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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心上人與不分離

好在雲期並沒有真的倒下,只是這個消息實在太過沖擊,她險些沒站穩。

“你說什麼?”

幺娘還跪在屏風前,聲音依然哽咽:“公子失蹤了。”

雲期緩了緩,終於平靜下來:“他又去做什麼了?南蠻難不成也跟黑羽軍似的?”

是了,謝長安在淳陽的時候也不是沒這麼幹過,不值得如此大驚小怪的。

“不是的,”幺娘說,“公子往日獨自離開的時候是會吩咐的,但是南疆那邊傳信來的人說,公子這次不僅沒有吩咐,還是被南蠻首領重傷落水的。”

“什麼?”雲期像是聽不懂了似的,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幺娘說:“公子與南蠻首領交戰,被那人用斧子在胸前砍了一斧子,還不等退下,又落進了湍急的江水中。後來安南王殿下也曾帶人去找,只是那日暴雨,加上江水湍急,人已經沒了蹤跡。”

雲期聽了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久久不曾說話。

趙宛看在眼裏,想起在京城的時候,聽說薛雲霓那個半道回來的妹妹和謝長安有些故事的傳聞,看雲期這樣子也不像是傳聞,倒像是真的十分在意似的。

只是她不說話,其他人也拿不準雲期的想法。

過了一會,雲期揚聲道:“方渠,給我收拾東西,我要去南疆。”

然後又對趙宛說:“公主,我剛纔說的你都聽明白了吧,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剩下的就靠您了,我得去一趟南疆。”

趙宛笑了一下:“你去又有什麼用呢?安南王手下多少好手,他們都找不到,難不成你去了就找到了?”

雲期也笑,含着淚:“我也不知道,也許我去了也是無濟於事,該找不到還是找不到,但是即便他真的......”雲期哽咽了一下,像是說不出來一樣,然後又說。

“即便他真的出事了,我也要跟他在一起的。殉情怕是不能,但我也要陪着他。”

他們兩個互表心意之後始終聚少離多,兩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分開的時候多也不奇怪,但是此情此景之下,雲期心頭卻只覺得後悔。

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他此去南疆如此兇險,她一定會跟去的。

即便救不了人,最後在一起也是好的。

他們一起入了重生輪迴,一起去陳郡,一起在北梁,淳陽,即便真的窮途末路,也要在一起,以期來世再會。

“你不能走!”老先生一聲暴喝,“你現在可不能隨便走!”

“這是爲何?”

老先生的與其軟了些:“你現在身體離油盡燈枯就差那一點了,路上有什麼不順,你自己就先上路了。”

衆人都不說話了,剛纔還盼着雲期帶他們去南疆的幺娘也不說話了。

雲期的身體現在有多差,趙宛剛回來不知道,他們卻是知道的。

前些日子剛服藥的時候,雲期險些死過去,若她不肯去,他們也無話可說。

哪知道雲期微微一笑:“我是要去的,即便我確實不好了,我們總要在一處的。”

老先生自己也知道是勸不動這位主意大的小姐的,但還是一甩袖子:“你們真是!年輕人滿腦子情情愛愛的。”

雲期知道自己絕不是因爲滿腦子情愛才非要去南疆,她心裏的謝長安也絕不是她的愛人那麼簡單。

但是隨他們怎麼想,總歸還是去了再說。

趙宛卻不覺得:“老先生不是把藥製備出來了嗎?您把藥方給我一份,然後您陪着她去南疆,路上有什麼不妥也好即時應對,總歸現在也只差藥方了不是。”

雲期無奈地笑笑:“好吧。”

趙宛笑起來:“我們京城見。”

“京城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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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上老先生雖然有個照應,但是隻要馬車一快,他就讓放慢速度。

幸好雲期想着慢就慢些,大不了夜裏也趕路,這才用了他們快馬加鞭兩倍的時間趕到南疆。

不過雲期的風寒本來就沒好,這樣一路顛簸,人更虛弱了。

好在南疆溫暖,總不至於再加重病情。

但是加上消息到達西北的時間,算一算從謝長安出事,到幾人到達南疆,居然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

