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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雲霓與趙顏

晴夫人傳來的消息,是薛雲霓專程進京一趟,親手交給雲期的。

“她怎麼說?”

雲期笑了一下,說:“她說讓我做好準備,趙景殊和陸平川兩個人,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安分。”

薛雲霓坐在雲期的對面:“我以爲你心裏有數,比如他們不是那麼聽話這件事。”

雲期對着她笑起來,不再提起趙景殊這兩個掃興的。

“雲霓姐姐去了鹿城那麼久,看起來跟在京城的時候很不一樣了。”

薛雲霓似笑非笑地看了雲期一眼:“看來我真的是走了很長時間,就連你都學會打官腔了。”

雲期倒不是真的在沒話找話。

薛雲霓去了鹿城好些年,先不說什麼西北苦寒風沙大,她在那裏全憑自己闖出來,單說通身氣度都跟在家做姑娘的時候不一樣了。

其餘的容貌什麼的反而還在其次了。

雲期也不解釋,只是笑着說:“定國公和國公夫人都十分想念你,這次回京,還走嗎?”

薛雲霓笑着說:“自然是要走的,你不知道,真正嚐到了自由的滋味又怎麼會回到樊籠,京城不過小小四方城池,我自然要回去那廣闊的天地的。”

聽見薛雲霓這麼說,雲期就不再多言了:“你難得回來,去國公府看一看吧。”

薛雲霓看着雲期,似乎想問她是不是沒有別的話要說了,但是最終,她並沒有說出來。

走出謝家就看見她來時的馬車,馬車裏探出一個腦袋,正是陸劫行,他笑着說:“你跟你妹妹說完話了?”

薛雲霓笑着上了馬車。

“這一路上聽見了許多你妹妹的傳聞,你覺得他們說的真嗎?”

陸劫行俊秀的面容上是一臉興奮,薛雲霓知道,這是他想要看熱鬧了。

是的,看熱鬧。

陸家這位體弱多病的公子,雖然不能身體力行地湊熱鬧,但是自己十分喜歡聽別人嘴裏的熱鬧。

先前在鹿城的時候,顧思恆給薛雲霓講雲期都幹了什麼駭人聽聞的大事,陸劫行就興致勃勃地比薛雲霓這個正主還要認真。

等到講完了,他尚且還意猶未盡,覺得顧思恆肯定有什麼事情故意瞞着他。

弄得顧思恆十分無奈:“陸公子,我與永安公主的交情只是尋常,知道這些還是因爲當日的事情鬧得很大,這才能略知一二,你若真的想要知道,不如到時候去了京城,自己親自去問。

左右她也是薛雲霓的妹妹,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會把你攆出去。”

薛雲霓想到這忍不住笑了一下,說:“真不真不好說,但是若是雲期知道這裏有一個與她神交許久的人,只怕是一定會覺得是假的。”

...................................

雲期把晴夫人的信放在的燭火上,看着信紙一寸寸燃燒,忍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就不能讓我清閒些日子。”

爲霜站在雲期掩口輕笑:“公主已經睡了這麼長時間了,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哦?”雲期挑眉,然後又喪着臉嘆了一口氣,“這可不是什麼活動活動筋骨就能解決的事情啊。”

爲霜忽然想起什麼,說:“公主,您想不想見一見趙修媛?”

“趙顏?怎麼,她還好端端地活着?”

爲霜想了想,換了一個謹慎的說法:“活着確實是還活着的,但是好端端......應該稱不上什麼好端端。”

雲期自然不覺得害得自己早產的趙顏能夠活得多麼滋潤,剛纔就只是順口一說,現在爲霜這麼說了,她反而還生出幾分興趣:“那我們去見一見這位修媛娘娘吧。”

趙顏面對雲期的時候,一貫是倨傲的。

在南方的時候從身份和教養上瞧不起北方出身的雲期,還覺得即便是有定國公府,雲期也是遠遠不如她的。

後來雲期成了淩河郡主,而她入宮不過是區區美人,但是即便是那個時候她對雲期的示好,也有些紆尊降貴的意味。

後來她做了修媛娘娘就更不必說了。

眼下這個破衣爛衫,狼狽不堪的樣子,對於雲期來說竟然也算是生平僅見的不帶着輕視的趙顏了。

她走到趙顏面前,輕輕地笑了起來:“趙修媛,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趙顏看見雲期,先是愣怔,然後就是大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來:“你醒了。”

