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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回到京城

在路上耽擱的時間有些長,等到兩人到達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八月了,路上雲期再次毒發。

這次雖然沒有解毒丸了,但是謝長安卻請了他麾下的那位神醫前來,直接趁着毒發爲雲期把脈看診。

那位神醫捋着山羊鬍說:“這位姑娘......可是十分精彩啊。”

見兩人的表情都十分驚訝,神醫又說:“姑娘體內有兩種毒,其中有一種毒按理早該毒死了姑娘,可這位姑娘如今還是活蹦亂跳的,”他看了雲期蒼白的面色一眼,“哦,也沒有活蹦亂跳,不過還算好好活着。然後......”

“先別說這個,”謝長安說,“她現在怎麼辦?”

要是讓神醫繼續說下去,不等他說完,雲期先毒發身亡了。

“哦,這個不打緊,”神醫遞出一個藥瓶,“這瓶藥,可以壓制毒性,先壓制了,我們再慢慢解毒。”

雲期躺在謝長安懷裏,疼得快要說不出話了,看着謝長安把藥塞進她嘴裏。

不知道這藥是什麼做的,比鄭氏給的好得多。一顆藥丸下肚,雲期登時就覺得沒那麼疼了。

又躺着緩了緩,她坐起身來:“神醫您說我體內有兩種毒?”

神醫點點頭:“姑娘這毒發按理是扛不住這麼久的,也虧得有兩種毒,才拖延了時間。”

“那兩種毒,是哪兩種毒?”

神醫摸了摸鬍子:“一種是猛毒,只要發作起來必是要讓人疼上一個時辰再要人性命,一種則是慢毒,是鈍刀子磨肉,初時只覺得是身子不好,慢慢地虧空了身子,死了也像是病死的。”

身子不好?

雲期想起自己如今這破破爛爛的身體。

從前她就覺得奇怪,薛雲期是陸平川的死士,按理不該身子如此羸弱。

她雖然身邊沒有死士,但是沒喫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但凡死士都是刀口舔血才活下來的。憑藉薛雲期的身體,恐怕還沒有成爲死士就死在半路上了。

但是薛雲期不僅成功活下來了,還在定國公府執行任務。

如果是因爲毒的效果就好說了。

再結合一下程娘子那時說過的話,一切來龍去脈都能很好地推斷出來了。

薛雲期不知道通過陸平川怎樣的暗箱操作,成爲了薛家二爺的女兒,併成功進入了定國公府。但是又同樣不知道因爲什麼,她不想再繼續做這件事了,她想要脫離。

但是她身邊的程娘子發現了這件事,並且決定用慢性毒藥殺死她。原本程娘子應該成功的,所以雲期的前世幾乎從未見過這位薛姑娘。

但是今生不知道是因爲雲期,還是因爲別的變數所以雲期在她的身上重生。總之,薛姑娘雖然被毒藥殺死了,但是雲期進入了她的身體,就讓所有人以爲,她還活着。

但是,因爲雲期並沒有薛雲期的記憶,在初時甚至假裝自己驚嚇過度失憶了,陸平川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暫時放過了失去記憶的“薛雲期”,所以程娘子沒有機會再下毒。

後來程娘子死於雲期之手,她又離開京城,沒有人繼續給雲期下毒。

所以剛開始的雲期經常體力不支,又怕冷畏寒,而離開京城後,尤其是到了陳郡之後,又是追兵又是綁架的,卻好端端的連病都沒生過。

恐怕是因爲日積月累之下,那毒性衰退了。

果然,那神醫說:“猛毒除非解毒,否則每個月都要過一次鬼門關。那慢毒卻不同,只要好生將養着,不說體態康健,也能好個七七八八了。”

雲期點一點頭:“那慢毒既然無礙,那猛毒呢?先前都是夜裏發作,近兩次卻是突然白日裏就發作起來了。”

神醫抹了把鬍子。說:“雖是猛毒,按時服藥就不礙事,回頭我給你開服藥,每日按時喫,喫半個月再換。”

雲期垂下頭:“多謝神醫了。”

神醫拱手:“不敢。”

然後拎着自己的東西站起來:“只是解毒這段時間姑娘要注意着,不要飲酒,少喫些生冷辛辣的東西,養好了身體纔是大事啊。”

雲期點頭:“我明白的。”

謝長安出門去送了神醫,然後進來說:“你能在國公府吃藥嗎?不行的話我讓神醫把藥製成藥丸,還隱蔽些。”

雲期想了想,“我也說不準,你把那藥方給我一份吧,我見機行事,實在不行再說。”

謝長安點頭。

“等到你回國公府之後,我要去一趟北疆。”

北疆?

