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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謝錦深,要不然你別要我了

謝錦深抱凌伊回去的時候,她低着頭,手足無措的捂着他胳膊上被她咬傷的傷口,低聲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傷口被她咬出了血,不斷往外滲着細密血珠。

她看得眼紅,又大聲哭了起來,抽噎着:“謝錦深,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要不然你別要我了,我真的是個累贅。”

她哭的傷心又無助,眼圈泛紅,淚珠盈盈,鼻頭紅彤彤的,悽楚至極。

謝錦深還沉浸在她剛剛跳樓的巨大驚嚇當中沒緩過來,狠戾的瞪了她一眼,“閉嘴!”

凌伊被他吼的不敢多說一句,窩在他懷裏低着頭默默流淚,手捂着他的傷口。

謝錦深抱着她回臥室,將她放在牀上,轉身過去鎖了臥室門,面色不虞的拿出手機發了個消息出去。

將手機放在牀頭櫃上,脫了上半身家居服去了浴室。

猜測他可能要去處理傷口,凌伊將擋着臉的被子拉下,喑啞的聲音還帶着點哽咽,“我可以幫你處理傷口。”

剛剛被謝錦深一吼,凌伊這會兒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了。

謝錦深轉身斜她一眼,泛着寒意的黑眸在她身上打量,高聲教訓她:“不用你,你給我老實待着就行。”

到了浴室,謝錦深沒管胳膊上的傷口。

打開水龍頭,捧了一大捧冷水潑在自己臉上,循環數次,他擡頭看鏡子裏的自己。

男人眼尾發紅,面容消瘦,長時間和凌伊待在家裏,膚色又白了一個度,眉眼間散不去的疲憊和憂慮。

盯着鏡子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突然呵笑了一聲,眸光漸漸變得陰鷙詭譎。

想讓他放棄她?

怎麼可能?

公司上千上萬的人,各色各類人羣,都被他都管的服服帖帖。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兒,那麼脆弱,一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他就不信管不了她。

大不了把所有能嘗試的辦法都嘗試一遍。

唯一的一點,他真的不能沒有她。

她出國的那三年陰暗時光比失去她還要難熬數百倍。

沾上了毒癮,很難戒掉,既然戒不掉,他就和她沉淪糾纏一輩子。

他倒要看看,是他們倆誰先瘋。

簡單包紮了傷口,謝錦深出去,凌伊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一動不動。

見他出來了,她突然坐起來,焦急的和他商量,“我想下去撿東西。”

若不是怕他找不到她着急,她現在怕是已經下樓了。

撿的是什麼,兩人心知肚明。

謝錦深穿衣服的動作一滯,將衣服丟在一旁的沙發上。

冷笑了聲,慢慢走近,單膝跪在牀上,毫不留情的扼住女孩小巧白皙的下顎,緩緩俯身,對上她盈盈目光。

用最溫柔的聲音告訴她最殘酷的事實,“寶貝,咱們在六樓,樓下是人工湖,死了心吧。”

凌伊眼淚又流了下來。

那是她媽媽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見她又哭了,謝錦深心裏煩躁的不行,冷着聲音問她:“在你心裏,是不是一個破發夾比我還重要,我出來,你不關心我有沒有被嚇到,還問我那個破發夾。”

“因爲那個破發夾你差點摔下去,你覺得我會讓你下去撿嗎?”

他拍拍她的臉蛋,嗤道:“你問得出口嗎?”

凌伊沒有迴應他,依舊保持被他鉗制着下巴的姿勢,眸卻垂了下來。

不用她回答,答案也顯而易見。

亦或者說沒有答案。

凌伊因爲什麼抑鬱症復發,除了流產外,大部分原因還是杭母出乎意料的死。

杭母在凌伊的心裏極爲重要,杭母給她留下的唯一東西不言而喻。

那髮卡曾經在英國陪伴了她無數日夜。

若要把謝錦深和杭母在凌伊心裏的地位做比較。

只能說無解。

凌伊的病因杭母而起,但她現在活着又是因爲謝錦深和凌家人。

不可置疑的是,凌伊病發後,謝錦深一直陪着她,謝錦深自然佔在主位。

如若她孤身一人在英國經歷了這些,大概率香消玉殞。

可謝錦深在,除了爲了他生存的自我意識佔比,她有任何消極行爲都被他拉了回來。

見她不說話,謝錦深跟迷了心智般頑固的要一個答案。

他鬆開她的下巴,在她對面坐下,握着她的肩膀,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沉聲問她:“你說髮夾重要還是我重要?”

髮夾代表的是杭母。

周圍空氣像凝結了般,被人用陰鷙灼熱的眸盯着,還讓她回答自己回答不出來的問題,凌伊覺得窒息。

她躲開目光,試圖掙開他控制着自己的手。

可她越掙扎,謝錦深握的越緊,不讓她逃避。

“你說。”

沉冽的兩個字極具震懾力。

真的沒有答案,凌伊答不出來,更大力掙扎着,“我不知道,別問我,我真的不知道。”

她無助的喊着,用手絕望的捂住臉。

可謝錦深跟瘋魔了般固執的想要一個答案,不肯她避而不答,“凌伊,你回答我,我就只要一個答案,別的我都不爲難你。”

“我不知道答案。”凌伊悶聲說着。

謝錦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換了種問法:“那你告訴我髮夾還要不要了?”

凌伊毫不猶豫的回答:“要。”

謝錦深心梗了,黑着臉,氣的重重喘着粗氣,“那你跟你的髮夾過一輩子去吧,別管我了。”

謝錦深氣的叉腰在房間裏來回走着,踹了一腳牀邊的凳子,越想越氣悶。

心有不甘。

他又走到凌伊身邊,換了種問法:“那現在我和髮夾一起摔下樓,你救誰?”

弱智一般的問題。

凌伊又毫不猶豫的回答:“你。”

她只是抑鬱症,但她不蠢。

可就是一個你,謝錦深面色竟好看了些,手指重重點了下凌伊額頭,輕哼道:“算你有良心。”

謝錦深又把人抱進了懷裏,輕聲道:“寶寶,你知不知道剛剛嚇死我了,你要是跳下去了,我肯定跟你一起跳下去。”

回神後,凌伊也確實被自己嚇到了,“我不跳,以後不去那裏了。”

“可是你能管住你自己嗎?”謝錦問她。

“我也不知道。”凌伊實話實說。

“那我有個辦法,能讓你不去,你先答應我,我就告訴你。”謝錦深信誓旦旦說着,黑眸凝視着她。

這世界上,凌伊現在最相信的人就是謝錦深,她點頭,“我答應你。”

得到回答,謝錦深脣角微勾,起身出了臥室。

等再回來,凌伊看到他手裏拿的東西后怔住了。

一根繩和毛絨手環……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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