她站起來,奔到雲期的跟前,伸出手想要抓住雲期,但是被侍衛和爲霜擋住了,不過她渾不在意,又笑又哭着大聲說:“你醒了,你既然醒了,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了,你們關了我這麼久,可是我什麼都沒做,你既然也沒事了,是不是應該放我回家了。”

說着說着,笑容沒有了,只剩下哀痛的眼淚:“你們該放我回家了,我想要回家。”

雲期被爲霜扶着——她的身體還沒有大好,慢慢地走到了趙顏面前,對着她笑了起來:“放你走?我大夢一場,莫非趙修媛也一夢數年了?

若不是你,我怎麼會早產,又怎麼會沉睡如此之久?

放了你,還是現在躺下做夢更快些。”

雲期看着趙顏:“你不是說你父母不會拋棄你嗎?可是你在謝家這麼久,可曾見過你父母一面?”

“都是你們,是你們攔住了我的父親母親,否則......否則......”

眼看着趙顏仍舊執迷不悟,雲期連繼續說些什麼的興趣都沒有了:“隨你怎麼想吧,不過我仍舊不會放了你,趙顏,你就老老實實地在這呆着吧,出去有什麼好的呢?就眼下的情況而言,及時你真的逃出去了,做不過被你家裏人再送回來。

就算是趙家,也不敢觸怒現在的謝家和永安公主吧。”

趙顏的哭聲慢慢地停下了,她呆呆地擡起頭看着雲期,如果說剛纔的趙顏眼睛裏還有一股勁,現在那股勁已經散了。

她看着雲期,癡癡地笑了起來。

“薛雲期,你不用得意,你以爲你就能一輩子高枕無憂了嗎?趙景殊還活着吧,你說他會放過你嗎,你可是害得他變成喪家之犬的罪魁禍首啊!”

雲期笑着說:“不勞煩你惦記,至於趙景殊,就算他逃到了北梁又如何,我很快就會去那邊殺他的。”

雲期笑着轉身,將再次癲狂地大哭起來的趙顏扔在腦後,自己走了出去。

她的心情其實有些複雜,惠和大師跟謝長安說她遲遲不能醒來時因爲前世的宿怨未了,也就是說,她以爲是夢境的一切,其實是前世她死之後發生的事情。

雲期看向天邊,那真是叫人心情複雜啊。

爲霜看着雲期忽然站住了腳步看向天邊,忍不住也看了過去。

但是入眼只有碧空如洗,別說什麼鳥啊之類的,連雲彩都沒有一朵。

她覺得奇怪,但是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就這麼靜靜地陪着雲期站着。

過了一會,雲期回過神來,說:“繁娘是不是還在太后那裏?走,我們去接繁娘。”

倒不是付憫柔想把謝繁認回去,只是當時雲期生產後就一直昏迷着,謝長安又要去西北完成雲期之前的期望,所以孩子就只能讓他看着。

不止謝繁,就連謝穎都是在付憫柔的寢宮裏,被秋紅抱着長到現在的。

雲期到的時候就看見謝穎和謝繁姐妹兩個手拉手躺在付憫柔的牀上,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笑着輕聲說:“睡着了?”

付憫柔點了點頭,然後給秋紅使了個眼色,自己拉着雲期走了出去。

“當日人多眼雜的,我也就沒有細看,你如今可是真的好了,不會再忽然一睡不醒了吧?”

雲期笑着拉一拉她的手:“自然,當初也是因爲早產才損了身子,我現在可不是有孕的了,而且這着實嚇到謝長安了,他昨日還說不準備再要小孩了,說受不了我再來這麼一遭。”

付憫柔跟着笑:“我想也是,他應該是被嚇到心有餘悸了。”

雲期想起謝長安這些日子始終像是做夢一樣的舉止,忍不住笑了:“誰說不是呢?”

