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No.23

陆玲珑这个人有个很多女生都有的小毛病，那就是看到可爱的东西就走不动道。

比如看到可爱的小动物，看到可爱的动漫人物，看到可爱的小玩偶，还有看到可爱的学妹，不，女老师。

陆玲珑扔下自己手上20斤重的猫砂，甩了甩手腕，见你推了一辆小推车来，接过她手上的猫砂。

“老师？”陆玲珑不解的歪歪头。

她不就是来当苦力的吗？

“你身体不舒服吧？”你一边推着往前走，一边淡淡的说道。

“哎？！！！”

见小姑娘瞪圆了眼睛，你解释道:“你刚才提猫砂的时候明显有点吃力，腰弯得平时慢了几秒，而且手臂和腿上有新生的疤痕。”

“呃……前天爬山太累了从山上滑下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陆玲珑眉眼弯弯，抓着后脑勺笑得憨厚，企图萌混过关。

异人身体素质本就比普通人好，更何况她作为性命双修的全真弟子比一般异人更耐打。也就这两三天的功夫，外伤愈合长出了浅粉的疤痕，不注意看就看不出来，所以她也就没刻意遮掩。

你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只是默默地推着小推车往前走，阳光撒在那张人偶般精致的小脸上，乌黑的眼瞳像蓄了一汪泉，看向人的时候总显得秋波荡漾，似有几分柔情。

你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陆玲珑心虚的对手指，听到你又开口了。

“还有几袋猫粮和猫罐头在派送，填的你的号码，过几天到了记得去拿一下。”你眨眨眼，声音平静的说道，“我就不计较你逃课还撒谎的事了。”

“…………好的老师。”

陆玲珑闷闷的回答道。

她就知道！

当初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她也不会上这么大的当！

呜呜呜呜别人的大学生活都充满了粉红泡泡，就她一个人每天修行不能落下就算了，空闲时间还要被你压榨嘤嘤嘤。

你到了地方卸下猫粮，见小姑娘嘴撅得可以挂茶杯，便叫了一声老王，唤来一只大橘猫，弯腰抱起冲她扬了扬下巴。陆玲珑立刻转忧为喜，屁颠屁颠的奔上来抱过它，原本还翻着肚皮跟你撒娇的胖橘猫立刻恹恹的趴在她怀里，高冷的舔了舔爪子。

猫厌体质的陆玲珑顿时留下了感动的泪水，幸福得快要飘起小花了。

啊！是愿意让自己抱抱的猫猫！是虽然不理她但不会冲它哈气的猫猫！

“其他的猫都领养完了，这是最后一只，它脾气不错，你要养的话可以养在社团里。”你适时的说道。

陆玲珑粉着脸兴奋的捏着猫爪子，闻言开心的抬起头，忐忑的问到:“真的吗？！”

“嗯。”你点点头道，“老王懒得很，不会抓鸟。你家里好像不让你养猫对吧？先养在社团里，等你毕业搬出去了在自己带回家养。”

“啊！真的吗！太好了！谢谢老师！！”陆玲珑抱着猫忍不住亲了一口，突然好奇的瞪大眼，“为什么叫它老王啊？”

“因为它是从北大那边跑过来的，都叫它隔壁老王，喊习惯了就只认老王这个名字了。”

“…………”

陆玲珑无言片刻，你拿着笔记本坐在一旁沉默着整理明天学术会议要讲的PPT。她本是个活泼的性子，但见你在一边工作便乖乖的抱着猫坐在一边。老王挣扎着想要去你那里，小姑娘轻轻松松的就压住了十斤重的大橘，它绝望的喵嗷了一声，立刻被陆玲珑捂住嘴。

“嘘——”小姑娘声音甜得快滴出蜜，“不要去打扰老师哦，我来陪你玩吧！”

喵嗷——

愚蠢的粉毛猴子！你把大爷我抱疼了！

王也甩掉了监视的人，便来清华接你下班的时候，你正在和两个他不认识的外国人说话。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头发贴头皮的瘦高个涨红了脸挥舞着修长的四肢，手舞足蹈的对你说着什么，活像一只螳螂。卷毛小眼镜的胖子无奈的抱住他，呵斥了他什么，你倒是一脸平静。

王也下意识的快步走过去，把你和那个瘦高个隔开，隐约把你护在身后，面上挂了个惯用的温和笑容。

“oh！”那人挑高了眉，额头夸张的堆叠起几层纹路，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用英语大声的说道:“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让你甘于在这种地方浪费你的天赋！”