也不是沒有好消息,謝長安終於在他們到來之前找到了,雖然人還昏迷着,但找到的畢竟不是一具屍體。

安南王特意派了人把她直接接到了安南王府去了,謝長安就在那裏修養。

雲期到的時候一位大夫剛爲謝長安把了脈,陳原陪着雲期去聽那大夫的話。

只見大夫搖了搖頭,還不等說話,雲期就腿一軟險些栽倒。

“小姐莫急,雖則傷了心脈,但是......說不準哪一天就醒了呢?”

一副讓雲期聽天由命的語氣。

跟在最後的老先生登時就怒了:“庸醫!讓開讓開,老夫來看看。”

這位大夫也是在安南王府好些年的老人了,聽見老先生說他是庸醫,登時就吹鬍子瞪眼的:“你不是庸醫,你倒是把這位將軍治好啊!”

老先生白了他一眼,就拉着謝長安的手把起脈來。

“確實傷了心脈不假。”

大夫“哼”了一聲:“還用你說!”

老先生慢悠悠地:“但也沒到看天活着的時候,心脈堵了就給他通開,”然後他又看了看謝長安的傷口,“傷口也是皮外傷,不礙事。”

“你說得輕巧。”

雲期也看着老先生:“先生真的有辦法?”

她是知道這些大夫的潛臺詞的,到了說看天活着的時候,八成就是他們也無計可施了。

但是安南王府的大夫無計可施沒關係,老先生有辦法也好。

他能製出治療疫病的藥,也一定能救謝長安。

雲期捂住自己的臉,她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不對勁,也知道自己應該更理智些,但是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人是謝長安啊。

雲期摸到了自己的眼淚,她哭了。

老先生看着雲期大喜大悲的樣子,嫌棄地說:“把她攆出去,阿生,取老夫的銀針來。老夫給這位小姐的情郎施針。”

雲期站了起來,眼睛因爲含着淚水洗似的發亮,她對着老先生深深拜下:“求先生一定要讓他醒過來。”

老先生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雲期帶着其他人走了出去。

露華死後安南王一直忙着平叛打仗,恐怕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她在的時候精巧秀麗的園子,現在看着也是落葉滿地,有些破落了。

府裏的下人倒是沒怎麼換,還有記得她的,笑着和她打招呼。

說起現在的安南王府,也是個個嘆息。

“自從娘娘走了之後,王爺就不太往園子裏來了,平日裏都住在前面。他不管,底下人就有些懈怠了。”

“都已經快兩年了啊。”

那個姑娘點點頭:“是啊,娘娘在的時候,雖然王爺總是發脾氣,但是娘娘性子好,也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王爺不發脾氣,也不往後面來,就覺得像是無主了似的。”

雲期笑了笑。

“陳侍衛先前說要來的是王爺的義女,薛姑娘現在是王爺的義女了嗎?”

雲期笑了笑:“大約是吧。”

那個姑娘看着雲期,眼裏露出欣慰的神色:“義女也好,我們原本以爲安南王傳到王爺就沒有後嗣了,若是收你做義女,王府也算是有了小主子。”

雲期笑起來:“我馬上就及笄了,算是哪門子的小主子?”

姑娘興致勃勃地問:“你什麼時候及笄?若是趕得及,不妨在王府辦吧,也讓王府熱鬧熱鬧。”

雲期算了算薛雲期的生辰:“倒是還有半個月了。”

“那還來得及,我待會就去問問陳侍衛,行的話我們現在就備着,免得到時候匆忙。”

雲期倒不覺得有什麼,她又不是第一次及笄了,只是:“也不必請賓客,姐姐們當初都很照顧我,就由你們來觀禮好了。”

姑娘卻不同意:“那怎麼行,我們能觀禮,那賓客和插笄的呢,還有贊者?我們是下人,不好這樣的。”

然後她又有些悵然若失:“若是娘娘還在,她給你做賓客最合適了,她身份高,其他的,想必你也不會嫌棄。”

雲期笑了一下。

若真是露華還在,確實王府之中就是她最適合做賓客了。

不過露華已經死去這麼久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

“我記得娘娘當初是葬在王府了,現在還能去看嗎?”

