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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第一百零九章

“哎哎,别生气啊。”

容宓跪坐在一侧,完全不入心地安慰着,眼睛忍不住一直落在宴清身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之人。

宴清穿着大红色女子长裙,头发披散,脸上涂满了大红色的胭脂,连着薄薄的嘴角都没有放过,整个人带着一点荒诞的古怪,却又透出少年一点近乎诡异的美感。

长公主本就是大美人,据说老国公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宴夫人素有才貌双全之称,生下来的宴清自然眉眼绝佳,骨相天雕。

十岁的小孩正是雌雄莫辩的年纪,加之他常年病弱,身子骨远没有这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粗壮,穿上容宓小了的衣服竟然意外有些合适。

宴清气急,怒气浮上眉眼,但依旧只是冷冷斜眼看她。

眼尾泛红,眼波流转。

容宓突然觉得宴清倒也没这么讨人厌。

“可你看,你闹这样一出,信阳压根就不敢多看你,你这不是蒙混过关了吗?”

容宓心情大好地拧干帕子递给他,忍笑说道:“擦擦脸,你怎么涂这么多啊。”

宴清闭眼,不去看她,唯恐自己失态,结果刚一动脑袋,就感觉头上有东西掉了下来。

正是容宓早上没事干时编的花环,不知何时竟然放在他头上。

花环幽幽坠落在自己面前时,枝叶颤抖,小花摇曳,夏日喧闹,它确实是难得的艳色,只可惜宴清如今是越看越碍眼。

到底为何当时要听容宓的屁话。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人。

“多穿点,我这衣服是薄纱,你小心病了。”

容宓在一侧毫无知觉,只管火上浇油地提出意见。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看到宴清侧脸去看她,被帕子擦得脸皮通红的侧脸越发衬得瞳孔浅色如琉璃,带了点不近人情的冷意。

两人距离颇近,亮堂的外屋飘荡着明亮的天光,晃晃悠悠间裹着一点突然安静下来的呼吸,让对视而望的两人倏地沉默下来。

“怎,怎么了?”容宓往后扬了扬脑袋,皱眉问道。

“出去。”

宴清冰冷呵斥道,泛着古怪红意的脸颊在日光下紧绷着。

容宓嗤笑:“这可是我的屋子。”

“不要得寸进尺。”他不耐烦地打断了容宓的话,冷冷呵斥道,“男女有别,别随意招惹别人。”

容宓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突然明白他这是要准备换衣服,不由闹了个大红脸。

等她百无聊赖地站在铜缸前绕着花枝,随后听到大门嘎吱一声被打开,宴清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端端正正,整整齐齐,矜贵淡漠。

他目不斜视地经过容宓身侧,再也无之前的恼怒。

“我的事情。”容宓站在他伸手懒懒说道,“别忘记了。”

宴清脚步一顿,背对着她问道:“你是因为你弟弟还是因为你自己。”

容宓挑眉:“有什么区别。”

宴清不说话,倏地转身躯看她,眸色深沉,倒影着璀璨的日光,格外锐利明亮。

“当然是我娘和我弟弟。”容宓脸上笑容逐渐敛下,一向爽朗无畏的脸颊露出一丝阴暗沉默,“出征前,我答应过我爹的。”

宴清深深地看了她几眼,最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时间一晃而过就到了冬日,容祈承爵一事依旧毫无着落,导致容宓好几次忍不住偷偷去看宴清,宴清却是充耳不闻,视若无睹,好似和她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当真是个狠人。”

她站在大雪中,长叹一口气地抱怨着。

“谁?”同行的女同窗问道。

“宴清啊。”

女同窗闻言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那确实,人家是天上的金孔雀,可不是我们可以随意看的。”

“金孔雀说话也不诚信吗?骗了我的感情。”容宓哀怨抱怨道。

“什么!”

“胡言乱语!”

宴清脸色铁青。

女同窗活像见了鬼。

容宓没想到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当场抓住,话锋一转立马说道:“骗我的绀青墨,过分!”

