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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明察暗访

“你刚才与他那般说话,真叫我好个生气,”上官瑾年愤恨地坐下来猛灌了一口茶。“呸。”

“不过是人前推托的客套说辞罢了,你竟也这般与他计较了去,这般小心眼子,你却与他何异。”苏越伶递了一盏茶过去忙宽慰道。“给,好茶需得细细品,哪叫你喝的这般生猛,真是糟践了如此好茶。”

“我倒也不是气你,只是上官瑾瑜那人着实让人气的恨,那般话语倒是想恶心了谁去,也不知道羞了自己个儿,仔细瞧瞧他那作威作福的样儿,倒是个纨绔子弟的模样,真令人恼火的很。”上官瑾年越想越气,从来没这般厌恶过一个人。他知道上官瑾瑜恼人,今日却总算是知道上官瑾瑜的手段了。却不想上官瑾瑜这般惺惺作态,今日得以领教,真叫腐烂半月的肉糜,没得让人恶心厌恶的。

“你这般与他生气作甚,别气坏了自己个儿的身子,你在这里这般气的跺脚又撞墙的,他那儿指不定在那花天酒地的,别叫人说了去高兴的还不是他,却是你自己,沦为了笑柄,这又是何苦,何必呢。”苏越伶细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

“是啊,爷,越伶姑娘说的没错,且先忍着,还怕以后没了机会教训二皇子么?”一旁的泽渊爷劝慰道。

“是啊是啊,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家姑娘一介女流都忍得了,侯爷你一个大男儿,竟比不得我家姑娘这点苦都吃不了?”初晞瞥了一眼上官瑾年没好气的说道。“初儿还以为侯爷能有多大能耐呢,左右也不过……”

“也是,我竟犯了这等糊涂,越伶说的极是。差点中了那上官瑾瑜的计了,也着实头疼的狠,竟一时分不清好与坏、利与弊来。”上官瑾年猛的顿悟开来。

“现下看来,最为要紧之事就是去仔细打听贼寇横行一事的来龙去脉,然后查个水落石出。上官瑾瑜已然到了钱塘,我们才到钱塘,上官瑾瑜便找上了门来,这绝对不是巧合,细细想来,其中不乏缘由。我们要小心了。”苏越伶合上茶盖悠悠地说道。

“现如今,浙东灾患,贼寇横行,沿海黎民流离失所,庄稼谷物皆不得所收,即使小有收成也被那贼寇打劫抢掠了去。按理说此事一出朝廷也是管的,父帝也是一早就拨了赈灾粮款下来的。可为何一路上见到的还是饥殍遍野,这也说不通啊。”上官瑾年定了定神细细想着。

“天灾人患,百姓颠沛流离,朝廷即使拨了赈灾粮款下来,由官至民,一层剥削一层,到了百姓手里食不果腹也是常有的,大抵是上层官员贪污了去,那些个官员,每逢天灾人患借此机会都免不了大肆捞一笔油水,加上底下官员所谓的‘孝敬’,可想而知。受苦的还是老百姓,过着水生火热的日子,这些父母官却连管也不管。即使管了,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台面上的工夫而已。有多少是切切实实为老百姓谋活路的,有,甚少。”似是戳到了痛处,苏越伶眉眼微微一皱。

是了。苏越伶最是痛恨那些贪官污吏了,不想着为黎明百姓谋求福祉,只想着一己私利大肆搜刮民财剥削民脂民膏,更有甚者鱼肉百姓,视百姓命如草芥,可怜的百姓去俎上之肉任人宰割,毫无还手的能力。苏越伶的双亲便是死在了这些蛮人手里,那些以清廉自居的父母官手里。

“贪官污吏,着实让人可恶至极。在其位却不谋其政,其罪当诛,纵使凌迟也不为过。”上官瑾年重重地在桌上锤了一拳气愤地说道。

“想来,我们是该好好拜访一下我们的府尹大人了。”苏越伶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处说道。

“是时候该好好的清理门户了。”

