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答應他。
海浪翻滾，船隻劇烈顛簸。
當年的萍水相逢，冤家路窄，到如今卻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是林康陽救了她和小桃子。
沒有他，此時此刻的她早已葬身大海。
掛上電話，雲朝將手機還給小九，透過那扇小窗戶往外看。
什麼都看不見，漆黑一片。
雲朝不習慣坐船，很難受，她抱緊小桃子。
“雲小姐，給，我給你準備的新手機。”小九遞了一個包給她，“裏面還有一些日用品，到了東南亞後，我們就要告別了。”
“到了那邊的碼頭，會被人發現嗎？”
“放心，到了那邊後我會先會給康陽哥打個電話，看看情況再做決定。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康陽哥都跟我說了。我們出發後大概要半個月左右才能到目的地，到了那時，那個女人活不活着都不好說。”
小九拆了一盒餅乾給她：“喫點東西。”
“海上沒有信號，這種廉價航船也沒什麼娛樂設施，過程會很煎熬。雲小姐，熬一熬，有什麼事跟我說。”
小九一口氣跟她說了很多話。
他指了指包裹：“怕你枯燥，還給你準備了幾本書，康陽哥說你應該會喜歡。我沒什麼文化，隨便拿的幾本。”
“謝謝。”
一時間，雲朝不知道該說什麼。
千言萬語都抵不過這兩個字。
貝紹樓要她的命，林康陽卻費盡力氣救她。
雲朝喫着餅乾，鼻子一酸，差點又哭了。
輪船漸漸離開碼頭，載着一船星輝往遠方開走。
月色模糊，海浪翻涌。
每個房間捱得近，隔音效果很差。
開船不久，隔壁傳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多少錢一次？”
“200。”
“媽的，這麼貴？200兩次！”
“放P！愛做不做，別耽誤老孃做生意！我告訴你，船上僧多粥少，多的是男人排隊。”
“媽的。”
隔壁男人罵了一聲，甩了兩張鈔票：“真尼瑪貴！在岸上，200都能搞個套餐了！”
“快點，老孃還要趕場。”
“快什麼快，老子人稱‘永動機’！”
男人一嘴葷話。
隨後，聲音愈發少兒不宜。
“啊……啊……慢點……你個狗東西……慢點……疼死老孃了……”
“啊……嗯……嗯……”
“怎麼樣？厲害不厲害？說話！”
“厲害……嗯……慢點……好棒……”
雲朝臉紅了。
她哪見過這場面。
拿餅乾的手頓住。
聲音太清晰，她甚至能聽到……雲朝拿餅乾的手都尷尬地頓住。
小九喫着餅乾，見怪不怪：“這些女人不是乘客，就是在船上幹這行的，沒人管。”
“雲小姐，可能你們見不慣，但底層就這樣。未來可能每天都會這樣，你可以把耳機帶上。”
“嗯，小孩子聽不見就好。”雲朝擔心小桃子聽見。
“別怕，有我在，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們。”
隔壁聲音還在繼續，大約三五分鐘，歇火了。
小九“噗嗤”笑了一聲：“就這還永動機，人菜癮大。”
隔壁女人也愣了愣，不屑一顧地穿好衣服：“哥，下次有需要再聯繫大妹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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