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哈哈一笑，豎起大拇指讚道：“媽媽果然是個玲瓏人，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吧，我看中哪個姑娘自然會叫。”
正巧有個衣着華麗的客人進來了，老鴇忙着去照應，便說一聲，有需要只管吩咐走了。
白芷來這裏自然不是爲點姑娘，她是來聽消息的。
白天的茶館，夜晚的妓院，都是最新消息交流傳播地。
要不她就直接去怡香閣了，但那邊不如這邊，人多熱鬧，而且單純來喫酒聽曲看跳舞的人也很多，不爲宿夜，混在其中聽消息不突兀。
而且怡香閣自從出事後，老鴇被關了幾天，客人們都嫌晦氣，去得也少了，生意慘淡。
白芷一邊小酌，一邊聽着大廳裏玩客們聊東聊西。
忽然有個消息引起她的興致。
“京兆伊府被盜，白天抓得在一銘茶樓下毒的罪犯也被堂而皇之的救走了，你們說這事稀奇不稀奇？”
“啊？怎麼可能啊，京兆伊府可以京城衙門，那裏面戒備森嚴，別說個人，就是個蚊子都怕飛不出去呢，是謠言吧？”
“他說得是實情，誰敢編造官府的謠言？確實有人使用法術。”
“誰得法術這麼高？”
“還能有誰，當然是沈世子即將迎娶進門的白家二小姐，襄合縣主。”
“她爲什麼會把罪犯給救走了，難道不是應該抓罪犯的嗎？”
“錯，這個襄合縣主跟三皇子不對付，她又會法術，自然是將罪犯救走，然後用法術，讓她承認是受三皇子指使，從而挫敗三皇子的勢力。你們沒聽說前幾天，有人指證一江道人爲採花盜嗎？這不是胡說嗎？可見用心險惡，一江道人跟三皇子走得近。”
“她以尋找蝙蝠爲由，將京兆伊府角角落落看了個遍，很可能那時就暗中做了手腳。”
……
白芷聽到這些話，瞬間就明白了，爲何沈長言跟沈夫人聯手以準備待嫁物品爲由，今兒硬生生把她給留在家裏一整天，坊間有關於她不好的傳言。
昨天在京兆伊府尋找蝙蝠的事情，她萬萬沒想到被人給利用了。
不過白芷倒也不擔心，微微一笑，揚聲說道：“你們呀，都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纔會幫他們發散這些傳言，是非都分不清了。”
這話，有些激起公憤了，都憤怒地望着她，質問道：“你一個毛小子，何出此言？”
當然也有人說公道話：“沈世子和襄合縣主可不是爭權奪利的人。”
白芷則不緊不慢地問道：“一銘茶樓誰是掌櫃？”
“姜寶芸姜掌櫃，剛剛家族被平反，是襄合縣主的好姐妹。”有人回道。
白芷衝他豎起大拇指讚道：“說得好，襄合縣主就算與三皇子爲敵，用得着搭上自己好姐妹？再說，現在沈世子跟太子不對付，襄合縣主怎麼可能去招惹三皇子？豈不是幫錯了人？還有你們想想，那些茶客是被誰救得？定是下毒罪犯背後還有黑手，自然是不甘心，想要嫁禍於襄合縣主。”
聞聽這話，衆人一副恍然頓悟的模樣。
白芷繼續趁熱打球說道：“襄合縣主可曾傷害過任何人？沈世子雖然先前冷戾暴虐，可曾傷害過任何人？”
衆人想了想，都紛紛搖頭，甚至有些說起白芷及沈長言的好來。
“有年，我落魄流浪在街頭，是沈世子出手相救，給了我東山再起的機會。”有位中年人，一臉感慨地嘆道：“沈世子絕對是個大好人，外冷內熱，他不像其他皇親貴胄，那般跋扈，目中無人，心無善念。”
“對對，我親眼看到襄合縣主當街救治麻風老人，並施捨錢財，安頓老人生活。”隨即有人附和道。
這下引爆了衆人對白芷和沈長言的誇讚，衆口一詞稱他們是活菩薩，大善人。
白芷見狀，脣角勾起一抹笑意，微微點頭：“如此，襄合縣主怎麼可能會對京兆伊府使法術，救走了罪犯呢？救走罪犯的肯定是罪犯背後的人呀，不過是利用襄合縣主的能耐，栽贓嫁禍而已，豈不是反而暴露了他們的小人行徑。不單襄合縣主會法術，那被小翠姑娘指認是採花賊的一江道長是不是會法術？他可曾被皇上欲要請爲護國法師。”
衆人再次點點頭，紛紛贊成她的說法。
白芷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襄合縣主是神醫，絕不會是亂用法術的妖孽，否則京城會是這般太平？相反某些人就未必了，少女失蹤案，多少受害者？這人該不該受到法律的制裁？襄合縣主是女子，定然做不了採花盜，所以，你們自己想。”
這些話，給衆人一個思維引導，自然而然想到了一江道長會法術，而且是男人，且先前被小翠指證並告到京兆伊府，如此他實施報復也就不足爲怪了。
當時京兆伊府審訊的時候，也有見證者，知道他被三皇子給硬生生保出來了。
三皇子品性大家自然也明白，跟太子明爭暗鬥，不少無辜百姓深受其害。
於是，衆人一片譁然，發自內心驚呼。
“原來如此。”
而後白芷不再言語，只管飲酒喫菜，並叫了個姑娘唱小曲。
大約半個時辰後，她約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從翠紅樓出來。
此時夜更深了，花柳巷子裏卻依然是熱鬧非凡。
她信步前行，來到了怡香閣。
小白還在怡香閣，她需要她的幫助，打探到關於密道更多的信息。
不過怡香閣是沒落了。
門口鶯鶯燕燕賣力的拉客，大廳內依然是閒了一半的座位，很多姑娘無客可陪，跟先前那熱鬧情形全然不同。
媽媽見拉不到客人，不時責罵姑娘們不賣力，聲稱要把她們賣到勾欄裏。
勾欄跟青樓妓院沒法比，服務地都是中下層苦力者，掙不到錢，人也就廢了。
白芷走進去的時候，媽媽正在用雞毛撣子打一個姑娘。
“媽媽，開門接客的時候調教姑娘，看來這怡香閣確實……”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媽媽自然也聽得出來，確實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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