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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第 53 章

信国公府的内里和占文广粗犷的外表很不相同,从大门进入两边的花圃都栽着各式细嫩的花树,皆是不易在北境养活的种类。

虽是秋日花园中仍是一副绿树成荫、百花争艳的景象。

一位打扮典雅的女子正领着一众婢女站在正堂门前,此时已近正午秋日的日头还有些烈,她身上却披着一件葱蓝色的斗篷。

见易书一众人入府来,她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走下阶来,朝易书盈盈一福身道:“妾身占常氏见过卫少帅。”

只见她双眉笼着淡淡的愁绪似嗔非嗔楚楚动人,颇有弱柳扶风的病西施之态惹人爱怜。

信国公的夫人常香洁乃从二品诰命夫人,卫驰仅仅一个未有品级的从军知事,她主动行如此大礼已是将自己身份放得极低。

若是一般男子只怕早心生怜爱上前将夫人扶起,可易书只是朝常香洁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嵇越附在易书耳边轻言了几句,易书被烈酒冲昏的头脑才反应过来自己该去扶一扶这位镇国公夫人。

易书仍是一副醉态,上前两步想搀起常香洁,却没想到脚下一软差点栽倒在常香洁身上,要不是嵇越眼疾手快揽住他的腰只怕立时就要同常香洁滚作一团。

一旁的侍女见状连忙搀起自家夫人退了几步,她是夫人的陪嫁侍女随着夫人一同嫁进信国公府的,夫人自封诰命以来她还未见过如此无礼男子,竟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入信国公府。

嵇越搂着易书让他靠在自己的臂弯中,寒潭醉的酒劲已完全发了出来,易书身上满是酒气浑身酥软的依着嵇越,嘴边不时冒出几句别人听不懂的醉话。

嵇越掌心扶着易书的后脑不让他乱动,语带歉意,“师哥来前同信国公多饮了几杯失礼了。”

嵇越虽说的是杯,常香洁却明白自己丈夫的脾性,只怕是多饮了几坛,连忙圆道:“国公嗜酒如命,该是我替国公向少帅请罪,厢房都已收拾妥当,就请少帅先去那安歇。”

说罢领着侍女引着易书一行去东跨院安顿。

信国公府的园景实在别致,十步一景,跨院同正院的园景又大不相同,若说正院若夏时盛景那东跨院便是禅意深深,院中栽着几株黄枫,周围种着颜色稍浅的绿植,园中嶙峋的假山上攀满了绿藤,几片落叶随潺潺流水缓缓向西而去。

伊元容自小便学掌家对这些园景也小有研究,这假山上的绿藤都经人精心修剪过,要做出如此别致的园景需要时时修剪维护,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常香洁领着易书来到东跨院正房,只见屋内床榻、桌案、椅凳、箱柜、屏风一应俱全,甚至妥帖的点上了檀香,一入内便闻得一股细腻醇厚令人安神的馨香缓解了众人旅途劳顿。

“家中简陋,有什么不妥帖的尽管同我这侍女秋蝉、冬雀吩咐便是。”跟在常香洁身边的两个长相甜美的侍女朝嵇越福了福身。

常香洁用帕子捂着唇轻咳了一声,“妾身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贵客,便不在此久留了,若少帅有事差这侍女来寻我便是。”

常香洁不论安排话语都甚是稳当,让人寻不出一丝错处,便是伊元容也只能赞一句好一个国公夫人。

嵇越抱着易书不方便行礼,只口中道了声多谢夫人。

常香洁唇角携着淡淡笑意朝嵇越一福身领着众女款款去了。

伊元容见常香洁离去本想同嵇越打声招呼,没想到嵇越看也未看她一眼便扶着易书进屋了。她的话刚到唇边又咽了回去,心中宽慰自己,无事,就是自己一个也行,这国公府又不是什么吃人的狼窟,等查完了账便可回无量门见梅香了。

伊元容不知他们在车上商量了什么,下车后司徒寒便同她道需先回无量门,让她跟紧这两位公子,他们二人定能护她周全。

秋蝉见伊元容神色郁郁,心中轻轻一笑,“我带姑娘去东厢房,这东厢房外有几株木芙蓉,从房内望去景色最是别致。”

伊元容道了声谢,可她心中急着核查账本无心休息,转而问道:“妹妹可否带我去府中账房处,国公来前特地允我查阅国公府的赋税,好替国公做个见证。”

这话说得漂亮,一不提自己在府衙同国公作对之事,二说是为了国公做个见证,至于这见证是见证国公清廉还是贪墨就说不准了。

“姑娘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国公早就派人吩咐了,我这便领姑娘过去。”说完引着伊元容往账房而去。

嵇越扶着易书躺在床上,易书醉后倒是不吵闹,就是睁着醉眼笑着看着嵇越不时还伸手想要捏嵇越的脸颊。

看得旁边的侍女一阵好笑,这哪有点世家公子的模样。

“你去打些热水来,我要服侍师哥休息。”嵇越边替易书褪下鞋袜边吩咐冬雀道。

等冬雀离了房门,易书睁开了双眼,眼中哪还有什么醉意。他左手撑着脑袋右臂展开,让嵇越替他脱下外衫,口中调侃道:“这信国公倒真是个狐狸窝,两个百年的狐狸精怎么养出占博文这样的傻狍子。”

