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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夫人過獎了

這次的晚宴邀請的人並不多,但是葉斐看了眼,也都是如今霍謄急切需要結成的勢力。

整個K國如今掌控大權的人,其中也不乏有曾經站在龔恆那邊的人。

霍謄爲了展現自己既往不咎的廣闊胸襟,也將這些人當成座上賓邀請過來。

葉斐自己一個人端着酒杯逐漸走遠,這裏距離霍謄夫婦的住所不遠。

聽說自從霍謄就職以來,清姨基本上都是住在外面,很少住入這裏。

從宴會場地過來,經過兩層關卡就能到院門口。

鑑於葉斐身份的特殊性,霍謄給了她很大的自由,大半個元首府她都能夠自由出入。

她剛靠近院門,就聽到了霍域的聲音。

“葉斐?”

她回頭,看到了一臉迷惑的霍域。

“你怎麼會在這裏?”霍域問道。

葉斐擡了擡手中的杯子,“打算出來透透氣的,可是走着走着就迷路了,正好,你給我帶個路吧。”

霍域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色的襯衫上有塊醒目的紅酒漬。

“我需要進去換件衣服,我想你要等一等了。”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霍域直接將葉斐帶入院內。

她站在院子中間,環顧四周,看着所有被親手打理過的草木。

這些所有的草被植物,都無一例外的和當年的葉家重合。

葉斐指腹不由用力,花瓣捻碎之後紅色的汁液染了她一手。

霍域的動作很快,馬上就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

“等很久了吧,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葉斐回頭,輕笑着開口,“我能借用一下衛生間嗎?”

霍域點頭,帶着人跨入客廳。

整個室內的裝修不失奢華,但也能夠看得出來住在這裏的人是花了心思裝飾的。

從洗手間出來,走兩步就是霍謄夫婦的房間,房間門沒關,從門口能夠看得到裏面一半的陳設。

整個房間裝修都十分的簡單,不鋪張奢華,也十分的低調。

可是整個房間卻莫名的透出一股冷冰冰的氣息,不光是這裏,整個別墅都透出森冷的氣息。

就像是樣板間一樣,雖然奢華,但卻沒有人味。

“你在看什麼?”清姨的聲音傳來。

葉斐挑眉,側目就能看到站在門邊看着她的人。

“我借用一下洗手間,正好出來,您這是……”

葉斐注意到她身上的裙子換了,不再是剛剛那一身。

“我裙子上撒了些酒,過來換衣服。”

葉斐覺得挺好笑的,這母子倆倒是都不約而同地把酒給灑在衣服上了。

“叨擾了,我這就離開了。”

聽着她的話,清姨看了眼自己的房間,再望向她。

“反正過去那邊也是無聊,不如葉斐小姐就在這兒坐坐吧,我們繼續聊。”

葉斐聞言笑着拒絕,“倒是不用了,我丈夫找不到我一會兒該着急了。”

眼看着葉斐離開,清姨笑容溫婉,呢喃着說了句。

“年輕人,還是感情好一些要好。”

霍域對着母親微微頷首,將人帶出了院子。

走在回去的路上,霍域看着葉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麼就問吧。”葉斐開口道。

得到她的肯定,霍域將想知道的事情問出來。

“你和我母親,從前是舊識,那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葉斐慢悠悠的走在前面,“我們之間的氛圍很緊張嗎?”

霍域搖頭,“沒有,你們之間的氣氛很和諧。”

但是和諧之中透出一絲詭異。

他總覺得母親看葉斐的眼神有些不對,可是具體什麼不對他自己又說不上來。

“不用糾結這個問題了,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葉斐丟下這句話,微笑着走遠。

霍域想了一會兒,很快返回去。

這會兒清姨已經重新讓造型師整理了髮型和配飾,準備回到宴會廳了。

“母親。”

她撥動胸前戴着的寶石胸針,頭也沒擡。

“您和葉斐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姨擡手示意造型師退出去,只冷漠的看了眼兒子。

“你父親從小教你的規矩都忘了?哪一條規矩教了你能夠質問長輩的?”