“谢尔顿！”旁边那人听不下去了，再次呵斥道，转过脸歉疚的对他笑了笑。

王也没空理会对面的阴阳怪气，他心尖一颤，眼风不由得瞟到你身上，便见你平静的用英语说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王也维持着微笑，却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你拉了拉他的衣角说:“王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莱纳德·霍夫斯塔特，实验物理学家，加州理工学院教授。”

“你好，霍夫斯塔特先生。”见卷发小眼镜热情的主动伸出手，王也只得伸手客气握了握。

“这位是谢尔顿·库珀，理论物理学家，也是加州理工学院教授，他还是我的博士生导师。”你指指那个瘦高个说道。

“你好，库珀先生。”王也见是你授业恩师，不敢怠慢，便主动伸出手。

“是Doctor！不是Mr！”谢尔顿纠正到。

“…………”王也无语一秒，从善如流重新叫了一遍库珀博士，谢尔顿这才小心翼翼的握了握他的手，转头却对你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我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呢？”

“没必要。他又听不懂你的研究，对普通人来说没有意义。”你平静的说。

“怎么没有必要！雪莉，你跟我回去吧！”谢尔顿尖叫道，他还比王也略高一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俊秀的亚洲男人说，“她拥有无与伦比的天赋，你应该支持她才对。”

？？？？

王也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心想他什么时候没有支持你了？

“谢尔顿！！”莱纳德不得不捂住脸。

谢尔顿不理他，转身面向你认真的说道:“雪莉，回来吧！你的天赋在加州理工可以得到更好的施展，我说服了院长，保留了你的教职。”他瞥了王也一眼，又补充道:“你不要因为爱情浪费你的天赋，如果他经不起异国恋的考验，说明他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闭嘴！谢尔顿！”莱纳德气呼呼的拉过他，尴尬的对王也一笑。

“库珀博士，我也再说一遍，我不是因为他回国的，我只是不想再从事弦理论的研究了。”你直视着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平静的说道，“你也曾放弃弦理论的研究，现在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

“正是因为我曾经放弃过，所以我知道你不想放弃！！”

“你自己功成名就无所谓，凭什么让我押注在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上面！”你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眼角和鼻尖因为激动的情绪已经开始飘红了。

谢尔顿呼吸一窒，他原本苍白的脸涨得通红，声音却脆弱得像一张白纸:“雪莉，我没想到，你是这样想我的，我很难过。那祝你好运，布卢门塔尔博士。”

他说完就径直离开了。

“谢尔顿！”莱纳德喊了他一声，得不到回应。他无奈的转过头，见你抿着唇像一只固执的河蚌，便温柔的说道:“雪莉，别生气了。不过，我向你保证，谢尔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他是真的觉得你能有所成就，甚至曾经跟我说过，你的天赋不在他之下。”

“不在他之下……”你慢慢的重复了一遍，“是他说得出的话。”

莱纳德见你肯开口说话，便笑了起来，他拍拍你的肩膀，认真的说:“加油啊雪莉，我们都期待在诺贝尔的颁奖典礼上见到你。”

“好。”你点点头，声音很平静。

“啧，你那个导师管得真宽，你都毕业了还不放过你。”

辞别莱纳德后，你们两个便安静的走在林荫道上。王也陪着你走了一会，便义愤填膺的说道。

王也其实并不在乎谢尔顿对他的蔑视，他现在比较关心你。你虽然一贯不爱说话，但心情好不好，他还是看得出的。

“还好吧。他其实对我挺好的了。”

果不其然，你开口说话了。

王也嘴角微勾，继续假装不高兴的说:“感觉他……”他思索着，想找一个温和一点的词语。

“情商低。”你善解人意的替他补充道，“天才的社交技能经常白痴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呃……还好吧，你的社交技能，我看就挺好的。”

你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王也回想你往日所作所为，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王也就这样顺势和你聊起来了。

聊你的导师谢尔顿·库珀，那个11岁上大学，15就拿到了物理博士学位，35岁获得诺奖的天才。这个人恃才傲物，以自我为中心，就是那种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的天才。

“他现在结婚生孩子以后已经好很多了，据说年轻的时候更难搞。他获得诺奖后有很多人申请他当导师，但没人能在他手下坚持三个月。”

你一边说一边像小孩子一样跳上花坛边缘，沿着只容得下一只脚的窄径，像猫一样后脚踏前脚的走着。为了保持平衡，你不得不像天鹅展翅一样伸直了手臂，纤长的手臂在半空中胡乱的挥舞着，然后就被王也抓住了。

