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冬日小说网>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阅读设置

设置X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呜呜,姑娘你去哪了。”

茫然的扶玉站在路口来回徘徊着,不争气地又次哭了。

“你们主仆两个上辈子是哭包嘛。”就在扶玉走开的大树上,树荫茂密的树冠中传来窸窸窣窣声。

密密麻麻的树叶被人不耐烦地拨开,露出树干上坐着两个人。

白起背着宽背大刀,身利索的浅蓝色胡服,靠在树干上,嘴里叼着树枝,眼睛微眯,只脚晃荡着:“请你吃糖葫芦,很甜的。”

他把手中的糖葫芦递到宁汝姗面前,笑眯眯地说着:“你爱吃甜的吗?”

宁汝姗没有接过那串冰糖葫芦,低着头,鼻音浓重:“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不在这,我去哪?”白起睁开只眼,疑惑地问她。

“前线不是要打仗了吗?”宁汝姗面色平静,冷静说着。

白起耸耸肩,手中的玉佩在指尖翻飞,手指修长,分外吸引人的注意:“打仗与我何干。”

“我听说正乾三年,大燕主将黄和在延州城遇上魏军白彻,两军隔河对垒,后白彻做空城计后轻装疾行,路快走,直攻当时被大燕把控地金明寨,趁势逼近燕重镇延州城,最后配合师轻午在三川口伏击容麟率领的三万余援军。”

宁汝姗看着他,眸光明亮漆黑,大红色的糖葫芦落在还未完全散去水意的瞳仁中就像点微弱的烛火在莹莹而亮。

白起依旧是懒洋洋地躺着,条腿晃晃荡荡,撩闲斗趣地晃树叶,慢悠悠地闭上眼:“你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那时刚出生啊。”

“我听闻白彻有独子名叫白燕支,母氏不祥,擅长长枪和宽刀,双眼似有异色。”宁汝姗慢慢吞吞地说道,“此人狂傲自大,自诩比肩战神,八岁时挑得大魏凤鸣台上的红缨,便越发不可世,最后学着楚地狂人要去改名。”

白起笑脸盈盈地看着她,好似说得那人和他全无关系,他不过是个听戏人。

“改了什么啊?”他摸出那块墨玉玉佩,高高地扔着,又慢条斯理地接回到手中,就像斗着猫的小羽毛。

“白起。”

宁汝姗缓缓说道。

“你可真聪明。”白起也不知怎么做到的,眨眼就出现在她面前,近到可以看到那双暗绿色的眼眸带着细碎光泽,耀眼张狂,不可世。

他太过夺目,连被他注视着都能感知到嚣张肆无忌惮地笼罩着你,刺骨强烈,让人无法忽视。

宁汝姗忍不住往后仰了仰,却被白起抵着肩膀,被迫靠在树干上。

“猜对了。”他眉眼弯弯,得意极了,“你说我那什么奖励你呢。”

“不需要。”宁汝姗把人推开,板着脸,“把我放下去。”

“我不放。”白起皱了皱鼻子,不悦地说着,“我把你放下,你就跑了。”

“那把我的玉佩和金凤簪还给你。”她摊开手心,本正经地说着。

“那你先吃我送你的糖葫芦。”他殷勤地把糖葫芦塞到她手中,“很甜的,我娘就很喜欢糖葫芦,你们临安什么都好,就是东西都太甜了。”

他带着点孩子气,抱怨着:“连肉都是甜的。”

“我不爱吃甜的。”宁汝姗拎着糖葫芦拒绝着。

“你不喜欢吃甜的,那你的那个小丫鬟整日去买糕点蜜饯做什么。”他惊讶问道。

宁汝姗低着头,不说话。

“哼,那个瞎子有什么好的,依我看他心都是盲的。”他下就明白了,哼哼唧唧地在背后说着人坏话,坦然自然,大大方方。

“背后不议人是非。”宁汝姗凉凉说着。

“咦,你们吵架了。”白起眼睛亮,“我之前骂他你都骂我,今天却没骂我。”

