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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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一霄继续道，“如果你能保住第一的话，我就……”

他故意在这里停了下来，害得陆璨的心都提起来了，“你就？”

就怎么样？是他想的那样吗？但是会不会太早了，他们才刚成年……虽然岳一霄要大一点，但陆璨总觉得他还像个小朋友，有点不忍心下手。

“我就每天都亲你一下。怎么样？”岳一霄咧开嘴笑，像只傻狐狸。

陆璨看着他，感觉杂乱无章的心跳瞬间恢复了平静。是自己思想不纯洁，该打，该打。

看他一脸失望，也不说话，岳一霄撇撇嘴，“你那是什么反应？不想要算了。”

陆璨赶紧说：“没有，不是，想要的。”

想要还那副表情，也太敷衍了。

岳一霄又想了想，觉得陆璨可能是想岔了，就问，“你以为是什么？”

“没什么。”陆璨可不敢说。

“你想要别的也可以啊，只要我能做到。”岳一霄没考虑那么多，他刚才也是因为一时想不到别的才这么说的，因为陆璨好像很喜欢跟他接吻。

陆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摊开书假装背书。可岳一霄又不让他背了，伸手把书页遮住，缠着他问，“到底是什么啊？”

陆璨抬起头，看过来的目光有点阴沉。岳一霄被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把手收了回来，“你背吧，我不问了。”

上次见他这种眼神，还是他妈妈来的那次，陆璨下楼去送她，结果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岳一霄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怎么他突然就跟要吃人似的。

这种时候就不宜久留了，岳一霄可不想又被咬一嘴血。他快速地把书本都收拾好，准备溜之大吉，“我先睡觉去了。”

“岳一霄。”但陆璨叫住了他。

一般情况下，陆璨是叫他“霄哥”的。

岳一霄停住动作，等着他说后面的话。

陆璨并没有看着他，而是又翻了一页书，用手指轻轻地把玩那页书角，把它一次次地卷起来，再重新抚平。

“如果我保住第一，就把你自己给我。”陆璨说。

岳一霄倒吸一口凉气。

好的，现在他知道陆璨想岔到哪里去了。好歹也跟高源胖子他们混了这么久，他再没经验也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早知道就不问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岳一霄其实不太明白男的和男的怎么……做那事。他一直以为亲亲抱抱就够了，最多不过在一个被窝里互相安慰一下。

但现在听陆璨的语气，好像没那么简单。

“你先考了再说吧。”岳一霄没敢正面回答，搪塞了一句就跑了。

陆璨后来复习到挺晚的，岳一霄夜里上厕所的时候，他房间里还亮着灯。岳一霄又有点心疼，就跑过去在门缝探了个脑袋，“陆璨，快睡觉吧。”

“嗯，马上。”陆璨嘴上应着，却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大有挑灯夜读到天亮的意思。

岳一霄只好回到自己床上，但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了。他拿过手机看了看，现在是两点半，还有不到五个小时，他们就得去上学了。明明就是一次普通的月考，被他俩搞得还挺紧张。

平常咋咋呼呼的几个微信群现在也都沉寂着，岳一霄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最后点开胖子的聊天框，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岳一霄：“你说，俩男的怎么做啊？”

大半夜的，胖子当然不会回他。岳一霄发完就把手机收了，又干瞪眼躺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手机拿了起来。

这次他打开了浏览器，开始自助寻找答案。

早上还是陆璨来叫他起床的，他玩着玩着手机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几点，反正醒来困得要死，眼皮好像有千斤重。

“嗯……陆璨。”岳一霄使劲儿揉揉眼睛才看清了他。

陆璨挑眉，“昨晚干嘛了？”

“玩手机。”岳一霄实话实说。经过一晚上的自学，他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基础理论知识，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过陆璨也没资格说他，他好歹还睡了几个小时，陆璨是真真的看书复习到天亮。

中考前都没这么拼过。

吃完饭到了学校，大家就准备进考场了。交手机之前，岳一霄看了一眼，胖子给他回了一大堆消息，每一句后面都是长串的感叹号。

岳一霄赶紧回他：“淡定，淡定。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要多想。”

怎么可能不多想。胖子进考场前还专门跑过来找了岳一霄，神秘兮兮地贴在他耳朵上说，“霄哥等着啊，晚上考完了我发你一网盘，刚才跟我哥们要的，他毕生珍藏。”

一看他那表情，岳一霄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你，进场了。”

胖子走远了还回头喊了一句，“霄哥加油！你是最棒的！”

