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家暴现场

赵宸之抿唇，心中还是存了芥蒂吗？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为什么还会如此难过。

做了那样过分的事，她会生气会记仇也是应该的。

一顿早膳吃的索然无味，像是为了印证赵宸之的话，刚撤了膳圣旨就到了，大概意思是他们可以回去，还赏赐了些年节礼物。

那些朝臣得到的也就是这样了吧，亲生父亲比旁人还不如，顾晴雨心漏跳了一拍，有这样的“亲人”，是不是比自己这种父母具亡的还要痛苦。

“你恨他吗？”等平南寒暄完离开之后，顾晴雨问了一句。

“你说父皇？”赵宸之轻笑，“不至于，反正没年都是这样，早就习惯了，你不用这么看我，再说我不是还有你嘛。”

顾晴雨勉强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锻炼出来了，最近总觉得他说情话的水平越来越高。

两人自然不想在这宫里多待，很快就离开了，等回到王府也不过才刚过午时。

一共也才过了两日，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就跟过了两年似的，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这确实是过了一个年啊。

腿上被固定了木板，赵寰之无奈只能卧床静养，虽然已经让他母妃帮忙打圆场，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或许不安的不是会被父皇发现吧。

赵寰之坐了起来，看向站在一旁的庆德。

“先生呢？”赵寰之问。

“刚回来，回房间了，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庆德说。

赵寰之点头，本想去看看那人的惨状缓解一下腿上的疼痛，可看到绑着的木板后就放弃了，总不能让庆德给自己找个轮椅吧。

真要那么做的话，估计不出一日整个平都都会知道当今太子殿下坐在轮椅上，已经是个残废了。

周凛的房间，他从进来就一直在放空，此刻要是有人突然袭击他的话，这人怕是十有八九会中招。

想到这个方法的时候不就想到了吗？为什么看着顾晴雨伤心难过还是会胸口发闷？

这个过程是必须的，周凛在心底对自己说，熬过去，不能心软，此刻心软就什么都没有了，只要能熬过去，他就有机会得到顾晴雨。

当然，如果顾晴雨在等话恐怕也只会赏他一顿嘲讽。

虽然顾晴雨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名义上东宫设的局是周凛出的主意，更不知道这个局的目的不是赵宸之而是自己。

内室里，庆德在赵寰之的注视下开始汇报东宫最近的情况，赵寰之的眼神压迫性实在太强，没一会儿庆德就出了一身汗。

这种压迫的清醒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很快就有人来通禀说柳落英来了，正好，昨天的账他还要和那个女人好好算算呢。

“让她进来。”赵寰之咬牙切齿的说。

柳落英瞪了刚刚拦她的宫女一眼，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没有看到就在几步远的地方，姜瑜雪一脸深沉的看着这边。

姜瑜雪敢准备转身回去，就看到出来的庆德，几步迎了上去。

“郡主有何吩咐？”庆德行礼，恭敬的说。

姜瑜雪温柔的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庆德脸上闪过一抹为难，“这得问殿下，郡主很着急吗？要是不着急的话一会儿奴才去请示一下殿下。”

估计是怕得罪姜瑜雪，庆德又补充了一句，“殿下现在在和柳小姐谈话，奴才不方便进去打扰。”

要怪就乖柳落英，千万别怪我，我可开罪不起，庆德哀嚎。

“没关系，我一会儿再过来吧。”姜瑜雪说。

这样自然再好不过，庆德躬身送她，松了一口气。

看来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姜瑜雪想，她到底是脑子里进了多少水才会相信那个人的话。

姜瑜雪抿唇，一会儿想着柳落英趾高气昂的走进去的场景，一会儿又想到赵寰之满脸真挚的和自己说他身不由己的情形。

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姜瑜雪拍了拍额头，算了，既然分辨不出来，那就全当作是假的吧，毕竟命只有一条，她还是小心的好。

姜瑜雪一路胡思乱想回了屋子，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去宸王府就必须要有自己的人。

她闭上眼，自己的人么？那几个打小侍奉的都未见得忠心，不过也没办法了，总比东宫会派在自己身边的那些，随时可以钳制自己的人强。

再睁开眼，姜瑜雪眼中已经看不到一丝对赵寰之的担忧了。

房间里却是另一幅情形，柳落英看着趾高气昂，也就是在其他人勉强装一下，真的进来，倒是显得安静了不少。

赵寰之闭上眼，半晌再睁开，眸色里已经满是凌厉了。

“殿下，”柳落英行礼之后就站在一旁，显然已经准备好迎接赵寰之的发难了。

赵寰之吸气，“做了那种事，居然还有脸面来见我，柳落英，本宫还真是小看你了。”

