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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促成今日之结果,当年幕后的真凶之一绝对少不了萧子詹!从顾镜辞当年对他隐瞒萧子詹的存在开始,他就深深切切的知道,萧子詹在顾镜辞心里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只是不想,当日不防,竟然造成如今大错!顾镜辞微微皱了皱眉,悠悠转醒。他摸了摸顾镜辞的头,脸上缓缓露出一丝微笑:“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还想让你多睡会。我吵到你了?”她慢慢坐起来靠在霍寻的怀里,轻轻道:“没有,自然而然就醒了。”霍寻轻轻拍着她的背,顾镜辞忽然道:“霍郎,那醉香坊的事情——”“这事你不必管,”霍寻轻轻说着,却是手握成拳,额上青筋暴起:“现在还不能动她,这账来日再一起算给她!”顾镜辞慢慢坐起来望着他,认真的问道:“你早就知道是她?”霍寻道:“昨日早上有人告诉我说她去找萧子詹了,我就找人一路跟着她的人到了醉香坊。昨日本来说好要陪着你的,但是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只得先不动声色。没想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她都干对你下手!我特意迟了一些去,就是想去抓她的马脚。”“找到了?”顾镜辞挑眉问道。霍寻嘴角勾起丝丝浅笑,在眼窝里投下一小片阴翳,像是一片幽深的潭水一般。他道:“这是自然,只是现在还不是和她撕破脸的时候,等到了时候,这账一起算!”顾镜辞拨弄着自己的头发,霍寻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我仔细想了想,把你放在外面倒是更不安全。毕竟,我时时刻刻看不见你。这些日子就先委屈你与我住在这里,好不好?”她抬首凝视着他,霍寻低着头想了会,哑声道:“镜辞,你若是不同意也无妨……我……”“别动——”顾镜辞闻言笑了笑,指着他的眼睛道:“我又没说不同意。住哪里不都一样?”“那你方才在看什么看这么认真?我以为你生我气了。”顾镜辞瞥了瞥嘴,“我哪里敢生你的气?你也不瞧瞧你昨晚多吓人?一句话都不说,把我吓坏了。”霍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慢慢撕咬着她的耳垂,沙哑着嗓子道:“镜辞……我真的怕,知不知道我昨晚有多担心你?”“担心我?”霍寻颔首道:“可不是吗,万一我再晚一步,你是不是就跟萧子詹跑了?!”顾镜辞噗嗤一笑,“你觉得会吗?”霍寻嚷嚷着,“谁说不会?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秋去冬来,日子就这么一日一日,悄然无声。秋去冬来,转眼已经是隆冬飘雪的季节。霍寻并不忙,虽说西南建安王蠢蠢欲动,却畏惧于冬季进攻,大抵大家都可以平平安安的度过一个冬日了。窗外的雪旋舞着轻盈落下,整个王宫的琉璃屋顶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雪停了,阳光从云层里透出来,照着雪色格外的晶莹透亮。转眼就是临近春节了,这样的日子总是繁忙而热闹喜庆的。诗意在外面指使着侍卫宫娥擦拭窗台橱柜,修建花草的枝叶,忙的不亦乐乎。顾镜辞靠在暖炉边上看书,她是最怕冷的了,每到冬日就总是手脚冰凉,身子冷的像是寒冰做的一般。眼下她愣是被诗意逼着穿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裹得如棉球一般,手里还握着一个精巧的玲珑八角镂花手炉。她仔细听着外面雪落的声音,太阳出来了,耀的那树梢上的残雪明亮亮的。外面是诗意清凌凌带着傲气的声音,“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小姐的点心还没送进去?瑾儿,你又偷懒了!”“姑姑……奴婢……奴婢实在是忙不过来,这才……才疏忽大意了……”“忙不过来?哎呦,我们瑾儿姑娘架子可大了,昨个儿和小姐说是修剪枝叶伤了手,今个儿又是忙不过来。”“姑姑,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好了好了,一点点的小事,你何必去再去费功夫骂她?”