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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章 煮酒問心(上)

道袍有些發舊,袖口處還有些長鬚,如同龍鬚一般,隨着李道一輕輕的擺動,袖口上的長鬚也如同水草一般絲滑。

李道一雙手往前一覽,猶如水中抱月一般,隨後將裂天那一槍逸散出去的力量都給攬了回來。隨後他又如同一位揉麪的師傅一般,雙手不停地在空中盤旋,一個氣團便緩緩的在他手中成型,隨後雙手往前一推,原本裂天打出來的力量全都又被李道一打了回去。

方纔裂天的這一槍,本就是爲了試探,壓根沒有用出全力來,故此李道一才能接住,並且以力打力,將他這一槍逸散出來的力量打了回去。

這一道攻擊對於裂天來說,着實算不了什麼,他冷哼一聲,甚至手都沒有動彈,打到面前的力量便消散了。

“不錯,這麼快就進入了大宗師,而且快突破到開天境了。”裂天看着李道一,嘴角往上一咧,輕聲說道。

關於李道一的情況他自然知曉,兩年前因爲他父親帝俊的緣故,李道一自廢經脈,所有修爲都沒了。想必是通過《萬民玄功》硬生生的重新開闢了力量運行的經脈,隨後這才重新修行諸子百家之法,達到了如今的境界。

說實話,李道一的速度有點出乎他的預料,僅僅用了兩年的時間,便能夠達到大宗師的境界,着實有些不簡單。但論資質來說,李道一都要比徐長安好。

“不過,你這修爲想擊敗我,無異於癡人說夢。”裂天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李道一的修煉速度雖然不錯,但他從未把李道一放在眼裏,他的對手只有一個,那便是徐長安!

“徐長安呢?”裂天淡淡的問道,雖然他的聲音很淡,但還是遠遠的傳了出去,聽到這話的汪紫涵、徐辰安還有玄青子和羽然浩都心裏一顫,略微有些緊張,甚至手心都出現了細密的汗珠。

其它人雖然也認真了起來,只不過他們此時卻抱着觀望的態度,並沒有他們幾人來的緊張。圍觀的小妖和人族甚至還有些興奮,他們摩拳擦掌,等待着一場大戰。

哪方勝了,他們便投靠哪一方。

聽到這話的李道一,沒有回答裂天,只是面帶微笑的看了一眼被他綁住的小夫子和小白等人。

裂天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這才意識到了不妙,只見得那道光形成的漩渦中突然出現了一道劍光,直接朝着他而來。

他可以不在乎李道一,但卻不能不認真應對來自於徐長安的劍芒。

這一道劍氣看起來平平無奇,可當它出現的那一剎那,頓時風雲色變,原本的緋紅的晚霞也快速的隱去身形,取而代之的是其中佈滿了雷電的烏雲。

裂天來不及多想,只能朝着這道劍氣一槍刺去,隨後急忙回撤,抖動手裏的鐵鏈。

他這鐵鏈自然不是凡物,一般的逐日境想要弄斷它都有些困難,正因爲如此,他纔會用這鐵鏈將李知一等人給綁了起來。

可這鐵鏈在徐長安的面前便顯得有些不值一提了,只見得另外一道劍氣直接砍在了鐵鏈上,散發出了一道紅色光芒,似乎是想要反擊,隨即便應聲而斷。

裂天本想通過鐵鏈將幾人拽回來,可等他刺出一槍抵擋徐長安那一道朝着他來的劍氣之時,便已經晚了,他此時一拽,只能拽回來半根鐵鏈。

這一切發生得極快,一羣人甚至還沒看出來怎麼發生得,便見得原本站在裂天不遠處的人被拽了過去,而湖邊多了一襲青衫。

此人手持金黃色的巨劍,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給人一種和煦的感覺。

“好久不見啊,裂天太子。”徐長安輕聲開口說着,隨後他往後一揚手,一道道混沌之力便進入了小夫子等人的體力,幫他們化解了裂天的力量,解開了他們的修爲封印。

這一切他做起來是那麼的自然,就像是張嘴喫飯一般簡單。

裂天看到徐長安的表現,眼眸先是一冷,隨後眼中才出現了驚喜之色,看向了徐長安。

“有意思,有意思。徐長安,我原本還擔心自己會失望,你會趕不上我的進度,沒想到啊,你也快要進入逐日境了。”

“彼此彼此而已,你不也只差臨門一腳就能進入逐日境了嗎?”經過方纔短暫的交手,雙方都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實力。

對於兩人來說,對方都是一個不錯的對手。

“我等了你兩年,要不約個時間,我們在鐵劍山未完的戰鬥,始終要有個了結。”

徐長安聽得這話,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不錯,鐵劍山上未完的戰鬥肯定要打完。不過,我爲什麼要聽你的?或者,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安排?”

