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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第一百一十章

“小郎君中了!中了!”

自外面回来的春桃快步走来,大声报喜。

“状元,文武第一,报喜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小院里顿时热闹起来。

容祈坐在假山顶上,一只腿曲着,一只腿晃着,得意地扬了扬眉:“有什么好得意的,不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了吗?”

容夫人久病多日的苍白脸颊终于露出一丝笑来,抬头笑骂道:“还不给我下来,没规矩的小猴子。”

容祈只是看着他娘笑,黑若墨玉的瞳孔熠熠生光,少年凌云志,人间第一流,便连没规没矩地笑起来也应是意气临九霄,负尽张狂名。

“娘,我想吃梅花糕。”他笑说着,腰间的红缨玉佩在风中微微晃动。

容夫人只是纵容地看着他,温柔的眉眼露出一丝笑来:“好啊,阿祈快来下来,小心你阿姐回来骂你。”

容祈嘴硬:“我才不怕她!”

“滚下来。”远远走来的容宓闻言,冷冷呵斥道。

盘腿坐在假山上的容祈脸上笑容一僵,哦了一声,飞身而下,躲到容夫人身后,小声告状着:“阿姐又凶我。”

“还不是你不听话,我家阿宓可是最好的姑娘了。”容夫人冰冷的手拍了拍他挽着自己手腕的手背,看着匆匆而来的女儿笑说道,“怎满头大汗,秋桂,给姑娘拧个帕子来。”

容宓自外面匆匆回来,脸颊还带着热意,越发显得粉脸娇嫩,眸眼晶亮。

“没事的,今日比较热,走得比较急。”容宓接过帕子,笑着擦了擦额头,又递还了过去,“阿娘怎么起来了,是某人让你起来的吗?”

“不是我!”容祈先一步否定着。

“确实不是他,是我自己起来的,今日不是放榜吗。”容夫人笑说着,牵着一双儿女做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也是太高兴了。”

容宓只是跟着笑,笑容淡淡的。

“对了,李含名次如何?”容夫人问道。

“还不错,进士六十二名,虽进不去翰林院,但也可以谋个其他差事,只是要吃点苦而已。”容宓笑说着。

容夫人有些担忧地看着容宓,脸上却还是带着笑:“也是不错。”

容祈捏着糖豆补充着:“今年大考不少能人,能考到六十二名也是他考前三个月闭门苦读努力得来的。”

容夫人笑着点点头,拍着容宓的手背:“李含这孩子做什么都是认真的,考上就已经很好了,名义不重要,自己努力才是最重要的。”

“正是。”容宓点头。

“那阿姐是不是要……”容祈抬眸,突然小声说道。

“去换衣服,等会报喜的人来了,这声衣服算什么。”容祈打断他的话,开口把人支走。

容祈讪讪地摸着那把糖豆,但还是听话地走了。

“怎么了,要把人支走。”容夫人脸上笑容微微敛下,担忧问道,“我早就觉得你心里有事,可是外面有什么难处。”

这些年,容府所有事情都是容宓一手照料的,这才耽误了最佳的婚配时间,这些事情一直让容夫人格外难受。

“没什么事情。”容宓笑着安慰着,“按理阿含也考中了,我也该准备婚事了。”

容宓毫无扭捏之色,说起自己的婚事也格外冷静:“只是府中中馈一直没有寻好交代的人,便想着是不是要再等等一些时日,至少要让阿祈大婚,寻好后院主事之人……”

“不可!”容夫人脸色凝重,打断她的话,眸光泛着微光。

“阿含性格好,模样也好,学问也不差,我看得出来,他是心悦你的,不如也不会等你这么多年,你也既然当年答应他的婚事,就不要寒了别人的心。”

容宓抿唇不语。

容夫人见状,只觉得心疼,声音转柔,小声安慰道:“中馈之事交换给我即可,我还能撑几年,你安心备嫁即可。”

“好孩子,这些年耽误了你这么久,我一直非常自责,我既然生下你们也该自己立起来,是我自己不争气。”