付憫柔拉着雲期坐下:“左右那兩個還在睡着,我們說說話。”

雲期來這本也是有事要說的,自然欣然應允。

“應該要不了多久,北梁那邊就要對大周發難了。”

付憫柔有些憂愁:“何出此言。”

“趙景殊雖然身在北梁,但是不見得他會甘心在北梁一輩子,他這個人最是自傲,認爲自己是最正統,爲自己的太子身份倨傲不已,讓他一輩子呆在他眼裏的蠻荒之地?”雲期諷刺地笑笑,“他會發瘋的。”

付憫柔笑了一下,說:“那他怎麼不趁着你睡着的時候,若是那時候,謝長安全副身心都撲在你的身上,若是那時候動手,我們說不準真的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這還不簡單?”雲期說,“只怕是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會醒來了,覺得來日方長,加上他們在北梁並沒有他們預想中的被重用,自然想要養精蓄銳,可惜,我現在醒過來了。”

也幸好雲期醒過來了。

若是雲期沒有醒來,鎮北王府一定會因爲接連失去兩個女兒——這麼說有些奇怪,但是也只能這麼說了,而顯露出頹勢。

而安南王原本願意出手就是看在雲期和謝長安的份上,若是雲期始終昏迷不醒,而對於謝長安來說,現在已經失去了全部的威脅,他們兩個都會做甩手掌櫃。

而趙景煦尚且年幼,付憫柔可用之人不多自己還不擅長朝政。

若是等到趙景殊發展壯大,或者晴夫人無人壓制無法無天,直接煽動北梁王南下,只怕大周就有滅國之禍了。

不過現在既然雲期醒了,事情就不會那麼簡單了。

她對付憫柔說:“過些日子我們就要去北疆了,兩個孩子只怕還要勞煩你多加照顧,若是順利的話,我想一定會順利的。”

付憫柔聽見她這麼說忍不住笑起來:“嗯,一定會順利的。”

“只是,”她又有些猶疑,“你剛醒,身子能夠長時間顛簸嗎?京城到北疆可不近。”

“不行也得行,”雲期異常堅決地說,“趙景殊打得就是這個主意,或者說他就是要趁着我的身體沒有完全恢復,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我怎麼能讓他如願?”

見雲期這樣說,付憫柔只能把,滿腹疑問嚥進肚子裏:“你覺得可以就只管去做,兩個孩子交給我,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絕不辜負你的託付。”

雲期笑了一下,剛要繼續說話,就看見謝長安帶着趙景煦走了過來。

“你怎麼進宮了?”

“原本想着你若是前朝繁忙,不若我來把兩個孩子接回去。”

謝長安擁了她一下:“今日不算忙,總歸平日裏也是忙着看那些人打嘴仗。”

雲期忍俊不禁:“那你今日算是結束了嗎?”

謝長安點點頭。

“那我豈不是多此一舉?”

付憫柔笑着說:“哪裏就算是多此一舉了,你來得正好,還可以接着兩個孩子,一家人一起回去。”

趙景煦也奶聲奶氣地說:“謝卿聽說永安公主來了,趕緊把吵架的分開了,不然平日裏這時候還在吵架呢。”

趙景煦與謝繁是雙生子,兩個人其實長得很像,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不過是現在趙景煦是皇帝了,什麼人敢直視他的臉了,這纔沒什麼人發現。

但是雲期就不在那不敢直視的人中間,她看着趙景煦與謝繁頗爲相像的面容,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慈愛:“陛下也不耐煩聽他們吵架了嗎?”

趙景煦對雲期毫不見外,伸手就要她抱:“那些人說話好快,嗡嗡嗡,像是御花園裏的蜂子。”

雲期笑起來,然後輕輕地顛了趙景煦一下:“這麼吵的呀。”

然後又問謝長安:“吵什麼呢?”

“不過還是先帝和趙景殊留下的爛攤子,”謝長安嘆了口氣,“趙景殊跑了,但是史書上怎麼寫還是個問題,按我說就照着亂臣賊子處置,可惜有人不樂意。”

“不樂意?還有他的人?”

“這倒未必,不過確實不是我們的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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