霍域盯着母親看了半響,十分確定的開口。

“您和她之間肯定是有祕密的,您從來沒有對我如此深究過,這次因爲葉斐如此疾言厲色,她和您之間肯定是有關係的。”

清姨盯着眼前的人,這是她看着長大的孩子,無比清楚他的脾氣如何。

如果得不到肯定的答案,霍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故人之女,我和她父親曾經是故交。”

預料之中的答案。

霍域卻帶着疑惑,“是她告訴您的,還是您也想起來什麼了。”

她的記憶丟失也不是什麼祕密,這也一直都是霍域的一塊心病。

“我想起來又能如何,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想起來也是徒添煩惱,葉斐會在利達呆一段時間,你幫母親好好招待招待她就行了。”

霍域點頭應下來,既然母親開口了,他肯定是欣然聽從。

從院子裏出來,葉斐走了一段路程,爲了讓她能夠找到宴會廳。

霍域安排了專人負責帶她回去。

幾乎是她一出現在宴會廳內,被團團圍住攀談的男人便停了所有的交談走了過來。

“是不是覺得無聊了?”郅淮捏捏她的臉哄道,“我們馬上就回去了。”

葉斐搖頭,“不用,我還想逛逛,你不用管我。”

“好,我給你拿點喫的。”郅淮轉身去給她取餐食。

厲川晃悠着紅酒杯走了過來,“兩位的感情真的是很不錯啊,我原本以爲在北洲叱詫風雲的雲巔首領,是不會被任何人束縛的,沒想到這風箏的另一頭,成功的握在了葉小姐的手上。”

葉斐聽着他的話,只淺笑迴應,沒有出聲。

從旁而來的星墨瞥了眼,走到了厲川身邊,俯身耳語。

片刻之後厲川臉色未變,星墨十分堅定的點點頭,兩人轉而離開宴會廳。

溫嶠走到她身邊,對於星墨的身份他也是清楚的。

葉斐剛到江城的時候,郅淮給她安排的貼身保鏢,和荊楚差不多的年紀。

卻也是個十分警惕的孩子。

如今能夠受邀參加這場晚宴,似乎也是跟在厲川身後進來的緣故。

“厲川名下的產業很多,如果他真的是罪魁禍首,又想拿捏沈清梨得到NT的研發成果的話,不會選擇在霍謄也知道的地方關押。”

葉斐咬了口盤子裏的餅乾,“已經在查了。”

溫嶠看着她堅如磐石的樣子,也知道無法說服她。

宴會的另一邊,被星墨帶到隱蔽處的厲川聽着眼前人的話。

“這是我們在對接NT所有信號源之後,得到的唯一回復。”

厲川拿到了他手裏的東西,十分滿意的拍了拍星墨的肩膀。

“做的不錯。”

他就知道一開始看重的少年不會是酒囊飯袋,一個在入了人才計劃之後被邊緣化的人才。

如何能夠心甘情願的看着別人登上自己想要的高度。

如今也是他給了這個機會,少年當然鞍前馬後,俯首稱丞。

“但厲先生,根據您的說法,唯一的倖存者如果在您的手上,那麼這抹信號源又是怎麼回事?”

厲川看着指尖的黑色芯片,“當然是另外一隻兔子,在找她了。”

星墨看着眼前的人,素來冷漠的臉依舊不見任何情緒波動。

“我建議厲先生儘快從另一隻兔子那裏拿到有用的東西,時間拖得越長,越是夜長夢多。”

厲川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

同星墨分開之後,追上來的副將回頭看了眼躲在隱蔽處的少年。

這少年是在酒店被人綁走的時候被將軍碰巧救下的。

他是受邀參加人才計劃的科研人員,但奈何整個計劃之中大佬太多,不會有能夠讓小透明說話的時候。

這位沒什麼話語權,被邊緣化不說,甚至還得罪了人。

在酒店那邊住的可不是一般的糟心,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欺到他的頭上。

也是碰到了過去視察工作的將軍,將軍碰巧救下了差點被綁架的少年。

兩人徹夜長談,他便給了滿腔抱負的少年一個成就自己的機會。

可是他始終不太相信這少年。

“將軍,您還是別太信任他了。”一旁的下屬提醒道。

這人是否忠心還不一定呢。

厲川輕笑,“他能利用我得到的無非是名利,而我能借助他的能力得到的東西可不少。”

