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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9 章 第 609 章

根据枢渝提供的消息,马车绕过英国公府往北再调转往南,进入一片树林。车上东方永安颇有些紧张的绞住手指,她已经很久不似这般紧张。不过不是为要去会面英国公府的小公子紧张,不说她是皇后,她便不是皇后也是长辈的身份,只是如此一来,她就像个闻得儿子找了不合心意的媳妇于是杀上门要求分手的凶婆婆,若是再甩出点金银玉器,可不就跟电视剧里那些对着儿媳妇甩钱羞辱的土鳖婆婆一个德行?就离谱!

思及此,她扶了扶额,暗叹这是造了什么孽。小内侍那事才过去,儿子性取向这问题还不知怎么解决,换了李明珏的意思,身为太子养育后代是必须的,他要实在喜欢,就将对方收了做个男宠,然而仍是要正儿八经娶个太子妃。但东方永安不想那么做,明知自己儿子如此,非要给有情人使绊子、让他们闹心不说,还要去祸害人家无辜的姑娘?人家姑娘欠他们了?这也太缺德!可太子没有继承人又该怎么办?她正一头心思,李征忽然回来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出了这事!

英国公府的小公子?他也真敢想。就算她与李明珏不使绊子,人家国公公子也不可能给他当男宠,也就他们家蠢小子拎不清。此次亲自来会,除了想劝分两人,还有一事她甚为在意。女子学塾、男子学塾实为一体,两环相扣本为引出选才改制这一最终目的,为什么要改制,平素她有意无意没少将其中道理、考量说与三小只听,三小只自小受她开明思想的灌养,很容易就理解了改制的要紧与好处,皆是十分赞同。即是说,至李征这一趟出宫、回宫,他一直都是支持改制的。然而短短时日就变了,细究这段时日他频繁接触的人,不难猜出是受了谁影响。

两人在一起谈及国事不算意外,毕竟学塾之事是当下最热话题,长阳到处都在谈论。让东方永安觉得惊讶的是,对方对李征竟有如此深厚的影响力。若对方无意就罢了,可若对方有意对李征进行思想侵蚀呢?她不得不亲去探个究竟。

马车在林中驰了许久,东方永安不禁思忖,住在这样的林中,英国公府的小公子还真沉得住气,年轻人有此定性,若不是牵扯到自己儿子,她都要佩服了。那名小公子,她见过,的确是眉清目秀,举止有礼、进退有度,显示其过人的涵养,可到底年轻,偶尔仍会露出少年心性,不似喜爱住在这种老林中的人才对。

片刻后,马车在一处院落前停下,香雪搀着东方永安下车,安陵将车赶开。环顾四周,一个仆人也没有,香雪疑惑:“这真是英国公府小公子的住处吗?”

“进去就知道了。”

院门大开,两人入内,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布局雅致却甚简单,四周修得齐整的草地,右手边靠墙以青竹为幕,东南角湖石堆砌,石下一方小水池,有清澈的水从假山上流下,右手墙边摆着青翠的盆栽。中间一座三阶白玉石台,台上一套白玉石桌凳。院落北面是主屋,三间开,东西侧两间耳房,整座院落一览无余。

香雪清了清嗓子,准备通报,主屋门打开,一人走出,身着黛蓝色金丝线绣松枝纹锦袍,头戴嵌白玉金丝冠,剑眉星目、朗若皎月,端的气度非凡。只这一眼,东方永安便理解儿子为什么移情这么快、为什么一副被勾了魂的样子。但是此人瞧来怎么说也该在三十左右,既不是英国公府小公子,会是谁呢?她没听说,英国公府有这个年岁的公子啊。

疑惑间,对方已经走上前来,躬身一拜:“不知皇后娘娘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你是?”

