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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第 168 章

直至李明珏要同日纳娶程秀为良娣的消息传来,伏珊珊才懊悔不已,急得如热锅上蚂蚁再顾不得其他,直奔华章宫,哭求伏贵妃无论如何助她入东宫。

“姑姑你一定要帮我,明明我喜欢五哥哥那么久,不能到头来却让别人捷足先登。那公主就罢了,程秀又算个什么东西!五哥哥竟然要娶她为良娣,他为什么要这样弃珠玉就草芥?”伏珊珊跪在伏贵妃跟前,抱着伏贵妃的腿又哭又闹。

伏贵妃冷哼:“陛下皇后都应了的,你现在来求我也没用。草芥如何?他就是喜欢,李明珏为了她不惜顶撞陛下,你想嫁,倒是让李明珏也为你去闹一闹啊?他想娶,你轻而易举就能入东宫,他不想,你就是再求再闹也没用。还真当你姑姑我有通天的本事呢?”

“我不管,姑姑你就是有通天的本事,您一定要帮我啊,帮我也是在帮您,您明白我的意思!”

伏贵妃扶起她:“不是我不帮,事到如今是真没法子,多娶一个程秀已经是对其罗公主的不敬,再将你塞过去,是要那其罗公主径从驿馆打道回府吗?别说太子,就是陛下也不会同意如此儿戏。”

伏贵妃不应口,伏珊珊从华章宫出来已是心如死灰,魂不守舍,走着走着冷不丁哭出来,哭一会儿又笑,竟似癫狂之状。

“玲珑郡主,天之骄女,为这一点事就癫傻起来,如此无能吗?”

大不敬的话语,伏珊珊怒而抬头:“是你?你胆敢对我说这样的话,讨打!”

杜若笑着走过来:“郡主有力气生气,却没有力气振作,去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夺回来?你知道吗,尚药局打算为她十里红妆,谁又不知那其实是殿下的手笔。十里红妆啊,会叫天下人都艳羡的,殿下为她什么都考虑到了,那其罗公主又算什么?想一想,那些本都应该是你的,只有你玲珑郡主对殿下的一往情深才配得上殿下的如此深情,那程秀不过一介婢女、孤儿,何德何能?郡主你真的就能甘心,眼睁睁看着她将你的五哥哥夺走吗?”

字字如刺,句句扎心,“别说了,你给我闭嘴!”伏珊珊捂住耳朵拼命摇头哭泣。

杜若的声音依旧在耳边,无比清晰:“哭喊有什么用?你得振作,去将一切夺回来。只要她没嫁入东宫,事情就还有转圜余地,我来就是为了帮助郡主。”伏珊珊泪眼朦胧地看她,她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奴婢很早之前就说过,奴婢可以帮助郡主大人。”

着恼的除了伏珊珊还有高家,自从皇后提议高家之女入宫,李明珏不冷不热怠慢,有拒绝之意,高家小姐高澜就病倒了。历经一个冬日相思更甚,直拖到初春,人才稍微精神,怎知联姻其罗的消息传来,病情又反复起来。高老晓以大义,言说李明珏亦有苦衷,高澜方得宽心,只是日日寄情于诗,皆写于丝帕上,聊以慰藉。叹老天之薄情,棒打鸳鸯,造化之弄人,拆散有情人,从此,痴男怨女各一方,一腔悲情只得藏于心中。

虽说她这颇有自作多情的意味,但能让她抒发胸中郁结之气,高家长辈也就随她去了,只叫人瞒住李明珏要同日娶婢女之事。怎奈丫头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叫高澜得知李明珏为爱竟要迎娶一介婢女,连那其罗公主的脸面也不顾,更为其暗中打造十里红妆,免她被人看轻。她才惊觉自己一腔柔情蜜意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感天之悲情尽付东流水。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笑话,我感动的只有我自己。我是天下人的笑柄啊!”高澜喊出这句话,羞愤不已,气急攻心,竟仰面喷出一口鲜血,倒地而亡。高家突生变故,失了这唯一的宝贝孙女,高老怒而携夫人、儿媳入宫找皇后讨要说法。

“闻此噩耗,本宫亦十分心痛。长秋,拟皇后懿旨,高氏有女高澜,蕙质兰心、聪敏敦厚、温良淑德,其品清如幽兰,其行洁如皎月,生而天地为其喜,去而天地为其悲。今为上圣仙祖召为仙姐,特封高氏之女光华郡主之号,赐高家黄金三百两、锦缎五十匹、湘绸五十匹以寄本宫之哀思百万分之一。”

长秋提笔,高谦颤巍巍而起,双目圆瞪,满面屈辱喝道:“皇后娘娘这是何意!岂当我等为这些虚名钱财布帛而来?”

皇后忙道:“本宫非是此意,实属心痛难当,惋惜不已,唯有此稍作弥补,还请高老莫要曲解本宫之意。”

高家如何能以钱财打发,定要李明珏出面,而张皇后护子心切,双方言语不和,张皇后收起哀戚,冷面道:“斯人已逝,不可追回,还请高老、夫人节哀顺变,莫要执迷、苦苦相逼。真要说起来,太子与光华郡主之事不过本宫提议,陛下从未下旨赐婚,也从未行文。”

高谦不愧为先朝元老,位居三公,早已恢复神态,清冷着一张脸,抱拳道:“娘娘之意,小老儿孙女一片痴情,乃是自作多情活该如此,怨不得旁人?”他字句铿锵有力,声嘶几欲泣血,拉着夫人、儿媳齐齐跪下,“娘娘教训得不错,我等如醍醐灌顶,今替澜儿拜谢娘娘与殿下的厚恩荣宠。”

