你說幸好是德久教練沒來下狠心搞管理工作。否則的話我們還不得加班加到無人生還?”
富井推了推黑框眼鏡:“朋友,容我提醒你,德久只壓榨有價值的人。”
宮侑佐久早和明暗幾人對jrb都很熟悉,除了剛來的日向,他們至少都是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第四次和他們打比賽了。
儘管對面的陣容似乎也有一些調整,但幾人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實力上升。演化到排球場上就是對動作更好的控制以及得分率的提高。
“阿木!”宮侑又喊了一聲,球在指尖飛出,順當當地停在他預想中的位置,分毫不差。
木兔肩膀一轉,酣暢淋漓地將球扣下。
“25-23!”裁判宣佈,“msby拿下此局,總分2-0,黑狼隊獲勝。”
“耶!”宮侑和木兔擊完掌,又跑去找佐久早——毫不意外地被蹬了回來!
他半點不上心,又去跟日向和明暗擊掌。
日向有些猶疑地問:“學長,以前打比賽的時候也是這麼輕鬆嗎?”
明暗啼笑皆非:“不是哦,jrb很強的。如果說積分榜上我們和ad一直在爭一二名的話,那jrb一直是雷打不動的第三。”
“真的嗎?這麼強?”日向驚歎,“成績穩定比成績優異還要難得呢。”
明暗點頭:“是啊,所以今天能打的這麼順利除了有你這個奇兵加盟,讓對面很難適應之外。當然也有——”
日向舉手:“我知道!有德久學姐的功勞!”
其實不是。但明暗沒有反駁,也許英美里的訓練計劃是很重要,但今天的比賽能這麼順利地零封,是因爲對面jrb的狀態實在很差。
日向是第一次跟他們打,可能體會不出來,但明暗這樣的老對手就很有感觸了。
畢竟是賽季開門紅,明天又剛好是周天,經理斟酌後給出兩個選項:一個是原地解散回去補覺,一個是就近找個地方聚餐然後解散回去補覺。
以哎熱鬧人爲主要構成的黑狼隊少數服從多數,最後選擇了聚餐。
英美里原本是很想溜的,但是聽說這一頓是主教練請客,頓時就支楞了——白喫的誰能不喫啊!不喫就是冤大頭!
依然是無酒精局。教練、選手、辦公室全都分開坐。英美里夾在教練和辦公室組之間,這桌說一會兒那一桌蹭一會兒,忙得不可開交。
與此同時,選手桌也在談論着今天的比賽。
“jrb的話我沒記錯今年應該是空降了一個經理還是教練來着?”宮侑又分享着他聽來的八卦。
他的八卦來源百分之九十八是宮治說的。據宮侑爆料,他弟弟飯糰都賣到人傢俱樂部裏面去了,每天到處聽蒐羅消息。
日向兩眼放光:“哇,好酷哦!聽上去像那種特工?情報人員?”
“哦哦哦!”木兔揮手,“是像這樣嗎?”
說着,一手按在耳邊,假裝那裏有一個耳麥正在聽吩咐;另外一隻手在空中虛虛搭着,好像在注意什麼危險一樣。
佐久早夾起生魚片,蘸好醬油送進嘴裏:“你那應該是保鏢吧,木兔學長。”
宮侑咬了一口炸雞:“總之因爲這個新來的空降兵,現在他們那邊據說是亂成一鍋粥了。每天不幹正事就在辦公室裏的勾心鬥角。”
明暗插嘴:“我聽說的版本是他們那裏至少有四個派系。”
在所有人的驚呼聲裏,明暗快快樂樂地分享:“一個是想要把原來的上司找回來;第二個是積極聯繫其他人才,想要把現在這個空降兵趕下去;第三個是牆頭草派,已經跟空降兵打好關係了;最後一個當然是誰不得罪的中立派。”
“嗯?”這下連佐久早都有一些喫驚了,“他們辦公室人數應該和我們差不多吧。”
明暗點頭:“能有20個我都算他們厲害了。”
日向不解:“可是這麼少的人,有什麼好鬥的呢?”