顾镜辞听着心烦,忍不住扔了书站到门口去呵斥诗意:“说两句就是了,何必在这里吵吵嚷嚷,丢人现眼!”诗意一脸委屈,不甘心地叫道:“小姐!若是不立一立规矩,来日里他们怎么看你?!这宫里,又哪里会有我们的立足之地?”“立足之地……”顾镜辞摇首苦笑,不觉凝眉,她转头对着瑾儿道:“昨个手伤到了,今天可好了?”瑾儿闻言微微抬头,一张清秀的小脸露出来,颇有小家碧玉的清新味道。她眼角微微带着泪痕,贝齿轻咬着嘴唇,对顾镜辞磕了个头:“奴婢无碍了。”顾镜辞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别都跪着了,大冷天的,看着你们都冷的。跪着伤了膝盖也容易落下病根。”众人都道:“是。”方才起身。顾镜辞转身默然看了一眼诗意,不动声色道:“随我进来。”她坐在上方默然喝了口茶,微微抬眼冷冷地望着诗意,低声喝道:“跪下!”诗意一时愕然,旋即不情愿地跪了下去。顾镜辞缓缓道:“你是跟着我从京师一路走来的,我待字闺中之时你便陪在我身侧。我从未罚过你,也从未对你骂过一句,打过一巴掌。但这不代表我可以纵容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她一怔,还是忍不住抬头辩解道:“小姐,诗意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还不觉得?”顾镜辞嗤笑,徐徐摇了摇头,忍不住苦笑出声,一字一句盯着她精巧的小脸道:“你真的以为,有霍郎在,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诗意骤然瘫倒在地上,她眉心微微颤抖几下,“小姐……”顾镜辞默然饮茶,她推开茶盖,缓缓吹了吹:“古往今来,最最危险的地方,莫过于后宫。多少红颜葬送在这重重叠叠的屋檐下,数不胜数。哪怕是皇帝的爱妃,又能保得住几个?这后宫里面,没有人的手是干净的。更何况,对方是一个手腕凌厉,雷厉风行的长公主?连霍郎都要忌讳她三分,何况我们呢?”“不会的!王爷从不喜欢她!”“诗意啊诗意,你自以为很聪明,怎么偏偏在一些事情上就犯了糊涂呢?”顾镜辞微笑,脸色在窗外的阳光映照下越发苍白。她意味深长道:“你觉得,慕容锦瑟在乎的,会是霍郎么?她想要除掉我以绝后患,想要登上王后之位,因为只有这样,霍郎才能完全为楚国所用。她图的,不过是这个而言。”诗意微微皱眉,忙对着顾镜辞叩首道:”小姐,奴婢知错了!是奴婢不好,差点害了小姐!“顾镜辞斜斜倒在贵妃椅上,抚平鬓角的发:“步步为营,这四个字方到此时我才明白其中道理。当年萧淑妃和傅贵妃斗了几十年,结果两败俱伤,前尘往事俱往矣。我自然是嫌弃这般的斗来斗去,只是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却也轮上我了。”她慢慢注视着诗意,缓缓叹了口气。中午霍寻过来用膳,一顿饭两人吃的心事重重。霍寻沉默许久,方才开口道:“镜辞,有件事我要说与你听。”顾镜辞微微一怔,笑道:“何事?”霍寻几下犹豫,还是到:“是萧子詹。”“子詹……”顾镜辞闻言沉吟片刻道:“子詹何事?”“他伤好了,就要离开徐州了,今日傍晚就离去。临行前,他想你送送他。”顾镜辞一顿,“这样吗?他要去哪里?”霍寻叹了口气,摇摇头:“不知道,听说他有一个做生意的朋友要去西域,许是要和他一起到西域去经商了。伊卓放开了通往西域的关卡,中原的确有大批商人往西域走。”“傍晚么?”顾镜辞慢条斯理道:“那霍郎有时间么?陪我去送送他吧。”霍寻扑哧一笑,“你到也不怕我惦记着以前的事情,要杀了他,不让他走!”顾镜辞瞪一眼他,“你若是真的这般小气,当初在醉香坊就该杀了他!”霍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是了是了,我陪你去就是了。”傍晚时分,两个人在城门口和萧子詹碰面。暮色掩映,有乌鸦扑棱棱惊飞起来,纵身飞向远树,带着一片雪哗啦啦落下来。天色越发暗了,那乌黑的半面天空像是滴入清水中的墨汁,渐渐扩散得大,更大,一点点吞没另半面晚霞绚烂的长空。顾镜辞带着风帽,和霍寻并肩立在那里。萧子詹带着两个书童模样的侍者一起驾着马车往这边赶。三个人坐在城门外的一家简陋的酒舍里,为萧子詹送别饯行。柳条依依,干枯的柳树条随风摇摆,褪去了青绿色的枝叶,干巴巴的活像一个暮年的老人一般。天上的云被撕扯着,天空灰蒙蒙的,看不真切远方的路。霍寻倒是表现的一脸淡然,一只手握住顾镜辞的手,对着坐在对面萧子詹友好的笑一笑:“昔日有老子骑着青驴游历天下,萧兄也要效仿老子吗?”