容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带出一点哽咽。

“可我不能一直耽误你,这是一桩好姻缘,这些年你受的委屈我都知道,是娘没用,不能让你做一个开心的小姑娘,现在阿祈争气,未来一定能护你周全的。”

“娘哪里的话。”容宓笑说着,“这事也不急,八字还没一撇呢,阿含还未让媒人上门呢。”

容夫人只是看着她笑,眉目慈和温柔,就像春日里温暖的日光,照得人暖洋洋的,却又不觉得刺眼。

“好孩子,你等会去前院看着点阿祈,别让他惹事了。”

容宓不悦说道:“他确实爱找麻烦,以后定要给他寻一个乖一点,能治得住他的姑娘。”

容夫人把她搂在怀中,摸着少女滑顺的青丝,满脸含笑,温和安抚着,

“我知你不愿阿祈这样出风头,可他也是为你好,想要为你分忧,你就别恼他了,他自小爱你敬你重你,这是他第一次做这么大胆的决定,可现在我看他一见你就跟屁股被火撩了一样,片刻也坐不住了。”

容宓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好了,娘有些累了,想回去躺一下了,嫁妆礼单我已经为你备好,你不必操心,但你也该去街上逛逛再买些喜欢的回来才是。”

容夫人自袖中拿出一本一指厚度的嫁妆本子,放到她手中,咳嗽几声,唇色微微泛白,摸着她柔嫩的脸颊:“若是喜欢什么就再添进去,不必给阿祈留。”

李含住在容府不远处的小巷中,院子是容宓给他备下的,临安房子有钱都难寻,是以他不愿盛这样的情,每月也是按时付了租金,日子过得颇为清贫,一身素布衣已经洗得发白。

他自放榜处回来,紧悬的心终于落下,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笑意,连着脚步都轻盈了不少。

原本走在路上没人会打招呼,但现在小巷中到处都是恭喜他的人。

他只是温和地笑着点头,丝毫没有骄傲之心,只是像往常一般笑着点头打招呼。

只是当他走到院门口时,突然停在门口,蹙眉。

门锁被人动了。

屋里有人。

他抿了抿唇,下意识觉得又是那些来闹事的纨绔子弟,顿时没了好心情。

这些纨绔子弟都是冲着容宓来的。

是因为他只考了六十二名,进不去翰林院吗?

他知道容宓选中她的原因是为了避开因为容貌带来的祸事,也因为他无父无母,在临安毫无根基,更好好掌握。

他都知道,却也不在乎。

因为他喜欢容宓。

这世上没人不会喜欢容宓的。

她不是世间攀附人生长的娇弱菟丝,而似菖蒲,艳丽面容下更多的是坚韧不拔的坚强和不屈不挠的韧劲。

可拥有绝世美貌却没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她,她的人生注定是坎坷的。

李含总是暗恨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为容宓遮风挡雨,甚至在这般努力后,也没搏出一个翰林出身,让两人的未来充满不确定。

他握住门边上的竹竿,冷着脸推开大门。

门内,一个男子背对着他站着,正打量着面前这间寒碜的屋子,他身穿绸缎长衫,外罩华贵的锦衣长袖,头发被玉冠一丝不苟地挽着。

只需一眼,他就知道那不是往日来闹事的纨绔子弟。

“你是谁?”李含心中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警惕质问着。

面前之人微微侧首,随后转身,露出一张面白如玉的俊美脸庞,鼻梁高挺,眉目修长,薄唇精致,只是他唇色雪白,脸颊也泛着白意,但这样却丝毫无损他的俊秀贵气。

是个不折不扣的病弱美男子。

“在下宴清。”

他拱手,声音冷淡如玉石,平白让人在艳阳日后背生寒。

“宴清?”李含轻声念了一句,脸色突然严肃,长身拱手行礼,“学生见过宴大郎君。”

“不能进翰林院也没关系啊。”容府,容祈跟在容宓身后安慰着,“反正也不指望李含这个肩不能扛的小书生保护你了。”

“你这嘴。”容宓淡淡说着,“会说人话吗?”