女同窗松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吓死我了。”

宴清站在角落里一脸阴沉地瞪着容宓。

容宓顿时心虚地拉着女同窗走了,经过宴清时,总觉得冷刀阵阵,杀气腾腾。

“容大娘子,你家丫鬟寻您。”守门小门童笑脸盈盈地说着。

容宓松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跑了。

“成了!”容宓听着春桃的话,脸色大喜。

春桃也是喜不胜收,复又小声说道:“据说还是和韩相一起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韩相的功劳,小郎君开心坏了。”

容宓吊了多年的石头终于落地。

“你说得对,送些礼物给韩相,给梅夫人吧,梅夫人生产在即,你送些补品过去。”

“是。”

“把容祈看牢了,那些侍卫也别纵着他,整日偷溜出去。”

“小郎君也是凭自己本是溜出去玩的。”

“叫娘注意身体,这些日子收一些好友的帖子即可,不用理会其他的。”

“是。”

容宓把所有事情一件件交代完毕,这才把春桃打发走,结果一转身就看到合欢树下站着的宴清。

宴清也不知站了多久,眸光浅淡,脸色微白,今日下了雪,他早早披上双层狐毛大氅。

“你怎么来了?”

容宓有些心虚。

宴清并不说话,只是转身离开。

容宓踩着大雪跟在他身后,小声说道:“这事也多谢你。”

宴清并不搭理她,只是朝着学堂走去。

他每日至少要学满四个时辰,满学堂都知道他这个刻苦劲。

“那我走啦,你好好读书,注意身体啊。”容宓停了下来,假惺惺地开口说着。

天色逐渐阴暗,看样子还要下场大雪,寒风冷冽吹得人脸色发僵。

宴清依旧不理会她,走在雪地中,依旧腰背挺直,稳稳当当地继续做着。

容宓摸了摸鼻子,很快离开了。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不见了,宴清却是突然停下脚步,盯着手中暖炉花纹看了好一会儿,好一会儿也没多余的动作。

晚来风急,雪夜难消。

天空终于飘起小雪,洋洋洒洒,飘飘荡荡,直到在宴清的肩膀上盖上一层薄薄的雪渍。

一把伞落在他头顶。

信阳脸色复杂地看着身前之人,小声说道:“下雪了。”

“嗯。”

容祈终于动了起来,继续朝着学堂走去。

快过年了,学院放了一月假,今日乃是学院放学生回家的日子。

信阳来接宴清,春桃来接容宓。

两家如今是邻居,信阳和春桃关系就不错,今日自然也是结伴来的,结果看到自家主子一左一右从山门处下了台阶,那架势,活像中间隔了一条河。

“回府。”

“先去给阿祈买点糕点。”

两人异口同声出声,后又不经意对视一眼,紧接着各自上了马车。

两辆马车很快就分道扬镳,马车行至一般,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容宓定神去听,神色逐渐凝重。

身任平章军国事的宋韩卫在进攻太平城时未作充分准备,与深夜贸然发动突袭战,却被大魏主帅白彻从背后突袭,十万大军损失三万,宋韩卫战死。

之后白彻甩开大燕残兵,一路带兵南下,最近竟然直逼应天,如今和宴国公在溧水对峙。

大魏陈兵二十万,应天联合广德、镇江和宁国府也不过十万。

情况岌岌可危。

就在此时,大魏提出一个要求,若是大燕能满足,不仅能退兵而且能退换二圣尸体和数十万被扣押的百姓。

只是那个条件太过骇人听闻,便是求和心切的大燕朝野也热不住胆怯。

杀韩铮。

这消息直到今日才在临安传开,朝野到处都是议论之声,有人义愤填膺,大斥荒谬,便有人息事宁人,苟且偷生。

“姑娘。”

春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容宓站在糕点铺门口,耳边是茶水铺子里高谈阔论的众人说话声,又倏地回神,愣愣地看着她,突然在艳阳日中打了个寒颤。

“姑娘怎么了?”

“不,没事。”容宓脸色微微泛白,摇了摇头,快步朝着马车走去,临上马车前,突然问道,“若是你有我不好的消息,你是大肆炫耀还是死死瞒着。”

春桃眨巴眼,不解说道:“当然是瞒着,还会想如何替娘子解决那些麻烦事。”

