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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0 章 第 610 章

“大夫!快请大夫!”

“你走,你给我走!”

东方永安浑浑噩噩出来,浑浑噩噩上车,李征的怒吼仍在耳边回响、那要吃人的眼神仍在眼前晃荡,直至出了那片林子许久,她都想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云公子忽然吐血,叫李征撞了个正着,东方永安到底比自家儿子镇定,立时吩咐去请大夫,云府仆从老元冲过来说他家公子一直有专治大夫,于是她让安陵驾车载老元去将大夫请来。大夫施了一番急救,言明没有生命危险,但需静养,李征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却将她赶了出来。东方永安见不是说话的时候,留下句“若有需要,尽管来禀”登车离去。

“真有人会被三言两语气到吐血吗?”她呢喃。小说与剧里不乏气到吐血、甚至气死的例子,但现实中她还是第一次遇见。事情就发生在眼前,人家可是实实在在吐血昏迷,不似作伪,她不由疑虑,难不成对方是真的不知李征心思,与他结交并无所图?即便与李征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多半也是出于世家公子的立场,出生于世家大族,以世家利益为先,也无可厚非,但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若非这一场吐血,云公子态度十足欲擒故纵、欲迎还拒,给出意味不明的暗示甚至鼓励,却又不接受不拒绝,这等把戏李征那蠢小子不察,却瞒不过东方永安。可如此一来,她也拿不准了,人家还躺在床上,她怎好意思去怀疑?换个角度说,倘若连这也能作假,那以对方的手段,真要玩弄李征,李征插翅难逃。思及,与英国公府无冤无仇,国公公子实在不必如此,她打消了对方有意而为的顾虑。

“要不要请太子殿下回来?”香雪问。

东方永安摇头:“算了,让他在那儿守着吧,导致这样的结果,本宫亦有错。”她太急了,对方是世家公子,怎可如此羞辱?还是交给时间去化解吧,上一次李征不也这么要死要活,宁愿连太子都不当,也要与人双宿双飞,那次他还出口就是真爱如何如何呢,还不是没多久就自己乖乖回来了?以他的性子,此次的“爱”能持续多久,谁知道?何必跟他硬刚。

英国公府,李征在床前守了一夜,翌日云英醒来,他欣喜万分,哪知云英瞧了眼他就转过头去,淡漠道了句:“太子殿下怎还在此?老元,请殿下回去。”老元上前,摆出送客的手势,他急了:“我不走,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离开?”老元:“得了吧,都是因为谁,公子才躺在这里?庙小供不起大菩萨,殿下请吧。”

“我不!”李征扒住床沿,“我得看着你好起来。”

云英:“你在这儿我好不了。”

“阿英……”

“说过了,别这么叫!”

他声音有些急,李征有些失落,认识这么久,云英说话都是从容不迫,不急不缓,向春日的湖面,不热也不冷,平静而叫人舒心。第一次,他的声音含了隐隐的怒气,可见是真的气到了。也对,若不是因为自己,他不会遭受这般羞辱,这羞辱还是来自他的母亲!他只是在自己家中奉行云府的待客之道,又做错了什么?李征心下愧疚:“我知道现在说对不起也晚了,我懊悔得不得了,恨不得死了才好,便是我死了,也不愿意你受这些委屈。你教教我,该怎么办?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喜欢一个人罪大恶极吗?”他像个孩子手足无措地在他床前乞求着,想握住他的手,又不敢。

云英闭上眼:“你走吧,我需要休息。”在他失望时补充,“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李征沉下去的心,又雀跃起来,高兴道:“好好,我这就走,你好好休养,过两日我再来看你。”

他走后,云英挣扎坐起,老元赶忙给他倒了杯水,递上一枚药丸,云英吃下药丸,吐出口淤血,脸色才缓了过来。见他颇有些费力地抬手擦去嘴角血迹,老元忍不住道:“公子何须做到这种地步?”

“东方永安擅药,假的骗不过她。”

老元欲言又止,最后豁出去道:“我有一句话,不吐不快。”云英给他一个“那就别说”的眼神,他仿若不见,“咱们现在这样不好吗?公子听老元一句劝,就此收手好不好?”

“你同情李征了?”

“那小子虽有点傻,但老元瞧他对公子……”

“你话太多了。”云英抬眼,他噤声。“以后李征若来,不要让他进来。你出去吧,我再躺会儿。”

老元退下少顷又进来回禀:“大公子来了,公子是现在见,还是请大公子坐一会儿?”