萧子詹一怔,哈哈大笑:“不敢不敢,老子那是去寻学问道了,我萧某没那么深远的志向,只愿意流连山水之间,阅遍天下山光水色,看遍世间花草树木,便也是此生无憾了!”话说着,萧子詹的目光却是落到了顾镜辞的身上。顾镜辞微微一笑,“如此倒也算是一件美事了。”“美事怎能无美人在侧?”萧子詹眸光流转,似有淡淡哀愁流过,x旋即消散不见。他只是温然笑着解释道:“正好去江南找个好姑娘娶了回来一起游山玩水。虽说是一辈子毫无志气做了个闲人,不过人生苦短,与美人携手游山水岂不美哉?何必为他事烦忧?”顾镜辞尴尬地笑笑,霍寻举起酒盏道:“那就恭祝萧兄一路顺风!”“我也祝你们,白头偕老,举案齐眉。”萧子詹亦举杯相对,他侧头望着顾镜辞,略带悲伤的说:“怎么,镜辞,你不为我祝福吗?”她心中一颤,还是举杯道:“一路顺风。”“多谢二位。”他眼眶猛然一红,道:“先干为敬!”烈酒被他一饮而尽,呛得直咳嗽。温酒的老人坐在一旁喟然一叹,道:“年轻人,你可别小看我这酒,可是烈性的很啊。后劲可大着呢!”霍寻淡笑,也一口饮尽。顾镜辞手里的杯子落到霍寻手里,他道:“镜辞身子不好,喝不得烈酒,我替镜辞喝。”又是一杯烈酒下肚。顾镜辞沉默着凝望着霍寻,萧子詹咳了一声,起身道:“那我也就不多停留了。二位止步吧。镜辞身子不好,吹不得风。城外风大,就送到这里吧。”霍寻拱手抱拳,正色道:“保重!”顾镜辞亦道:“子詹,多多保重。”萧子詹竭力露出一个完美的笑,他朗声笑道:“有二位的祝福,我也相信我会一路顺风。他日若在相见,霍兄,咱们不醉不归!”“好!”萧子詹跨出酒舍一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又回头深深望着顾镜辞一眼,一字一顿道:“镜辞,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的!”顾镜辞点点头,“好。”他再不回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上了马车。车轮滚滚,慢慢融入天地之间,凝成远方的一个小黑点,与远处的山色,树林,融合在一起。顾镜辞的心好像被揪在一起,深深切切的难受着。她心里知道,这次他是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与自己有任何的交集了。时近新年,宫中也日渐透出喜庆的气氛。军中事务繁忙,凡事都需霍寻亲自过眼留意,他常常是食宿都在军营里。到了腊月初八的时候,霍寻特意着空陪着她喝了碗腊八粥。顾镜辞倒是颇有些惆怅,诗意他们脸上却多是笑意,忙着把居室打扫一新,悬挂五福吉祥灯,张贴“福”字。大雪已落了两日,寒意越发浓。顾镜辞笼着暖手炉站在窗子底下,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簌簌飘落,一天一地的银装素裹。瑾儿走过来笑着对她说:“夫人想什么那么入神?窗子底下有风漏进来,留神吹了头疼。”顾镜辞只笑笑:“我想着我们宫里什么都好,只是缺了几株梅花和松柏。到了冬天院子里光秃秃的,什么花啊树啊的都没有,只能看看雪。”瑾儿说:“王妃娘娘最不爱花草的,嫌花比人娇。尤其不喜欢梅花,说一冬天就它开着,人却是冻得手脚缩紧,鼻子通红,越发显得没那花好看。又嫌松柏的气味不好,硬是把原先种着的给拔了。”顾镜辞闻言却是笑了:“原来这位王妃竟如此有趣!”诗意走过来瞪了晶清一眼,道:“越发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说出来。”瑾儿微微吐了吐舌头,眼神里对着诗意也是越发敬畏疏远:“奴婢只在这宫里说,决不向外说去。”诗意严肃地说:“在自己宫里说惯了就会在外说溜嘴,教王妃那里听见了不知道又要热出什么是非来了。平白给夫人惹祸!”顾镜辞笑着打圆场:“大年下的,别说她太重。”又嘱咐瑾儿道:“以后可要长记性了,别忘了姑姑教你的。”正说着,便有人禀道:“夫人,王妃娘娘来了。”顾镜辞一怔,扬声道:“请进来吧。”她正说着,慕容锦瑟已经进来了。一大群侍女簇拥着她进来,临近新年,她穿的也颇为喜庆,里面是暗红色的宫装,外面裹了一件银白底色翠纹织锦的羽缎斗篷。相比之下,倒显得顾镜辞一身湖蓝色的襦裙夹袄寒酸不已了。顾镜辞并未在意,对上慕容锦瑟的目光相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慕容锦瑟长得还是如顾镜辞第一眼见到的时候,那般耀眼夺目,像是烈焰一样,那是一种会灼伤人眼睛的美丽。