徐長安笑着看向了裂天,他倒不是真的不想和裂天了結這一樁恩怨,只是不想什麼聽裂天的。而且,他要提醒裂天,現在裂天的手裏已經沒有籌碼了。

裂天自然知道徐長安的意思,他看向了徐長安的身後,雖然他的籌碼被徐長安救回去了,可此時卻絲毫不慌。

他看了在徐長安身後的小白一眼,臉上露出了一抹笑。

“小白,要不要過來?”

站在徐長安身後的小白咬着牙,眼中全是糾結之色,眼眶紅紅的,這個選擇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以抉擇。

他當然知道自己不能過去,不能給徐長安添加負擔,可若是不過去……

小白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正要和徐長安解釋,李義山卻開口了。

“小白的心上人,他心上人的家人都在裂天的手裏,而且徐老與何老也在他手裏。”

徐長安聽到這話,點了點頭,拍了拍小白的肩頭輕聲說道:“沒事,記得做個有情有義的男子漢就行。”

徐長安這話,算是表明了他的態度,但小白還是面露爲難之色,他看着徐長安說道:“可若是這樣的話,不久給你……”

“怎麼,對我這麼沒信心?”隨後聲音提高了幾分說道:“只有沒有自信的人,纔會用要挾的手段來對付對手。”

裂天知道,這話是說給他聽的。不過他並不在意,若是別人的言語能夠影響他的行事風格,那他就不是裂天了。“三個數的時間。”裂天懶得解釋那麼多,直接看向了徐長安身後的小白。

“三。”裂天說着,將手中的破雲槍插在了地上,伸出了三個手指。

小白咬着下嘴脣,他自己被裂天控制倒是無所謂,若是徐長安狠心一點,直接不管他,他心裏還沒難受。但他明白,徐長安絕對不會不管他。

他害怕辜負金鈴兒,但又害怕因爲他而害了徐長安。

“我之前沒殺人,不代表脾氣一直這麼好。”裂天笑着彎下了一根手指,繼續念道:“二。”

“放心吧,以前我修爲比他低一個大境界都能和他打一個平手,現在我修爲與他平齊,難道還會怕他?”徐長安拍了拍小白的肩頭,讓他不用擔心。

其實徐長安明白,只要小白過去了,裂天有了威脅自己的人,自然不會對小白和金鈴兒他們出手。

當然,徐長安也希望小白能夠找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

“一!”

裂天這一次沒有廢話,直接快速的彎下了最後一根手指頭,眼看着他就要離開,徐長安想都沒想,便直接把小白給丟了出去。

對於他來說,保護好身邊的每一個人是他的使命,他不會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他有這個自信,也有這個實力。

“放心,他只是要用你們來威脅我而已,只要之後我殺了他,你們自然就沒事了。”徐長安朝着被他丟了過去,還在發懵的小白喊道。

小白站在了裂天,嘆了一口氣,只能老老實實的站在了裂天的身後。

“口氣倒是很大,走吧小白虎,來我的肩頭上。”

“徐長安,給你兩個月的休息時間,兩個月後的今天,我們在當初你與羽然浩大戰的盆地內決一死戰!”

裂天話音落,小白便化作了一隻小白貓如同當初跳在徐長安的肩頭上一般,跳在了裂天的肩頭上。

“諸位,我裂天方纔所說的話一直有效,只要諸位參加我帝闕,越先通過考覈的人,福利越好。”

裂天說罷,便化作了一道金光,消失在了此地。

圍觀的衆人有些失望,他們原本以爲今日便有一場大戰,但沒想到裂天直接帶着他手裏的籌碼前來,只是約了個時間,放了幾句狠話而已。

而且,他手中大部分的籌碼都被徐長安救走了。他這行爲,讓人有些看不懂。

但徐長安明白,裂天這行爲只是試探而已,倘若自己無法救走小夫子等人,恐怕也沒資格成爲他的對手。

倘若自己無法乾淨利落的救下他們,恐怕依照裂天的性子,會直接殺了小夫子他們。

至於籌碼這事兒,裂天是瞭解自己的。對於自己來說,一個籌碼和十個籌碼並沒有什麼區別,因爲自己絕不會看着自己身邊的人被人所害。

裂天走後,衆人有些提不起興致來,畢竟他們是奔着看一場決戰來的。但沒想到,雙方就是放了一下狠話而已。

徐長安看了圍觀的人族和妖族一眼,隨後拍了拍李道一的肩頭。

“諸位,諸子百家的傳承,我們已經得到了!”