容宓不说话,沉默地上了马车。

今日注定是一个热闹的日子,沿途到处都是马车和人群,东城门不知为何挤满了人,车夫走了好几条小路,这才艰难地回到容府。

“咦,宴郎君家来人了。”春桃扶着她小声说着。

宴清在临安三年,早已名声鹊起,身份高,学识好,样貌好,但他性格冷淡,不易接近,这些年至今都没有人上门拜访。

她回眸看了一眼,只看到宴门口有几个佩剑的陌生侍卫站着,目含电光,下盘沉稳,是个顶个的好手。

“不必理会,回去吧。”容宓收回视线,淡淡说道。

只是今日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日子。

“大娘子,大娘子。”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满头大汗,“小郎君今日偷偷溜了出去,眼下还未找到人。”

容宓脸色大变。

“派人找了吗?去他寻常爱去的地方看看。”

“都找了,可一点影子也没有。”

管家急得掌心不停地搓揉着,一脸慌张。

“大娘子所有不知,一月前大量北边的人因为打战逃了下来,如今临安满城的消息都是他们带来的。”

容宓抬眸看他:“你是说,京兆府把那些南下的百姓都放进来了。”

管家不解,犹豫说道:“是,是啊,小人也觉得奇怪,这委实不信他们的作风。”

容宓身形微微晃动,牙齿不由打了个寒战。

“不过一月时间。”她喃喃自语。

一月前的北伐还如火如荼,打得不分上下,可一月后的临安确实风声鹤唳,人人可危。

“什么?”管家没听清,多问了一句。

“去找容祈,立刻把他找回来。”容宓抿唇,低声说道,“去找,立刻去找。”

“若是找不到……”

容宓直接打断他的话:“不能报官,谁也别惊动。”

她沉默地片刻:“临安要变天了。”

“大娘子,容管家。”一个出去寻人的人匆匆跑了回来,“找到了,找到了。”

“人呢?”容宓急切问道。

那人小声说道:“小郎君和人打架,后来被韩相捡走了,韩相送信来,说会在天黑前送回来,叫我们不必着急。”

“韩相捡走的?”容宓喃喃自语,“算了,捡就捡走吧。”

“紧闭大门,这些日子谁的帖子都不接。”

“嗯。”

暮鼓响起前,韩铮果然把容祈送了回来。

容祈除了脸上有些狼狈,衣服倒是已经换得干干净净。

“有人说韩相坏话,我才和他打架的。”

“我打赢了。”

“我见到梅夫人了,夫人好漂亮。”

“韩相身上有一块玉佩,说是要送给夫人腹中的孩子的。”

“阿姐,是出事了吗?”

五岁的容祈已经格外敏锐,一边顶着书站在角落里罚站,一边喋喋不休地问着。

院中长灯摇晃,大雪终于停了下来,照得雪地白花花的晃眼。

容宓并不说话,只是把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长梯上。

“回去吧,以后不能冲动了。”

容祈见她心情不好,不敢多说,放下书就跑了。

隔壁院子依旧能看到一点亮堂的幽光,容宓鬼使神差走到墙角。

她想找宴清打听一下韩相的消息,今日的情况实在令她不安,可一月前不欢而散,她后来再也没机会和他单独说话了。

“大概还在闹脾气。”她长叹一口气,“哎,怪我那时乱了分寸,差点给他惹麻烦。”

宴清之所有搬到容家附近就是为了给官家看宴家人诸事不理,不结交朝臣的态度,可若是他真的和容家有何关系,那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在官家眼中,这就是他在图谋更大的事情。

这对孤身来临安的宴清而言是极为不利的。

“原来你也知道。”头顶上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

容宓大惊。

只看到宴清出现在墙头,不由吃惊地瞪大眼睛。

“你,你爬墙!”

“胡言乱语。”

两人面面相觑,还是宴清咳嗦一声,开口缓和气氛:“你想打听韩相的消息。”

容宓仰着头,点了点头。

芙蓉脸颊笼罩在廊檐烛光下,朦胧而艳丽。

“无解,你不要和韩家联系了。”

容宓愣愣地看着他,眼底浮现出一点惊惧,可随后却又是难言的悲哀。

“知道了,谢谢。”

她轻声说着。

“我要回应天了。”宴清又开口说着。

“嗯,回去吧。”她认真点头,“没了韩相,你在这里也不安全了。”

宴清低头注视着她,似乎想要看到什么,可又好像是寻常的目光,片刻便又如雪夜般陷入寂静。

“你打算如何?”他突兀开口。

容宓有些吃惊,随即又笑了笑,眉眼弯弯,就像是和寻常好友说话一般,笑说着:“就这样吧,宴郎君一路平安。”