带着毒,带着刺,却忍不住想要让人去接近,去感受她的美好。两个女人,曾经的盟友,后来的敌人。慕容锦瑟忍不住多看了顾镜辞几眼,她不是没有见过顾镜辞,她们之间的切磋与“交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昔年总是未曾细看过这个女子,如今却是有机会端详着她的模样。尽管心中百般不情愿,慕容锦瑟还是不能否定自己的容貌远远不及这个女子。她身上有着自己不曾有过的干净和清丽,那种感觉,就好比是冬日树梢上的梅,夏日池中亭亭玉立的荷,晶莹剔透,不染凡尘。跟在她一旁的江月却是耐不住了,喝了一声:“大胆!见了王妃为何不行礼?!”顾镜辞诧然地回头,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诗意却是柳眉倒竖,先怒起来:“你倒是大胆!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对我们小姐说三道四了?若是论起来辈分,倒应该王妃娘娘称小姐一声”姐姐“吧?哪里轮得到你一个贱婢说三道四?”“她是贱婢,你不也是?”慕容锦瑟细眉轻扬,反嗤道。顾镜辞道:“诗意!”“小姐!”顾镜辞不再理会她,上前一步盈盈含笑着望向慕容锦瑟:“公主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慕容锦瑟信步在宫里走了几步,感慨道:“果真是个好地方,王爷对你,算得上是用心良苦了。”顾镜辞讥讽道:“那又怎么比得上王妃娘娘对我的用心良苦?说起来镜辞还要好好感谢王妃娘娘,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娘娘所赐。”慕容锦瑟并不在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谢就不必了,本宫这次前来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怕妹妹一下子住在这里住不习惯,想来看看妹妹,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帮忙就不比了,只是公主倒是真应该好好管教一下自己身边的人。不要到时候说出去什么不得了的话,惹出来乱子就不好了。”顾镜辞掩嘴一笑,目光却是瞟向了江月。慕容锦瑟倒是并不介意,只是微笑颔首,转头望向江月。“那依妹妹看呢?”顾镜辞盈盈笑着,沉吟片刻微笑道:“掌嘴。”江月精致的小脸一阵惨白,她忙不迭跪下,自顾自边掌嘴边泣道:“奴婢知错!”诗意不觉厌恶地哼唧了一声:“这也叫掌嘴啊,这是打蚊子吧。”江月咬着嘴唇,闻言眼泪更是吧嗒吧嗒的直往下落,四周安静的出奇,只有掌嘴声清脆的响起。顾镜辞悠悠闲闲的立着,似乎看风景一样看着江月嘴角慢慢青紫,渗出血丝。四周的宫女望及此,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寒颤,却是再也不敢小看这个看似毫无心性脾气的女子了。一番折腾,慕容锦瑟自然是窝了一肚子的气走了。顾镜辞叹了口气,叫人搬了把贵妃椅搁在太阳下,自己裹了被子半躺着不觉睡着了。“夫人好睡啊。”不觉有人在自己耳边轻笑,吹着气儿。顾镜辞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道:“别打扰我……”霍寻不得不把她摇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快别睡了,吃完睡睡完吃,倒像是某种家畜。”顾镜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振振精神道:“怎么了?好端端的,这么好的太阳,不睡觉多可惜。”“这么好的太阳,你应该多出去走走!”霍寻当头一个暴栗,笑道:“陪着我走一趟吧,出宫去转转。我看你在宫里也憋闷坏了。”顾镜辞斜了他一眼,顺手捏起手边八宝玲珑漆盒里面的一块蜜饯梅子吃了,“这个时候出宫?有事情?”霍寻默然喝了口茶,自顾自道:“赵志云娶了媳妇儿,你估计还没见过呢。正好,以后让她多进攻陪陪你。”“赵志云娶媳妇儿了?”“是啊,我们在京城的时候,他英雄救美,救了一个被人欺负的孤女,人家非要跟着他报答他。他见那姑娘也不错,就娶回来当媳妇儿了。”霍寻似笑非笑,挑眉对着顾镜辞说道。顾镜辞“哦”了一声,起身笑着伸了个懒腰:“就为这个?值得你郑重其事地跑到赵志云家里?”霍寻深深蹙眉,沉声道:“镜辞,不是我多心,有些事真的是没办法的。