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的路上，凌悅唏噓了一番。
“人家產檢都是老公或者父母陪着，我這是懷孕的妹妹陪着，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有多廢物呢。”
凌伊一本正經的點頭，“挺有自知之明，房子反正被你折騰的挺均勻。”
昨天收拾完客廳沒多久，她又去了臥室，比客廳好不了多少。
綜上所述，她的生活技能簡直爲零。
兩人收拾到了很晚，將近凌晨才睡下。
換了地方，凌伊有些睡不着，早上天不亮就起來給人做早餐，喫完早餐就薅着人來醫院。
前面還有出租車司機，凌悅清清楚楚聽到司機笑了一聲。
她嗔怒喊了聲，“伊伊！”
湊到凌伊跟前小聲說，“給我留點面子。”
凌伊笑着點頭，“好，我不說了。”
司機是個健談的中年大叔，見兩人長得有幾分像，年齡也差不多大，問着：“你們是雙胞胎?”
“還都懷孕了，挺巧的。”
羨慕道：“關係還好，哪兒跟我們家那兩個皮小子，整天吵吵鬧鬧的，連飯都喫不到一起。”
凌悅：“我和我妹妹關係確實挺好的，不過也可能是長大了，要是放在小時候，我倆指不定也打架。”
凌伊：“男孩小時候都可能頑皮些，大了就好了。”
……
和出租車司機師傅簡單聊了幾句，又聊了些南市的旅遊景點，沒多久就到了醫院。
凌伊掛的是南市最好醫院的專家號。
由於是專家號，兩人也沒跟人提前打招呼，走的是普通流程，有很多人排隊。
等叫號期間，姐妹倆滿臉期待的給肚子裏的孩子取小名，你一句我一句，說要給兩個孩子取個有關聯的小名。
“要都是女孩兒，就一個叫星星，一個月月，星月相依，也是珍寶的意思。”
“要是男孩兒就叫晨晨，不行不行，太爛大街了。”凌悅皺眉說着，一時想不起來合心意的，“伊伊你說叫什麼名字好聽?”
凌伊搖頭，“我也不知道，等回去我們查查再決定……”
兩人就這樣一直討論到醫生叫號。
下午兩點多拿到檢查結果，一切健康。
凌伊鬆了口氣。
凌悅不想回家，提議帶凌伊去城南的古玩市場和小喫街玩，再去看看小帥哥。
“什麼小帥哥?”凌伊問。
凌悅故作神祕的解釋：“哎呀，這你就外行了吧，帥哥一般要從小看起，城南的小喫街附近是一所高級中學，這種學校生源優質不說，而且我上次考察過，裏面帥哥還賊多。”
“都是年輕好看的小弟弟，白白嫩嫩，保證你能過夠眼緣。”
凌伊眸光微妙了些，自上而下把凌悅打量了一番，敲打道：“你是離婚不是回春，肚子裏還揣着崽呢，別教壞小孩兒。”
“你都說了是高級中學，人家小弟弟都是國之棟樑，別禍害了祖國的花朵。”
凌悅連連擺手，“誒，我可沒有啊。”
她眯着桃花眼抱胸打趣凌伊，“你這思想有點不對勁啊，我說的過過眼緣，你想什麼呢，十八禁那套你還是留給你家那位吧。”
她又靠近凌伊，大言不慚道：“我反正離婚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小心我給你家那位告狀，說你對中學小弟弟圖謀不軌。”
她家那位醋勁可不是一般大。
上次伊伊回孃家，她就是抱了下伊伊，她家那位一個冷眼就掃了過來。
“亂說什麼呢，我纔沒有，明明是你，再說不陪你去了。”凌伊佯怒道。
又擺着一副教訓的姿態，“另外，要不要我重新提醒你一遍，離婚證還沒到手，你現在還是已婚狀態。”
凌悅性子大大咧咧，哪裏在乎這麼多，在她心裏她現在就是離婚了。
“反正都差不多。”
“我不管，那你就是同意陪我去了哦。”她眼裏笑意漸濃，“放心，你姐我口風絕對嚴，就算你加了小帥哥的微信我也會爛到肚子裏的。”
