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收穫

這時，

藉助特殊的視角，張升總算是看清了這位海德拉舊王的‘全貌’。

正當他打算仔細窺探時，大腦傳來針刺般的劇痛，讓他意識微微停滯。

下一秒，

張升便驚愕的發現，他竟然無法將眼前的畫面於意識中進行「留存」。

不僅僅是祂的外貌，

祂的動作、

祂的呼吸、

祂的一切、所有。

他雖然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但就是無法將有關於祂的信息進行「留存」。

這便是身爲王座的權柄之一。

哪怕只是在旁人的記憶中，也無法保留下任何有關祂的痕跡。

實際上，

若非他借用了韓先生的「高位視角」進行窺探。

僅憑他自己，估計沒等他窺見祂的面貌，意識便被瞬間「碾碎」。

此時此刻，

張升雖然無法進行記憶留存，但他卻能清晰的感知到，這位宛若巨型神邸的深海舊王並沒有絲毫的“主觀情緒”。

也就是說，

眼前的龐然大物就如同一段被提前預設好的‘程序編碼’。

祂之所以蠕動復甦，也只是因爲感知到了諾德比斯這個瘋子的氣息。

並因此，觸發了‘程序’中某段「自主反擊」的設置。

因爲祂受到了挑釁。

所以，

祂便甦醒了。

就是這麼簡單粗暴的流程。

正常來說，

王座一般都不會出現在信徒的面前。

所有的教會基本上都是依靠那些信徒在發展、傳播，跟舊王根本沒多少關係。

然而，

作爲教會最頂端的那一小撮存在，就連他們都無法經常面見王座。

所以，就別提更底層的那些信徒了。

偶然能聆聽到【王諭】，都足以讓他們感到榮耀至死。

可現在，一位舊日王座的‘意識體’正在他眼前緩緩甦醒！

這一切都因爲呼喚他的人是幻夢境乃至舊世界中最爲癲狂的存在。

癲顱之王-諾德比斯！

一位從崛起到泯滅都充斥着殺戮的一位僞王，一位，以僞王之軀反攻舊王的絕世狂徒！

自從張升發現無法「留存」祂的畫面後，便將注意力儘可能的放在諾德比斯的身上。

此時，

伴隨着諾德比斯借住自己的肉體完成了「癲顱之王」的戰鬥形態構建。

他就如同一尊暴虐的‘國王’，開啓了他的血腥屠殺。

鋸罰在諾德比斯的手中宛若死神收割生命的鐮刀。

伴隨着每一次揮動，都能從海德拉的身上割下一大塊充滿王座氣息的‘肉塊’。

這些‘肉塊’從祂的身體上脫落後便瞬間蒸騰，肉眼可見的消散溶解，化作一縷縷精純的灰霧鑽進‘自己’的皮膚下。

張升瞪大雙眼，拼命的臨摹着諾德比斯的戰鬥技巧。

這些都是寶貴的財富，

其價值並不比遺留的‘癲因子’要低。

諾德比斯雖然只是「僞王」，但能‘越格’搏殺舊王，由此也可以看出他的戰鬥天賦究竟有多麼恐怖！

現在諾德比斯使用的是他的‘肉體’，所以他動用的都是自己所掌握的屬性與能力。

換句話說，

諾德比斯現在使用的精妙技巧，都是他也能夠掌握的」。

因此這場王座間一對一’的戰鬥教學，他觀察的極爲認真。

但因爲祂的身軀過於龐大，所以導致張升間接性的出現【失憶】的狀況。

有時候，

他剛記清諾德比斯的起手動作，下一秒，又因爲無意間瞥見海德拉，導致‘略過了’戰鬥的詳細過程。

他的記憶，一段一段的被‘抹除’。

這種難言的狀態讓張升幾近發狂，畢竟誰也無法忍受這種隨時隨地進入‘迷惘’的狀態。

張升目眥欲裂，喘着灼熱的粗氣，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

韓先生沒有去管一旁難受的張升，而是饒有興致的欣賞着眼前的王座之戰。

“簌簌簌”（紙筆摩擦聲！）

韓先生將眼前的畫面，以圖案的形式記錄着。

伴隨着大量舊日氣息被當做染料，韓先生手中的圖冊裏，瞬間浮現出一張充滿王座氣息的舊日畫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

反正，

當張升意識清醒，不再喪失記憶片段時，

那尊體型宛若神明般的海德拉舊王已經消失不見，

在原本被祂肉體填滿的深淵海峽中，只剩下了空蕩死寂的海水從中幽幽的流動。

見戰鬥結束，舊王的意識體不見蹤影，張升便瞬間望向自己的肉體。

諾德比斯已經褪去了「癲顱之王」的形態，但因爲沾染大量的信仰之力，導致他周身漂浮着大量金紅色的細小顆粒。

當張升與‘自己’對視的瞬間，正巧看見了諾德比斯那雙充滿蔑視的雙眼。

雖然諾德比斯並非針對他，但張升卻有種諾德比斯在對他說：‘小子，你根本不配癲顱之主這個偉大的稱呼。’的感覺。

還沒等他從這種被蔑視的情緒中脫離。

他便感受到周遭瞬間涌起了一陣陣扭曲的漩渦，他就位於漩渦的【正中心】。

張升剛察覺到不對勁，下一秒，他便消失在這種特殊的‘空間緯度’之中。

很快，

當他重新掌控了‘肉體’的控制權後，大量斷斷續續的記憶也隨之涌入腦海。

還沒等他好好整理這些記憶，便感受自己的皮膚上有些有些難言的瘙癢感。

就好像.......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長出來一般。

“噗！啪嘰啪嘰～”（黏液聲）

伴隨着張升完成「深潛者母神-海德拉」的形態構造，一股尊貴的深海氣息瀰漫整個意識舊海。

張升低頭望去，自己渾身覆蓋着淡淡的金紅色鱗片，滑膩的手臂、脊椎......甚至所有關節的位置，都長滿了深潛者特有的薄透魚鰭。

“這是什麼情況?”

“我.......成深潛者了？”

張升的目光瞬間凝重下來。

他是想掌控孽的體系晉階途徑，但絕對不是以自身孽化爲代價。

他這副模樣怎麼回託比斯，他可不想一輩子都呆在這暗無天日的深海之中。

‘難不成就連「無限制肉體」都無法接納孽的屬性?

自己現在究竟算什麼?

人類、深潛者，亦或者是混血深潛者?’

正當張升愁眉沉思時，

伴隨着他的思索，肉體逐漸變爲普通的深潛者，然後是混血深潛者........最終，他重新恢復爲最初始的人類模樣。

張升瞬間一愣，但很快臉上露出了又驚又喜的苦笑表情：

“原來是具備【形態轉化】的能力，還以爲......”

沒等他說完，他便感受到皮膚上浮現出一股難言的深海恐懼。

特別是背部，彷彿有邪惡的線條正在蠕動。

下意識的回過望去，瞳孔瞬間收縮。

他身後不知何時，竟然匯聚了一尊近十米的巨物虛影。

虛影中，無數的信徒在虔誠的禱告。

而這時，

張升也終於想起了這尊巨物虛影是誰。

在他想起的瞬間，便忍不住驚呼道：“海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