不像是从前,一旦触动到利益,任何事都会变得复杂起来。更何况我们身居高位,有的时候不得不以防万一……”“赵志云城府不深。”顾镜辞似乎是在陈述事实,淡淡的道。霍寻摇首苦笑:“是啊,所以我才更怕他会为人左右心智,受人蛊惑,做出什么傻事来。这一路走来,别人的脾气我不清楚,他赵志云的什么脾气,我还不清楚吗?倒不是怪罪他打败仗。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不在乎这个。我只是怕他那冲动脾气……”顾镜辞沉默良久,不知道如何接话。“他生性倔强,烈性,偏偏又是个藏不住话儿的。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我还得瞒着他,这也不是迫不得已的吗。我何尝不知,他心里有气。只是……”顾镜辞缓缓摇摇头,握住霍寻的手轻轻道:“其实,你说了这么多,你只不过还是过不了你自己那一关罢了。”“镜辞……”霍寻哑声念着。顾镜辞低头道:“你要想好,一旦这么办了,赵志云若是真心疑心起来,可就是真的把面子里子全都撕破了。”霍寻以手撑着头,忽然紧紧地抱住顾镜辞,把头埋到她怀里,声音有些哽咽“镜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这样的,真的,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顾镜辞抱住他,低低道:“霍郎,其实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对么?我说过,不论何时,何地,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你,违逆你,我也会与你在一处。你走哪条路,我就走那条路。所以不要担心了,这条路哪怕再孤独,再是荆棘满怀,我也会陪着你的。”霍寻用力地点点头。————两个人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赵志云府邸中,赵志云正在练剑,一身干净的束身长袍,低着头单腿下跪行礼。顾镜辞第一次觉得赵志云长得也是颇为俊朗,她笑了:“夫人呢?怎么没看见赵夫人?我听霍郎说赵将军娶了媳妇儿,倒也不出来给我见见。”赵志云微微点头,旋即着人去叫夫人。不过一会子功夫,就看见一个穿着素色衣裳的娇小女子走过来,赵志云对着她微微笑道:“阿绣,这是嫂夫人。”阿绣对着顾镜辞和霍寻施礼。顾镜辞仔细瞧了瞧阿绣,秋水明眸,唇红齿白,不施粉黛却颇有味道,果真是个模样干净的女子。她也不由得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两个人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赵志云府邸中,赵志云正在练剑,一身干净的束身长袍,低着头单腿下跪行礼。顾镜辞第一次觉得赵志云长得也是颇为俊朗,她笑了:“夫人呢?怎么没看见赵夫人?我听霍郎说赵将军娶了媳妇儿,倒也不出来给我见见。”赵志云微微点头,旋即着人去叫夫人。不过一会子功夫,就看见一个穿着素色衣裳的娇小女子走过来,赵志云对着她微微笑道:“阿绣,这是嫂夫人。”阿绣对着顾镜辞和霍寻施礼。顾镜辞仔细瞧了瞧阿绣,秋水明眸,唇红齿白,不施粉黛却颇有味道,果真是个模样干净的女子。她也不由得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赵志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如既往地憨厚的笑着,“阿绣不曾见过夫人,有些失礼之处夫人别见怪就是。”顾镜辞拉着阿绣的手,喜笑颜开,对赵志云说道:“怎么会呢,阿绣是个端庄秀气的好姑娘,如此一对儿英雄美人,倒也算是圆满了。就等到时候生个大胖小子了。”赵志云“呵呵”地笑着合不拢嘴,他引着霍寻和顾镜辞到屋里坐。许是临近新年的缘故,正厅装饰的喜气洋洋,颇为喜庆。一整套红木的家具端庄典雅,低调含蓄。正厅后面是一大幅山水画,画的甚是精湛,惟妙惟肖,一草一木都颇有灵动之感。两侧是两大扇九折云母绘如意团花的大屏风,屏风上的素色锦缎是上好的云锦,丝线也是掐了金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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