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觸及底線的摩拉克斯

廢棄小屋

胡桃和刻晴非常着急，因爲走掉的兩個人很明顯是去找援軍了，援軍實力不詳，而他們兩個此刻也無法反抗。

但歸塵很淡定，她甚至還坐在剛剛被踢兩腳性命垂危的小男孩身上，一衆人質還在震驚和恐懼中，留守的愚人衆士兵在打掃戰場，所以暫時沒人注意到這個細節。

只有歸塵自己知道，這個小男孩的命保住了。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動靜能不能驚動摩拉克斯……歸塵思索道。這時小男孩突然睜開了眼睛，歸塵默默調整坐姿，用小短腿把他的臉遮住。隨即俯下身子，用只有小男孩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別亂動，就當自己已經睡着了。”邊上的衆人質並不知道歸塵做了什麼，只覺得她像一個小女巫一樣，令人畏懼。

很快愚人衆的一個先遣隊就跟着兩個之前跑去拉救兵的愚人衆士兵回來了，把這個廢棄房屋裏的人全搬到了一輛貨車裏，而小男孩因爲身體冰冷，被士兵認爲死亡，任其屍體在那座廢棄房屋裏。不過，他們剛走，屍體就坐了起來。

……

另一邊，鍾離……哦，應該稱現在的他爲摩拉克斯，一襲白衣，臉上戴着一個白色的面具，一道清風吹過，一個戴着綠色攤面的少年手持翠綠色長槍單膝跪倒在摩拉克斯身後，“參見帝君。”“免禮，隨我來。”

……

一處遺蹟廢墟內，一個氣場強大，戴着面具，氣質陰冷的男人站在人質們的面前，居高臨下地說道:“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桌上的水，挑一杯喝掉，喝完我就會放她離開，或者，去那個房間。”

說完，他讓開身形，露出身後的木桌，上面擺滿了一杯杯黑色的不明液體，隨後便有幾位愚人衆士兵把人質們的束縛解開，男人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

男人的耐心似乎耗盡了，嘴角帶着微笑，聲音卻讓人感覺掉進了冰窟窿，“最後三秒，一……”“等下！”一個女人舉起手發問，男人紳士地點頭示意她問，女人大着膽子問道，“那個房間裏有什麼？”男人隨手一指，說道:“帶她過去。”被兩個愚人衆士兵架住的女人慌亂了起來，“我只是問問！！等下！不要！停下！！！”男人不爲所動，女人被拉到一扇門後，隨後，門後的尖叫聲，充斥着恐懼和痛苦，這聲音讓所有人質臉色變白，那讓人無法想象的場景已經讓人質中的幾人站都站不穩了。

男人繼續微笑着數數，“二。”刻晴快步走出，端起一杯喝下，男人身形一頓，說道:“這位小姐很不一般呢。”胡桃路過歸塵身邊時順便牽起了她的手，男人對此毫無反應，繼續倒數道:“一。”

胡桃十分緊張地快速打量一桌子的黑色液體，也不知道愚人衆怎麼做的，顏色都一模一樣。胡桃聽到一的瞬間，端起一杯液體喝下，乾脆利落。歸塵則是不緊不慢地拿了一杯，慢慢喝了下去，喝完後還乖乖地把杯子擺了回去，歪着小腦袋看着那個男人。

男人則是一直保持微笑，“時間到，全部帶過去。”其餘十二人全部在驚恐和慌亂中被拖到了那個房間裏去，絕望的哭喊聲衝撞着在場所有人的鼓膜。

男子看着歸塵深邃的眼神，不禁感到好奇，這個小女孩看起來才六歲的樣子，這眼神真是有意思。

刻晴和胡桃喝完液體之後就全身緊張地站着，男子不緊不慢地說道:“其實這些也沒什麼，不過是二十杯濃縮後的魔神怨念，和兩杯調成黑色的果汁而已。”

話音剛落，刻晴和胡桃的身體就冒出了黑氣，男子笑道“兩位可真是好運氣。”胡桃看着自己身上冒出的黑氣，着急地望向歸塵，發現歸塵好像啥事沒有，胡桃這才鬆了一口氣。但下一刻她就放鬆不起來了，劇痛迅速蔓延到全身，那痛入全身骨髓的感覺讓胡桃是連叫都叫不出來，面容表情扭曲。邊上的刻晴似乎也是如此，全身都在顫抖着。

男子拍了拍手掌，“恭喜你啊，小妹妹，看來你喝到的是果汁，你可是一百多個人裏唯一喝到果汁的人呢！”

歸塵的眼神漸漸變得寒冷起來，一百多條人命。這個人，簡直就是一個惡魔。魔神戰爭中的死法可輕鬆多了，一個痛快不是隨便說說的。

歸塵聲中帶着俯瞰衆生的冷漠，“汝這般作爲，絲毫不將巖之魔神放入眼中。”男人肆無忌憚地笑道:“摩拉克斯？璃月如此之大，少幾個人，又怎麼會被高高在上的神明發現呢？”

