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病倒

木森母亲病了，白天夜里咳嗽不停，母亲一直强撑着。一天早上，天已经大亮，太阳都升起来了，木森像往常一样，端起母亲用来吐痰的木桶，往外走去，准备倒掉，再清洗一下。刚出门走了没几步，无意间往盆里看了一眼，木盆里面竟然是好几团黑血。他呆住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端着木盘的手忍不住发抖，他完全没有了主意。直到呆了好几分钟，才醒悟过来，紧忙往屋子返跑回去。

来到床边，她拉起母亲粗糙的手，叫唤：“母亲，母亲，你怎么样？”同时眼睛看向母亲的脸，窗户照进来的光线落在母亲的脸上，平时黝黑的颜色，此时却是显得非常苍白。他继续叫唤着，母亲却没有反应。他急慌了，小小的脸蛋都已经涨红，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是一个十岁多的小孩。此时在另外一边的弟弟睡醒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坐在床上就这样看着哥哥和母亲。

急中生智，他立刻往外跑去，往神松爷家里跑去，因为跑得太急，中间还摔了一跤，膝盖上传来一阵阵的刺痛，他知道膝盖破皮了。一路狂奔，来到神松爷家门前，水生叔肩膀上搭着一把铁锹，刚好走出门口，应该是要田地了干活。木森有点喘不过气，想喊话，一时间竟说不出来，只是眼泪往外流。水生叔放下铁锹，跑过来，双手扶着木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木森终于可以说说出话来：“母亲吐血，起不来！”。水生叔一听，也是吓着了。他知道木森母亲生病了，神松爷还去看过两次，以为也是普通的感冒。这两天没有过去，竟然吐血了！

“你别急，慢慢说。”水生叔一边说，一边把木森往屋里引了进入。见到神松一家人，木森慢慢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然后神松爷，带着两个儿子，就往木森家慢跑过去，木森爷二儿子秋生，抱着木森落在后面。

一段路程后，秋生叔和木森也跟着到了家里，此刻神松爷和水生叔用被子把木森母亲抬了出来，一边对秋生说：“把家里的牛车赶到前面路上，带个棉被，去周郎中那里！”，”木森，你在家里照顾弟弟，不要乱跑！“。

木森心里很着急，他很想知道母亲的情况。他很想为母亲做点事情，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能够等在家里。黑夜慢慢降临，孤独的孩子守在家里，没有人过来照顾，农村的人一般不往病人家里跑，怕会沾染上晦气。漆黑的夜里，木森坐在床边发呆，不知道想一些什么，此时弟弟拉了拉哥哥的袖子：”哥哥，我饿。“，一天没有吃饭了，弟弟隐约中也知道母亲发生了大事，一直不敢说话，直到实在忍不住饥饿。

这是木森才感觉到自己饿的有些身体发软，于是开始了煮粥，没有心思吃饭，经过一阵忙碌，兄弟两在饭桌上面吃着浓密粥。弟弟低着头，木盆上装这水，上面漂浮这一碗粥，粥太热，放在水里冷得快，弟弟吃的就是冷好的粥。木森自己慢慢吃着滚烫的，很饿却没有什么胃口。

平时只是点燃一丁点的油灯，被木森挑起了一段灯芯，比往常亮了一倍有多。他有点害怕，夜里一直都是有妈妈的陪伴，除了今天晚上。木森仍了好几把稻苗到牛棚，装了些水过去。时间一点点过去，木森吹熄了油灯，在床上抱着弟弟，他要保护好弟弟或者说他要寻求一点依靠，抱着弟弟，让他稍微安稳一些。

第二天下午，水生和叔媳妇过来了，说是神松爷让过来帮忙先照顾兄弟两，水生叔叔媳妇留下来，木森管她叫大伯母，然后水生叔回去了！

有个大人照顾，生活稍微安稳了一些，母亲已经两天没有在家里，木森晚上睡得确实不安稳。四三天，中午，母亲终于和秋生叔驾着牛车从大路回来了。母亲进到屋里，精神好多了，脸色也红润。让后秋生叔从屋内抬了一箩筐稻子，放到牛车上，母亲说是药费。

转眼来到了冬季，母亲的病好多了，却总是断不了根，来年开春耕种不知道怎么办！还有就是现在

外面饥荒很厉害，听说北方很多地主或者有存粮农家的都被抢了！村里的人都很害怕。下游村里现在都在向着地主借粮食，来年再高利换上，没有办法总不能饿死。

再一个月，到了小年，往年热闹的气氛没有，鞭炮声也是间中才能听到，一般人都不敢买，吃都不够，还买鞭炮。先在外面有钱都很难买到粮食，地主也不放粮了，明年开春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个说能说得准，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