云英睁眼:“请他进来。”

将云昌领入内,老元再次退下。云英要起身,云昌按住他:“你都这个样子了,好好躺着。听闻北院出事,我就急忙赶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英抿嘴不语,他叹,“不愿意说吗?好吧,你既不愿说,我便不问,这些年什么都依你,北院的事我从不过问,但你也要顾好你自己,别让叔父担心。”

“他会担心吗?”

“你啊,多少年了,还在赌气。大夫怎么说?”

“不要紧。”

弟弟的倔强,让云昌很是无奈,替他掖了掖被角:“有什么需要就让人到前头找我。”云英点头,“阿瑛也跟来了,就在外头,你要不要见他?”

“不见了。”

“真是弄不懂你,叔侄之间为何要如此疏远?”

“他与我牵扯越少越好。”

“为何?”

云英不答反问:“阿瑛那边是否一切都好?”

云昌一脸“就知道你什么都不肯说”:“都好,你放心,按照你的吩咐,所有乱七八糟的事都离他远远的。先生也说这孩子聪慧,将来可成大事。”

“那就好,云府将来是要交到他手上的。”

云昌皱眉:“又说这样的话,你去哪儿?你是丝毫没有云府嫡公子的自觉吗?”

云英笑:“知道你这些年辛苦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唉,跟你这人没法说!”

***

李征一回到宫里,东方永安就知晓了,本想放任不管,又担心云府的情况以及他的状况,决定还是将人找来,好好谈一谈。

李征来后恭敬地行了礼,只是仍没什么好脸色。东方永安不与他计较,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一定要按住脾气,与孩子好好说话,不要再把事情闹僵!

“云公子如何了?”

不提还好,一提李征怒上眉梢:“母亲你怎么这样?跑到国公府大闹,不觉有失身份吗?”

我闹什么了我?东方永安在心里嘀咕,面上却和缓:“让你食不知味,寝难以安之人,母亲想见见怎么了?”

“有您这么见的?”

有你这么跟母亲说话的?东方永安腹诽。算了不计较!她自劝,面上仍是和气:“母亲也没想到会这样,真不是有意的。”

“当真?”

东方永安赶紧点头,一脸无辜:“母亲几时骗你?”真不知,谁是儿子谁是娘了!“云公子到底如何了?母亲很是担忧他。”

“没有大碍,但还需些时日才能恢复。母亲你真的没有跟他说什么?”

“云公子那般知理持节的公子,母亲怎好与他说什么?”听她夸奖,李征缓了脸色,东方永安再接再厉,“亲眼瞧见,云公子如此品貌,母亲也能理解你为何倾心于他。”

这下李征脸上露出喜色:“是吧?母亲也觉得云公子品貌非凡?”

东方永安心里暗道:小样,跟你老娘斗!面上再慈爱不过:“做父母的怎能不为儿女着想?母亲会担心你,征儿你也该理解。当初母亲能同意你与心爱之人离开,今日又岂会无故阻拦?不过是想看看能叫我儿如此惦念,是怎样的人罢了。”

“母亲当真不会阻拦?”

东方永安点头:“可有些事你也需得清楚。母亲问你,他是何人,你真的知晓吗?”

李征愣住:“不是云府的公子吗?”

“哪个公子?”

这问题他还真没想过,东方永安道:“他可是英国公府的嫡公子。”

“嫡公子?哪个嫡公子?”

东方永安给他一个“就知道你不知”的眼神:“英国公府只有一位嫡公子,年少时养于内宅,之后也少在人前露面。征儿,他是与你父母一辈的人。”

不出意外,李征面上露出震惊的神情,东方永安不着急往下说,等他化消这个消息。

乍听此言,不得不说,李征有些不敢置信。云英看起来不过二三十,至多不超过三十,怎么可能是云府那名嫡公子?“是不是弄错了?”

“你若不相信,可以去问他,想来云公子不会隐瞒。”

“!”怪不得他总是叫自己小友,怪不得他不许自己叫他阿英!原来在他眼里,自己真的是个孩子!他忽而惊觉,让他难受的不是他是自己的长辈,而是在他面前,自己真就只是个孩子,“所以他轻视我是应该的吗?”所以他才会无视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在他看来自己所有的殷勤,都是小孩子的胡闹、小孩子幼稚的行为?