雲期猛然擡起頭:“你去北疆做什麼?”

“我有意將我父親兄長還有懷玉帶去個安全的地方,在陳郡的時候我思前想後,也只有鎮北王治下的北疆,那些人的爪子伸不進去。只不過今生我與顧三哥沒什麼交情,所以想去北疆探探口風,實在不行就單在北疆買個院子,把人接過去也好。”

北疆,雲期抿了抿嘴脣。

其實也很想去北疆,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非常想見見自己的父王母妃,還有自己的兄長。

但是,且不說如今的她已經不再是李常玉,即便去了北疆對於他們也不夠是一個別人家的姑娘。就連京城,她暫時都不能隨意離開。

如果記得不錯,這一年秋天,北梁就該來人求親了,到時候永昌就要被推上風口浪尖,最後一切以她自願和親告終。

雲期原本的計劃是將永昌從和親的命運中解救出來,順便通過此事加入他們中間,與李常玉有些交情,最好是能夠做到讓李常玉相信她的程度。

但是如果能直接去北疆......

末了,雲期還是嘆了口氣,放棄了這個想法。

去北疆雖然能夠跟家人再見,但是不論是鎮北王還是王妃都不是好糊弄的,在京城她自信能夠唬得了李常玉,去了北疆卻沒有那個自信。

謝長安看她神色不尋常,於是問:“你也想去北疆?這可不太容易。”

在雲期身涉險境之後,定國公府未必會輕易地答應讓雲期出遠門了。

雲期笑了一下:“我當然知道,所以就只是想想罷了,等你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吧。”

謝長安應了,又說:“你怎麼樣?還痛嗎?”

雲期搖搖頭:“走吧,再不走,天黑之前就進不了京城了。”

......

兩人是趕着城門落鎖之前進的京城,此時天色已晚,謝長安先把雲期送了回去。

而安南王送的那一隊人就由他帶走,免得定國公府問東問西。

謝長安命人去扣定國公府的門的時候,守門的家丁還多有不耐,等聽見謝長安說“把你們小姐送回來”的時候,簡直驚駭不已。

但是這麼大的事可不能等到明天,就馬上有一個人奔到垂花門那裏,讓守門的婆子告訴各位主子。

另一個人則帶着謝長安和雲期到花廳裏去,等着國公府的各位主子來。

兩人剛坐下,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聽見薛雲霓的動靜。

“那婆子說的你可聽真切了,是雲期回來了嗎?”

然後是尋桑信誓旦旦地說:“千真萬確,奴婢還怕自己沒聽清,攔了那個婆子問的。”

然後就聽見簾子嘩啦一響,薛雲霓走了進來。

“雲期?”竟像是有些不敢認似的。

雲期對着她露出一個笑容:“雲霓姐姐,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薛雲霓快步上前,一把將雲期抱在懷裏:“總算是回來了。”

雲期沒有動,就那麼放任她抱着,過了一會才說:“嗯,回來了。”

薛雲霓鬆開她,看向門外:“父親,母親。”

雲期也順着看過去。

來人正是定國公和鄭氏。

見着雲期,兩人的反應沒有薛雲霓那麼大,但也是顯見得喜不自勝。

鄭氏走上前來,握住雲期的手:“你這孩子真是的,若是......若是......我該怎麼和你父親交代。”

定國公拍了拍鄭氏的肩膀,似是寬慰,又像是安撫。

雲期還有些僵硬,她跟鄭氏雖然算得上親近,但是鄭氏是一個非常標準的貴夫人——從不與她有這樣親近的時候,因此驟然這樣,她還覺得有些陌生。

好在薛雲霓在場,連忙上前撥了兩人一下:“母親。”

鄭氏鬆開雲期,這纔看見了在一邊的謝長安:“二郎也在?”