你的小手被青年宽厚的手掌松松的包裹住，山上修行磨出的厚茧摩擦着娇嫩的肌肤，带来微妙的酥麻感。王也挺直了腰背，松柏一样站在你旁边，左手插兜，右手擒住你的手，浓密的剑眉微微蹙起，琥珀色的眼睛像是两丸甜蜜的麦芽糖，带着一点儿无奈的笑意:“小祖宗，您可悠着点儿，待会踩空了可怎么办哟～”

你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突然就大脑一片空白。王也歪着头看你，耐心的等着下文，你挣脱他的手，自己从花台上跳了下来，默默地往前走。王也不明所以的跟上来，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问到:“然后呢？他是不是就是那种很push的导师，就天天挑你毛病？”

王也挠了挠脸，继续逗你说话。

你有点意外王也会用push来形容你的导师，一般这个词只有学术圈的人才会用。

“他不是push不push的问题，他是那种，就真的很少见的那种……”你缓慢的眨眨眼，慢慢的给王也讲你在美国的生活，“其实我觉得还好，反正他对我挺好的了。主要是他就我一个学生，有什么资源都愿意给我，所以我能理解他生这么大气，某种意义上讲，我算背叛师门了吧。”

王也心疼的摸了摸你的头，他继续逗你说话，比于谦还会捧哏，你也愿意跟他聊天，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走到了你现在住的地方。

王也送你到楼下，拍了拍你的肩膀，让你进屋了就在阳台给他打个招呼报个平安。你点点头默默地上去了，然后在家门口碰到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你们仨大眼对小眼了一阵，你冷静的说道:“麻烦让让，楼下有人等。”

小天儿听说他想自立门户，便在三里屯攒了个局，邀请了刘牧之，金元元两个发小儿还拉了几个做生意认识的狐朋狗友。

几个人围绕着场子里身价最高的金元元和富二代小天儿敬酒，王也见刘牧之一个人坐在一边喝闷酒便凑过去跟他聊天儿。

“老金我倒是不意外，你倒是惊着我了，牧之哥，你居然干起了证券？我记得你博士毕业后顺利进了研究所，不是干得挺好的吗？”

王也见他还是不说话便自己给自己打圆场:“嗯…………也能理解，听说国内的科研环境不好，得应付一大堆跟专业无关的破事。我也是听说哈……要真是那样，确实不适合你这种人。”

刘牧之微微勾起嘴角，又喝了口酒后说:“听说秀儿也回国了，现在拿了清华的教职。我还听说她跟她那个得了诺贝尔的导师大吵了一架，还推掉了加州理工的教职？”

“嗐！牧之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她主意大着呢，我也弄不太清楚怎么回事。”王也怕勾起刘牧之的伤心事，便弯着眉眼打哈哈试图换个话题。

“小也子你不用这样，见她第一面起，我就知道我和这种天才没法比！”刘牧之哈哈大笑，他拍了拍王也的肩膀，打了个充满酒气的嗝，“我虽然比不上她，但我刘牧之也不差！我本科毕业后就读了直博，没有延毕，4年就顺利毕业了。我虽然研究的不是热门领域，但我导师很nice，博士毕业就顺利进了研究所，研究的也是我一直在搞的课题，经费也有，同事啊领导啊人都不错。”

王也心想，这听起来也挺好的呀。没等他问出口，就见刘牧之眯起眼睛，憨厚的国字脸上浮现一点讥讽的笑意。

“研究之外的杂事是有，但这些事到哪儿都一样！小也子呀，你们这些圈外人对科研圈都有误解，科研圈其实也是个名利场。你以为国外的科研圈子就是象牙塔呀？没有！都一样！每次开学术会议，你都得跟人推销你的课题，尽量能和大佬合作。每年申报经费都得跟领导唇枪舌战，连哄带骗！但是！！这些我都能忍！谁让我喜欢做研究呢？”

说到这里刘牧之又灌了口酒，重重的把杯子砸到桌子上，发出哐当一声响，他低下头吸了口气，慢慢的说道:“真正让我转行的，是我小时候最看不起的东西——钱！”

“研究所是铁饭碗，一个月就加上各种补贴到顶就1万块，一年最多也就15万，这点钱吃饭是够，但远比不上我那些本科毕业就去企业的同学。而且，我跟你和小天儿两个不一样，我得考虑养家糊口买房买车的问题！小也子，你知道现在北京房价多儿钱一平吗？本来我还想挣扎一下，从研究所出来，想找个相关的工作。但是我的研究方向商业出口并不清晰，人家根本没有企业投资这个领域，根本就找不到相关专业的工作。后来我又想，我去当技术员也行，我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化工博士不是！1万5！只要1万5的月薪，我就可以继续我的研究！没想到呵……我这才发现，我这十多年学的知识，在这个社会看来根本不值这个价钱！”