“在下,云英。”

东方永安立时如遭雷击,石化当场。什么英国公府小公子,这个名字她听李无策提过,分明就是国公府那名甚少露面、传闻中的嫡公子啊!自家那个傻儿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什么人?这他妈是跟他老子娘一辈、长辈级的人物!东方永安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

对方将她们引入屋,一进门东方永安就瞧见搁在墙壁上的伞,据枢渝说两人便是结缘于一把伞。就这么搁在最显眼的地方,对方的心思让她甚觉兴味。

两人在窗边的矮案落座,唤作老元的仆从奉上茶水,想来老元就是这院落唯一的仆人了。轻啜一口茶,东方永安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公子想必不会希望别人听见。”云公子往老元的方向眼皮微抬,老元便抱拳退下,她亦吩咐,“香雪你也退下,将门带上。”

两人都出去后,她却没有立即往下说,而是用手指摩挲着杯沿,思量着接下来要如何开口。李征跟小内侍在一起被她撞到后,她也去与那小内侍谈了一番,那时并未觉如何为难,此刻却不得不斟酌用词。对方是英国公府嫡公子不可等闲视之,良久她都找不到合适的词引出今日的话题。她原想开门见山地剖析厉害,要对方不再与李征往来,可对着小辈她可以长辈姿态谆谆教诲,对着跟自己同辈的要怎么教训?

说来也怪,明明是同辈之人,就是年少些,少说也该有四十来岁了,可看起来面若冠玉,怎么也不超过三十的样子,她始叹“驻容有术”是真的。随即又暗嘲自己少见多怪,不说逆天的秦夫人,就说秦风也是这般特殊的存在。她承认,不论从品貌还是从这渊静的气度来看,对方皆是万中挑一,别说李征,想来为他风姿所折服的人不在少数。可到底辈分与家世摆在那儿,她再开明也难接受儿子找个父母辈的,退一万步讲,就算勉强接受,他跟李征也没有结果。她向来认为长痛不如短痛,没有结果何必开始?与其越拖下去让李征陷得越深,何如快刀斩乱麻。

打定主意,她开口:“看得出来,公子是个喜静之人,这些日子以来小儿多有打扰,感谢公子的包容。”

“娘娘言重,太子殿下为此处带来不少生机,是我该感谢太子殿下。”

温文有礼、滴水不漏,一句话就叫东方永安了然,是个难缠的。她抛开来之前的思路,按下想要质问他给李征灌输了些什么糊话的怒气,决定从头聊起,以打感情牌为主,尽可能不要撕破脸:“听闻你们相识于一场骤雨,结缘于一把伞,是那把伞吗?”她指指搁在墙上的素面绸缎伞。

“正是,说起此事,在下还需向皇后娘娘说声抱歉,那次在下的马车差点冲撞了太子殿下,幸得殿下并未追究。之后……”

“之后他来还伞,一来二去你们便认识了?”

云公子点头。

“公子住在此处,我看非是个喜被打扰之人,为何接受了小儿的叨扰?你是怎么看他的?”

云公子说得淡然:“既有客来,拒之门外非是云府待客之道,再者太子殿下善而聪慧,为人有趣,在下视他为友,友人拜访,算不得叨扰。”

“友人……你愿视晚辈小子为友人?”

“不知有何不妥。”

倒也没什么不妥,忘年交又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可他们不一样!瞧云公子的态度,是不知李征的意思吗?东方永安糊涂了,这么久都没表露过心意?李征何时转了性子?看云公子的样子不似说谎。她瞥一眼对面气定神闲的人,倘李征真未表明过,倒也有可能。眼前人俊逸出尘、举手投足大家风范、不见丝毫轻佻戏谑之意,一派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之姿,李征那混小子不敢下手在情理之中。这样一来,事情性质就变了,不是人家有问题,是自家小子有问题!