柳落英低下头，没有要反驳或者接话的意思，看来是准备接下他的怒火了。

这样反倒让赵寰之内心的怒火更盛，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那种无力感实在让人不好受。

“怎么，以为不说话就能解决问题？”赵寰之嘲弄的说，“你就这么想嫁给我，这么想要这太子妃之位？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在所不惜？”

柳落英忍不住喃喃了一句，“果然是骗我的么？”

“你说什么！”赵寰之是真的没听清，柳落英却以为他在质问，一时间也顾不得自己今天是来求和的了。

“你明明答应过我！答应过我会给我太子妃之位的，现在是反悔了吗？还是从始至终就是在骗我？”柳落英抬头，眼中满是不甘心。

赵寰之揉了揉眉心，发现自己确实是被他的所作所为气昏头了，“现在还不是时机，你这样会打乱我的计划。”

柳落英紧紧的咬着嘴唇，“我猜到了你会生气，可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生气，”她勉强笑了笑，“你到底是气我自作主张，还是气我……贪得无厌。”

赵寰之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回答不了她这个问题。

“看来我猜对了，没想到还能试出殿下的心意，真是……”柳落英失落道，“是因为那位郡主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寰之也顾不得感伤了，警告的看了柳落英一眼，仿佛她要对姜瑜雪出言不逊，就会招来什么严重的后果似的。

“不过她都要被宸王殿下纳为侧妃了，殿下就算再怎么想，恐怕也没有用了吧？”柳落英眯眼，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白了一下。

“是我太天真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之前是柳芳菲，如今又是姜瑜雪，殿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我一眼？”柳落英说，语气里满含控诉。

“还是真的像娘亲说的那样，只有失去的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柳落英低下头，“如果是这样的话……”

“柳落英！”赵寰之又惊又怒，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威胁自己吗？

“放心，虽然殿下看不到我，我也不会舍得离开殿下的，不过，”柳落英勾起唇角，“得不到殿下的心，我现在好歹还有个太子妃的身份可以安慰自己，不是吗？”

今天的柳落英倒是难得智商在线了一次。

“殿下不会连一个虚名都舍不得施舍给我吧？”柳落英面露凄然，看着倒是十分楚楚可怜，不过赵寰之已经有了心疼的人，只能装作看不见了。

“这是我唯一一次任性，殿下就不能对我宽容一次吗？”柳落英说，这已经算得上是在哀求了。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赵寰之说，“放心，本宫肯定不会让你得逞的。”

“殿下这话说的也未免太绝情了些，”柳落英叹气，“几天前殿下还许了我一个未来呢，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就不认自己说的话了吗？”

赵寰之再次被她将住，这话实在不能否认，因为确实是前几天自己亲口说的，要承认自己只是在哄骗她吗？

赵寰之敛眉，已经在考虑如果失去柳落英这个助力会带来什么后果了。

“那我就等着殿下的处置了，希望殿下不会……”柳落英摇了摇头，“殿下安心养伤吧，落英就先告辞了。”

赵寰之没有拦她，而是在思考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如果周凛站在旁边的话，肯定会训斥自己一顿，毕竟自断臂膀这事儿实在太不明智，虽然柳落英还没有重要到算是自己一条臂膀的程度，但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了。

可是他真的无法忍受让那个女人成为自己的太子妃，他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对姜瑜雪的承诺还是因为恼恨于柳落英的自作主张，可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厌恶透了她。

柳落英走后庆德就来说了姜瑜雪求见的事，赵寰之一阵头疼，现在真的是左支右绌了，“让她回去吧，就说本宫过几天再去找她。”

庆德应声要退下，赵寰之叹了口气，“算了，让她过来吧。”

这种事只会越拖越麻烦，还是早点解决了的好。

“是。”庆德说，心里再次估量了一下，看来这位郡主在殿下心中的分量不小啊，虽然不确定会不会成为……自己还是把眼睛擦亮些好。

幸好出来的时候姜瑜雪还没有走远，庆德小跑几步上前，传达了赵寰之的意思。

姜瑜雪轻轻点头，说不上来心情如何，庆德擦了把头上的汗，感觉她算是自己见过的人里面相当淡定的主了。

姜瑜雪进来第一个动作是先看了眼赵寰之的伤，淡淡的问了句“好点了吗？”

当然，语气非常冷淡，和昨天那担忧的模样根本没法比，不过赵寰之已经非常满足了，要是在被柳落英这样搅局之后还能保持原状，赵寰之恐怕要好好审视一下这个人了。

“事出匆忙，瑜雪还没来的及恭喜殿下。”姜瑜雪低头，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不是已经解释了吗？”赵寰之叹气，“你又何必拿这种话来寒碜我，你明知道我……”

