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從江會長手中取走了響玉琴,季相思和慕如晦也不準備多待了。
雖然今天的慈善晚宴還有其他環節,但照現在的情況,他們即使去了,也是被一些趨炎附勢的人圍着套近乎。
沒意思得很,不如不去。
韓毅和袁大頭先一步把響玉琴小心翼翼地擡了出去,季相思二人和江會長告別離開。
走的時候,撞見了一個青年來找江會長。
這青年雖然看起來年長一些,但是五官和江幸雅有七分相似。
季相思下意識多瞟了幾眼。
慕如晦醋意大發,非常自然地繞到她另一側擋住她的視線,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跟她說:
“你不是想知道響玉琴的斫琴師嗎,我外公有個老朋友,雖然是個書法大家,但是對於古琴圈的事情也算是比較瞭解。”
“而且他正好住在洛海市,我們可以去拜訪一下。”
季相思迅速被轉移了注意力,興奮地拽住他的袖子:
“好耶!那我們明天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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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慕如晦接到了慕鎮平的電話。
起初,電話那頭是良久的沉默。
慕如晦和季相思對視了一眼,在她眼裏看見了幾個大字——
“這老頭又來作妖了!”
電話那頭的人,彷彿端着架子,想等着慕如晦先開口。.
不過,慕如晦多得是耐心,手機放在一邊就是不出聲。
季相思眼珠子一轉,故意想埋汰一下慕老頭子。
於是她往慕如晦懷裏一撲,掐着嗓子矯揉造作地埋怨:
“嗯~~老公,哪裏來的騷擾電話?”
“打擾小夫妻親熱~是會天打雷劈的~”
然後她抱着慕如晦的脖子,在他臉頰上“啵”“啵”了好幾口。
還專門把慕如晦的手機湊近,讓那邊的人聽得更清。
慕如晦非常上道,順勢就把手機放在了她的手心裏。
而騰出來的手握住季相思纖細柔韌的腰,輕輕一用力,讓她橫坐在自己的腿上。
柔情蜜意地回答:
“你說的沒錯,可能是電信詐騙的電話。”
“打擾我跟阿喜親熱,真是罪該萬死!”
然後他也低下頭,“啵”“啵”兩下,在季相思的臉頰上偷香。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成功讓電話那頭故作矜持的慕鎮平憋不住了。
他冷硬的聲音傳了過來,還伴隨着一聲柺杖杵在地上的聲音:
“如晦,帶着季相思回來一趟!”
季相思“呀”了一聲,把手機湊到脣邊,苦惱地皺起了小眉頭,爲難地說:
“是老爺子呀~”
“可是上一次,老爺子不是說老公不跟我離婚的話,就要把老公的名字從族譜裏劃掉嗎?”
“我們都被趕出慕家了,怎麼還有臉回去呀~”
她眼角眉梢都是戲,眉毛隨着她的表情靈動地跳動着,生動極了。
慕鎮平成功被她噎到了,寂靜了一瞬。
過了好一會兒,他說:
“你們回來,這件事,我一定讓你們滿意。”
季相思看了看慕如晦漆黑的眼睛,得到了他的默認,就說了句好,掛了電話。
“韓毅,去慕家。”
韓毅及時調轉方向,暗銀色的流暢線條在漆黑的夜裏疾馳,奔向城郊的慕家老宅。
慕家老宅的大廳裏,慕家人都正襟危坐,表情嚴肅,像是在開家庭會議一般。
甚至季知鳶也在,她坐在慕修然的身邊,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現在已經知道了慕家發生了什麼事,慕修然渾身散發的低氣壓讓她有些喘不過來氣。
她悶不吭聲的同時,心裏還在胡思亂想:
這季相思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隨便閃婚了一個私生子,居然是這麼厲害的角色。
季相思搶她的資源和人氣,而季相思的老公搶慕修然公司的股份。
這一對夫妻,真的跟她和慕修然是宿敵吧!
季知鳶咬了咬牙,垂下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厭惡。
季相思他們剛剛到達慕家準備下車,一閃而過的頭痛讓季相思推車門的動作頓了頓。
但是這種疼痛感就是一閃而過,只疼了一瞬就消失了,沒留下絲毫不適。
季知鳶的厭惡和惡意,對她的影響越來越小了呢……
季相思勾了勾脣,推開車門下去了。
“剛纔怎麼了?”