占文光虽言行粗鲁但粗中有细,府中的这位占常氏也是绵里藏针,都不是好相与的人,让女主一个人对付他们两个怕是得吃大亏。

易书微微打了个哈欠,这寒潭醉的后劲实在是大,“你这几日替我好好看着这位黄姑娘,不然我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卫家军印信就要还回祁原手里了。”

说完头往绵软的药枕里一藏就不愿动弹了。

嵇越替易书挂好外衫,又替他盖了薄被这才出门去寻伊元容。

冬雀回来的时候,只有易书一人躺在架子床上。冬雀洗了帕子,替易书擦了擦面颊,见他没有反应掀开薄被双手小心地在易书身上一阵摸索,将易书的随身物件都取出来一一细看后又安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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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香洁执着一片葫芦瓢浇撒着盆中的娇花,她的院中满是各色的珍惜花卉有鹭兰、荷包牡丹、金花茶等高低错落摆了整整一院。

这金茶花晶莹油润、娇艳多姿,花型若上好的官窑莲花盏,内里的红蕊似未泡开细茶,着实惹人喜欢。

常香洁用指尖撒了些露珠在金茶花的花瓣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说那来的三人并不是一条心的?”

郎君特地让人传了话回来说这五人都是白鹿书院出身,其中一个还是卫帅独子得“好生招待”,可到了门口竟只剩下了三人。问了护送的兵士也不知那两人去哪了,似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奴婢看得真真的,那公子理都不理那姑娘直接就进门去了,她那手就那么僵僵的探在空中可不好笑。”春鹞一边说着一边学着伊元容的模样,双眉夸张的紧皱,五指张得跟个鸡爪似的伸在身前。

那滑稽的模样,惹得常香洁娇笑出声,假装皱眉嗔怒道:“要你给我去探消息,怎么学着猴儿耍起了猴戏?”

春鹞从一旁取了帕子细细替常香洁拭了十指,低眉柔顺道:“若是奴婢学猴能哄夫人开心,就算死一遭也愿意。”

闻言常香洁眉梢笼上愁绪,葇荑的五指扶了扶额,自这恼人的小阁老死后,这烦心的事真是一件接一件。

先是京中世族传信来若要承认信国公为新八勋那就要替他们办一件事,而这事就是同柳阳府的知府以柳阳百姓为筏子为废除《兴明律》点第一把火。这些世族不过是仗着些开国的功勋混了几朝,可到了这一朝也已经是人情淡薄在圣上面前不得脸面了。但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能攀上八勋的关系底下的世族还不是任他们拿捏。

可这事今日刚办了一半便有家奴连滚带爬的回来通禀,光儿出去跑马居然被个眼生杂毛小子打伤了,不过一会又有人传消息来说府衙内的事也出了变故,而坏了这两件事的竟是同一拨人,更可恨的是这人还敢打上门来,不出这一口恶气,她信国公府以后还如何再抬起头做人。

陛下厌弃卫家已久,若是将卫家直接除了根,说不定他们信国公府还能更进一步。

可要如何既稳妥又不留后患的除去这颗眼中钉?就在常香洁两指捻着枝叶细细思索的当口,被她派去监视易书的冬雀如她的名字一般欢快的从廊外飞进屋中。

她眉梢带喜,自觉替常香洁办成了一件大事,“夫人,我已细细将那人身上搜了一遍,他身上既没有印信也没有其他凭证。”

对方能证明自己是卫帅之子靠的便是卫帅的印信,若这印信没了这三人再怎么辩驳那也只是砧板上的肉。那离去的二人莫不是带走了印信?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印信换了最好,若不能那就栽个假的,总之都让他们有口难辩。

常香洁定下思绪,招了春鹞附耳过来,“你秘密差人将丁大家请到城外的庄子上去。”

这位丁大家是安芦省内有名的玉雕师傅,不仅雕得一手好玉,还擅作印章,更绝的是他只需听人描述就可原样作出雕印。

这奏章的抬头不如就写刁民阴谋败露冲击国公府,放火烧死大都督之子。既解了废《兴明律》之难又除了眼中钉,一箭双雕。

理顺了这一桩心头大事,常香洁的透着粉色的指尖沿着那金茶花润滑的花瓣缓缓滑下,摘下了枝头最显眼的那朵别在了发髻上。她今日穿了一件绛红色的湖杭素面纹绣裙,裙摆用金线细细绣了一圈含苞待放的山茶,如今头上再带上一朵可算点睛之笔。

常香洁娇娇翘起兰花指扶了扶发髻,朝她的几个侍女笑问:“这金花茶可衬我?”

侍奉的几个侍女皆奉承道:“夫人天人之姿,这价值千两的金茶花果然只有夫人才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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