“我和他吵架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扭头,不去理他,反而思索着树的高度。

白起样就看出她的小心思,心中也不知为何高兴得很,立马伸手拦住她:“别跳别跳,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醉解千愁,哥哥知道全临安最好喝的酒在哪里。”

他狭促地眨眨眼,带着她回了地面。

宁汝姗抬脚就要走,却突然觉得手被根线拉扯着。

低头,只见手腕上不知何时被系上根红线。

“嘻嘻,燕支特产的胭脂染的红线。”白起手中牵着那根线,边靠近她,边往自己手腕上打了个结。

“别拆,你拆不出来的。”

“只有我才能解开。”

他颇为得意,拽了拽绳子,要把她拉了过来,仰着头得意说着:“走,哥哥带你去吃东西,唯有吃喝解千愁啊。”

“我不去。”

“去嘛,去嘛。”白起见红绳在手腕上收紧,她也不愿走,只好反其道而行,把人推着走了,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我又不是坏人,吃了饭喝了酒我就把玉佩还你。”

白起在背后用了巧劲,既制住了她,也推着她前进,却也没弄伤他。

“你这么闲的嘛?”宁汝姗忍不住开口问道。

“闲死了。”白起叹气。

“唐州总指挥不是你……”

“嘘。”白起伸出根手指抵在她的唇边,凤眼眨了眨,认真而促狭,“我们只谈风花雪月不好吗。”

宁汝姗摇摇头:“若是我不知道你是谁,或许可以,可你是杀了大燕二十万将士的杀将,我便不能心平气和和你说话。”

白起愣愣地看着她,这是他第次从她脸上看到点堪称严厉的神色。

“可你们大燕也杀了我们大魏数十万士兵啊。”

“你的夫君不就是在苍龙峡猎杀五万大魏前锋而战成名的嘛。”他喃喃说着,“我不杀他,他便要杀我,难道这也有错吗。”

“宁汝姗,血缘可真奇妙。”

“你爹也和我爹说过这句话。”

他绕着手腕处的红线,心中真切地感慨着,心里却是莫名有些难过。

她怎么就是大魏人。

她怎么就是韩铮的女儿呢。

宁汝姗睁大眼睛:“我爹?他不曾见过……”

“别说了,我不爱听。”白起捏着糖葫芦塞进她嘴里,不悦说着,“你心情不好,我心情也不好,我们醉方休才是,那些……就都不能抛开嘛。”

宁汝姗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突然怔。

那双暗绿色的眼睛是从未有过的真诚,还带着丝悲凉,就这样看着她。

“世子,夫人不见了。”冬青大冬天吓出身冷汗,“是不是,是不是……被发现了。”

他惶恐不安,扶玉找到天黑也没找到人,这才哭着回府去找冬青。

容祈正扶着椅子缓缓起身,背后伤口很重,但他没时间耽误,官家连派了三拨人来打探情况,他只好让老程大夫用了重药,正在慢慢走动。

容祈满头冷汗,只觉得背后钻心的疼,他停在原处,茫然地看着他,心中咯噔声,但很快又回神:“不可能,宁姝呢?”

“宁姝那日被皇城司带回皇宫,但第二天就回府了,宁家上上下下并无异样。”冬青皱眉,他突然讪讪地看着容祈,小声说道,“刚才宁姝来府中了。”

容祈手中的木椅背发出咯吱声:“她来做什么?”