她那一瞬間的不自然也被慕如晦捕捉到了。
季相思輕鬆地笑了笑,眉目帶着揶揄:
“沒事,我只是覺得,現在肯定有不少人在氣急敗壞了……”
被管家秦叔引入客廳之後,慕家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他們。
這目光裏,有憤怒,有嫉妒,有蠢蠢欲動,也有暗暗的欣慰。
慕如晦直接忽視了他父親慕修遠的欣慰眼神,開門見山地問:
“說吧,什麼事!”
沙發中央的慕鎮平撐着手中的柺杖,艱難地站了起來。
他動作極緩極慢,用盡了力氣才穩穩地站定。
由於一個姿勢坐了太久,他直起腰的時候還聽到了一聲嘎嘣脆的關節復位聲。
慕如臻想要伸手扶他,卻被他揮開了,固執地自己撐着柺杖站直身體。
他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已經老去,自己的時代早已經過去了。
直到修長挺拔的慕如晦站在他面前,而他很努力地挺直腰板,卻依然比慕如晦短了一大截。
赤裸裸的事實擺在面前——
慕如晦是初生的太陽,而他,已經日薄西山。
強烈的挫敗情緒兜頭灌下來,讓他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之感。
他本來是想教訓慕如晦的,可是現在突然想通了。
再怎麼說,慕如晦身體裏流的也是他們慕家的血。而且是這麼厲害的苗子,不如好好拉攏……
他臉上突然露出了疲憊妥協的神色,動了動柺杖,向着樓梯走去。
“如晦,跟我去書房一趟。”
慕如晦站在原地沒動,向季相思伸出了手。
慕鎮平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加重了語氣:
“如晦,讓她在這裏,你和我上去說事情!”
慕如晦不爲所動,平靜地表示:
“沒有什麼她不能聽的。你要是不想說,那我們就走了。”
說着就要轉身,慕鎮平當即服軟:
“好,好!你們兩個跟我上來吧!”
走到二樓的時候,季相思還能聽到樓下客廳傳來的聲音——
“擺什麼架子!再牛逼他也只是私生子一個!神氣什麼?!”
“你閉嘴!別說話,心煩!”
季相思站在最後一節踏步上,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樓下神色各異的慕家人。
可笑。
可笑至極。
僅僅是“私生子”三個字,慕如臻就覺得拿捏住慕如晦的命脈了。不管什麼時候,都能拿出來嘲笑他。
如果讓慕如臻知道,他唯一可以攻擊慕如晦的點,也是假的,那他會出現什麼表情呢……肯定很精彩吧~
慕鎮平的書房。
慕鎮平緩慢地走到自己的時候專屬沙發上,艱難地坐下。
然後擡手示意:
“你們倆坐下,我們好好談談。”
然而慕如晦腳步未動,就這樣站在原地。
眼神毫無波瀾,語氣平鋪直敘,絲毫不給面子地說:
“不了,我們不配。”
“以前你不是說過嗎,我不配坐在你這裏的沙發上。”
“就這樣說吧。”
慕鎮平被噎了一下,嘴裏想好的說辭一時間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難受地很。
他看了看軟硬不喫的慕如晦,又看了看捂嘴憋笑的季相思,冷冷地“哼”了一聲。
“跟我置氣是吧?”
“如晦,你在外面長大,應該更能理解弱肉強食的法則吧?”
“以前的你在大家眼裏一無所長,大家注意不到你也情有可原。”
然後他頓了頓,嚴肅的眼神稍稍緩和。
“不過,你現在有了和我平等對話的機會了,何必爲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呢?”
他好像試圖用“我認可你”這種暗示來軟化慕如晦。
但是,他高估了他們這些所謂的家人在慕如晦心中的地位,也低谷了慕如晦的冷漠程度。
只見慕如晦不屑地掀了掀脣角,毫不掩飾的譏諷從口中溢出:
“你自己也說了,弱肉強食。”
“現在你還看不清楚,誰是弱,誰是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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