行至不远处,只见得堂堂钱塘府尹的宅邸修葺的那叫一个富丽堂皇。

门口左右各端有玉石雕琢而成的石狮子,并配有四名戍卒各站列在两侧,墙上刷的是红粉朱漆,顶檐上盖的是琉璃制的绿瓦,好不威风。

“不过是一官府尹而已,好大的官威架子。”上官瑾年远远看过去,瞅着就来气。

“且先进去看看再说。总要见了人才知分晓。不过听人说是这钱塘府尹是个才下来的官,姓任名宏,素日里常以青天自居,背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引的一方百姓那是叫苦连天,怨声载道,竟也不怕民怨沸腾丢了自个儿的乌纱帽。”苏越伶瞥了一眼一旁的上官瑾年挖苦道。“想我南国之大,朝廷当真昏庸,当真是无人可用,使唤这么一个歪瓜裂枣竟也能做一方府尹来护一方安宁。”

“是了,只怪我们久居高堂之上,未曾涉及江湖之远,才被蒙蔽了双眼,瞧了个不清楚。”在这一点上,上官瑾年不得不承认苏越伶说的话是事实,而且还是存在的很严重的问题。

“走吧,去会会他。”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府衙重地。”为首的差役见苏越伶一行人走近忙呵斥道。

“你眼瞎了啊,哪个看我们擅闯了,不过是府衙而已,我当什么稀罕玩意儿呢。”初晞眼见差役这般蛮横无理,没好气的怒骂道。

“初儿,不得无礼。”苏越伶见此给初晞使了个眼色。

“嘘。”泽渊眼见初晞要闯祸,便一把拉了过来。

“什么嘛,本来就是嘛,不过是看门狗而已,没得其他本事,只会汪汪汪乱吠一通。”初晞站在泽渊身旁小声噘着嘴嘟囔着。

“烦请军爷通报一声,就说钱塘苏越伶前来拜会府尹任宏任大人。这点小意思,军爷且先拿去喝茶,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烦请军爷行个方便,通融通融。”苏越伶于袖口拿出一锭元宝推脱着就塞给了那人。

“好吧,你们先在外面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正说着那人便自个儿揣了元宝在怀里就小跑了进去。

“等会子我与你家侯爷一同进去,初儿和你就且先在外头侯着,初儿性子顽劣,没得会出什么幺蛾子,我把她交予你,你且好生看住初儿。”苏越伶转过头来仔细吩咐泽渊道。

“泽渊记下了。”泽渊忙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应了这份差事。

再来说说这钱塘的府尹任宏,此事的任宏正端坐在府内悠哉悠哉地品着底下人上贡的蒙顶山茶。

只听得门下小厮来报说是苏越伶领着一人径直走了进来,模样生疏得很,不曾见过。

“奶奶的,谁这么大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闹事,”任宏刚想将来人轰了下去,听的是苏越伶的名字,便只悻悻的将其迎了进来。

“哟这不是越伶姑娘么,我当是谁呢,越伶姑娘大驾光临,本府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还请越伶姑娘莫要责怪啊。”看到苏越伶一行人走了进来,任宏只好合上茶盖起身作揖相迎。

“任大人知道的,越伶拘不得礼数,这套礼数,在越伶这儿还是免了吧。”苏越伶径直走过任宏坐了下来。“任大人好雅兴啊,外头都饥殍遍地,尸横遍野了,任大人却能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一心只躲在府尹府内这般悠哉地品茗。”苏越伶瞥了一眼任宏看似无心实则有意地调侃道。

“这……”听到苏越伶一席话,任宏心里打量着,苏越伶此番前来分明是带着目的来的,他的脸色瞬时变得十分的不好看。

“扬子江中水,蒙山顶上茶,此茶茶叶外形紧卷多毫,嫩绿色润;内质香气馥郁,芬芳鲜嫩;茶汤汤色碧清微黄,清澈明亮,滋味鲜爽,浓郁回甜,果真是好茶,府尹大人如何得有这等上好的茶叶,说与越伶,也叫越伶有个寻茶的好去处。”苏越伶揭开茶盖细细嗅道。

“越伶姑娘真是说笑了,本府这儿哪来的好茶,无非是随意兑了点过了季侯的残茶瞎喝着玩,瞎喝着玩罢了。”任宏着实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用惨白的说辞将就糊弄起来。

“昔闻普惠大师携灵茗之种,凿井一口,植茶数株,植于蒙顶之上五峰之中,旧碑图经所载,为蒙山茶之始矣。”苏越伶淡淡说道。

“哦?本府愿闻其详。”任宏踱步至苏越伶一侧坐下,淡然地捋着他的络腮胡子说道。

“此茶也为蒙顶甘露,此茶茶树高不盈尺,不生不灭,迥异寻常,久饮之,有益脾胃,能延年益寿,故有“仙茶”之誉”苏越伶端起茶杯瞧了一眼任宏细细说道。“殊不知,任大府尹饮此茶是要延谁的年益哪个的寿。”

