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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階下囚

晉王悠悠轉醒,眼前的一切逐漸清晰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帷幔,他慢慢的轉了轉腦袋,赫然便在趙氏宅院的房間中!

他只覺得頭暈腦脹,本想強撐着爬起來,這才發覺自己渾身無力,修爲也被暫時封了起來。渾身彷彿有螞蟻在爬一般,又癢又麻。

本想強撐着坐在牀邊的他,一不注意摔倒在地。

這動靜引起了屋外人的注意,立馬便有兩位小侍女跑了進來,把晉王扶了起來。

她們幫助晉王坐在了牀邊,隨後便離開了。而晉王努力的擡起了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他記得,自己應該是中了毒,暈了過去。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體內,除了無法動用修爲之外,並沒有什麼異常。

晉王皺起了眉頭,按照他的想法,自己都暈倒了怎麼都得出點事,再不濟修爲也得被廢了啊。

現在的情況,比他預想中的要好得多。

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眸,仔仔細細的回憶着之前發生的事兒。

他記得自己已經掌握了局勢的主動,可後來喝了一口茶,身體便出現了不適!

對,是趙箢,他就是喝了一口這七妹沏的茶,便暈了過去。

而且,他暈倒之前,好像還聽到了七妹和他道歉的聲音。

晉王皺起了眉,一想到這些事兒,就頭疼。

他現在倒是沒有責怪自己的七妹,畢竟不管是在趙庭簡面前,還是在湛胥面前,甚至是趙光江面前,自己的這位堂妹,都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站在她的角度想想,倘若這些人挾持了她的家人,她定然無可奈何。

晉王搖了搖頭,有些自責。

他沒想到,自己一早就進入了別人的圈套之中。

只是,不知道抓住自己的人究竟是誰,若是趙光江的話那他不會有任何危險;若是湛胥的話……

晉王想到這兒,眯起了眼。

若是湛胥將他抓住,湛胥肯定會親自來見他!

敲門聲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請進!”

晉王話音剛落,便見得一道人影躥了進來。他還來不及反應,“噗通”一聲,此人便跪在了自己面前。

“三哥,對不起!”

晉王低頭一看,跪在他面前的正是自己的七妹趙箢!

晉王搖了搖頭,沒有說不原諒她,更沒有說原諒她。

“誰人指使你的?”晉王淡淡的問道。

趙箢咬着自己的下嘴脣,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這才說道:“是湛胥少主。”

“他給了你什麼好處?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就幫他了?”

晉王實在有些想不通,憑心而論,他回來之時唯一相信的人,就是自己的這位七妹。

小的時候,除了和自己姐姐,也就是後來的聖朝皇后相處得最多外,其次便就是這位七妹。而且,當年她爺爺爲了幫助他們姐弟,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就連沒見到祖爺爺之前,他對這位祖爺爺都抱有懷疑的態度。

“那我怎麼除了修爲被暫時的封住之外,沒其它事?按照趙庭簡的性格,他應該會廢了我的修爲吧?”

“嗯,趙庭簡的確想廢了三哥您,可祖爺爺卻發話了,用整個趙氏之人的性命還有趙氏的財富來威脅湛胥,保你平安無事。所以,現在你也只是被封住修爲而已。”

晉王臉上扯出了一抹苦笑,真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

說實話,他之前懷疑過自己的祖爺爺。而且老話都說,隔輩親。祖爺爺的確喜歡孫子,也就是自己的父親,可那和自己沒關係啊!而且他一直認爲,若是沒有自己祖爺爺的支持,趙庭簡覺得不敢向三房收稅,更不會如此跋扈。

但最終,現實卻用一巴掌告訴他,他看錯了。

他心有懷疑的祖爺爺不惜配上整個趙氏來救他,而他一直無比信任的七妹,卻騙了他。

“那湛胥呢?”

晉王不動聲色的問道,面上儘量保持平靜,其實心裏早已翻起了波濤,恨不得立馬找到湛胥的位置,然後將其擊殺。

“走了,湛胥少主來過,僅僅留了一刻鐘,說了幾句話之後便走了。”

晉王聽到這話,頓時泄了一口氣。

他沒想到,湛胥已經出現過了。

按照之前他和徐長安的約定,爲了防住露餡,他們一行人會遠遠的跟着自己,直到自己見到湛胥或者遇到危險,然後想辦法給他們提示,他們會立馬趕到。

而在此之前,他們不會在趙氏附近,甚至不會在這晉城附近。

湛胥既然敢對趙氏下手,肯定是廣佈眼線,若是稍不注意被人給發現,那可就打草驚蛇,白費功夫,再想引出湛胥,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晉王面露可惜之色,誰會想到,湛胥那麼容易就出現一次了。

不過,他很快又充滿了信心,湛胥既然出現過了一次,那必然會出現第二次!