“应该是官家让她来探虚实的,夫人口咬定世子只是腿疾复发,这就把她赶走了。”冬青咬牙继续说道,“下午的时候,夫人帮忙收拾屋子,发现了那幅画。”

“画?”他迷茫了片刻。

“就那副策马图。”冬青抿唇,小声说道,“夫人不相信你画的是她,因为她不会骑马,他觉得你画的是……”

“宁姝,所以这才离府的。”

容祈愣在原处,蒙着层雾的眼睛在夕阳光照下,依旧毫无神采,他只是茫然地站着,脸色惨白,形容憔悴,好似案桌上的那琉璃盏,脆弱,不堪击。

冬青看着只觉得心酸:“我们把夫人找到,跟她解释清楚吧。”

“我已经让临安暗桩全城出动。”

“找,定要找到她。”容祈心中升起股惶恐,不敢相信,若是被人发现身份……

容祈微微动,背后就传来撕心裂肺地疼,他疼得直抽冷气,身后的白布渗出鲜红的痕迹。

“世子。”冬青大惊,“世子不要激动,我让老程大夫来换药。”

容祈站在屋子中,慢慢收回视线,喘着气说道:“让程大夫把秘药来拿。”

冬青愣,连连摇头:“秘药反噬极为厉害,现在情况还没严重到这个地步……”

“去拿来。”容祈冷冷说道,缓着口气,缓缓说道,“我要亲自去接她回家。”

他只要想到宁汝姗也许现在正在因为自己遭受痛苦,便觉得有千刀万剐的痛。

“你竟然不会喝酒。”白起看着两颊通红,呆呆坐在屋脊上的宁汝姗大声嘲笑着。

宁汝姗只是沉默地坐着,眼睛水汪汪的,迷茫地看着他。

“我会啊,我喝了杯呢。”她骄傲竖起根手指。

“呲,小哭包又爱哭又不会喝酒,也太没用了。”白起面前已经倒了七八坛酒坛,目光落在她身上,突然靠近他,浓重的酒气扑在她脸上,那双暗绿色瞳仁在黑夜中反而闪过点妖冶的光。

“你怎么晚回去,那个瞎子会不会生气。”他盯着那排扇动的睫毛,小声问道。

宁汝姗过了好会儿,才喃喃说道:“他才不会呢,他又不喜欢我。”

她愣在原处,突然重复着:“他不喜欢我,可我好喜欢他啊。”

白起伸手拽着她的头发,直把宁汝姗拉疼了,迷迷瞪瞪地把他的手拍开,这才卷着头发缓缓松开。

“他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他,你找个喜欢你的,让他后悔去。”白起自喉咙中冒出点笑来,带着八分醉意的眼睛看着面前之人。

“他确实是瞎了啊,若是他能看见你,怎么会认错呢。”他失笑着,伸手去戳宁汝姗的梨涡。

宁汝姗醉得不清,呆呆地坐着没动。

“那年我随我父亲入长安规劝降你父亲,我见过你爹,我也见过你娘。”白起半个身子趴在她身上,露出点怀念之色,“和你模样,和你模样啊。”

“你爹不随我爹回长安。”

“你怎么也不随我回长安。”

白起只是盯着她喃喃自语。

“你们怎么就模样啊。”

“长安哪里不好,有最美的桃花林,有最圆的月亮,有最高的城楼,有我爹我娘,若是再多个你。”白起张狂大笑着,伸手拦住她的脖子,闭眼说道,“那真是太好了啊。”

宁汝姗呆呆坐着,盯着那轮皎洁的圆月。

“我也想我娘,想要我爹。”她突然趴在白起的肩膀上,失声痛哭着,“我想回家。”

白起愣,慌忙伸手拍着她的肩膀:“那我送你回家。”

“回不去了。”她哽咽着,“我娘不要我了。”

“那我送你去找你爹。”白起盯着面前毛茸茸的脑袋,眉眼弯弯地说着。

“可我爹好忙。”宁汝姗醉得不清,眼睛傻傻地眨了眨,露出点娇态,“我爹也不喜欢我,他只喜欢我娘。”

白起只是看着她,便忍不住笑着。

“他喜欢啊,他送你了沙漠墨玉就是要保护你辈子,怎么不喜欢你,他临死前都想要看你眼呢。”

宁汝姗突然推开他,大声说道:“胡说,我爹才不会死。”

