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處小宅院是國公爺賣了祖上傳來下的十畝祭祖田,才爲少爺置辦了這處容身之所。朝廷有規定,祭祖田是不在抄家財產之列。”
這番解釋,事與願違,讓白芷聽了更加不痛快。
親生父母將她這個親生女兒視爲災星禍水,避之不及,甚至不惜在朝廷入冊,斷絕關係,而對一雙非親生兒女,可謂是舐犢情深,守護周全。
一個被抄家流放前,爲養子賣了祭祀祖田,置辦房產,可謂是煞費苦心。
一個爲被處斬女兒買命,付出的代價可想而知。
兩人都不約而同,選擇性遺忘了她這個親生女兒地存在,讓她情何以堪?
想到此,白芷身體內,殘存的原主意識,左右了她的情緒,忍不住悲慼難耐。
“小姐……”
管家見狀,忽然意識到自己這解釋不妥,不由懊悔無措,緊張地直搓手。
沈長言在旁輕輕攬住白芷肩膀,暖聲說了句:“芷兒,我們進去看看吧。”
管家這纔回過神來,忙在旁哽聲接口:“世子爺,小姐,少爺情況很不好,已是氣若游絲了……”
白芷深深吸口氣,微微閉了閉眼睛。
鎮國公夫婦如何怎樣,跟她什麼相干?
橫豎早就在朝廷入冊解除血緣關係了。
她之所以來,不過是覺得白佑人品不錯,不願他被無辜連累毀掉年輕性命而已。
這樣想着,白芷釋然了。
牀榻上,白佑雖傷痕累累,但面色安然,並無中毒跡象,像是熟睡一般。
但探其脈息,極爲微弱,確實氣若游絲,隨時會消失。
“什麼時候的事?”
白芷扭頭望向管家,沉聲詢問。
看她臉色凝重,管家臉上擔憂之色加重,嘆道:“午飯後,少爺出去尋找夫人,太陽偏西,有人來傳信,說看到他昏死在僻靜巷子裏。我們隨即去將少爺接回來,並請了大夫,都說沒救了。”
白芷面沉如水,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爲白佑施針救治。
沒多久,白佑身上插滿銀針。
管家和小廝在旁大氣不敢出,緊緊地盯着白佑的臉……
“取一粒藥丸,用溫水化開,給他服下。”
白芷將手上最後一根銀針扎入白佑身體穴位,直起腰來,一邊擡手,用袖口輕拭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一邊從兜裏摸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旁邊的小廝。
下針不單考驗施針者的手法力度,因稍有偏差,很可能會要了被救治者的命,且極耗費內力,特別是這種全身穴道下針法。
小廝接過瓷瓶,一臉虔誠地去取溫水化藥。
白芷則走到院中,倒揹着手,仰望漫天繁星,只是今夜並沒有月亮。
“芷兒,辛苦了。”
沈長言擡手輕輕放在她肩膀上,柔聲說道。
對他現在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態度改變,白芷極不適應,卻也樂得享受。
“你最近可是吃了什麼藥?”她勾脣笑問。
沈長言愣了,疑惑反問:“何來此問?我哪裏不對勁?”
“你哪裏都不對勁,先前還態度堅決,爲你心上人捍衛感情,最近又因何這般對我討好?婚約已成定局,我沒什麼好說,但我也很小氣,記仇哦。”白芷一本正經地擺明態度,大有秋後算賬之勢。
幸虧此時深夜,黑暗遮掩了沈長言那複雜難言的尷尬表情。
“你就是欠揍那種,喜歡被虐?”
良久,他沉聲反擊,氣勢卻再無凌厲之態。
白芷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忽然愛上了,這種故意拌嘴,讓沈長言受窘而動情緒的感覺。
“你纔是受呢,我功好的吧!”
“咳咳……”
白芷被自己這話給硬生生嗆到了。
“什麼受,什麼功?”沈長言聽不懂,詫異詢問。
“……”
能解釋嗎?
像沈長言這種直男,怕是聽不得那些事。
白芷見好就收,隨即轉移話題,正色說道:“長言,你說是誰想要白佑性命?”
沈長言微微一愣,這也是他想要弄明白的問題,因而迅速進入這個話題中。
“白嚴爲官向來謹慎謙卑,左右逢源,誰也不得罪,是出了名的老好人,而他這次被抄家流放,又是因爲家事,並沒有得罪人。白佑與之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敢斷定絕不是仇家所爲……”
這也正是白芷所想,她輕嘆一聲,以示贊同。
“芷兒,你可想到了是誰?”
沈長言沒有等到白芷接茬迴應,試探詢問。
“當然,聰明反被聰明誤。白佑這次遇險,反而證實我們先前的猜測,連那屍首都不用找了。”
兩人想到一起了,沈長言不覺勾脣:“心有靈犀。”
白芷不可置否的笑笑,明擺着的事而已。
隨後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沉思,如何更好地利用這次機會爲我所用。
“世子,小姐,少爺醒了。”
管家從屋裏出來,離他們五六步遠的地方,恭聲說道。
白芷和沈長言回到屋裏。
白佑掙扎着要起身道謝,被白芷按住肩膀。
“謝就不必了,詳細說說你的遭遇。”
白佑爲難地搖搖頭,苦笑:“我被人套了布袋,直接打暈,什麼都不知道。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誰想要我的命,我們鎮國公府從不與人結怨……”
白芷相信他說的話,又出聲詢問:“白薇薇身上可有明顯特徵,比如胎記什麼?”
白佑想了想回道:“她大腿上有塊紅色胎記。”
“你想查出行兇之人?”白芷淡聲問道。
“想!”白佑使勁點點頭,臉上籠上迫切的表情。
白芷掃了一眼小廝和管家,知道他們都是可靠之人,隨後說出自己的計劃。
“只要能找出真兇,無論怎樣做我都願意。”白佑鄭重承諾。
沈長言微微點頭,白芷的法子不失爲良策。
而後幾個人商定具體事宜,白芷和沈長言從小院告辭出來。
忽然,白芷感覺頭跳疼欲裂,忍不住失聲哀叫。
“芷兒,你怎麼了?”沈長言停住腳步,焦聲詢問。
白芷擡起雙手按壓着太陽穴,跳疼消失,毫不在意地笑道:“大約是累了,剛纔頭忽然疼得厲害,現在沒事了。”
說着,她從兜裏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送入口中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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