木兔這時候說話往往一針見血:“就是因爲只有這麼點人,所以一旦出了亂子就會很快反應在球隊上啊。”
這幾個人想起今天的比賽,也忍不住嘆了口氣。這種因爲非技術原因而導致的成績下滑,對於運動員來說是一種相當糟糕的感同身受了。
日向託着腮,難得神情裏也有些沮喪:“話說,我在這之前從來沒覺得。比賽還能被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因素影響,我一直以爲。”
“以爲只要自己的實力提升了,能贏下比賽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樣。”明暗替他把話補上。
“那照這樣說來,我們不是應該更、更”
日向在空中比了個虛空大西瓜,找了半天找不出想要的形容詞:“更激烈的矛盾嗎?畢竟黑狼更有名?內部人員也更多,還忙着跟ad爭第一?”
他撓撓頭:“不過我好像從來沒有在隊裏感覺到這種氛圍”
他說的是不折不扣的大實話。黑狼隊隊內氛圍即便是放眼全世界的排球俱樂部,也是數一數二的好。
雖然網頁上經常會有誇大其詞的《宮侑惡意傷人!名二傳爲隊內霸權欺負新隊員!》之類的標題釋出,但只有點進去看才能發現原來是竹中裏的獨家視頻截圖,截的是宮侑因爲扳手腕輸給日向怒而彈了他一個腦崩兒。
看上去威風八面,細究一下弱智本色盡顯,這就是黑狼在日本v1球迷論壇裏的搞笑喜劇人形象。
但嚴肅來說,首先是黑狼隊內選手流動健康。不至於流動太快讓人沒有歸屬感;也不至於流動太慢讓新鮮血液無法加入。
此外呢,每一個部門各盡其職。但又絕不會過度插手訓練規劃,把最核心的權利都交給了專業的教練組。
“總之就是一種很健康的感覺。”日向總結,“讓我覺得自己不需要多做什麼,只需要身在這個體系之中就能夠得到有效高速的成長。”
宮侑點頭:“對吧,我也是這個感覺。我只要把二傳手的本職工作做好了就足夠了,其他的事情都有別人來替我操心考慮到位。”
“是一種很幸福的感覺!”木兔用手撐着下巴,“所以到底是爲什麼呀?真想找到原因然後跟jrb的人也說一說,讓他們學起來啊。”
明暗在旁邊給自己夾了塊天婦羅,內心呵呵:還能是因爲什麼?當然是因爲跟定海神針一樣杵在這裏的德久英美里大人了。
雖然是空降,但人家有真本事(還有錢);雖然職位只是做數據分析的,但人家偏偏又有教練的天賦,是首席助教,一下子就把教練組跟管理組銜接起來了。
雖然是做教練的,但人家又從來不會霸佔決策權,永遠謙讓給主教練。也不會干涉其他分管教練的內容。
只是在做數據分析又難免會涉及到每一個方面的訓練,這樣一來教練組也被她攥在手心裏,圈成鐵桶一塊了。
至於經理爲首的管理組這邊
呵呵,還用多說嗎?管理組不像教練們是拿年薪,用成績說話。這邊完全是拿月薪,跟上班族沒有區別。
既然跟上班族沒有區別,那他們還敢對老闆之一的德久大人有意見嗎?
更不用說這幫選手也對她忠心耿耿,指哪兒打哪兒,好用得跟家臣一樣——非明智光秀那款。
這樣一來,從選手到教練到管理人員,三方都被她修剪得服服帖帖團結有愛,這誰還能在黑狼隊鬧得起事來啊?
明暗自我感覺能想通這些關節相當不容易,除了他這種富有大智慧的人之外很難做到,頓時很有點優越感地掃了一圈飯桌邊還在替jrb操心的隊員們。
嘴上說的好聽,還讓jrb也跟着學一學。明暗不屑。
真要讓他們把英美里讓出去試試?
那還不得把這幫小子氣得跳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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