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製藥房

“白爺爺我能進您藥房看看嗎？”

白芷想到自己這次來最主要地目的，試探着問道。

白爺爺剛要拒絕，就被白奶奶不悅地堵住了，叉腰警告。

“老頭子，本家丫頭，跟咱們有緣，你可別傷了孩子的心，那些破瓶瓶罐罐，讓她看看又怎得？旁人可以不許，但丫頭一定讓看，否則我給你都砸了，丟出去。”

白爺爺把頭扭向一邊小聲嘟囔了句：“死老婆子，多年堅守的規矩被你破了。”

“咳咳……”白婆婆咳嗽幾聲。

嚇得白爺爺趕緊扭過頭來，淡着臉子，對白芷哼道：“好吧，給你破例，誰讓你是沈世子未來的媳婦呢？就算是老婆子不逼我，我也得賣這個情啊，小世子都來了。”

沈長言忙拱手道謝：“老人家擡愛了，多謝。”

白芷則疑惑地問道：“白爺爺，您爲什麼對沈國公府這麼……”

白嚴爲官還算清廉，奉行中庸之道，在朝中謹慎小心一輩子，之所以入獄，也是家事所累，被妻女害慘了。

白芷不明白，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得罪人？

白爺爺學白奶奶的樣子，叉腰對白芷吹鬍子瞪眼警告。

“我曾是沈元帥麾下隨軍郎中，自然記着他的好。臭丫頭，還想不想看我的製藥房了？再多問一句不相干的，哼，就算老婆子給我東廂房燒了，也不成。”

白芷看他那模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昨兒還沒覺得，今兒才發現，白爺爺真可愛，讓她想起曾經看過老版港劇裏的胖老頭周伯通。

她見白爺爺被笑懵了，回過神來，正待開口，她忙舉起右手，賭咒發誓。

“好好，白爺爺我向您發誓，我再也不問一句，除非您自己告訴我。”

“我怎麼可能自己告訴你？”白爺爺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哼了一聲。

白芷也不知怎得，忽然很喜歡這個胖老頭，就像自家爺爺一樣親近，但前世今生她都沒有爺爺，因此很渴望享受爺孫情，很自然地挽起白爺爺的胳膊，神祕地對笑笑。

“一切皆有可能哦。”

“呸，我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做夢吧。”白爺爺說着，想把自己胳膊抽出來。

誰料白芷卻緊緊地拽着，帶着他往東廂房走。

“白爺爺，讓我看看您老那些草藥寶貝。”

白爺爺抽不出手，也就由着她了，心裏莫名也喜歡這個小丫頭。

進了白爺爺的製藥房，白芷不由驚呆了。

“天啊！簡直是太棒了。”

一屋子各種草藥，每樣不多，都有一點，卻很齊全。

製藥器械一種不少，而且瓶瓶罐罐都擺在架子上，還貼着標籤。

雖然滿滿當當，幾乎沒有下腳的地，但卻不凌亂，擺放整齊。

一看白爺爺就是個有潔癖且會整理的人。

白婆婆卻搖頭嗔笑道：“丫頭，你可別誇他，整日裏弄這些個，有什麼用，讓他出去陪我賣東西都不願意。前兒藥王廟會，他倒是勤快的很，出去一整天不說，還倒騰回來一袋子草啊，蟲子啊什麼的垃圾，沒差點把衣服都典當光了。”

她這番話雖然是責怪，但是白芷看得出，卻是滿臉自豪，爲老伴兒驕傲，滿滿地包容和理解，她再次被兩人攜手走過五十年歲月，依然彼此眼裏只有對方的感情感動了。

她下意識望向沈長言。

沈長言衝她微笑點頭，直白承諾：“我們到白婆婆白爺爺這個年紀定會依然如此相濡以沫，不打不罵不熱鬧。”

白芷登時臉就紅了，這都沒成親呢，竟然聊這些話題。

於是她不等衆人開口，忙出聲問道：“白爺爺，這製藥房你花費了不少精力吧？真是太厲害了，好羨慕有這樣一間製藥房，讓我看看，天啊，補血回春丸也有？”

白爺爺一聽挑眉反問道：“你也懂這個？”

沈長言在旁得意得介紹道：“芷兒醫術了得，曾治好了我和太子殿下的惡疾。”

聽到這話，白家老夫妻倆都驚呆了，他們萬沒想到白芷竟然是個醫術高超的大夫。

“怪不得呢，我就看這丫頭跟旁人不一樣，有種說上來的感覺，感情還是同行啊。那個，白嚴怎麼可能會生出這麼能幹的會醫術的女兒？不搭邊啊，不應該啊。”

白爺爺上上下下打量着白芷，臉上的表情亦是複雜多變，有恍然有驚喜還有疑惑。

白芷忙笑道：“其實，我就會一點點而已，還請白爺爺多多指點。”

白爺爺不可置否地笑笑：“你跟誰學的醫術？”

白芷能說嗎？她是前世給師父學的，只能隨便編了個謊言。

“有年大雪封路，有位江湖遊醫路過村子時昏倒了，被我救下，可能爲了表達謝意吧，就留在村裏一邊爲村民看病，一邊教我把脈學醫，直到第二年開春才走。臨走的時候還給了我基本醫學古籍，後來就是我自己看書學習了。”

白爺爺倒是也沒有起疑心，點點頭，不再說話，雙目滿是欣賞。

沈長言不懂醫術，就跟白婆婆在旁邊坐着聊天。

白芷則跟白爺爺討論製藥問題。

兩人是越聊越投機，大有相逢恨晚的感覺，無形中成了忘年交。

“丫頭，你看看，我這幾位草藥配在一起製作的大蜜丸，總是達不到預期的效果，給豬吃了，也看不到療效，我自己喫也沒什麼感覺。”白爺爺鬱悶地拿着一個小瓷瓶遞給白芷。

白芷接過小瓷瓶，打開蓋子聞了下，笑道：“這是治風溼的大蜜丸，但確實療效不太好，因缺了一味極爲關鍵的草藥。”

白爺爺忙問道：“什麼草藥？”

“藏紅花。”白芷回道。

白爺爺問道：“是那種生長在雪域高山上的細長紅花吧？那東西不容易弄到，因此我就沒想着加這個，加上效果會好？”

白芷知道這個年代交通不便，且西藏屬於雪域高原，生活在那裏的藏民民風彪悍，被這邊中原人成爲蠻夷人，極少打交道，因此藏紅花跟天山雪蓮一樣珍貴難得，白爺爺沒有加入這味草藥也情有可原，跟醫術高低沒有關係。

她笑道：“我正好手上有些，等明兒來給白爺爺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