李道一懸在了空中,身後一個太極圖時隱時現,頗有仙風道骨的感覺。

若是他年紀再大一些,髮鬚皆白的話,恐怕往空中一站,便有不少人會來拜師學藝。

“往後,我們將會在人間淨土建立稷下學宮,討論百家學說以及功法,諸位有志之士,皆可前來。無論人族妖族,只要品行端正,通過考覈,便一視同仁!稷下學宮,決不藏私!”

“聚合百家之言,開啓萬世太平!這,便是我們稷下學宮的宗旨!”

李道一的聲音遠遠傳了出去,建立稷下學宮這個主意是他和徐長安一起提出來的。若是單獨進入哪一家學說,或者一個門派,着實有些不好。倒不如建立一個學宮,讓所有人都有機會能夠進來討論,將諸子百家的學說發揚光大,同時稷下學宮也能成爲各家學說矛盾一個緩衝的地方。

至於這名字,是徐長安提出來的。聖朝也有稷下學宮,當初與湛胥打糧食戰的褚良便是出身於稷下學宮。

不過,聖朝的稷下學宮內容太過於單一,培養的大多都是屬於兵家的人才。晉王也和他討論過此事,打算將稷下學宮擴大一些,晉王所說的擴大,並不是指單純的擴大地盤。更多的是內容方面的擴張,晉王希望這稷下學宮能夠成爲一個包容性的學府。

之前徐長安一直沒有時間,也沒有本事做這件事兒。

如今他和李道一得到了諸子百家的典籍和功法,便有了建立一個包容性的稷下學宮最大的底氣。而且,裂天不是也準備將他的帝闕發展進來嗎?那他們便建立稷下學。帝闕以帝爲尊,代表的是高高在上,獨一無二;而學宮更多的便是體現一種和平,正好與帝闕爭鋒相對!

李道一本來沒想着會有那麼多人前來,但沒想到裂天居然會把他們出來的消息傳播開來,算是正好幫了他們,便趁着這個機會,直接將建立稷下學宮的消息告訴衆人。

原本要離開的衆人,聽得這話,頓時心頭有些火熱。他們來到這兒爲何?不就是想着能夠接受一些傳承嗎?如今不僅有稷下學宮可以選擇,甚至還能去往帝闕。就像兩個大財主想做同一樁買賣一般,初期他們爲了讓百姓接受他們的買賣,爲了拉客戶,肯定會打價格戰,不斷的拉低自己的底線。

如此一來,受惠的還是老百姓。替換過來,雙方都想發展勢力,那受益人自然便是他們了。

雖然沒看到大戰,但得到這個消息的他們也心滿意足,開始盤算着加入哪一方了。

衆人逐漸散去,突然又有一人懸在空中。

“徐長安!”羽然浩直接扯開了蓋住自己雙翼的布袋,居高臨下的看着徐長安喝道。

還沒等徐長安反應過來,他直接揮舞雙翅,一道罡風便朝着徐長安而去。徐長安往後退了兩步,輕輕鬆鬆的往身旁一揮,便直接將空間給劃開了一條口子,所有的罡風扁便都進入其中。同時,朝着羽然浩一劍刺去,羽然浩手持羽人族的權杖,只見這權杖金光大漲,這撫仙湖方圓百里的大地,出現了猶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痕。

羽然浩同樣往後退了兩步,隨後他看向徐長安的眼中充滿了仇恨,嘴角一咧,帶着一絲猙獰說道:“實力不錯,等你和裂天戰罷,我會殺了你。當然,我不會看着帝俊的陰謀得逞。”

羽然浩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但就在這時,一道紫色的鞭子朝着羽然浩打來,厲聲喝道:“羽然浩,還我兒子來!”

看得羽然浩出現,汪紫涵不顧一切的站了出來,朝着羽然浩出手。

“徐夫人!”羽然浩一把抓住了這鞭子,他舔了舔嘴脣,隨後聲音變得輕盈起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說道:“要是我殺了你,徐長安會不會和我有同樣的悲傷?”

徐長安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了,軒轅劍直接朝着羽然浩而去。同時他整個人立馬催動無距,轉瞬之間便來到了汪紫涵的身旁,一把將汪紫涵摟在了懷裏。

同時,羽然浩輕拂衣袖,盪開軒轅劍的同時,還鬆開了手裏的鞭子。

“開個玩笑,何必那麼認真?徐長安,等裂天死後,我會慢慢折磨你,從情感上摧毀你!”