姑娘點點頭:“這有什麼不行的?我們常去,休整休整墳頭,有時候也去陪着說說話。娘娘在的時候最喜歡聽人說話,什麼家長裏短的她最愛了,現在沒了想必也不喜歡寂寞,這事王爺也是知道的。”

“那你帶我去看一看吧,當初離開之後,我竟再也沒有看過她了。”

現在想想,陳郡,安南王府,已經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她剛剛重生不久,做什麼都莽着一股勁,算計崔氏就拿自己當誘餌,覺得露華有問題就拉着謝長安硬要留下。

也是那個時候雲期好,事情總是往她想要的方向發展。

可是自從永昌死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那股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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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華的墳墓果然如她所說,休整得很好,像是看出來雲期有話要說,姑娘領着雲去過來,自己就避開了。

雲期看着墓碑上寫的安南王妃露華六個字,想起來當時做墓碑的時候安南王不許他們看,下葬和頭七的時候大家都忙得不得了,也沒有看上一眼。

原來他是寫了這樣六個字。

沒有姓氏,只有露華和安南王妃。

雲期現在看來,卻覺得心境完全不同。

想必露華終於算是如願了。

她一輩子被家族被責任所累,如今墓碑上終於沒有那些的痕跡了。

雲期看着墓碑,說:“露華,好久不見。”

“離開安南王府之後,我們去了很多地方,京城我就不說了,還有北梁,東邊的淳陽,然後他回到南疆,我去了西北,最遠已經到了寧邊。

你被禁錮一聲,但是我們走了很遠。

你那時把所有的希望彷彿都放在了謝長安的身上,現在這般,你會不會覺得有一點欣慰,起碼,他做到了你沒有做到的事情。

他去平叛,鎮壓南疆,現在在京城裏也算是炙手可熱的少年將軍了。

你們都覺得他是我的情郎,哎呀,我們那個時候是在假扮啦,他那時候求我幫忙,我就跟他假扮情人。”

雲期的臉上劃過冰涼的水澤,她又說

“其實想想那個時候挺好的,雖然什麼都不知道,雖然眼前一片迷霧,但是他好好的。

露華,你把他託付給我,你希望我好好照顧他,可是我沒有照顧好他,他現在昏迷不醒,生死不知。

我是不是做的不對,不然,爲什麼我們剛剛在一起,他就出事了呢?

是不是,我們不應該在一起的。”

雲期頹然地坐在地上,靠着墓碑:“我是不是,應該離他遠一點,不然他就會像是你,像是永昌一樣,到我永遠看不見的地方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行,她不能這麼想。

這也才悲觀了,如果真的謝長安受傷她就要這麼想的話,那之後的一切要怎麼辦?

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如果謝長安受一次傷她就絕望得像是要死掉了一樣,她難道就這麼跟着他,天天保護他不讓他受傷嗎?

絕對不行。

雲期站起來,擦乾淨自己的眼淚,又看向露華:“我收回剛纔的話,我還是要跟他在一起的,我也不會離他遠一點,我還是相信事在人爲,只要我做,就總有成功的一天的。”

這話像是跟露華明志,又像是在鼓勵自己。

謝長安倒下了,但是南疆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不說別的,露華在世時安南王把王府看得像是鐵桶一般,然而眼下的安南王府卻像個漏風的篩子。

就算是把謝長安留在這裏養傷,雲期都覺得不放心。

何況謝長安來這裏是領了皇命的,只要沒死,鎮壓南蠻就必須是勝利的。

雲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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