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詭異的蝙蝠

聽到這裏，王尚書忙接口說道：“那我抓他們收押不算過，他們就是兇手……”

白芷卻擡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王尚書不明所以，卻也硬生生剎住話頭，不解地望着她。

白芷則望向沈長言。

沈長言瞭然一笑，說道：“他們三個因傷口有毒而導致茶客中毒明顯是不夠的，那幾只蝙蝠一定還在茶樓某處隱藏着，這纔是毒源，加劇茶客因接觸夥計傷口毒素而毒發。”

白芷衝他豎起大拇指，得意地讚道：“世子爺不愧是世子爺，高。”

聞聽這話，王尚書臉上現出掩飾不住的尷尬，卻也跟着陪笑稱讚。

但隨後，他一臉恭敬地詢問：“縣主，世子爺你們還有什麼要詢問姜掌櫃及夥計的嗎？若是沒有，下官要送他們繼續回衙門收押了。”

白芷冷冷一笑：“隨大人的便，但是有一點，請大人承諾，不管是姜掌櫃還是夥計們決不能有丁點兒閃失，否則大人定然不能獨善己身。這茶樓中毒案，想來大人比我們更清楚，絕非大人說得堅守自焚那般簡單。如此怕是有人會出手滅口，我提前提醒大人，再出事，只找大人問責，姜掌櫃是我好朋友。”

爲防止姜寶芸和夥計們在王尚書手上有危險，她只能事先警告。

畢竟中毒案不像先前小翠舉報一江道長是採花賊，無法將姜寶芸和小夥計保出來。

沈長言直接給她解決後顧之憂，扭頭對影澤吩咐道：“你跟着負責他們的安全。”

影澤忙上前答應道：“世子爺，屬下遵命。”

隨即他站在姜寶芸及夥計們身邊。

王尚書也不好說什麼，默許了這個提議。

姜寶芸等人被帶走了。

王尚書見太醫令等人都救治不好那些中毒茶客，全都依靠白芷救治，他也就不在茶樓逗留，以進宮向皇上稟告案情爲由，離開了。

他走後，白芷命人宰了一隻雞，並接了一碗雞血，放在桌上。

她對着雞血掐訣唸咒，而後便對沈長言等人說道：“都後退兩丈遠，不要說話。”

誰也沒有多問什麼，依言照做。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第一隻蝙蝠出現了。

白芷擔心有人驚擾了蝙蝠，暗暗掐訣，將衆人罩在結界裏。

這樣無論他們說什麼，蝙蝠是聽不到的，因而不會受到驚擾。

但她還是將食指放在脣上，示意大家不要說話。

蝙蝠圍着碗低低的盤旋着，並沒有去動碗裏的血。

“吱吱……”

它一邊叫着，一邊繼續靠近那隻碗，顯得特別謹慎。

白芷知道蝙蝠嗜血，而這隻蝙蝠如此小心，並沒有對血有本能地迫不及待，她就知道這隻蝙蝠是經過了認爲馴化，它在糾結，在試探。

慢慢地，蝙蝠感覺到沒有危險，它開始試探着去喫碗中雞血。

吃了一口，又一口。

碗中雞血明顯下降了。

它開始興奮起來，重新飛起來，吱吱叫着。

白芷壓低聲音說道：“它在呼喚同伴。”

果然隨着她話音落，從不同的方向又飛出幾隻蝙蝠。

而後它們一起去喫碗中的雞血。

很快雞血見底了，幾隻蝙蝠可見是餓壞了，食量大得驚人。

白芷再次低聲說道：“它們一直隱藏在茶樓內，並沒有出來覓食，確實被馴化過，是受人操控的蝙蝠。”

說着，她掐指將結界決取消。

與此同時，那幾只蝙蝠都溫馴的站在桌子上，面朝着他們。

沈長言看出端倪，亦是壓低聲音問道：“它們現在已經聽你話了嗎？”

白芷恢復了正常音量，得意得勾脣笑道：“還不止這些呢。”

說着她做了個手勢，那幾只蝙蝠同時飛向門外。

衆人都不由小聲驚呼着：“飛走了？”

白芷微微一笑，揚聲說道：“回吧，找你們的主人。”

幾隻蝙蝠徑直往前飛，她緊跟其後。

沈長言及其他人見狀也跟了上去。

白芷並沒有制止，她需要他們做見證。

幾隻蝙蝠穿過長長的巷子，帶他們來到悅來茶館的後門，

“兜了個圈子？”有人驚聲說道。

悅來茶館跟一銘茶樓是對門，而蝙蝠卻拐了幾拐，才飛到悅來茶館後門。

白芷點頭應道：“對，這是它們飛到一銘茶樓的路線，顯然是有人不想讓人察覺這幾隻蝙蝠是出自悅來茶館。”

“悅來茶館會承認蝙蝠是他們的？”沈長言有些擔心地問道。

白芷卻胸有成竹地笑道：“那就由不得他們了。”

說着，她手一揮，又指向相反的方向：“回到你們隱藏的地方。”

那幾只蝙蝠聽話地掉轉頭往回飛。

衆人見狀都驚得目瞪口呆。

再次回到一銘茶樓，白芷湊近沈長言耳朵，小聲說道：“你要加派人手暗中防護這一銘茶樓，怕是會有人惦記那些中毒茶客及那幾只蝙蝠。”

沈長言聽她這麼說，愣了一下，而後恍然反問：“咱們正好來個守株待兔？”

白芷神祕笑笑，並未說什麼。

“世子爺，少夫人，小翠已經被安全送回到別院了。”影宜回來覆命。

沈長言點頭應道：“很好。”

說着，他對他招招手，隨即交代他加派暗衛人手，暗中守護一銘茶樓。

而白芷坐在桌前，透過窗戶望向對面的悅來茶樓。

那裏人來人往，似乎一點也沒有受這邊茶館中毒案影響，反而生意更好。

老闆娘跟梅兒忙得腳不沾地，笑語迎送茶客，甚是殷勤。

不經意間，白芷對上老闆娘的眸光。

老闆娘衝她微微一笑，又移開，從容而又坦然。

白芷脣角勾起一抹冷笑，是人是鬼，很快就能見分曉了。

她站起身來，懶懶地伸了個腰，揚聲對沈長言說道：“我們回府吧，太陽都要落山了。”

沈長言隨即應道：“好。”

兩人走出一銘茶樓，回沈國公府。

不過在半道上，白芷提出先到別院看看。

沈長言便帶她來到別院，不過他們首先甩掉了，身後跟着的尾巴。

“少夫人，世子爺，你們來了。那牛鼻子老道被衙門抓起來嗎？”

小翠坐在院中繡花，看到他們，忙起身迎上去，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