“至於你的兒子,不好意思,他已經失憶了,我幫他換了血,他現在可以說不是你們的兒子了。我告訴他,我纔是他的父親,而你們是殺了他母親的仇人。”羽然浩看着臉色僵硬的徐長安和汪紫涵,臉上出現了一抹得意之色,隨後大笑兩聲,便混入了人羣之中。

至於徐辰安,只能咬着牙看着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眼中噙滿了淚水。他不是不想相認,只不過羽然浩在出手之前,早就制住了他。

隨即,羽然浩便直接帶着徐辰安離開了。

“徐長安,等殺了裂天,咱們之間的仗也要算清楚!”一道聲音響起,地包天和玄青子擡頭看向了徐長安。

徐長安點了點頭,朝着他們說了一聲謝謝。

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就從目前羽然浩和地包天的言語來看,他們這是打算先幫自己殺了裂天,然後再找自己麻煩。

待到衆人散去,徐長安這才通過衆人知道在他離開的這些年,劍獄究竟發生了什麼。

“長安,辰安他……”汪紫涵壓根不再狀態,自打聽了羽然浩的話,整個人如同丟了魂兒一般,眼神空洞,緊緊的揪着徐長安的衣袖。

徐長安深吸了一口氣,只能安慰着自己的妻子。

“放心吧,辰安沒事的。”

“真的嗎?”汪紫涵失魂落魄的問道,作爲一位母親,最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被人利用。

“當然是真的,要是他真的對辰安下手了,爲什麼方纔不讓辰安出現?”

徐長安這話,一語驚醒夢中人,汪紫涵臉色這纔好看了一些。但作爲一位母親,還是憂心不已。

“師傅,師兄,對於羽然浩此人,你們怎麼看?”徐長安急忙看向了李義山,李知一還有小夫子。

“雖然爲惡,但也還算守規矩。我相信羽然浩施主,放心吧!”李知一寬慰了一句,畢竟徐辰安算是他和小夫子一起交到羽然浩手上的。

徐長安聽得這話,只能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現在他必須給人族一些信心,重振劍獄峯,建立稷下學宮。

“行了,既然我回來了,便沒有理由再讓你們東躲西藏!”

徐長安沉聲說道,緊緊地抓着自己妻子的手,看了她一眼。

……

夜色降臨,在一個小鎮子的酒家裏,羽然浩的腳邊放了不少的酒罈子。

他喝的都是便宜的酒,倒不是說他沒銀兩,畢竟徐辰安的身上還有不少的金元寶;也不是這酒家只有劣酒,只不過是只有劣酒才烈,烈得人胸口發悶,烈得人渾身難受。

“師傅,少喝點。”

恢復了行動的能力徐辰安嘆了一口氣,看着羽然浩說道。

雖然他很討厭羽然浩騙自己的父母,畢竟他是自己的師傅,憑心而論,他對自己確實不錯。

“你不恨我了?”羽然浩的臉紅紅的,他歪着頭,如同一位喝醉了的詩人,臉紅彤彤的,看着徐辰安問道。

“我只是討厭你,討厭你騙我父母。至於恨,倒是不恨。”

徐辰安說着,給羽然浩遞了一碗水,希望自己的師傅冷靜一些。

“哎!”羽然浩長嘆一聲,沒有管徐辰安遞過來的水,顧自拿起了酒罈,猛地灌了一口氣。

“要是你真是我兒子,多好!”

羽然浩也不知道,他說得是醉話,還是真心話。

但聽在耳裏的徐辰安,卻心裏一顫,低下了頭。說實話,事到如今,他對於自己這位師傅的感情也逐漸的複雜了起來。說有恨嗎?的確有!但同時兩人之間也有了羈絆,有了感情。

“對了,我問你。倘若有一天,要殺了你爹才能救我,你會不會殺了你爹?”羽然浩突然問道。

徐辰安咬着自己的嘴脣,對於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從未想過,他這個年紀,就要面對手心手背的選擇。

見得徐辰安沒有回答,羽然浩擺了擺手,看起來他有些醉了,眼眶紅紅的,繼續問道:“算了,我換個問題。倘若有一天要殺了我,才能救你爹,你殺不殺我?”

徐辰安將下嘴脣都咬出血來了,還是沒有回答。

看到徐辰安這個樣子,羽然浩卻滿意的笑了,他點了點頭,一隻手搭在了徐辰安的肩頭上,如同一個醉漢一般趴在桌子上說道:“我知道了,記得殺了我,你師父的命門啊,在一雙翅膀上。”

說罷,羽然浩便睡了過去,渾身散發着酒氣。

徐辰安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臉色複雜。

……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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