“我是来向殿下辞行的，总待在东宫，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就不好了。”姜瑜雪说。

赵寰之点头，“你先回去吧，还有一段时间，等我伤好一点再去找你。”

姜瑜雪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嘱咐他好好养伤之后就出去了，赵寰之松了口气，如果看到姜瑜雪转身那一瞬间的表情，恐怕这口气是松不下来了。

且说宸王府，赵宸之虽然知道迟早得过这一关，可是没想到还没到晚上这人就已经等不及了。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顾晴雨忐忑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

不是自家不相信他，而且这话也是他说的，有什么不知道的就问，现在自己问了，如果他生气的话……也是他理亏。

赵宸之说从书案后站起来，无奈走到她身旁，一把把人抱到了怀里。

“你到底有什么对策？”顾晴雨期待的问。

“这次我恐怕得跟你学学了。”赵宸之在她颈间吸了口气，感慨道。

顾晴雨有点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了一声。

赵宸之咳嗽了一声，“就算是东宫设的局，以为搬出父皇来我就会就范么，也太小看我了，要是和远郡主包暴毙而亡，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顾晴雨咽了口唾沫，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当时是气急了，没真的要掐死太子，不过，估计他伤的也不轻，算是出了口气。”

“那个，不会给你造成麻烦吧？”顾晴雨有些不安的问。

“这会儿想起来了？”赵宸之拉着她坐下，“昨天动手的时候不是很利索嘛，”他失笑，“没事，这点事我还处理的了，不过他也理亏，还有点脑子的话，应该不会主动找事。”

顾晴雨点头，在赵宸之安慰的目光下来了句“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昨天就应该下手再重点儿。”

赵宸之噎了一下，“差不多了吧，感觉你要在出手重点，估计得把人打死打残，席岳不也是这么说的？”

顾晴雨切了一声，“我一点内力都没用，他不耐揍我能有什么办法，席岳，他能看出来什么！”

看她不屑的模样，赵宸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真的要对那位郡主出手啊？”顾晴雨问，刚开始还有点过意不去，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是她自己找死，怪不得旁人。

但显然赵宸之没有这个“旁人”的自觉，“说实话我也有点被难住了，除了这一招釜底抽薪，再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了。”

顾晴雨叹了口气，“就没办法让她自己放弃吗？”

“想也知道不可能，”赵宸之摇头，“现在顶多是得罪我一个，要是反悔的话，那可就是同时得罪父皇和太子了，她可是还要在宫里过呢。”

听他这么一说，顾晴雨发现确实是这样，叹了口气，可怜巴巴的说，“那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要小心一些，万一事情败露就玩儿大了。”

赵宸之敲了她额头一下，“就不能盼点好的，我还没着手去做呢，你就在这吓唬我，万一我……”赵宸之见她脸色不对，立刻止住了话头。

“你真的很想要那个位置吗？”顾晴雨仰头看了他一眼，十分平静的说。

不一样了，赵宸之想，可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又能说什么呢？

赵宸之低下头，“是，我不隐藏自己的意图，也不会说那些好听的话来哄你，我确实是想要……”再后面的话两人心知肚明，说出来也就没意思了。

顾晴雨点头，想问他为什么如此坚持，很快又自己想明白了。

老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放到现在这种情况依旧适用，要是赵宸之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问他如何处理姜瑜雪，自己也会生气的吧。

“我知道了。”顾晴雨说。

又是这句话，赵宸之十分抓狂，她到底知道什么了。

顾晴雨抿唇，“我可以帮你。”

她看着赵宸之眼睛，“这次是认真的，不是玩玩而已，也不是闲的找乐子，更不是一时兴起。”

赵宸之皱眉，像是在消化她的话，又像是在权衡利弊。

“想什么，看不起我吗？”顾晴雨低头，颇为自嘲的说。

赵宸之摇头，“我就是看不起谁，也不敢看不起你啊，只不过，这是一趟浑水，进来容易，想出去可就难了，你真的想好了吗？”

顾晴雨低下头，“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真的会很害怕，害怕你什么时候又为那个位置委曲求全，我委屈不了，也见不得你受委屈。”

赵宸之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了神，没想到这次进宫竟然还有这样的收获，不过，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不要。

“是，我知道娘子是个受不得委屈的人，我……”顾晴雨捂住了他的嘴。

“你知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顾晴雨看他，“就只是，只是……”她说着长长叹了口气，“其实你怎么想我也管不着，随你吧。”

这是生气了？赵宸之无奈，不过也明白现在是敏感时期，她容易生气也是正常的事，“我说句玩笑话而已，你现在连玩笑话也听不得了吗？”