王也无言，刘牧之又喝了口酒，笑呵呵的说:“现在好了，工资加私下做投资，一个月十来万没问题，还有猎头挖墙角，看来现在的我比以前有价值多了…………”

王也还没来得及安慰他，就看到金元元端着杯酒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一屁股坐到两人中间:“哈！那当然了！牧之哥，你知道咱们这些搞金融的牛逼在什么地方吗？咱们呐！是价值的搬运工！咱们只要在金融市场上一通操作！做多，做空，杠杆套期，保险对冲，再保险，期权合约，调期交易，风险锁定，迷你债券……只要一通操作猛如虎！咱们也不用生产什么，就能让账户凭空变出好多好多好多零来！哈哈哈哈，资产瞬间增值几十倍！几百倍！”

金元元哈哈笑着灌了自己一口酒，她眯着眼，通红的脸上浮现一点落寞:“有时候我也很烦这些零，零就是零啊！就是泡沫啊！随便一个浪打来，就什么都没了……”

“我和牧之哥你不一样，没有这些零啊，我这个人真的就一点价值也没有了……”她放下酒，干脆直接坐在桌子上，和刘牧之面对面，喷了他一脸酒气，“真羡慕你和秀秀，你们好歹创造了点东西。而我呢，每天死命加班，加完班就去新天地疯狂买包！可那些包，我好多都没用过呢，就这么堆在衣帽间积灰……不买呀我又觉得对不起我自个儿，这钱赚来不花也是跟这些衣服一样，也就是在银行里机会，真没意思！我啊，就跟这些包这些零一样，感觉马上就要变成泡沫消失了呢……”

刘牧之停了酒，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没说话。金元元又一笑，说:“牧之哥，要不你教我玩玩儿化学吧！”

“什么叫玩儿化学！抽你信不信！”刘牧之立刻有了反应，额头爆出青筋吼道，“外行人就知道瞎bb！没经过专业学习把你小命儿给玩进去知不知道？”

金元元傻笑着不说话，刘牧之又喝了自己一口酒，一时两人都沉默了。

王也旁观两个发小儿一会，面上笑呵呵的打圆场:“嗐！我就随口问问，牧之哥别郁闷啦，以前没钱做不了研究现在不是有钱了吗？就回去继续做呗！”

“靠！放屁！我回去老婆孩子谁养？房贷谁还？”

“老金有钱！让老金投你！”王也眉眼弯弯的指了指金元元，又指了指自己，“我也可以投！”

“嗯嗯！”金元元傻笑着点头。

小天儿带来的那个男人给金元元攀了很久的关系，她也不接投资的话茬，还抛下自己过去了王也那边，心里有些不爽，便走过来道:“哈哈，不愧是当过老道的！真能忽悠！您这忽悠劲儿如果在天桥下算卦一定不少赚！道爷，待会您给我也算算？”

王也听出他的讽刺，不以为意的一笑:“行啊，我还真会算。”

那人见他言笑晏晏，更不爽了，再接再厉:“哈哈！还真算呐？您还是给自己算算怎么找份工作吧！”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差不多是明着说王也是骗子了。

王也并不跟他计较，还跟着笑了一下。

金元元和刘牧之扭过头瞥了那人一眼，没说话。小天儿心中气恼，毕竟这个局是他组的，人也是他带来的，这货也忒鸡贼忒不上台面了！喝两杯马尿就开始胡说八道，真给爷跌份儿！

“小天儿……”金元元侧过脸道，“你没给这兄弟介绍么？”

小天儿知道这是让他将功折罪赶紧给那孙贼一大嘴巴子呢！

他立刻坐到那人旁边，摆出一副笑脸道:“这是王卫国的老三儿！”

王也知道几个发小儿在为他出气，心下有些好笑:“嗐，你提这干什么……”

王也的身份被叫破后，那人的酒都吓醒了几分，立刻打整精神自罚了几杯，一个劲儿的道歉。

王也好脾气的笑了笑:“好说好说。”