“行了,先起來。對了,那現在這趙氏之中,誰說了算。”

趙箢緩緩的站了起來,急忙去給晉王倒了一杯茶,可當她將茶遞給晉王的時候,心卻突然一顫,不敢看向晉王。

晉王之前在茶水上吃了虧,現在就算是把她斟的茶水丟在她的臉上,都無可厚非。

趙箢心怦怦直跳,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有慚愧,有害怕,更有渴求。

倘若晉王接過了這杯茶水,就算是原諒自己了。所以,她希望自己的三哥接過這杯茶水。

晉王看了一眼她遞過來的茶水,眼眸低垂,思索了一下,輕聲說道:“行了,我不渴。”

趙箢頭埋得更低了,只能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這才小聲的回答道:“現在這趙氏之中,管事的是你侄子。”

“祿光怎麼會管事?”晉王有些意外。

“不是,是另一個侄子。”

晉王在腦海中搜索了一圈,自己好像沒侄子了,正要繼續問,門外傳來了聲音。

“聖皇,廢了趙庭簡的修爲!求你了!”

說話的人是趙庭簡,不僅有說話聲,還有下跪的聲音。

“你去廢啊,我又沒攔着你。”另一道聲音傳了進來。

這聲音,晉王很熟悉。

這正是當年他和軒轅熾輔佐登上了聖皇大位的軒轅仁德!

“可……”

在門外的軒轅仁德看得趙庭簡的模樣,冷笑一聲,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

若是讓裂天看得他的這雙腿如今如此有力,恐怕還會繼續把他的腿給弄斷。

“廢物,別攔着!”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這聲音晉王也熟悉,正是小太監李忠賢!

如今的軒轅仁德腿腳利索,走路帶風,直接就闖了進來,看到晉王,面帶笑容,急忙問道:“舅舅,過得可習慣?”

“這是我家,自然習慣。”晉王冷冷的看着軒轅仁德,早知道軒轅仁德是這樣的,當年真應該把他弄死。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啊!”軒轅仁德隨即看了一眼桌子上,便朝着趙箢怒聲呵斥道:“幹什麼喫的,還不趕緊給我舅舅弄點好喫的來,補補身子!”

這一頓猶如對下人般的呵斥,讓趙箢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她還是咬了咬下嘴脣,什麼話都沒說,便離開了。

“廢物!”

在趙箢出門的一剎那,聲音尖細的李忠賢瞟了她一眼,突然說道。

趙箢停下了腳步,還沒說話,李忠賢那尖細的聲音再度響起。

“怎麼,不想要你兒子和丈夫的命了麼!”

趙箢只能咬着下嘴脣,低着頭離開了。

趙箢才離開,李忠賢便換了一副嘴臉,咧開嘴笑道:“哎喲,晉王爺,咱們可是好久沒見了。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來着?我記得好像是在長安王府門口,哦,不對,以前叫做忠義侯府門口,您要我下跪,要處死我那會兒!”

李忠賢走了進來,皮笑肉不笑。

而軒轅仁德則是坐在了桌子旁,把玩着茶杯,對這一切熟視無睹。

晉王看着李忠賢這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倒也沒有生氣。

“哦,想起來了,就是當初覺得大臣不尊重你的小太監嘛!我就不懂了,你是上戰場殺過敵,還是做了什麼大貢獻。若你是我的人,恐怕都活不過三天!”

晉王現在雖然是階下囚,但他可不怕這李忠賢。

湛胥讓他們來見自己,肯定是有所求,諒這軒轅仁德和李忠賢都不敢太過分!

“身爲一個奴僕,於國無功,還要誰來尊重你!身爲一個奴僕,在君王面前進讒言,能夠活下來,已經是不錯了!”