白起只是伸手把人抱在怀中,大笑着,畅快无比。

“是,他没死。”他不顾宁汝姗的挣扎,盯着那轮圆月,“他不会死的,你只要做辈子的爱哭鬼就好了。”

“为什么我总是个人,我也好想要个家啊。”宁汝姗闭上眼,靠在那点黑暗阴影处,小声喊道,“容祈。”

白起嘴角露出点苦笑,捏着她的嘴,靠近她,重重的呼吸落在她鼻尖:“看清楚,我是谁。”

宁汝姗定定地看着他,满脑袋都是这双艳丽如祖母绿的眼睛,忍不住摸着他的眼睛:“你的眼睛真好看。”

白起满肚子的火就这样消散,只是温顺地闭上眼,任由她揪着自己的睫毛。

“我带你去长河,去燕支,去雪山,你去哪里我都和你起去。”白起握住她的手,再次睁开眼时,眼底已经不见丝醉意。

宁汝姗愣愣看着他,醉眼惺忪,只是笑着,梨涡浅浅。

“小哭包。”白起靠近她,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连着呼吸都彼此交错在起,“你跟你我回……”

“白起。”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起看着面前的宁汝姗,把人按在怀中,笑了起来:“来得还挺快。”

容祈直直站在屋脊上,那张脸在月光下苍白到透明,明明目不能视目,却又能准确露在他身上,冰冷充满杀气。

“你再晚来点。”他摸着怀中之人的头发,嘲笑着,“我就把她骗走了。”

容祈缓缓走到他身边,目光森冷:“她若是知道你父亲逼死韩相,还会和你在起吗。”

“那你会告诉她。”白起抬眸看她,挑衅问道。

容祈倏地沉默着。

不,他甚至不愿意告诉她,她的真实身份。

惨烈的父辈往事,流不尽的鲜血,这会把她压垮。

“韩相是你们的皇帝逼死的,不是我父亲。”

白起低头,看着突然挣扎起来的人,无奈笑着:“容祈,你保护不了她,你让她这么难过,为何不放她离开呢。”

容祈抿唇,只是伸手去触摸宁汝姗。

“我会保护她,也不会再让她难过的。”他碰到熟悉的触感,手指握紧,把人牢牢抓在手心。

“你不行,容祈,你就是个废物啊。”白起大笑着,看着面前寡言之人,“你满腹算计,置利益为上,你甚至看不见,你都看不见她,你不知道她……长得多像韩相和梅夫人。”

“宁翌海不愿意放她出来,是为了保护她。”他叹气,盯着容祈,“是你把她拖到所有危险中的。”

“我会保护她的。”容祈坚定说着。

白起冷冷笑:“可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博野突围成功,可为何博望山会被人伏击,全军覆没,容祈你真的点也没察觉出不对吗。”白起按着宁汝姗的脖子,不愿意松手。

“三十万兄弟,我要是你,我就是死也要咬那幕后之人口。”白起咧嘴笑,露出澎湃杀气。

容祈抬眸,淡淡说道:“我咬他做什么,我要的是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白起,大魏新帝并不容白家,你怎么带她回去。”

“你狂傲自大,可你还是依附白家的雏鹰。”

容祈握紧宁汝姗的手臂,他清晰地感知到白起冰冷的杀意,冷冷说道:“容家和白家不样。”

“我会保护她,用容家的切,甚至用我的生命。”

“可你不行。”

“白起。”

白起愣。

他是白家唯的孩子,可白家不是他的白家。

宁汝姗在醉意中闻到那股熟悉的药味,皱着眉嘟囔着,在白起怀中挣扎着。

容祈把人重新抱在怀中,悬了了晚上的心,在触摸到真实的人后才松了口气。

“我们回家。”他摸着宁汝姗滚烫的脸,小声说道。

宁汝姗趴在他怀中安静地睡了过去。

“把这坛酒喝了。”白起拎起身边还未开封的酒,嘴角扬起挑衅着,“喝了,我们下次见面便是在战场上。”