薛雲霓那時沒有等到他們,並不知道雲期是與謝長安一道走了的。

謝長安對着諸人行禮:“是我的不是,帶着薛小姐卻直到今日纔回京。”

鄭氏抹了一把淚。

定國公說:“話不是這麼說的,還要多謝你這一路照顧雲期。她年紀小,身體又不好,想必是給你添了許多麻煩。”

謝長安淡淡地笑:“焉知不是我牽連了薛小姐呢,”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色不早,我改日再登門拜訪。”

然後對着定國公夫婦作揖,轉身離去。

雲期怔怔地看着他灑脫離去,把她自己留給這明顯一肚子問題的三人。

等外頭的下人引着謝長安走了,三人才把目光放在雲期身上。

薛雲霓喝了一口茶水,不客氣地說:“說罷,這小半年你都去哪兒了。”

雲期訕笑着:“還不就是到處流竄罷了。”

薛雲霓眉毛一挑,顯見得就是不太信她這含糊的一句話,剛要繼續追問就被鄭氏打斷了。

“總歸人是回來了,也不急於一時,先讓雲期好好休息,旁的明日再說。”

薛雲霓癟了癟嘴:“好吧,那就暫且先放過你,可別覺得這就沒事了,明天要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雲期賠笑:“我自然是知道的,多謝雲霓姐姐這些日子擔心我了。”

鄭氏隨手指了一個丫鬟:“你帶着雲期回她住的地方去,雪青想必已經把屋子收拾好了。”

雪青?

雲期這纔想起來那個被她撇下的小丫鬟,也不知道半年過去,她變成了什麼樣子。

她跟着那個丫鬟走回去,此時天光雖然已經沒了,但是各個的院子裏還亮着燈光,顯然是都沒睡。

但是礙於種種原因,除了定國公夫婦和薛雲霓之外,再沒有別人打開門,跟雲期說一句回來了。

雲期嘆了口氣。

明天又是一場硬仗要打,一走半年,這半年的來去行蹤,除了金源城之行都是不好說的事情。

但是那段時間又是實打實發生的,如果明天問到這裏,最好還是把事情都推到黑羽軍身上去。

也不算冤枉他們,畢竟要不是他們一路追殺,她也不至於一時動念上了謝長安的賊船。

“雲期小姐,”丫鬟打着燈對雲期笑了一下,“到了,小姐早些歇息。”

雲期也對着她笑:“有勞姐姐了。”

院子裏雪青正團團踱步,一看見雲期的臉,那喜悅幾乎要從臉上漫出來:“小姐!”

雲期走進去:“雪青,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雪青看着雲期,整個人僵住了,她用目光上下打量這雲期,卻彷彿不敢認似的一步也不敢上前:“小姐,你回來了。”

雲期見她這樣,心中一時百感交集。

“嗯,我回來了。”

話音未落,雪青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小姐,你回來了,我還以爲......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哭得十分哀怮:“你總算是回來了。”

雲期見狀也有些鼻酸:“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不要再哭了。”

“那時我自己回來,還沒到京城就聽說金源城有了兵禍,想着絡州也沒有很近,可是大小姐後來說是在金源城見到你的。你身體那麼不好,在金源城一定受了苦,後來大小姐回來時,又說你不見了,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小丫鬟不敢像薛雲霓一樣衝上前來抱着雲期,只能攥着雲期的袖子,哭得幾乎要閉過氣去:“他們也說,小姐這麼久都沒有回來,怕是以後也都回不來了。”

雲期被她哭得無奈,上前一步輕輕地抱了抱她:“不必哭,你家小姐福大命大,莫說黑羽軍,再兇險也是不怕的。”

雪青眼睛通紅,乍着膽子瞪她:“可不能這麼說,不會再有更兇險的了,這樣的時候,一輩子一次就好了,哪還有這麼咒自己的!”

雲期笑笑:“好,一輩子就這一次。”

雲期慣來是沒什麼耐心這麼哄着別人的,可是這個小丫鬟這麼擔心她,她也不吝嗇讓小丫鬟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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