不過是互補而已。

眼看着人越走越遠,荊楚出現在星墨附近。

他在星墨身後的椅子前落座,兩人背對着,中間隔出一段距離,看上去像是不太熟。

“我真的不明白爲什麼厲川會對你那麼信任。”

信任到連NT計劃都能和盤托出。

“他不是信任我,是隻能信任我。”星墨毫不客氣地點明真相。

厲川不像霍謄,能夠光明正大的籠絡人才。

如今先不說ker是不會被任何人驅使的,阿蒂亞這個排名第二的黑客都已經站在了霍謄那邊。

厲川想要找到NT的數據又不能借助霍謄的力量,就只能自己物色人選。

而就在他控制了沈清梨快要一個月的時間卻依舊毫無所獲的時候。

星墨的出現無異於黑暗之中的曙光。

他相信星墨的能力,超過了相信他的忠誠。

“快收網了,你自己小心點吧。”

荊楚說着起身,整理了身上的衣服之後離開。

星墨一飲而盡杯中酒,一如既往冷漠的神色。

晚宴結束,霍謄夫婦親自送的葉斐和郅淮離開。

作爲東道主,他們算是將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的毫無挑剔了。

幾乎是上了車之後,葉斐就接到了星墨那邊的消息。

“你選擇星墨算是選對了,他的性子最穩得住。”郅淮看着葉斐笑道。

前座的敘白也表示贊同。

星墨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是最沉穩的,就連雲城都比不上他的冷靜。

又因爲年紀小不喜歡和人交流,所以才被先生給帶在身邊。

葉斐翻看信息頭也不回的說了句。

“如果換做是荊楚的話,恐怕扮演這個角色不會超過三天時間。”

荊楚的性子咋咋呼呼的,是在不適合演這種無間道的劇情。

“星墨雖然性子冷淡,但卻十分懂得揣度人心,他知道如何抓住對方的軟肋一擊即中,這也是種本事。”

電腦上很快反映出來信號的追蹤。

星墨種下的程序只有一半,而且接入之後只有二十秒的時間能夠讓他們用於追蹤。

超過這個時間程序自啓破碎,爲了不被厲川抓住把柄。

男人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不住的敲擊,所有串聯的地圖全部被複制到了電腦上。

最後屏幕上的代碼停止跳動,郅淮調出了所有的活動範圍。

“看看。”

“藏得挺深啊。”

葉斐看着地圖上閃爍的幾個點皺眉,“狡兔三窟。”

也難怪爲什麼他們每次都找不到沈清梨的去向。

厲川設置的藏身點就有這麼多,要一個一個的探查也需要時間。

“我覺得你不用太憂心,估計接下來,星墨就能登堂入室了。”郅淮看着葉斐肯定道。

厲川已過中年,卻依舊孑然一身沒有妻兒。

他在看向星墨的眼神之中,多的是欣賞和喜愛。

如果確定眼前的少年沒有問題,厲川當然是想能夠將他收入麾下好好培養。

“厲川能夠掌控K國軍權這麼多年,哪怕已經起了異心也還是能夠瞞住霍謄,這人的心機城府自然不用說,如果看不到絕對的忠誠,只怕星墨也很難向前一步。”

郅淮看着她輕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這不是最好解決的事情嗎。”

葉斐往後盯着他,有些防備。

“星墨可是你一手帶出來的,你確定要他犧牲?”

男人精緻的眉眼上揚,“如今他已經身在其中,不用我們推,他自己都會往前走一步的。”

雲巔的人,從來都有這個自覺性。

前座的敘白回頭小聲道。

“夫人,厲川十分鐘前在城北遇襲,是星墨救了他。”

救命之恩,這是最老的套路。

但也是最好矇蔽人的套路。

葉斐擡手比出大拇指。

“你還真是,教導有方啊。”

這小子的速度和反應能力,真的不是荊楚能比的。

男人低頭咬住她的手指,眼眸微軟。

“夫人過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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