岳一霄脸上带着点薄红进了考场，脑子里都是那毕生珍藏，一路目不斜视地走到座位上，根本没看见跟他一个考场的宋雨生。

就是跟岳一霄打架，挠他一脸花还附送一个牙印的那位。不过岳一霄也没让他占便宜，听说他在床上躺了四五天。

宋雨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猛地踹了桌子一脚，吓得前面的女生往前挪了好大一块地方。

“跟傻逼一个考场，晦气！”宋雨生故意说得很大声。

这动静引得不少人侧目，但岳一霄还在胡思乱想，压根没注意到。宋雨生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更窝火了。

第一场语文一考完，宋雨生就站起来往后走，路过岳一霄那的时候，故意把他的文具都扫到地上去了。岳一霄本来没什么反应，但他一看是宋雨生，神色马上就冷了。

宋雨生：“哎哟，这不是岳一霄吗。”

岳一霄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给我捡起来。”

见过岳一霄打架的都知道，他开始一个字一个字说话的时候，就表示他要打人了。

偏偏宋雨生就是喜欢跟他对着干，不光没觉得怕，还想再激怒他一些。“我最近腰间盘突出，弯不下腰，你还是自己捡一下吧。反正你捡肥皂很在行。”

“是吗？”岳一霄冷笑一声，“那我给你治治吧。”

岳一霄的屁股压根就没从凳子上起来，直接抬腿把宋雨生踹到了旁边一列的过道里去。周围的同学早在刚才就已经鸟兽散了，都远远看着，没人敢靠过来。

宋雨生扶着腰，一时间站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骂他，“妈的死gay！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疯狗！傻逼！”

岳一霄一边听他骂，一边把右脚的鞋脱了，然后把袜子也脱了。

“还好今天穿了一双旧袜子。”岳一霄漫不经心地站起来，走过去，把那只袜子塞到了宋雨生滔滔不绝的嘴里。

宋雨生当时眼睛就红了，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岳一霄身上扑。但是岳一霄早有准备，手掌一撑一跳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着把鞋穿好，还系了个蝴蝶结。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把围观的同学都看呆了。

“老师好。”岳一霄冲门口一笑。

这场监场的居然是老徐。

“那个同学，你干嘛呢？”老徐一进来就看见张牙舞爪的宋雨生。

岳一霄：“老师，他吃坏肚子了，想吐。”

老徐：“快去快去。其他同学回到位置上坐好，我要读考场规则了。”

宋雨生把袜子甩在岳一霄脸上，但被他偏头躲了。老徐一直盯着这边，宋雨生也不敢耽误这一场数学考试，最后还是忍气吞声地回了座位。

等数学考完，岳一霄收拾东西要走的时候，宋雨生又把他拦住了。

“你有完没完。”岳一霄拧起眉头。他是真的很烦这个人，每次打也打不痛快，骂也骂不舒服，总像块牛皮糖一样黏着。

宋雨生是来下战书的，“晚上找个地方，真刀真枪打一架。”

“宋雨生你是不是有病？还动刀动枪，犯法知道不。”岳一霄懒得跟他口舌，书包一甩就走了。

宋雨生两步追上岳一霄，拽着他书包不让他走，“岳一霄你是不是怂？！”

“是是是，我怂我没种我怕你了行不行？宋大少爷你能放开我不？”岳一霄没好气地说。他觉得自己这用了六年的破书包马上就要被宋雨生拽坏了。

宋雨生还是不放，“打。”

岳一霄从没见过这种鬼迷了心窍非要上赶着找挨打的。他前后跟宋雨生打了四次了，没哪次宋雨生占了便宜的，可他还是见着岳一霄就来挑衅，非得挨一顿揍才老实了。

“你是不是那个……抖M啊？”这词是昨天岳一霄才学的，今天就用上了，他觉得宋雨生挺适合。

岳一霄拍拍他肩膀，“宋大少爷，你要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呢，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别缠着我啊，我真的不喜欢打人。而且我有对象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宋雨生听得一愣一愣的，岳一霄趁着他不注意把书包抢回来就跑了。陆璨还在等他一起回家呢。

“跑这么急干什么。”陆璨刚把自行车从车棚里推出来。

岳一霄坐到后座上，摇头叹气，“唉，魅力太大了，走到哪都有人追。”

陆璨皱眉，“你又跟人打架了？”

“我没有！是他先来惹我的！”岳一霄扁扁嘴，“傻逼宋雨生。”

听说是宋雨生，陆璨反倒放心了。反正他打架就是咬人抓脸，所以只要岳一霄脸上看着没伤，肯定就没吃亏。

至于宋雨生……陆璨觉得他不吃亏是不可能的。

遇上小狐狸，谁都得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