容祈接过那坛酒,仰头喝完,手中的酒坛滴溜溜滚到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你若对她不好,我还是会带她走的。”身后传来白起懒洋洋的声音,“你说的也许都对,但未来,谁知道呢。”

他看着容祈把人从自己身边带离,这才缓缓叹出口气。

“也许我真的该回去了。”白起喝了最后坛酒着,悠悠唱道,“我本楚狂人,凤歌笑众生,百金窥我心,遨游三台清……不唱了,乱七八糟的,鄙人不信鬼神不信神。”

“临安,真好啊。”他躺在屋顶上,看着那轮逐渐西沉的月亮,醉眼朦胧地笑说着。

容祈把宁汝姗抱下韩家的屋顶时,冬青急忙迎了上来:“我来抱夫人吧。”

“不用,回府。”容祈避开他的手,直接把人抱紧马车。

宁汝姗在马车上睡得安稳,结果回到自己的屋子立马就清醒过来了,嘴里嘟囔着要喝酒。

扶玉还打算伺候着,却被冬青眼疾手快拉走了。

她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容祈给她擦脸,水润润的大眼睛扑闪着,眼睛亮晶晶的,就是还带着醉意。

容祈细细地摸着她的脸颊,和梦中的那个轮廓模样。

“我怎么就认错了呢。”他低声说着。

“认错?”宁汝姗不知何时靠近他,开口就嘴酒气,“没认错,我们这么不喝酒了。”

容祈扯下她的手,无奈说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宁汝姗竖起根手指:“就杯。”

容祈失笑:“杯就醉成这样子嘛。”

宁汝姗不高兴地皱着眉:“那酒很苦,也很辣,不好喝,我想和甜的。”

“嗯,不好喝,明天喝甜的,睡吧。”他把人按下睡觉。

宁汝姗挣扎着不要躺下,突然凑近他,盯着他苍白的唇角,小声说道:“我要喝酒,要喝甜甜的酒。”

容祈颇为头疼:“睡……”

宁汝姗的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天真又无辜地说道:“咦,甜的。”

“怎么会甜的。”她的唇贴着他的唇角,她的声音软软地落在他耳边,就像把火烫得他浑身发热,让那坛子酒的醉意也涌了上来。

那是陈年秋夜白,后劲极大,坛子酒就能喝趴个人,宁汝姗从不喝酒自然是口就被灌醉了。

容祈酒量不错,但喝得急,那股醉意随着那个心无芥蒂的吻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再也压不住。

“睡觉,好不好。”容祈捏着她的脖子,止住他小猫样舔舐的动作,沙哑着声音说道。

宁汝姗挣扎着要起来,

容祈怕把她弄伤只好松了手,嘴里哄着:“别闹了,明天再喝酒。”

宁汝姗愣愣地看着他,眼神朦胧飘忽,突然笑了笑:“你长得很好看。”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把人带摔到床上。

容祈后背着床,发出愣痛苦的闷哼,但还是下意识护着她,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睡吧,不要闹了。”

秘药只能模糊人的感官,却不代表那个伤口能快速愈合,那坛酒已经让他的意识开始飘忽不定,醉意上涌。

他只好掐着宁汝姗的腰,把人推到床里面。

宁汝姗坐在他腰上,挣扎着不肯下去,直盯着他看,久到容祈以为她都要睡过去了,只听到她小声说道:“我怎么永远都是个人啊。”

“我娘不要我,容祈也不喜欢我。”她喃喃自语,眼睛醉蒙蒙的,浮出股水汽,胡言乱语着,“喝个酒也没得喝,别人都有家我怎么就没有呢。”

容祈缓缓伸手把人抱在怀中,逐渐收紧:“有的,我们都会有的。”

