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陰命童子

似乎，黑袍老者在黑水部落的威望很高，他每經過一個村寨，村民們都會向他虔誠跪拜，高呼：“瑪扎哈！”

黑袍老者也對得起這份威望，對得起這至高無上的禮儀，他沒有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他對黑水部落的人，都一視同仁，無論是部落之主，還是普通村民，他都力所能及的去幫助他們。

他的鹿頭黑杖就是他的法力源泉，他用小閃看不懂的手法，給生病的小孩催送生機。

他的慈念是真誠的，他肯親自爲中了蛇毒的村民吸允小腿上的毒素，爲瀕臨死亡的中毒者揮杖起陣。

“前輩如何稱呼？”

小閃終於問出了口，他跟隨在黑袍老者身後，也無形中受到了許多尊敬，他對黑袍老者多了好奇。

“你可以和他們一樣，稱呼我瑪扎哈！”

“瑪扎哈……！”

黑水部落的人，很樸素，他們對黑袍老者的幫助，投以崇高的敬意，不摻雜物質回報。每經過一處，都是一樣，集體的目光遠送，俯首躬腰，又期待着他們這位瑪扎哈下次的來臨。

他們穿過了黑水部落，進入暗月部落的領地。

在暗月部落裏，黑袍老者同樣受到無與倫比的尊敬。

與黑水部落不同，暗月部落的天，顯得不那麼光明，天空之上，總是烏雲密佈。

小閃以爲是最近的天氣，就是這樣！

然而，黑袍老者告訴小閃，道：“這裏靠近空坨山，就沒有多少晴朗的天氣。”

“爲什麼？”

“因爲聖銀花教，就在空坨山那邊！”

“那邊……？”

似乎黑袍老者比四王妃，更瞭解聖銀花教。

黑袍老者拄着鹿頭黑杖，腳步向前，他的動作像一個年邁無力的老人家，他指着天空，說道：“空坨山沒有陽光，一年四季都是陰雲密佈，有很多像你這樣的人，進去過，但都找不到聖銀花教。我帶你去，不是擔心黑水部落和暗月部落的人爲難你，而是擔心你對他們造成傷害。”

黑水部落和暗月部落有個共同點，他們圈子都很小，他們樸實無華，他們很多信仰令人匪夷所思。比如暗月部落的人每個月都會去附近的祭司臺拜首送貢。

曾經有過靈武者高手，凌空飛躍祭司臺，這是一種極爲打擊暗月部落村民信仰的行爲。

“我帶你去空坨山，也可以等你從空坨山裏出來，再帶你回到沄江北岸去，我只希望你尊重這兩個部落的信仰。”

“我原本以爲前輩是黑水部落或者暗月部落的長者，但現在看來，前輩的地位比我想象中，還要大。但前輩你確定我進了空坨山裏，會短時間內就出來？”

黑袍老者望着西南遠處，那峯雲漆黑的一線天際，說道：“那便是空坨山了，我答應過告訴你有關聖銀花教的事，等我說完，你便可以自己去了，我就在這裏等你。”

黑袍老者選了一處平坦的黑土地，慢慢盤腿坐下，將鹿頭黑杖放在一邊，緩緩道來：“我願以聖銀花教的信息，來交換你尊重這兩大部落的信仰，不單單只是爲了這兩大部落，也是爲你好。”

小閃亦席地而坐，洗耳恭聽。

黑袍老者暼了一眼小閃，繼續說道：“聖銀花教只是他們一個對外的稱呼，真正的他們，所涵蓋的絕非聖銀花教這樣一個宗門名號能覆蓋的。可以說，空坨山和這兩大部落，都屬於其中。”

黑袍老者的話，讓小閃不由聯想擴大，或許聖銀花教可以成爲聖銀花國？甚至是一個比國度更大的勢力？

黑袍老者突然問出：“你知道爲什麼越靠近空坨山，靈武者越少嗎？”

靈武者成長，所需要的無非天地精華，既然空坨山常年陰雲密佈，靈氣稀薄到幾乎沒有，自然無人修行。

小閃簡單回答：“因爲靈氣不足！”

黑袍老者贊同得點了點頭，說道：“天地之間，陰陽相輔相成，極則反，無則極。既然空坨山沒有靈氣，那自然會衍生其他源力，這種源力必然與靈氣相反。而當一個靈武者進入其中，這無疑和其中源力相駁。你進入空坨山裏，就好比一隻暗黑魘魔暴露在陽光之下，你認爲你能抗多久不出來？”

“前輩的意思是，聖銀花教所有人，都不是以靈氣爲根本，那空坨山裏的源力是哪一種？”

“若靈氣是復甦生氣，那他們就是寂滅死氣！”

“前輩也是寂滅死氣？”

黑袍老者身上的氣息，一直讓小閃琢磨不透。

但事實上，黑袍老者搖了搖頭，說道：“若非聖銀花教中人，無法學到以死氣修行的功法，我能告訴你的，只能這麼多了，你自己去吧！”

黑袍老者的話，讓小閃對空坨山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接下來，還是需要他親身去體驗才能明白。

於是，小閃起身！

“多謝前輩這番指點！”

說完，他身縱而起，御空而去。

越靠近空坨山，也正如黑袍老者所說，有一種完全與靈氣相反的力量在侵蝕自己。

落足空坨山一處後，那種被侵蝕的難受感愈加明顯。

似乎，自己的靈氣，在被某種力量抽離。

小閃神識探放出去，周圍沒有一絲生氣，黑暗厚重的烏雲就在頭頂，給人一種無力反抗的靈魂壓迫感。

小閃努力凝聚自己的靈氣，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在空坨山中飛掠……！

但空坨山大到讓人無法想象，也死寂到讓人毛骨悚然，除了黑雲黑霧，只有無盡的黑土荒峯……！

只堅持了一個時辰，小閃便回到黑袍老者身邊。

“前輩有辦法找到聖銀花教？”

小閃總覺得，黑袍老者比四王妃更加靠譜，相比刺殺國師換取雲瑞去聖銀花教，他更傾向希望能和黑袍老者做交換。

小閃這一來一回，預料之中，也該帶小閃回沄江北岸去了，黑袍老者起身，並說道：“沒有人能找到聖銀花教，但每年聖銀花教都會派出一名使者出山，尋一些陰命童子回去，作爲交換，若誰能找到陰命童子，則有可能去一次聖銀花教，但不可能是你。而且這近百年聖銀花教和王室合作，尋常人連出山使者的面都見不到。”

這些話，小閃聽四王妃說過。

“陰命童子？”

“就是能看見鬼魂的童男童女，這也是聖銀花教招徒的唯一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