顾晴雨睁大眼，不明白他是怎么如此自然的倒打一耙的，明明是他先说了那些话，现在反倒要怪自己开不起玩笑？

赵宸之没想到，这一下非但没解释清，还让情况更加糟糕了，忍不住扶额，“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把火气散出来，憋太久会憋出事来。”

呵呵，顾晴雨气的整个人都在抖，推开赵宸之就站了起来，现在她也懒得解释了，“我就是生气了，就是迁怒，你想怎么样！”

赵宸之觉得自己现在不适合张嘴，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再一次把人抱住，“对不起，对不起。”

他能想到最安全的就是这三个字了。

顾晴雨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这道歉从何而来。

“对不起，”赵宸之本来想说个“看你生气我就先认个错”的俏皮话，可是现在情况不明朗，自己还是不要作死，到底还是祭出了这三个字。

顾晴雨撇撇嘴，“切，光嘴上说有什么用，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你想要什么诚意？”赵宸之笑，“难道要向戏文里说的那样，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

顾晴雨睁大眼，“你还看过这种戏文？”

赵宸之“呃”了一声，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看过总是听过的。”

顾晴雨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还听说过，看过就看过呗，看戏文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不会笑话你的。”

“咳，就算我看过又怎么样？”赵宸之拍了拍额头，虽然这样自己损自己有点跌面儿，但好歹是把这人哄好了，总体来说这点牺牲还是值得的。

果真是脸皮越来越厚了啊，赵宸之自嘲，要是放在半年前，有人说自己将来某一天会为哄个女人脸都不要，自己肯定早掐死她了，可是现在……总不能自己掐死自己吧。

顾晴雨仰头戳了戳他下巴，“有时候感觉，真是看不懂你们这些人。”

赵宸之眨眼，不明白她说的“你们”具体是指谁，能和自己归到一类，无论是谁自己都不会放过他的。

“我来平都之后遇到的这些人啊，太子，席岳，周凛，还有你。”顾晴雨说。

“为什么我排最后？”赵宸之磨着牙问，周身散发的酸气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了。

顾晴雨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居然在这里，挠了挠头，“这个还要分先后顺序吗？”

赵宸之也感觉自己这话说的太无理取闹了，咳嗽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为什么这样说？是哪里看不懂？”

顾晴雨很想说哪哪儿都看不懂，又怕这人以为自己在敷衍他，低下头，“就是不懂，根本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虽然知道别人在想什么本来就有些困难，”顾晴雨怅然，“可你们这未免也太困难了些，总觉得隔着些什么，有一种距离感，甚至有时候会想，我和你们可能不是一路人。”

“开什么玩笑，你已经是我娘子了，就算不是也得绑到一条路上。”赵宸之瞪她，顾晴雨却拿手绞袖口，对他的注视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是那么一种感觉，说不上来，唉，可能是我想多了吧。”顾晴雨说，整个人蔫了下来，虽然本来兴致也没有多高。

赵宸之把人抱的更紧了，“不要拿这些话来糊弄我，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把话撂这儿，哪怕你说破天去，我也不会放手的。”

顾晴雨摇头，“我还能走到哪儿去，等哪天你要是不要我了，那我可就只能流落街头了。”

把自己说的跟个小可怜似的，赵宸之没忍住，笑了一下，“不会，如果我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你就把我撵出去行不行？到时候王府给你，我流落街头去。”

“你说的！”顾晴雨仰头，顺竿爬的技术练得不错，赵宸之点头，“我说的”。

这个时候的赵宸之恐怕不会想到，这句话后来真的应验了一半，至于是哪一半，就是之后的故事了。

转眼就出了初六，过不了几天就是上元节了，而赵宸之的行动也终于提上了日程。

东宫，就算用了上好的药，这伤也托了半个月才勉强好一点，走路不利索，脸上有乌青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赵寰之吸了口气，虽然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姜瑜雪，可时间就要来不及了，他必须过去一趟，再说……几天不见还确实有点想呢，他有点担忧等她真的去了宸王府自己要怎么办。

自己还是太弱小了啊，赵寰之摇了摇头，如果足够厉害，能压制的住赵宸之，又何必用他牺牲。

可是再一想，只要自己还受周家控制，那个控制自己的人还是周凛，这一切怕是都免不了吧。

“殿下，您这身上还带着伤，不如奴才去请郡主过来？”庆德说，倒是真的在担忧自己。

赵寰之摇了摇头，“不用，本宫过去，你不用跟着了。”

庆德出了一头冷汗，“殿下这样奴才实在放心不下啊，您就让奴才跟着吧。”

赵寰之看了他一眼，闭上眼，“那就跟着吧。”这人自己还是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