“嗯。”

宴清最后看了她一眼,果断下了。

半月后,容宓正在整理家中中馈,突然听到管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大娘子,韩相入狱了。”

三日后,春桃在耳边小声说道:“宴家空了。”

而昨日才刚过除夕。

容宓微微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帐子:“帮我去学院休学吧,不读了。”

春桃犹豫地看着她。

“今日起,容府不再见客。”

容宓盯着外面还不曾化尽的雪地,眸光深邃悠远。

“容家,你说容家该如何。”

家中并无大人,幼子还小,母亲柔软,她自己也不能在大海中独木航行。

一眨眼十年便过去了。

容家小世子要考取今年的科举。

不少人翘首以待。

这是容家最后的希望。

若是成了,容家还有翻身的机会,若是不成,人人都把目光放在容家大娘子容宓身上。

十年时间,容宓出落得越发绝色倾城,就像临安最为娇嫩的牡丹花,开在最是鼎盛的年纪。

容宓这些日子苦劝容祈无果,便愤愤地挥手让人离开,自己揉了揉额头,拿着账本翻看。

容家进账这些年越发少了。

“长宁侯家的三郎君又派媒婆来了。”没多久春桃站在门口,小声说道。

“赶出去。”

容宓不耐烦说道。

“小郎君亲自把人打走了。”

长宁侯家的三郎君肥头大耳,身形矮小,出了名的暴虐好色,打死了前面两任妻子,不知何时看中了容宓,连着七日派媒婆上门,要求娶容宓。

可容宓已经和一位今年同样参加科举的读书人早已交换庚帖了。

读书人家境贫寒,受了容宓的救命之恩,性格温和。

她只等着那位读书人考完试便归还容府中馈,出府成婚。

只是这样的人在遍地功勋的临安太过不起眼,甚至完全不放在眼里。

是以即使有了未婚夫婿这样的关系,但临安打容宓注意的人不在少数。

一个空有美貌,而无倚靠的人注定不会平静生活。

“姑娘不必苦恼。”春桃上前为她揉着肩膀,小声劝道,“郎君想来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文武状元,多出风头的事情。”容宓呲笑一声,“可那是容家要做的事情吗?”

“韩相是什么下场……”

“姑娘!”春桃慌乱地打断她的话。

容宓闭嘴不言。

“不必了,母亲身体如何了?”

“吃了药刚歇下。”

“去看看吧。”

容宓走过正堂时,看到正堂上挂着的万马奔腾刺绣图,愣愣地好了好一会儿,这才继续朝着东苑走去。

母亲花了十五年时间,自己一针一线亲自绣成这副万马奔腾图,却再也没等到欣赏的人。

三日后,春桃一脸沉重地自外面回来。

“怎么了?”容宓收了针线篓子,笑问道。

“长宁侯家的三郎君昨夜喝醉酒,落水死了。”她说。

容宓嗯了一声,笑说道:“这不是好事。”

“哎,这倒是,把这些给阿含和阿祈送过去,都是科举那几日用得上的。”

春桃笑着接了过去,打趣道:“姑娘对姑爷真好。”

容宓只是笑了笑,并无羞涩之意。

李含是她三年前救的人,也是她自己亲手挑的夫婿,她对他并无感情,只是为了躲避容貌带来麻烦的一面旗子。

她知道,李含也知道,甚至连容祈都感觉出来了,但两人心照不宣,各自沿着这条路走了下去。

李含大概是喜欢她的,只是她不能回馈他同样的感情。

“对了,隔壁院子好像又住人了。”春桃临走前,随口说道。

“嗯,让人送碟槐花糕点过去吧。”

容宓并不上心,随口说道。

“是。”

作者有话要说:姐妹们,打个商量吧,我番外写完容宓和宴清的就不写了。

我这几天实在是身体不太行,现在还在医院打吊针,打算早点完结,早点休息,如果你们实在想看的话,我到时候在大眼仔那边写点白起的番外吧可能,maybe,大概,也许!!就算写字数也不会很多!打个预防针,至于韩相那种二十年前布局的番外,对没有大纲的人来说,回溯过往是个痛苦的事情,实在对不住了otz

另外明天抽奖开奖,十点之前好像是!,我更新会比较晚说的我好像每天很早更新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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