东方永安觉得头疼,可儿子着魔的样子难以管束,还是得从这边着手,她缓下语气:“太子能得公子视为友人,是太子的福分,做父母的自是替他高兴。只是……”

见她欲言又止,云公子很贴心道:“有何为难之处,皇后娘娘尽请明说。”

“太子年纪尚轻,有不得当的地方,还请云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对方一脸不解:“在下不明。”

东方永安好一阵抓心挠肝,这要她怎么解释?直说太子对人家有非分之想?这种世家贵公子最重礼数,视其为侮辱怎么办?李征虽糊涂,可一腔热情她也不希望被人视作腌臜之物。可不直说的话,拐弯抹角的要怎么让对方拒绝自家儿子登门呢?原本管不住儿子,却跑来要求别人已是过分,还给不出充足的理由,岂不是无理取闹?

“这个……那个……可怜天下父母心,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能有出息,公子亦是做长辈的当能体味,太子的年岁也该为他的父皇分忧,不该再将心思与时间花费在无果的事情上。此处虽好,然来多了,只怕要生出出尘之心。”才怪,来多了就怕李征欲求不满、走火入魔。“可征儿大了,做父母的不便过多干涉,他与公子投缘,还请公子与他分解一二,莫要荒废了课业才好。”她在说什么?是希望他直截了当拒绝李征上门,怎么成了请他分说?

“皇后娘娘请宽心,太子殿下不常来此,想来不至荒废课业。再者太子殿下勤勉克己,在我这儿也多是练字、看书,不需旁人鞭策,有子如此,您大可安心。”

“看书?他看得下去?”

“为何看不下去?”

“……征儿在公子面前倒是乖巧。”东方永安暗骂,这臭小子在心上人面前人模狗样的!“话虽如此,总是来烦扰公子,我与他父亲怎过意得去?”

“太子殿下能来,蓬荜生辉。”

这是油盐不进、无懈可击啊,东方永安烦躁起来:“你视他为友,有想过他也视你为友吗?按说,公子这般的聪明人,应当一点就通才对。”

“皇后娘娘希望在下通悟什么?”

看他垂首敛目、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模样,东方永安很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丝毫不察李征殷勤背后的真意。“明白人与明白人说话点到为止即可,有些事若摊开说,只怕彼此难堪。”

“请皇后娘娘提示一二。”

她侧头看着那把伞:“只是一把雨伞,何须如此珍视?”

“结缘之伞,应当珍视。”

真是好歹不分,按下去的火气又窜上来,东方永安冷了语气:“若结的善缘也罢,可若是恶缘何如到此为止?”

“善缘还是恶缘恐非娘娘一人可定。”

“这么说你是不会将征儿拒之门外了?”

“太子殿下想去哪儿,非在下可左右。”

“公子此等人物,当真不察李征之心?不觉不妥吗?”

“在下不知娘娘何意。”

对方仍是从容悠然、不疾不徐,东方永安恼火地起身在屋子里急踱几步:“云公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若征儿不对你抱有那样的心思,本宫绝不干涉他与你结交。可他年岁小,犯傻而不自知,公子该是个知分寸的,难道要随他胡闹?还是说你能回应他什么?”云公子默不作声,她继续道,“你我都知道,你不能回应他,何如挥剑断情丝,趁谁都没有受伤,赶紧悬崖勒马?若否,届时李征固然会遍体鳞伤,难道公子就会好过?倘万一传出去,征儿如何自处,公子如何自处,又要将英国公府至于何地?”

云英仍是不出声,从后方看来,他双肩微颤,似在极力隐忍什么。东方永安见他有些不对劲问:“你还好吗?”

就在这时门砰一声被人撞开,李征冲进来大嚷:“母亲不要告诉他!”迎面撞入眼帘的就是云英惨白的脸色,以及嘴角一缕刺眼的鲜红。“你怎么了?”李征三两步奔过来。

“我,没事。”话音落,坐着的人陡然喷出一口血,向后倒去,李征一把推开呆愣住的自家母亲,扑过去抱住倒落的身躯,回头看东方永安已是怒红了眼,“你到底都跟他说了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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