“实话实说而已。”容祈撇嘴,可不敢反抗,只好讪讪闭嘴。

容宓并不说话,她虽早已做好准备,但此刻还是克制不住的失望。

“你这一个月总是深更半夜出去,都去哪了?”她岔开话题问道。

容祈笑了一声:“办事去了。”

容宓停下脚步,扭头,脸上带着几丝火气。

“临安城中的流言和你有关系吗?”她盯着面前之人逼问着。

容祈沉默地看着她,脸上笑意敛下,唇角微微抿起。

“容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

容宓一手带大的他,一见他如此神色,还有什么不清楚。

“引火烧身。”她忍下滔天怒气,冷冷说着,“你想害死容家吗?”

“不会的,阿姐不会的。”容祈眼睛微亮,“这是和前两次不一样。”

他神色激动,眼底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鲜衣怒马少年时,负剑只为平生意。

“阿姐,你能感觉出不一样是吗!”他盯着容宓,认真问道、

容宓盯着他,许久之后这才缓缓问道:“当年韩相与你说过什么是吗?”

容祈不说话。

容宓生出一丝疲惫,她知道容祈的抱负,也知道他这么多年焚膏继晷读书的动力,可这一切都会把容家带到风尖浪口,这对多年来一直想要保容家安稳过日的容宓来说太过难以接受。

可她又明白,有些人的志向从不会被掩盖,就像光明永远会来到。

自古功名属少年。

她拦不住。

“随你吧,后日游街的衣服我特意给你备了两套,怕你到时候出错,你回去吧。”

容宓长叹一口气,淡淡说着。

“嗯。”

“对了,你知道宴清回来了吗?”容祈开口说道,眼睛扫了一眼容宓。

容宓茫然摇头。

容祈露齿一笑,灿烂爽朗:“没事,我也是前几日刚看到的,回来有段时间了,还是住我们家隔壁。”

容宓挑眉:“原来隔壁是他啊。”

“阿姐见过了。”容祈脸上立刻露出担忧之色。

容宓摇头,看着他紧张的神色,打趣着:“怎么,十年了,还不对付啊。”

容祈抱臂,冷哼一声:“他骂我丑,阿姐和他说话还爱答不理的,一见我就臭着脸,哼,又不是癞,眼睛头顶长。”

“你这嘴也太毒了点。”容宓拍了拍他手背,失笑,“宴家的事情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你替我给阿含送几件衣服去,免得明日宴会上不好看。”

“知道了。”容祈心中松了一口气,懒洋洋应下,“李含还是不错的,只是这次名次不好,但他一向是努力的性子,阿姐不必担忧以后的事情。”

“人家比你大三岁,要你替他担忧,滚去读书,若是实在没事,就替我去城外把田租收了。”

容祈耸耸肩,脚步轻快地走了。

“小娘子,今日也该去查账了。”春桃蹑手蹑脚地捧着账本,说道。

“嗯,备车吧。”

主仆二人查好账,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珍宝阁新来了一些头面首饰,姑娘要去看看吗?”

“不去了,回府吧。”容宓摇头。

就在此时,马车停了下来。

“呦,这不是容家马车吗?”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容宓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春桃出声,淡淡说道:“贵福,给张小侯爷让路。”

“是。”

“咦,你家小娘子呢。”车帘上倒映出一个人影,那人竟然直接掀开帘子要往里面看去。

春桃恼怒,一把拉紧车帘,大声怒斥道:“张小侯爷自重。”

“呦呦,自重自重。”张小侯爷呲笑一声,手中力道确实暗暗使劲,“小娘子给自己挑的夫婿不行,我不过是来慰问一下而已,又不是没见……哎哎哎,谁……”

“大庭广众,天子脚下,还有你这等不识礼数之人。”

容宓抬头,看着马车内重新倒映出的两个人影,最后落在最右边的半边人影中。

“信阳!”春桃扬了扬声,“是信阳嘛。”