“没有的。”宁汝姗像个小孩样,固执地反驳着。

“会有的。”容祈闭眼,坚定地回答着。

宁汝姗眼底弥漫出水汽。

“我想要个小孩。”沉默许久的宁汝姗靠近他的耳朵,带着点醉意迷离说道。

容祈愣,缓缓伸手按着她的脖子,小声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想要个小孩。”宁汝姗轻轻碰了碰他干涸的嘴唇,再次轻轻重复着。

“你醉了吗?”容祈伸手去摸她的眼睛。

回答她的是个带着酒意的吻,轻柔温和,就她宁汝姗的唇样,总是含着春日的温暖。

“我是谁?”容祈摸着她的脸,轻声问道。

“容祈。”

她轻声答道。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自己向后倒去,紧接着整个人都陷入床铺中。

“阿姗。”

帷幔晃动间,隐约听到声低吟。

“姑娘昨天喝醉了。”扶玉小心翼翼说道。

“那我闹什么笑话了吗?”宁汝姗揉揉脑袋,不解问道。

扶玉瞪大眼睛。

“怎么了?”宁汝姗惊讶问道,“难道真的做了不好的事情?”

扶玉犹豫片刻,连连摇头:“没,昨天世子照顾你的。”

宁汝姗愣,淡淡说道:“那世子呢?”

“不知道,天还没亮就走了。”扶玉梳着头发,小声说着,又转似无意地说道,“夫人去看看嘛。”

“不了,我觉得有点累,吃完午饭,还想最睡会。”她打了个哈欠,小声说道。

“哦哦,那我就不挽头发了。”扶玉顺手打了个大辫子。

她边打着辫子,边小心观察着姑娘,心中纳闷:姑娘真的不记得了。

不过宁汝姗没给她猜测的机会,她看了当日的小报,吃了午饭,很快便重新睡了过去。

等到了第二日,扶玉早已被岔开心思,抱着小猫咪傻呵呵地乐着,宁汝姗整日懒懒缩在屋内,靠久了便也小眯了过去。

容祈似乎精神很好,这几日进进出出,容家的气氛莫名紧张起来。

“啊,世子真的病了很厉害吗。”

“听说咳血了。”

“那,那不会……有事吧。”

“胡说什么。”扶玉不高兴地呵斥着。

玉兰被呵斥后吐了吐舌头。

宁汝姗被惊醒,听着屋外的窸窸碎语,睁眼怔怔地看着屋外的秋千,嘴角露出点苦笑。

“夫人呢,夫人呢。”

第三日入夜后,冬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守夜的扶玉连忙起身去看门:“怎么了?姑娘睡了。”

“去看看世子吧,看看他吧。”冬青大冬天满头大汗。

扶玉有些犹豫地看着屋内,小声说着:“夫人睡眠很好的……”

“不碍事,我等会便过去。”宁汝姗的声音在屏风后困倦响起。

容祈病得不轻,整个状态比之前还要差,唇色都泛着金白色。

“世子怎么加重了?”她入内,就被惊在原地。

“为了找夫人,世子敷了秘药,秘药三日药效过后,就会加倍反噬。”冬青讪讪说着,“您去看看世子吧。”

容祈躺在床上,嘴里喃喃自语。

宁汝姗拿起帕子擦了擦他满是冷汗的脸,小声叹了口气。

高烧中的容祈嘴里来回念着个名字,可又反复听不清,最后又抓着宁汝姗放在侧的手。

“宁……”

宁汝姗隐约听到那个字,怔怔地看着在睡梦中痛苦挣扎的人,小声说道:“我不是宁姝。”

她伸手,把他的手拿下。

夜半三更的锣声在耳边响起,宁汝姗趴在侧睡了过去,床上的容祈眉心蹙,眼皮子为微微动了动。

就在此刻,黑夜中的冬青带着几个侍卫匆匆跑了进来。

宁汝姗倏地惊醒。

“怎……”

冬青用剑指了指上面,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世子的腿如何了?也该吃药了。”