“征儿,云公子不接受你,也是为你好。你与他,不会有结果。”

“谁说的!”李征忽然咆哮。

东方永安愣住:“难不成你还想……”

“想又如何?母亲说过自己的心怎么想才最重要,我就是喜欢他,不在乎他是男是女,不在乎他年岁几何。我喜欢的是他那个人!母亲不也说过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可他比你大了不止一轮!这不仅仅是爱不爱的问题,你若想与他一起,就要面临许多难题,不是仅仅喜欢就行了!那些将要面对的困难,将要解决甚至可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都有想过吗?你能不能不要脑子一热,就什么都不管不顾!”

“我没有脑子一热!”李征的声音拔高。

东方永安的声音也不知不觉高起来:“没有吗?你是第一次这样不思后路吗?”

见她要提及过往,李征变了脸色,可惜东方永安没能及时打住:“喜欢是没有错,爱一个人也没有罪,可你又一次喜欢了?爱上了?动不动就喜欢、爱上了,爱没有你嘴里那么廉价!这一次你怎么就确定自己不会变了?就算你能确定,可你怎么知道云公子是否愿意跟你一起奋不顾身?你的爱不会伤到别人吗?”

“我的爱伤到谁了?”李征怒红了脸,“就算他不愿意也没关系,爱他是我的事,我愿意就行了啊!我的事自己做主,不需要别人来干涉。母亲,你到底知不知道,我长大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自己清楚!不清楚的我也会学。倒是母亲自己,不要再固执,该放手的时候放手就好了,儿女的选择有什么后果儿女会承担,不要什么都揽在自己肩上,儿女不需要你用一生来负担!”

“……”怒气骤然消退,东方永安清醒过来,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她感叹是真的长大了吗?能放手吗?真的不会出什么岔子吗?

“母亲不要再过问此事,儿子自己处理,云府那边也不要再过去!”李征告退,留东方永安心中似万马奔过,久久不能平息。

之后她不再过问李征与云府公子的事,尝试放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自己去决定未来要走向何方。李征似乎真是长大了,也沉稳了,没有再闹出什么风波,云府那边也没有动静,想来亦不愿将事情闹大。

没有闹出什么风波的李征,此刻颓丧地坐在改建到一半的一苇馆前,改建虽然暂停,但皇帝未下定论,监工都还在。他是总监工,真正管事的其实是副监工。见他垂头丧气坐在台阶上,副监工往旁边一坐:“干什么愁眉苦脸的?”

李征叹:“你说有些事为什么明明知道怎么做,却总是做不好呢?”云府那边他兴冲冲去了,却怎么也叫不开门,不是说就打了退堂鼓,只是有些委屈。无可奈何,每日只能送些药石或是让人开心的小玩意去,盼着哪天对方气消了,好歹听他说句话。皇宫那边,他原先很恼母亲,但那番谈话让他觉得也不能全怪母亲,碍于那时不欢而散,好几日未见,现在想服个软,也迈不上前,索性躲到一苇馆来。

“感慨什么呢?”

他一把揽住副监工:“你娶亲了吧?家中有老母吗?”

“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问你啊,如果你媳妇跟你母亲生了龃龉,你怎么办?”

“这好办,媳妇敢顶撞老母?教训一顿就好了。”

“不对不对,你很爱你媳妇……”

“那也不能顶撞……”

“你听我说完!”李征急道,“你很爱你媳妇,舍不得说他一句不是,而且事情起因也不在他,错不在他,明白了?然后你母亲好像也没大错,要怎样才能化解两人的不快?”

副监工略一思量:“殿下娶亲了?”

“没有。”

“有心上人了?”

“没有的事!你只管说换了你怎样办?”

副监工想了想认真道:“殿下你要知道自古以来婆媳难处,要想让那两女人安稳过日子是有难度的!您得记住一点,自己夹在中间再怎么难,也千万要稳住,决不能偏颇。但是!不偏颇也是有技巧的,婆媳出了问题多半会找你理论,这时就得趁机两面劝、两面安抚,千万不可在那儿硬掰扯谁对谁错,越掰扯,火气越大,晓得为什么?”李征摇头,副监工得意道,“殿下聪明可就是缺点经验,有时候女人不是不懂那些个理,要的其实就是你一个态度,你还在那儿冷冰冰给她讲大道理那不是找抽吗?这一点上不论是媳妇还是老母都一个样,您就记住,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牢记这个口诀,没有哄不了的女人!”

“真的?”副监工给他一个“你试试就知道”的眼神,李征半信半疑,“倘不是女人呢?”

“啊?”

……

这厢李征尚在烦恼感情问题,那厢一苇馆就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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