“正是。”原先开口的人笑着应下,冷冷甩开张小侯爷的手,退让一步,露出身后之人。

“你,你是谁……呜呜。”张小侯爷被人捂着嘴,一脸愤怒。

“宴,宴大郎君。”小郎君身后的仆人扑通一声哥跪在地上,惊恐喊道。

宴清垂眸,注视着面前不敢抬头的人,厌恶地蹙了蹙眉,随后开口,声音冷淡贵气,狭长精致的眉眼在日光下如鸦羽,矜贵傲气。

“大燕律扰乱长街秩序,杖十,不敬妇女,杖十,容家乃功勋之家,容娘子秉性高洁,你出言不逊,杖二十。”

“你,你是谁啊,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十七八岁的郎君一直在临安横行霸道,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

宴清再也懒得看他,绕过马车,直接回了自己的马车。

“当街执行。”

“是。”

话音刚落,宴家侍卫竟然直接把张家一众人扣下,直接抽出木板,当街执行。

“还请娘子先行回避。”信阳开口。

“多谢宴郎君。”容宓轻声开口致谢。

信阳看了一眼马车静止的车帘,抿了抿唇:“依法办事而已。”

容宓的马车刚刚离开,街上就传来尖锐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宴郎君长得真好看,而且好高啊。”春桃在耳边小声说道,“刚才那气度,便是大皇子也没有……”

容宓斜了她一眼,她吐了吐舌头不说话。

“这些人我们都惹不起,以后不要多言。”

“嗯。”春桃岔开话题,“不过今日打得好,如今我们郎君可是文武状元,那张流还如以往那般恶心,幸好今日有宴郎君出面,不然姑娘又要忍着气了。”

容宓沉默地坐在马车内,她刚才惊讶发现十年过去了,她一听到宴清的声音,竟然浮现出大雪那日,出现在墙头,堪称不可思议的少年郎。

日子一晃而过,夏日都要过去了,李含却是迟迟不肯来提亲,连最为沉得住气的容夫人也隐晦打听了一次。

容祈忍不下去,抛下手中的事情,气得直接去找他说理,冬青拦也不拦住。

容宓头疼,不得不亲自出门去拦人。

就在她要上马车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大门被打开,容宓懒懒回眸去看。

只看到一个已经身披薄披风的人握着手炉站在门口,修身长立,劲如翠竹,眸色如浅色琥珀,眉眼冷淡,侧脸如玉。

就在此时,眸光微微一抬,正好撞进容宓避之不及的瞳孔中。

“宴郎君。”

容宓无奈,只好转身行礼。

“嗯。”

宴清目光只在她的脸颊上微微一扫,很快便又移开了。

两人相顾无言,依旧是容宓先行开口:“宴郎君有事出门,就不扰宴郎君办事了。”

她转身离开时,却不知,背后之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她身上。

眸光照人寒,敛尽心深意。

那边容宓还未找到人,却在巷口遇到心思沉重的容祈。

“容祈!”

容宓恨恨地喊了一声。

“别骂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容祈整个精神都格外萎靡,站在马车下是难得是迷茫失落之色。

“你怎么了?”容宓皱眉。

容祈抬眸,抿了抿唇:“既然阿姐亲自来了,去见见李含吧。”

“是我错怪他了。”他叹气,“李含确实是一个君子,阿姐的眼光不会错的。”

容宓一头雾水地入了那座从不曾踏足的小院。

李含依旧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衫,正在腕中系着沙袋,他像是没预料到容宓会来,整个人一瞬间呈现出一点慌乱。

“大,大娘子。”他起身,看到容宓的视线落在石桌上,又急忙把桌子上的东西盖住。

“你在做什么?”容宓皱眉,“练武?”

