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守了兩日,眼看着他的情形越來越不對勁,我有些坐不住。
華燁斟上一盞茶,遞到我面前,寬慰道:“興許很快就有結果了,師尊莫急!”
我沉思片刻,想起雲笈之前的囑咐,心中掠過一絲不安。
一盞茶後,華燁憂心忡忡道:“師尊已兩日未閤眼了,先去歇息吧,這裏就放心交給我!”
“不必了,你去竹羲皇那守着,有任何事即刻來傳個話。”
他見我面色不佳,也並未多說什麼,只指着一旁的案几,交代道:“師尊這幾日太過疲累,我已備下茶湯,最是養神的。”
我瞧了一眼,點頭道:“好,你且去吧!”
此刻的確有些疲累,自從與吟修分開之後,時時懸心,日日憂思,無一日安寧。
我揉了揉肩膀,坐到案几旁,那謐人心脾的香氣頃刻之間就己發散,在鼻息間浮動。
窗外起風了,樹葉零落飄下,無比熟悉的季節,回憶就像開閘的洪水,傾瀉而至。
我將茶盞湊到鼻息處,長長的嗅着那清新滋養的芬芳,往事猶如在前,歷歷在目。
“呵,又是一年之秋了,故人已去數年,只留下掛念二字罷了……”
言未盡,淚先流,口中的香醇,亦有幾分苦澀。
那些陪我至此的人,那些在我記憶深處無法抹去的曾經,那些只能對悼念裏被反覆提及的名字,在我重生爲神的背後,暗含着一份沉重的愧疚。
我在無盡的犧牲和守護中被推到了這一步,只能向前走,別無他選。
香案上的香快要燃盡,我抹去淚痕緩緩起身,點燃了一柱香,默唸着:“天上一日,人間一年,我不知你們能輪迴幾世,我終究是看不到。”
薛茂陵,月螢,我的親人,我的孩子,我的知己,那些紛繁往事難以忘記,卻又不得不放下。
比起分別,再無念想才更讓人肝腸寸斷。
我不知爲何如此傷感,也許擔憂吟修的境遇,更覺心中淒涼,卻不可讓旁人知曉。
一柱香燃盡,我收了收心神,像是結束了那片刻的遊離,我仍是殺伐決斷守護公理的戰神。
眼看着就到了第三日,我不免覺得有些心慌,來榻前來回踱步。
此時華燁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我急忙問道:“如此匆忙,發生了何事?”
他捂着胸口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我遞給他一盞茶,驚覺他衣衫上有殘留的血跡。
我緊張道:“這是怎麼了?”
他擺了擺手,一口茶下肚,才急慌慌的吐出幾個字來:“師尊,快……快去看看………”
我二話沒說,轉身就奔向雲笈屋內,他正倚在榻上艱難的喘氣。
走近些纔看到他的臉色蒼白,嘴脣微微顫抖,我疾聲道:“你,這是怎麼了!”
他提着一口氣,悶哼一聲就要起身。
我扶着他,他只有氣無力的笑道:“不負所托,成了!”
他伸出手來,羽魄在他手中凝結,發生奪目的光。
我驚異之時,也更擔憂他此時的狀況,關切道:“你可還好?”
他胸口劇烈起伏,佯眯着眼睛道:“無礙,死不了。”
我慍怒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逞強了,你我雖非知己,倒也是一路過命的交情,我看不得你不把自己當回事的樣子!”
他拍了拍我的手臂,扶着我站起身來,念道:“快扶我去看看他,晚了就來不及了。”
雲笈萬事淡然的樣子,讓我看到了吟修的影子,事事周全,不顧己身。
我皺眉道:“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他倒不理會我,只道:“先救他再說,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心中一驚,只覺氣氛瞬間沉重起來,想必他的傷定與羽魂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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