世人庸碌，不必计较。

王也看着发小们面色通红的笑着，像是戴了一个笑容的面具，他略一思索，便向金元元提议由他们三个出资开个新公司来投资一个科研实验室帮助刘牧之重启他的研究。刘牧之怒斥他们这些外行根本不懂维持一个实验室多烧钱。这下金元元不干了，嚷嚷着自己也是UCLA毕业的高材生，正儿八经的华尔街之狼，在期货，原油，外汇，保险，港股，美股，英股乃至币圈等市场所向睥睨，让他别瞧不起人。场子重新热了起来，几个人借着酒劲儿指点江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少年时代。

王也撑着下巴看着他们三人终于露出了记忆中爽朗的笑容，嘴角也跟着上扬。

他想着坑老爹一笔钱跟着金元元他们建了公司，二哥二嫂估计也放心了，一举多得美滋滋。

正偷着乐，就被金元元扯过去碰杯，还不让他以茶代酒，还喝白的。王也趁几个人不清醒，偷偷倒了换成清水，只留了一点酒，闻着杯子满是酒气，拿去干杯。

没想到对面的刘牧之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高深莫测的说道:“你们知道怎么用化工原理分辨出别人给你敬酒时，用的是白酒呢，还是用水糊弄人吗？”

王也顿时心里咯噔一声。

刘牧之继续说道:“高脚杯的底可以看成塔釜，杯壁可以看成一层塔板。用精馏塔分离水-乙醇溶液时，如果从塔釜进料，由于乙醇挥发性比水强，它挥发后会在上一层塔板上冷凝。如果杯里是白酒，杯壁上必然会有一圈小液滴。”

金元元和小天立刻转头看向王也的杯子。

杯壁上果然没有水滴。

金元元抢过杯子一喝，顿时大怒:“小也子！你皮儿痒了是不是？！居然敢糊弄我们！啊！把他那水杯拿过来！把茶叶倒了！给他丫灌酒灌满！”

“就是！少跟我们装仙风道骨！还tm喝茶？换酒换酒！”

“我去！你们跟我有仇啊！！”王也苦着一张脸，见刘牧之在一旁嘿嘿傻笑，便怨念的看着他，“牧之哥，你怎么也欺负我啊……”

“嘿嘿嘿……”刘牧之笑得憨厚，“小也子，感受到科学的力量了吗？”

王也:“…………”

酒过三巡，小天儿赶走了几个外人，回来一起瘫在沙发上。金元元见王也红着个脸，嘿嘿一笑:“小也子，你跟姐说实话，你突然想投资实验室是不是因为秀儿回来了？”

？？？？

王也喝酒上脸不上头，加上暗中运炁加速酒精排出，他其实脑子还挺清醒的。

但当他听到金元元的问题，瞬间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醉了。

真的是一脸懵逼。

“嗐！瞎扯！”

没等王也回答，刘牧之就嚷嚷了起来:“秀秀搞得是理论物理，主要研究方向是凝聚态领域，人家压根就不做实验！就算做，都是用粒子对撞机做实验，量子计算机搞运算。”

“买！都可以买！”金元元豪气的一挥手，“粒子对撞机也可以买！”

“你买个屁！”刘牧之打了个酒嗝，“粒子对撞机造价都是几亿美金起步，而且有一座山那么大！”

“那买量子计算机！”金元元继续挥手，“我赚钱给你们烧！”

“…………”王也无言以对，打电话叫了小天儿家的司机过来接这几个醉鬼，刚打完电话就又被金元元摁到沙发上。

“小也子，你跟金姐说实话。”金元元跟他勾肩搭背，“你跟秀儿是不是在一起了？”

王也：“哈？”

“哎呀，跟姐装什么装？你不就是因为人家要出国被气出家了嘛！”

王也哭笑不得：“……真不是”

“那秀儿回国了，你怎么就跟着下山了？”

“……她回国跟我下山是两个完全独立事件，中间没有任何逻辑联系。”王也无奈的扶了扶额头。

“哎哟喂！你连她这套说辞都学会了还说不是喜欢她！”

“………………真不是！！”

“哎呀，装什么呀，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小天也凑过来豪放的猛拍王也的背，“你俩读高中的时候，上课手拉手你别以为我没看见！”

“……我不拉着她，她一节课能站起来反驳老师八回你信不信？”

“那也不至于手拉手吧？合着你就占人小姑娘便宜呗！”金元元开始嚷嚷。

“我……”王也刚想反驳就被金元元打断，她豪气的一挥手说:“反正你拉人姑娘手，不是喜欢她就是耍流氓，你自己选吧！你看，这就符合逻辑了吧！”

王也：“……………………”

王三少爷哽住，并陷入了长考。

金元元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也子，你就跟姐说实话，你喜欢秀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