李含点头,随后轻轻松了一口气,继而大方说道:“我这次科举考的并不好,并没有达到你的要求。”

“我没有要求。”容宓淡淡说着。

“可我有。”李含含笑看着他。

他不算好看,勉强算得上清秀,尤其是站在容宓面前,整个人便像是一个风尘仆仆路人,根本不会有人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可他笑看人时,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局促,反而落落大方,文质彬彬。

寒窗苦读数十年,终究是在他身上留下细微的变化。

“我想更好的保护你。”他坦白说道,“民间第三次北伐呼声越烈,官家扛不住的,我若是以功名之身入伍总比茫然等着,不知何时能上任要好。”

容宓微微睁大眼睛,第一次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文弱书生。

“我不敢上门提亲,唯恐耽误了大娘子。”他苦笑一声,摸着手腕间的沙袋,“某一条贱命,比不上大娘子余生安稳。”

他说话轻声细语,就像是面对未知的前程也依旧不急不缓。

“你可以再等我一年吗?”

他抿唇,忍不住带出一丝契机,盯着面前宛若牡丹富贵的女子。

“可你不会武功。”

“应召入伍的百姓也都不会武功,都可以学。”他笑说着,“再说了,我有功名,不会正面上战场的。”

容宓看着他,认真说道:“你不必如此,若是我让你有这么大的负担,那我们之间的交易……”

“大娘子。”李含难得失礼地打断她的话,目露哀求之色,“别这么说,于某而言不是一场交易。”

容宓闻言,只是静静看着他。

“李含真心求娶大娘子。”他对着容宓长身行礼,“还请大娘子再给某一次机会。”

容宓盯着面前之人文弱的肩膀,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来。

少年一诺千金重,赤子之心浮春色。

“好。”

正乾十九年八月三十,夏日的最后一天,管家下旨大燕第三次北伐,六十岁老将王翼挂帅,四皇子出征,王家两位儿子作为副将,容祈成了整个队伍中最年轻的副将。

李含成了守卫军的一名军需官。

大燕依旧修生养息十多年,民间对这次北伐都极有信心,是以队伍中间塞进了不少贵勋子弟,一时间送行队伍的马车把城门都堵死了。。

“阿姐等我回来。”容祈穿着莹白色的铁甲,手中握着那把霸王乌枪,满脸含笑,灿烂爽朗。

“嗯。注意安全。”容宓送上一对护膝和护腕。

“你不去看看……”容祈打了个眼色。

容宓摇头:“昨夜见过了。”

“哦。”容祈突然惊觉,警惕问道,“怎么大晚上见面!”

容宓懒得理他,亲手给他挂上娘求的护身符,便转身回了马车。

大军起营,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容宓看着队伍远去,压下心中不安,淡淡说道:“回去吧。”

“宴,宴郎君。”

身后春桃磕磕绊绊的声音响起。

容宓一惊,倏地扭头。

宴清站在不远处,目光冷淡地看着面前之人。

“深夜见人,大娘子也该注意安全。”他咳嗦几声,身后的信阳递上一个珠钗。

春桃惊讶,却没说话,只是扭头去看宴清。

“原来在大郎君这边,多谢大郎君。”容宓大大方方认下,示意春桃去拿珠钗,话锋一转,“只是不知如何到大郎君手中的。”

“你在宴府角门见面,我深夜回来,无意打扰。”

“多谢大郎君提醒。”容宓点头。

宴清不说话依旧抬眸看她,眸光如琉璃,深邃贵气。

“你的东西为什么总是会丢。”

他临走前,淡淡说着。

容宓一脸疑惑,目送他离开。

“他怎么还一如既往的莫名其妙。”她上马车前忍不住抱怨着。

春桃却还是失神,直到马车动了才突然打了个寒颤,小声说道:“宴大郎君好可怕。”

“阴沉沉的人本来就很可怕。”

