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大約六七歲，長得非常漂亮，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眼睫毛，看上去就像一個洋娃娃。”孫查理終於開口說道，楊登歡衝龐威使了個眼色，龐威拿筆在一邊記錄。
“洋娃娃？這女孩不是中國人？”王大嘴奇怪地問道。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這小女孩非常可愛。”孫查理看了王大嘴一眼，無奈地說道。
“你聽到你那位房客，咱們權且稱呼他爲王大勇，他怎麼稱呼小女孩嗎？”楊登歡又問道。
“好像是什麼楠楠……”孫查理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南南，還北北呢！”王大嘴沒好氣地說道。
“也可能是楠木的那個楠也說不定。”喬五德突然說道。
王大嘴迅速一拍大腿，大聲說道：“誒！你說得這個有道理！我們街坊一個小女孩就叫做楠楠！”
孫查理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聽見王大勇這麼叫她，但是具體是哪一個楠字，我也不清楚。”
楊登歡搖了搖頭，緩聲說道：“我覺得伱們說得都不太對，很有可能是‘囡囡’，上海附近都是這麼稱呼小姑娘。”
“有道理！組長高見！”王大嘴三個人幾乎異口同聲說道，這一次就連喬五德都沒有落後。
“咱們自己人在一起，就別整這些虛的了！”楊登歡瞪了三個人一眼說道。
“你聽王大勇像是什麼地方口音？”楊登歡又問道。
“口音嗎……”孫查理略微猶豫了一下，這纔有些不確定地說道：“聽上去倒是像滬杭一帶，不過我不能確定。”
“知道小女孩在哪上學嗎？”楊登歡又問道。
“不知道。”孫查理搖頭說道。
“後來又見過小女孩或者王大勇在哪一所學校附近出現過沒有？”楊登歡又接着問道。
“沒有，真沒有。”孫查理連忙說道。
楊登歡想了一想，衝着孫查理說道：“仔細說出小女孩模樣特徵，然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說完不等孫查理回話，衝着喬五德說道：“老喬，看你的了！能不能爆個冷門，就全看你了！”
“得嘞！您就啨好吧！”喬五德大聲答應，將孫查理帶到了旁邊，一邊詢問，一邊畫像。
“手頭裏沒人了啊！”楊登歡左右看了幾眼，身邊只有王大嘴和龐威，有些爲難地說道。
“有啊！這有什麼可爲難的，待會兒到別的科室，分分鐘拉出來十幾號人還是沒問題的。”王大嘴得意地說道。
“這麼能耐？”楊登歡不相信。
“那是，嘴爺幹別的不行，就是人緣好！”王大嘴頗爲得意。
“成！待會兒攏人就交給你了！”楊登歡笑道。
“包在我身上。”王大嘴拍着胸脯說道。
“我怎麼聽着這麼像汪汪隊的阿奇啊！”楊登歡笑着開玩笑。
“汪汪隊？阿奇？誰啊？是咱們局裏的嗎？”王大嘴一愣問道。
“郊二分局的，特別有責任心的一位警長。”楊登歡一本正經地說道。
楊登歡和王大嘴插科打諢開着玩笑，不一會兒，喬五德畫像已經畫完，讓孫查理看了幾眼，孫查理連連點頭，一個勁兒的說像。
送走了孫查理，楊登歡笑容收了起來，用力拍了拍手掌，大聲說道：“幹活！咱們爭取找到這個小姑娘！滋要是找到了這位小姑娘，司火的防線也就全部不攻自破！”
“登歡，動腦子我不行，你就說怎麼幹吧！”王大嘴大聲說道。
“第一，這名女孩子，正是上學的年齡，以司火這副做派，定然不會把小女孩送到私塾中去，定然是西式小學！而全北平城的西式小學，大概有五六十所之多，咱們先從崇文門附近查起，逐漸向外面推，也甭管是公立私立，一個都別放過，其中以住宿學校爲重點！”楊登歡一邊思索，一邊接着說道：“第二，可以通過排查崇文門附近車伕或者司機，有沒有人見過司火到過哪一所學校，或者司火在哪一所學校附近上了車。這些都是線索。”
喬五德站了起來，一邊隨手兩桌上勃朗寧手槍收起，插在腰裏，一邊說道：“我現在就去崇文門大街，調查那些車伕、司機，看看司火有沒有到過哪所學校。”
王大嘴也站起來，喊着龐威說道：“小龐，別光當秀才，你也動一動，咱們倆負責挨門挨戶排查學校吧！我到隔壁巡警隊再喊幾個人過來。”
“前期工作不用這麼麻煩。”楊登歡笑道。
“排查本來就是笨功夫！絲毫取不得巧。”王大嘴居然一副認真地模樣說道。
“滾蛋！我還能不知道這些？”楊登歡笑罵了王大嘴一句，這才接着說道：“我的意思是昨天黃隊長他們剛剛排查過了，情況都有記錄，咱們先翻翻不就完了！說不定從中能找出來線索呢。”
“他們能記錄這麼全嗎。”王大嘴嘟囔着說道。
“咱們制度，要是沒有發現司火行蹤，自然可記可不記，但是一旦發現司火行蹤，必然仔細記載，然後纔會綜合評估，是否有在司火出現過地方蹲守的必要。”
“所以……”說到這裏，楊登歡故意拖了個長聲，篤定地說道：“只要黃隊長他們排查出司火在哪出現過，必然會有記錄，咱們只需要覈對司火出現過的地方，附近有沒有學校就行了。”
楊登歡說完，幾個人也都神情興奮，王大嘴大聲說道：“太好了！我知道黃隊長他們把筆錄放哪了，都是原始資料，還沒有來得及整理呢！現在我就去搬！”
王大嘴快步出了辦公室，龐威也跟了上去，大聲說道：“我來幫你。”
楊登歡自言自語說道：“現在就少一份街道詳圖了。”
“我知道處長那屋有。”喬五德說道。
“太好了！”楊登歡高興地說道，隨後問喬五德道：“會開鎖嗎？”
“啊……”喬五德一愣，望向楊登歡。
“問你呢，會開鎖嗎？”楊登歡又說道。
“會……會吧。”喬五德有些結巴。
“太好了！走，去開處長辦公室。”楊登歡興奮地拉着喬五德。
“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咱們這都是給處長爭面子呢！”楊登歡不由分說，拉着喬五德走向沈巖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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