“越伶姑娘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日前来可是别有目的?”任宏斜着眼瞥了一眼苏越伶。

“如此,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越伶敢问府尹大人,浙东灾患,贼寇横行,百姓颠沛流离,作为地方父母官,此事,府尹大人管还是不管。”苏越伶也不与他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能管,也不能管,管着,也管不着。”任宏圆滑地说道。

“任大人此话怎讲,恕越伶才疏学浅,不懂这话其意。”

“本府只是小小的一介府尹,诸事皆有顶头上司裁决做主,本府虽为一介官职,压不得上面本事大,凡事也只能看其脸色行事,做不得主的。姑娘要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上面不开口,本府这也难为……”任宏讨巧地把罪责一味地推到了上头官员的身上,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欺压的形象。

“好一个小小府尹,好一个官大一级压死人,我看你就是不想管,也懒得去管,你职着朝廷的官衔,吃着朝廷的俸禄,却不想着为国君帝王尽忠心,为苍生黎民谋福祉,只知道缩在府里喝茶吃点心,你就是这般当差做事的?”望及此处,上官瑾年忍无可忍,翻手就碎了一地桌上的点心茶水。

“大人,何事。”驻守在门外的侍卫听到茶盏碎于地上的声音,闻声而入。

“无事,将地上收拾了去,好好守在外面,不要打扰我们说话。”任宏大袖一挥命道。

“是。”话间,进来两个侍卫将地上收拾了一番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这位是……”任宏被上官瑾年这一举动惊懵了。

“我的名字也是你这贪官配知晓的?!”上官瑾年努力压制着怒火叱道。

“这……”任宏看了一眼上官瑾年,又看了一眼苏越伶,眼里甚是疑惑不解。

“这位是年公子,是老班主新招的跑堂的,大人也知道,越伶一介弱女子,女流之辈,出行方面难免得亏,因而班主就招了此人来,一来闲来无事在南屏里打打杂做点琐碎事,二来越伶若为事出行,有他护在左右总是放心许多。”苏越伶忙解围道。

“喔,原是如此。”任宏连连点了点头,随声附和道。

“府尹大人却还没说,这灾患贼寇之事如何是管不着了。”苏越伶盯着任宏问道。

“朝廷是拨了赈灾粮款下来,到了本府手里头,早已所剩无几。试问,本府拿什么去赈民救灾。再者,贼寇横行一事,本府已然命人下了告示贴了榜,提醒沿海的居民撤离住所方能活命,贼寇要的无非是沿海那些庄稼谷物,给了他们便是,至于贼寇肆意烧杀抢掠这事,是本府万万不曾想到的。这一点,本府也很愧疚,每每念及如此,本府心里都不是滋味。”任宏似是说到了深情之处,连连叹了几口气。

“府尹大人为何不派兵镇压之,想我南国兵强马壮,总不见得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徒吧,只要府尹大人你一声令下,出兵镇压之,谁敢不从。”上官瑾年盯着任宏,眼神里闪过一丝坚毅。

“本府不是不出兵,只是怕这一旦出兵,结果适得其反,贼寇横行非但得不到有效的镇压,若是激起贼寇的血性,我沿海百姓更是没有安生日子过啊,因此,本府只能由得他们去,心想着贼寇得了满足,便会主动离去,哪知道贼寇欲求不满,这才召来此等祸事,百姓死的死,伤的伤,叫本府心里也不好过。”任宏装作冤枉道。

“即使如此,府尹大人也是无能为力之,我等也就不为难大人了,那我们就不过多叨扰任大人了。只好去他处另寻法子再说。任大人,告辞。”苏越伶起身欠了欠身子行了个礼便领着上官瑾年退了下去。

“姑娘慢走,不送。”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任宏嗤之以鼻。“哼,我当是什么人,什么年公子,什么跑堂打杂的,若不是二皇子早些时候命人通了信,叫我好生防备着,我却险些被套出个只字片语来。”

“不识抬举的东西,真真是糟践了一壶好茶。”望着地上的水渍,任宏骂骂咧咧地咒骂道。

真可谓“无限朱门生公卿,几多白屋出饿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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