說完便拉着凌伊往路邊走，準備打車。
“什麼啊，越說越離譜，再亂說我就告訴爸媽，讓他們抓你回家，到時候別指望我和你打掩護。”
“哎呀，我不說了，咱們快走，逛不了多久小弟弟們就該放學了，他們一放學小喫街人多的你走都走不動。”
“好，那你慢點，別跑啊，你是個孕婦，小心點……”
……
凌伊覺得跟凌悅一起出去，她就跟個老媽子一樣，一邊走一邊囑咐她。
什麼不能喫，什麼不能喝。
還要時刻拉着她的胳膊。
讓她看路，別撞到人。
和前兩次一樣，逛完古玩市場，凌悅手裏多了一大袋小玩意，裏面是各種好看的珠子和玉石。
除了畫畫，她就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先前得了什麼好看的玉石，就會自學雕刻，再造，遇到識貨的人再轉送出去。
圖的不是錢，全是興趣。
臨近下班和周圍學校放學時間，小喫街人漸漸多了起來。
凌悅拉着凌伊只逛了前幾個攤位，手裏東西已經多得放不下了。
小時候被家裏人拘着，告訴她不能多喫垃圾食品，長大後遇到白言，又被他拘着。
凌悅很少接觸這些。
如今自己來了小喫街，跟放飛自我的鳥一樣。
即使來了多次，每次都新奇的什麼都要買一份。
尤其是這次帶了凌伊來，更是要多買點。
可買是一回事，喫不喫的完又是一回事。
章魚小丸子，烤腸，烤串，車輪餅……
凌悅買完一股腦塞進凌伊手裏，“伊伊，我跟你說啊，這個烤腸和你之前喫過的都不一樣，上面有很多醬汁，炸的還可香了，你嚐嚐……”
凌伊剛嘗一口，還沒嚥下，人就跑到了下一個攤位。
她嘆息着搖搖頭，在後面叮囑她：“別買太多，嘗一點就行了，想買咱們改天再來逛。”
又逛了一會兒，太陽漸漸落山，日光昏黃。
處於放學下班高峯期，小喫街幾乎涌滿了人。
凌伊再想跟緊凌悅也有心無力。
人多的幾乎寸步難行，凌悅性子大，一心想着凌伊買好喫的，人什麼時候沒跟上也沒注意到。
凌伊在附近看了一圈，沒看到凌悅，只能放棄。
又看了下附近，不遠處便是小喫街盡頭，人相對少些。
有家奶茶店和文具店。
她拎着喫的進了奶茶店，買了兩杯飲品，坐着給凌悅打電話。
人多喧囂，打了她大概率也聽不到，但還是想試試。
打了一通，果然沒人接聽，再打第二通，結果還是一樣。
凌伊選擇放棄。
只能等着凌悅給她打電話了。
到時候讓她直接來小喫街盡頭的奶茶店找她。
爲了方便凌悅找，凌伊坐在靠門口的位置。
夕陽西下，南市多山，落日把遠山鍍上一層黃金。
漸漸地，天暗了些，雲緩緩地往一塊兒聚集，揉成一團兒，和泛着暖光的遠山相映成輝。
霞光透過店門照到凌伊身側，她擡眸看向外面，彎着脣角。
夕陽照在她側臉上，在她精緻立體的頰上打上一層高光。
她看着晚霞，晚霞也在看着她。
都很漂亮。
凌伊拿出手機拍照，想着等謝錦深會議結束了，發給他看，也算不負此行。
拿出手機連續拍了好幾張，有很多路人入境，其中不乏剛放學的穿着藍色校服的學生。
凌伊一一篩選照片。
可篩選着，她彎着的脣角漸漸落下，瞳孔猛的放大，手指不停放大照片的一角。
被她放大的照片一角是某個穿着藍色校服的男生側面照。
男生入境的手腕上戴着條紅色玉墜手繩。
凌伊秀眉緊鎖，不可置信的眨眨眼，拿着手機的手都有些抖。
記憶中猛然出現杭母手腕上常帶的那個小玉墜。
一模一樣，她不會認錯。
對，就是這個，這是杭父生前送給杭母的生日禮物。
想到什麼，凌伊連東西都來不及帶，不管不顧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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