“哦？是嗎？”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歸塵的神色放鬆了下來，一道金色的光圈自不知何時出現在空中的白衣男子身上擴散出去，剎那間遺蹟彷彿就活了過來，一道青色的光芒自空中落下，所散發出的力場一瞬間就把愚人衆士兵們全部打到生活不能自理，歸塵等人則是被金黃色的光罩保護在內，“愚人衆？你是冰神的手下？”白衣男子單手虛握，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掐着男人的脖子，徑直將男人拎了起來，男人在白衣男子面前竟然毫無反抗之力。

下方，煙塵散去，青色的光芒竟是一位少年，只見他戴着青色的攤面，毫不留情地將遺蹟內的所有愚人衆清理乾淨，隨後落到了歸塵身邊，拿下攤面，露出一張清秀的臉，似乎是面癱，語氣雖然很關切，但沒有表情“怎麼樣？沒事吧？”歸塵此刻左手牽着胡桃，右手拉着刻晴，小臉上滿是嚴肅，“她們被業障入侵了！”少年眉頭一皺，“比我的還嚴重？”歸塵搖了搖頭，“沒你的嚴重，但她們兩個也沒有你這麼耐折磨，需要花不少時間。”

白衣男子已經掐着男人逛遍了整個遺蹟，對着少年說道:“魈，帶她們出去，我去一趟至冬。”隨後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了。魈對着白衣男子離去的方向行禮道:“領命。”

……

至冬

至冬宮，至冬人心中最爲莊嚴神聖的宮殿，今天迎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災難。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從至冬宮天台，一直到了至冬宮大廳，毫無停滯。在大廳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位打穿整個至冬宮，手上還領着愚人衆第二席博士的白衣男子，那一身白衣，簡直和璃月的七天神像一模一樣。

白衣男子將手中的男子丟到了大殿的地板上，此時愚人衆的第二席很是狼狽不堪，身上傷痕累累，許多零件甚至已經報廢了。“我留他一命，只是要聽你的解釋。”白衣男子語氣很平淡，就像是問你中午喫什麼，但是坐在王座上的冰之女皇卻感受到了可怕的殺意，彷彿他拎着博士來至冬是爲了讓他和自己一起死一樣。

即便面對着這世間最古老的存在之一，冰之女皇依舊保持着優雅端莊，“摩拉克斯，莫非他冒犯了你？”白衣男子冷笑一聲，“他拿我璃月的子民做慘無人道的實驗，魔神怨念，遺蹟守衛，甚至魔神本身。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冰之女皇依舊保持着端莊，“那不知你想如何解決這件事呢？”

白衣男子冷笑着，一揮手，一顆巨大的隕石便飛向至冬宮，“他拿我璃月的子民做實驗，我便毀了你們至冬的信仰。”冰之女皇的端莊終於端不住了，“摩拉克斯！你不要太過分！”冰藍色的屏障憑空展開，試圖擋住隕石的撞擊，“哈！太好笑了，只許你們拿我璃月的子民做過分的實驗嗎？”隕石的數量在一瞬間翻了十倍，天空中更是出現了無數巖槍，直指至冬宮。冰藍色的屏障發出破碎的悲鳴，神聖的宮殿迎來了毀滅。

待可怕的波動終於平息，原本的至冬宮只留下了一個巨大的隕石坑，隕石坑的上空，是一道冰藍色的身影和一道金黃色的身影。

毀滅了至冬宮，白衣男子似乎依舊不滿意，摧毀信仰，他可並不是說說而已，天空中再度凝聚出無數巖槍，目標直指冰之女皇，冰之女皇大驚失色，要知道，她的力量並不足以匹敵這位世間最爲古老的存在。但事已至此，冰之女皇也只能全力以赴了，針鋒相對地從冰雪中凝聚出冰槍，雖然在碰撞中完全落入下風，但一時間竟僵持不下。

但是，白衣男子還有餘力，隨手一招，方纔毀滅至冬宮的隕石再度出現，這次的目標是冰之女皇……

一個時辰之後，一身華貴長裙已經破爛不堪的冰之女皇正在苦苦掙扎，白衣男子金色的眼眸中只有殺意，觀戰的至冬民衆此刻已經開始崩潰了，他們心目中無所不能的神明此刻正在被完全壓制，難道至冬就要滅亡了嗎？

突然，暗紅色的方塊籠罩了兩位神明的戰場，冰之女皇眼神一亮，摩拉克斯，世間無敵，那麼，世界之外的天理呢？沒錯，來者正是塵世七執政都認識的人，天理維繫者，“到此爲止吧，摩拉克斯，此事你已經有了說法，回璃月去吧。”白衣男子紋絲不動，一擡手，巖槍再度凝聚，這次的目標竟然是天理維繫者，“璃月的子民們愛戴我，敬愛我，如今有人對他們做出如此殘忍之事，我要的說法就是至冬消失。”天理愣住了，沉默了一會，說道:“不行，至冬必須存在。”白衣男子揚了揚手上金黃色的巖槍，“我或許拿你沒有辦法，但她呢？你攔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