容宓接过珠钗呲笑一声,还未靠近,就闻到浓重的药味。

春桃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犹豫地看了一眼自家娘子,却又没说话。

一开始战报都是喜报,大军一路北上,突飞猛进,大魏连换三帅,最后重担又一次压在白彻身上。

容祈在苍龙峡猎杀五万大魏前锋名声大噪,与此同时,出名的还有白彻之子,白起,千里奔袭大燕后方,差点和主帅形成包抄之势。

这些消息传到临安,容宓明显觉得自己在临安日子好过了不少,至少有些人长了点眼睛。

还有半月马上就要过年了,容家每年都是亲自包饺子。

“可要送一些给宴郎君。”容夫人笑问道,“过年也要沾沾喜气。”

容祈懒洋洋说道:“随便吧,不过我看他病许久了,估计不吃。”

“好好的人怎么有病了。”容夫人担忧说着,“真是令人担忧的孩子。”

“你亲自去送吧。”她说道,“我看这几日隔壁一点过年气氛也没有,独自一人在临安过年,怪是心疼的。”

“行吧。”容宓耸耸肩膀,捞起一叠刚煮好的圆鼓鼓的饺子,放到手边的食盒中,又扯过红布盖了上去,防止冷了,“也不知道这碟有没有铜钱。”

容夫人嗔怒地扫了她一眼:“可不许闹大郎君,别把人气生病了。”

“知道了。”

容宓声音隔着薄雪,懒懒传来。

话虽是如此保证,但容祈可不保证能进宴家大门,犹豫了一会这才敲门。

管家还是之前的管家,见了人连忙开门。

“大娘子怎么来了。”

“我娘说过年了,给你们送个饺子。”容宓笑说着,把手中的篮子递了过去。

管家接了过去。

容宓功成身退就打算离开。

“哎,大娘子等等。”管家一个激灵对着门童使了个眼色,自己急忙把人喊停。

“怎么了?”容宓扭头,惊讶问道。

“大雪天劳烦大娘子亲自送来,不如入内喝杯茶暖暖身子。”管家挽留。

容宓爽朗一笑:“不必,本就是有缘做邻居,走路才几步,不敢劳烦。”

管家哎了一声,眼睛往后看了一眼。

“哪能的话,这点礼节还是要有的。”他心一横,“还是大娘子看不上宴家薄茶。”

这话一出,容宓也有些为难了,本想感觉回去,可话都走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可就是结仇了。

“好吧,那就有劳管家了。”她转身应下。

大户人家就是规矩多。

她捧着一盏贡茶,抿了一口,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茶真不错。”她笑说着。

管家立马说道:“可是喜欢,我这就让人包点来送给大娘子。”

“不不不,不用!”容宓被他的热情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这可是贡茶,价值千金,哪里是容府喝得起的。

“不必客气。”管家笑脸盈盈地说着,打了个眼色让丫鬟打包茶团。

“哎,这,也太客气了。”

容宓顿时坐立不安,想找个借口溜了。

管家几次三番挽留不住,又唯恐露馅,只好跟在她身后亲自送人。

容宓走到游廊拐角处,一头撞到面前之人怀中。

“郎君,大郎君。”

“小心小心。”

“大娘子,娘子没事吧。”

容宓踉跄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是直接把宴清撞了,捂着额头,后退一步,看着面前之人。

“是我鲁莽了,还请大郎君恕罪。”她先一步道歉。

“不碍事。”宴清头发都披散着,身上带着浓重的药味,看着她,低声说道。

“时候不早了,大郎君早些休息,我也不再叨扰了。”

她当机立断告辞。

“嗯。”

宴清并没有为难他,只是侧身,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容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临走前鼻子动了动,闻到浓重的药味中有一点熟悉的肉味。

好像我包的饺子味道。

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个念头,但很快又被逐渐加大的大雪覆盖了。

宴清看着她的声音消失在拱门处,一直紧握的手掌微微摊开,露出一枚泛着水意的铜钱。

他第一口就咬到了。

这才鬼使神差地出了院子。

今年注定不能过一个安稳的年。

十二月二十,管家封闭前一夜,一张滴血的邸报在浑身是血的尖兵敲响城门后,出现在临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完结的flag打脸了,笑死捶桌!明天一定!

你们都中奖了吗!有一个中了五百八!我称之为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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