這一番話,可謂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李忠賢留。

“史書上有爲財而失去帝皇之位的人,也有爲色而失去帝皇之位的人,爲了一個太監而失去帝皇之位之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別說李忠賢了,就連軒轅仁德的面子,晉王都不給。

軒轅仁德聽到這話,皺起了眉頭。

說實話,他也有些後悔了。但後悔又能怎麼樣呢?事情都發生了。

而且,李忠賢縱然有千般過錯,萬般不是,只要他懂得尊重自己,知道什麼是帝皇之威,那便是好臣子。最爲重要的是,他能用性命來維護自己!

“行了,就以前那個情況,徐長安功高蓋主,在外結交豪傑,有幾個帝王能夠安心的?”軒轅仁德替自己辯解道,只不過,他的辯解顯得有些蒼白。

“不就是怕徐長安功高震主麼?擔心朝堂中全是徐長安推薦過來的人,最終這天下姓了徐而已。”

“作爲帝王,這個問題必須得注意。”軒轅仁德輕聲說道。

“作爲帝王,當有識人之明!”晉王冷哼一聲說道,口吻有些嚴厲,甚至還伸出了手指,指向了軒轅仁德的腦袋,“知道臣子是什麼人,該怎麼用,這是一個君王該有的判斷力!你說徐長安有不臣之心,可現在呢?就算是如今,他都沒有任何想要爬上那個位置的心思。若是他想要那個位置,就憑現在他的聲望和實力,唾手可得!”

事實勝於雄辯,現在看來,軒轅仁德的確有些小肚雞腸了。

他臉色煞白,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要的,是四海昇平,是天下歸心,是一個真正萬世太平的天下。你看重的東西,其實在別人眼裏一文不值!你眼裏的聖皇之位,在徐長安的眼裏什麼都不是!你以爲他針對你,你認爲他不尊重你,那是因爲你們沒有值得他尊重的地方。沒有向民之心的帝王,如何能得到衆人的擁戴?”

“不要再以功高震主四個字來掩飾你的無能和小肚雞腸了!軒轅仁德,你要承認自己的無能,別總往別人身上找原因!”

軒轅仁德身上的傷勢早就好了,但現在的他臉色蒼白,身子也有些顫抖,彷彿生病一般。

晉王的這一番話,說出了真實的他。

什麼功高震主,什麼擔心徐長安的勢力做大,其實都是假的。唯一的理由,便是他小肚雞腸,沒有能力而已!

軒轅仁德彷彿被人扇了一巴掌般,站了起來,往後微微退了一步。

李忠賢看得身形不穩的軒轅仁德,急忙將他給扶住。

“好好好!我的便宜舅舅……”軒轅仁德站穩了身形,身子微微往前一傾,伸出了手輕輕的拍着晉王的臉。

“我知道,你們都瞧不起我!不過,現在你要認清楚自己的地位,你是一個階下囚!”

“那又怎麼樣?你敢怎麼樣?再說了,湛胥都還需要趙家,現在你找了湛胥這個主子,沒湛胥的命令,你敢殺我?”晉王看準了軒轅仁德不敢動手,斜了他一眼,冷聲道。

“我是不敢殺你,但沒說其它的啊?舅舅。”軒轅仁德冷笑一聲,又拍了拍晉王的臉,這才直起身來說道:“趙庭簡,你不是說你有私牢麼,將這位晉王爺請進去。記住,不廢他修爲,還有不死就行。”

趙庭簡聽到這話,先是大喜,隨後擡起頭來,一臉的不解。

“爲什麼不能廢他的修爲?”

“你有疑惑,去問湛胥!”軒轅仁德冷聲說道,隨後聲音柔和幾分,“忠賢,你去監督他,若是趙庭簡搞事情,可以直接殺了他。記住,好好招待我這位舅舅,別讓他太舒服。”

趙庭簡身子一抖,雖然有些憋屈,但爲了折磨晉王,也只能賠笑道:“聖皇,您相信我……”

如今的晉王無法動用修爲,既然軒轅仁德都這麼說了,也不需要人拉扯,便直接擡頭挺胸站了起來,自個兒強撐着一口氣,在趙庭簡的的引導下,走了出去。

而此時,趙箢才準備了飯菜回來。

趙庭簡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飯菜,其中不乏鮑魚海蔘之物,冷哼一聲道:“階下囚還想喫這些?狗喫什麼,他喫什麼!”

說罷,便帶着晉王離開了,去往了他所謂的私牢。

而軒轅仁德,卻坐在了原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仔細的回味着方纔晉王說的那些話。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待會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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