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墜樓

“無功不受祿，我可不能拿丫頭的草藥。”白爺爺臉上現出驚喜地表情，卻又糾結地說道，倒不是心口不一，而是他秉性如此，不欠人情。

白芷笑道：“昨兒您救了我呢，還有白奶奶送我好多繡品。再者，我還有事請教您。”

白爺爺挑眉問道：“什麼事請教？我可不會再把脈看病。”

白芷指指沈長言說道：“他體內天性紫氣，按說這個是每個人獨有的，可我發現三皇子竟然身上也有相同的紫氣，怕是從他身上吸取的，至於爲什麼會這樣，我想不明白。”

一聽這話，白爺爺連連擺手，板起臉子說道：“官家皇族爭鬥小老兒摻和不起，丫頭找錯人了，我不要那藏紅花，也給你還這個人情。”

白芷見他說得很認真，後悔自己太着急了，確實不應該把白爺爺拉進來，他明顯就是大隱於市，不能壞了他的規矩。

於是她忙道歉：“白爺爺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以後再也不會向您開這樣的口。”

白婆婆也在旁打圓場：“老頭子你可不是小氣的人。”

白爺爺一揮手嘆道：“罷了，過去了，不提了。”

從白家小院出來。

白芷很開心很興奮，她感覺白爺爺雖然道法不如師父，但是醫術絕對是在師父之上，如此她可是遇上高人了，得討好白爺爺，將來收她做徒弟。

“長言，你要安排些得力的暗衛保護白爺爺白奶奶。我擔心咱們來的行蹤被人發現，從而破了白爺爺避世隱居的清淨。”她正色對沈長言叮囑道。

“好，沒問題。”

兩人回到沈國公府，屁股還沒有坐熱，影澤進來稟告。

“世子爺，少夫人，春媽媽死了。”

一聽這話，白芷沒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什麼？死了？怎麼死的？”

也不願白芷情緒反應大，主要是她想到春媽媽會被三皇子懲罰，但沒想到會被滅口，不管怎麼說，春媽媽是陪了他整整六年的女人。

沈長言則冷靜許多，聲音平靜地問道：“影澤把你打聽到的消息，詳細說來。”

影澤行禮應道：“遵命！春媽媽是回伊人閣沒多長時間，斥責那些報案的姑娘們，情緒太激動，從樓梯上失足滾落，摔死了。看似是意外身亡，卻怕是有人蓄意而爲……”

“報案了嗎？”白芷點點頭。

“報案了，京兆伊帶差役查看現場後，判定是失足墜亡，已經派人將屍體埋了。”影澤回道。

“這麼着急毀屍滅跡？”白芷冷冷一笑。

她望向沈長言：“我想現在去伊人閣看看，既然他們不想消停，那就索性提前將事情鬧出來好了，免得他們睡不好覺。反正咱們手上的證據也夠多了。”

沈長言沒有異議，隨即陪她一起趕往伊人閣。

因春媽媽意外墜樓身亡，京兆伊遣散姑娘們，封了伊人閣。

沈長言自然不管這些，他撕下封條，帶着白芷進了伊人閣。

看着滿地狼藉，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白芷不禁搖頭嘆道：“那些人還真是絕情。”

所有的房間都搜查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而樓梯明顯是被清掃過了，沒有頂點血跡。

“長言，你說春媽媽是真的意外墜樓，還是中毒墜樓？”白芷問向沈長言，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據影澤描述，春媽媽從京兆伊府回伊人閣並沒有跟外人見面，按說應該不會中毒，但也不排除姑娘中有三皇子的奸細，但她們現在都已經被遣散了，找她們詢問有點難度，從此看來怕是那些姑娘中有人可能會有問題。”沈長言如實講述自己的想法。

白芷卻發表不同的意見，搖頭說道：“我倒不這麼認爲，咱們想得到的，他們豈能想不到，或許故意轉移咱們主意，浪費我們追查時間。我認爲最大玄機就在樓梯上，只是我們暫時還沒有找出來而已。”

她彎着腰，在樓梯上仔細地尋找着。

“咯咯，咯咯……”

忽然一隻大公雞跑進來。

冷不丁嚇了白芷一跳，她擰眉問道：“誰家的雞，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影澤在旁回道：“少夫人，雞應該是養在伊人閣後院，春媽媽喜歡喝現殺的雞湯，所以，後院養雞，每隔幾日廚房都會殺一隻雞燉湯。現在伊人閣散了，估計櫥子們也把雞分來，這只是幸運逃出來的吧。”

這個情況白芷也是知道的，她恍然點點頭，繼續彎下腰查找線索。

“咚咚……咚咚……”

白芷疑惑地再次直起腰，扭頭看到大公雞竟然跑上樓梯，用嘴啄擊着樓梯木板。

“大公雞在喫什麼？”她不禁產生了好奇心，忙走上前觀看。

大公雞竟然不怕人，繼續啄食着什麼。

因伊人閣房間不像怡香閣那些大青樓高大敞亮，因此光線有些暗淡。

“影澤，點根蠟燭來看看。”

影澤聽到吩咐，答應一聲很快拿來了蠟燭點燃，遞給白芷。

白芷舉着蠟燭盯着大公雞的嘴巴，她終於發現了端倪。

原來大公雞在啄食樓梯臺階木頭縫隙裏的小米粒子。

“我明白了！”

白芷興奮地大叫一聲，並順勢將蠟燭吹滅，從樓梯上直接跳到地上。

她動作幅度太大，大公雞被嚇得飛了起來。

“影澤，把大公雞攆出去吧，但願它能有個好去處。”

影澤答應一聲，攆大公雞出門。

沈長言一直抱着胳膊，邊看白芷動作邊在思考春媽媽墜樓原因，直到這時才問道：“芷兒，你明白了什麼？”

“長言，你過來看看。”她興奮地拉着沈長言的手，走到臺階上指着縫隙讓他看。

沈長言盯着了看了好久這纔看清楚，驚詫反問：“這麼說，春媽媽還真是意外墜樓，不過這意外是有人刻意爲之？”

白芷點點頭，應道：“伊人閣裏的姑娘一定有三皇子的奸細，正是這個人從中搗鬼。”

沈長言贊同地說道：“我同意你的說法，但是，我忽然也有個直覺，那就是春媽媽未必摔死了，否則不可能隨即擡走埋了。她不管怎麼說是青樓老鴇，而且還跟三皇子好了六年，就算她被滅口，也絕不是這個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