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起牀的張楚嵐用涼水洗了把臉後，推開屋門朝外走去。
走在碧遊村的小道上，張楚嵐漫無目的的閒逛着，走着走着看到了一棵槐樹，槐樹下坐着兩個人，像是在畫畫。
走近過去，張楚嵐一時間有些感到意外，坐在樹下巨石上的少女不正是陳朵嗎？而一旁繪畫的正是竇墨然。
感覺到視線的陳朵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張楚嵐，認真繪畫的竇墨然見陳朵轉頭，便也扭頭看向不遠處。
“誒，楚嵐？”竇墨然見來人是張楚嵐，有些意外。
“這是畫畫呢？”張楚嵐走近槐樹，朝坐在竹椅上的竇墨然問道。
“昂，之前早上畫畫時遇到了這姑娘，今天這不又碰到了，剛好閒來無事就給她畫一幅。”竇墨然點了點頭應道。
“哦，誒對了…老竇你是哪人啊？”張楚嵐語氣隨意的問道。
“問這個幹嘛？”竇墨然笑了笑問道。
“好奇。”
“……蘇皖。”看着張楚嵐的雙眼沉默片刻，竇墨然開口答道。
“蘇皖？離津門挺遠啊，老竇你爲什麼走那麼遠啊？”張楚嵐語氣始終如同聊天一樣的問道。
“還能怎麼着，欠的債多了就有人討債啊。”竇墨然語氣同樣平常的回答道。
“討債？”
“嗯，新債舊債人情債…很麻煩的，人一落魄以後啊…誰都會去踩一腳，就連狗也會衝你叫兩聲。”
“你能欠這麼多？”張楚嵐有些疑惑。
“我又沒說是我一個人的債…前人欠下的，我們這些做後人的…躲不掉的。”竇墨然苦笑着說道。
張楚嵐不再多言，看了眼巨石上坐着的陳朵對竇墨然小聲問道：“老竇，你在哪邊？”
“楚嵐，你喫早餐了嗎？”竇墨然停下繪畫朝張楚嵐問道。
“大致已經畫的差不多了，細節我再完善一下，等畫好了我把畫給你。”竇墨然站起身來，朝巨石上的陳朵說道。
陳朵點了點頭。
竇墨然將本子放回揹包中朝張楚嵐說道：“走，去喫早飯。”
張楚嵐看着朝前走去的竇墨然，愣了愣連忙跟上前去。
……
早餐店，竇墨然和張楚嵐坐在低矮的桌前，桌上擺着兩碗豆腐腦和幾根油條。
用鐵勺裝上半勺豆腐腦，略微鹹鮮的滷汁和清單的豆腐腦搭配起來，配合着幾粒黃豆和零碎的香菜末。
豆腐腦的豆味和香菜的芳香混合起來，再與滷汁充分交融，儘管已經嚥下，口中餘香縈縈繞於齒間。
兩人解決完桌上的兩碗豆腐腦，抽出桌上的紙擦了擦嘴角的湯汁。
“呼…早上來一碗豆腐腦真是不錯。”竇墨然看着桌上的空碗感慨道。
“誒老竇，我給你講個故事你聽不？”張楚嵐突然開口問道。
“嗯？”
“十多年前，認爲蠱纔是世間一切主宰的邪教——藥仙會研究出了以初生嬰兒作爲培養皿來養蠱的方案，隨即藥仙會用特有的方法從各地發掘並掠來了四十九名天資卓越的嬰兒。
他們被泡在藥水裏改善體質，隨後藥仙會在他們體內開始初步的種蠱。一年後活下來的孩子們開始接受教育…一種只需要讓他們瞭解基礎語言認知以修行蠱身之術，但並不允許他們有自我的教育。”
……
“所以說，陳朵就是這個故事的主角吧。”竇墨然聽完張楚嵐所講的故事說道。
“沒沒沒！別瞎猜。”張楚嵐連忙否定道。
“哦，那就是了。”
“……”
“那你準備怎麼辦？遲到的正義…已經註定了這個故事的結尾是悲劇…不好搞啊。”竇墨然嘆了口氣說道。
“就是說吧…我不懂女人啊，你懂不懂那個故事裏女主角的心思？”張楚嵐猶豫片刻問道。
“……江湖規矩就是不要問，問就是不懂規矩。”
“……你也不懂就直說。”張楚嵐一時有些無奈。
“……智者不入愛河，你怎麼不問問老青去？。”
“嗯…忘了這丫經驗豐富了，我一會問問他去。”張楚嵐忽然想起來那位情聖。
“誒…問你個事啊楚嵐，那個馮寶寶…她有什麼事是你能說的？”竇墨然用鐵勺輕輕敲動着碗的邊緣。
叮…叮…叮…叮…
聲音在此時有些刺耳，又有些急促…像是張楚嵐此時的心跳聲一般。
“呵呵…罷了，我對這些事不感興趣。你們這回的目的是那個陳朵還是馬仙洪我也不感興趣。
走了啊，你結賬。”竇墨然一邊笑着說道，一邊朝早餐店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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