他言以拜谢,实为讽刺,座上的皇后实在不是滋味,囫囵将他们打发了。李明珏过来,正遇见高家离去的背影,问明皇后才知高家小姐竟一命呜呼。虽神女有情,襄王无意,为避免高澜会错意,他向来能避则避,冷颜以对,不料高澜仍因他而死,不免愧疚。

见他出神皇后道:“事已至此,叹惋无用,你既决心娶程秀,高家之事便算揭过。母后知你自责,但这个节骨眼上,你就别出面了,以免节外生枝。高家那边,本宫自会派人安抚,你且放心。”李明珏思量高家正在气头上,他确不宜前去,于是只叫安和携白烛金箔前去吊唁。

再说喜日当天,一早东方永安就起身梳洗,秦尚药亲自为她挽发穿带上凤冠霞帔,笑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瞧着好一个明艳动人,谁又能不心动。”东方永安笑:“尚药大人别打趣我了,叫人怪不好意思的。”她看着铜镜中肤若凝脂,明眸皓齿的美人不由慨叹,她虽已是东方永安,但这张脸始终不是自己的,她是她,又不是她。面对自己心爱之人,不由会想李明珏喜欢的是东方永安还是程安?若有一日她变回程安,他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喜欢她。“都什么时候了,还胡思乱想。”她暗骂一句,拍拍脸颊打起精神。今日她就要嫁给他,她只要高高兴兴、欢欢喜喜地等着上花轿不是吗?

“姐姐,不得了,东宫来人传达殿下的意思,花轿从尚药局出去以后,出宫绕一圈,就直奔东华门!”杜衡与杜若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又满面惊喜。秦尚药道:“什么不得了,这是好事,会不会说话?待在内宫这么久还冒冒失失,可别说是尚药局出去的,本座嫌丢脸。”杜衡与杜若笑说:“尚药大人教训得是,我两一激动就语无伦次、忘乎所以了。”

东方永安回头,步摇轻晃:“你们的意思是,殿下让花轿从东华门而入?怎么可以,这不合规矩!”今日她与其罗公主同时进宫,照理只有其罗公主可从东华门直入东宫,她作为良娣需从北门绕道,哪有妾跟妻同门而入的道理。“他这么做只怕将自己与我皆陷于文人墨士口诛笔伐之境地。”今日她的花轿若从东华门过,她敢保证明日朝堂就会有人上奏说李明珏藐视礼法,宠妾灭妻。

“不行!花轿不能从东华门入!”

杜若笑:“殿下盛情,咱们可不敢违逆,你若不要,你个儿同殿下说去。照我说,殿下都不怕,你怕什么。”

杜衡亦道:“可不是,殿下这么做无非是想告诉他人,他有多爱重姐姐,别人还羡慕不来,姐姐你又何必驳了殿下好意。再说,按照礼俗,礼成前你两不能见面,姐姐你可不能去找殿下,不吉利。”杜衡过来挽住她,“你就安心,等下还要去拜见先生呢。”

一月前李明珏分别派人前往许州与青州去请严德和东方艳,东方艳戴孝在身不便前来,只遣人送来贺礼。而严德昨日已到长阳入住夏云家,今日一早进了宫在外苑等候。她与严德已逾载未见,念及此,东方永安抛却他事,提起裙摆匆匆往外苑来。

外苑一棵撑开伞盖郁郁葱葱的松树下,瘦削的老人孑然而立,背影可见枯瘦,身形却一如既往挺直,一如他面前那棵苍劲的青松。

“先生!”东方永安一口气跑到老人面前,满目喜色望向他,眼眶湿润,“我以为,您不会来。”严德露出一个慈爱的笑:“我若不来,怕你这花轿上得也不安心。”一句话就叫东方永安哽咽起来,她的心结,远在许州的严德清清楚楚,“别哭,殿下的事迹我在许州亦有耳闻,你没有选错人。为师来就是想告诉你,不光为师,包括逝去的人,见到你能有一个好归宿,都会祝福。你要记得,我们最期愿的永远是你们姐妹的幸福。”不等他说完,东方永安已经泣不成声。

严德不远千里而来,只为告诉她,这桩婚事他不怪她,东方明与夫人们也不会怪她,父母之于子女,最先所求永远是子女的幸福安稳。东方永安扑通一声跪下:“先生的养育教导之恩,弟子无以为报,请受弟子三拜!”说罢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师徒二人说了许久话,直到尚药局来人催说吉时已到,东方永安才恋恋不舍挥别严德。花轿从尚药局出来,在众人目送之下出了皇宫,大街上人潮汹涌,人们前胸贴后背,比肩接踵,争相一睹太子妃、太子良娣风采,这样的盛况就是长阳亦难得一见,自是热闹非凡。花轿中,东方永安双手握于胸前默默道:“父亲、母亲,以及,爸、妈,女儿出嫁了,即使你们都不在,我想告诉你们。”

车外,人群忽然沸腾,东方永安从帘缝悄悄望过去,原来是从驿馆来的其罗公主銮驾与他们汇流到一处,迎亲队伍长长拉开,将整条街道占满,喧嚣鼎沸。东方永安放下帘子深吸一口气,也许其罗公主不是那么难相处,也许以后的日子不会太糟糕,她一定可以应付的。

思绪翻飞间,倏然轰隆一声,天炸响雷,人群惊呼,紧接着狂风骤起,转瞬飞沙走石、乌云急聚,天地变色。狂风吹乱了迎亲队伍,沙石模糊了人眼,一切骤然而来,却又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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