冬青平稳着呼吸,担忧问道,眼睛对着她打着眼色。

“好多了,不如换个药吧。”宁汝姗状若自然地说着。

“咦,这个玉佩是夫人的嘛?”冬青从怀中掏出块玉佩,惊讶说着。

宁汝姗睁大眼睛看着他。

这是宁姝的那枚玉佩。

“不是啊,那是谁的呢?”他自导自演地说着。

这是他和世子这几日商量出的办法,既然所有人都以为宁姝才是韩相的女儿,不如将计就计,浑水摸鱼。

官家几次三番不死心试探,就是为了确定宁姝的真实身份,从而谋求韩相遗留的东西,就像今日,大半夜窥探容府。

“夫人先给世子喂药吧。”冬青端过温在药炉上的药,递药的时候,附在耳边小声说道,“屋顶有人。”

宁汝姗稳住惊讶地心思,镇定自若地接过药碗。

就在此时,容祈睁开眼,冬青立马倒豆子般说道:“该换药了,让夫人喂您喝药吧。”

容祈脸色惨白,下意识喊了句:“宁汝姗。”

宁汝姗靠近他:“是我,喝药吧。”

容祈在浓重的药味中闻到那点浅淡的梅花香,脑袋疼得他只能咬牙才能压下阵阵反噬带来的痛苦。

宁汝姗点点喂着他喝药。

冬青时不时朝着上面看去。

那人还未走。

“冬青。”容祈忍不住按着抽疼的额头,沙哑喊着。

冬青连忙上前,本正经说道:“还有炷香才能换药呢。”

容祈愣。

“这么久。”

“这次程大夫下了狠药,可能就是久点。”

侧的宁汝姗不明白两人的暗语,只能默默的听着。

她舀了勺汤药递到容祈嘴边,却见容祈不张口,只是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微动,脸上露出丝痛苦之色。

冬青张嘴犹豫着。

“怎么了?”宁汝姗不解,小声问着,正准备扭头去看冬青,却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死死握住,捏的她有点疼。

“你连你姐姐都学不像。”

她呼吸窒,瞪大眼睛。

容祈看着宁汝姗的眼睛雾蒙蒙的,暴怒煞气,与此同时,手中的药碗被她打翻,滚烫的药碗对着两人紧握的手撒了下去。

汤药烫红了容祈的手背,几滴溅落在宁汝姗手背上,也迅速泛开红意。

宁汝姗下意识起身,挣脱开他的手,却被容祈死死拉着。

手背上的红痕因为用力越发狰狞可怕。

容祈只是死死看着她,忍着阵又阵席卷而来的疼痛,时不时的眩晕。

没多久,冬青松了口气:“走了。”

容祈沙哑开口解释着:“我不是……”

却听到宁汝姗疲惫的声音:“既然无事了,世子好好休息吧。”

“别走。”容祈盯着她,唇角紧抿,咬出点血意,死死拉着她的手。

“世子,我真的累了。”宁汝姗拨开拉着她的手,深深地看着他,最后扭头离开。

情况再紧急,可个人脱口而出的话语,总是能隐约窥探到半分心计。

她是宁姝的替身。

“世子。”

屋内传来砰地声巨响,冬青惊慌失措的声音,里面传来个模糊嘶哑的声音。

宁汝姗站在黑暗中,听着里面兵荒马乱的动静,沉默了许久,这才扭头离开。

只是今夜注定不能平静地迎来天明。

天还未亮,丹阳门就被人扣响。

襄阳告急!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就走了,终于!!

1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众生,百金窥我心,遨游三台清引用加瞎编

2

不信鬼神不信神引用

上一章 下一章

足迹 目录 编辑本章 报错

随机推荐: 莽夫当自立圣域剑尊十八岁少女被末世归来儿子碰瓷鬼修符师《大宇宙轮回-凡界-黎苍芥域》替嫁舞姬与太傅(伪替身)CP0长官是可以舔的吗神话流制卡:开局齐天大圣沉浸式死亡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