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奔跑吧小牛

其实这世界没那么复杂，真的！只是人以万灵之长的地位身份划分出了仙妖魔怪之类的种族群体。

曾经混沌初开，巨人以无上之力撑开了三界，三界又孕育了众生……可既然这片世界有巨人开天地的传说由来，那为什么不能有另外的一方世界呢？

净蚀就是这样一只可怜的生物——它不属于这片世界，它的世界是一朵花。

花孕育了四个孩子——无衣、净蚀、烛间、黎刑。花用全部的生命诞下了这四个孩子，在花的世界里，他们四个就是唯一的神灵:无衣乃创造之神，烛间代表四季更迭，黎刑肩负规则与惩罚，可唯独净蚀……

它在它的世界也是不受欢迎的——它代表了毁灭。

所以在花生下了四位孩子之后，无衣在花的身躯上创造生命和世界，烛间让那片世界有春夏秋冬、白天黑夜，黎刑执掌神罚，净蚀被三个兄弟姐妹打碎了丢出去了……

谁还不是个妈妈不疼、兄弟不爱的宝宝了？

“哦——！所以它来毁灭我们的世界了？”牛宝宝天真的看着老牛爷爷，不知有一句mmp当讲不当讲……

可身边的牛妈预示着如果他讲脏话，他会和净蚀一个下场。

“老先生为何知道的如此之多？”长须仙长一边祭出灵宝结阵，一边分出心神听完了这老牛妖讲的故事，不由得发问到。

“牛爷爷最厉害了！他还知道牛魔王的故事呢！”小胖子贴心的维护着自己尊重的长者，并提出了自己的偶像——传播妖文化历史从宝宝抓起……

“……”牛和人都选择了无视他:丢不起这个牛！

“那老先生可知如何克制这净蚀重生？”轻抚长须，仙长对身边的老牛问到。

牛爷爷巨大的双角仿佛蕴含着无限的智慧:“不知道！”

……

长须仙长选择性的鄙视这群傻牛——以牛老七为主，睿智牛为辅，围绕老牛妖画圈儿。

“咳咳……”熟悉的咳嗽，长须仙长摆开阵势，流光仙彩映照着欲界的天空，仿佛那轮红月和黑雪都无法破开这修真仙人的阵法灵图:“我也是曾经查看过仙宗史料，并询问了一些老祖才知道有净蚀这么个东西，至于如何抵御抵挡，却是一无所知。”

尽牛事，听天命吧！

牛们的心中浮现出了这样一句来自于人类古老智者的话语。

“不用跑吗？万一它来了咋办？”牛老七环视着四周的牛，第一次的，他觉得自己领先了睿智牛的聪慧。

“你会被打死的……”睿智牛小声的无奈提醒到。

“那就再打死他一次！”牛们如是的说到，语气中蕴含着的淡漠，刺激着牛老七那旺盛的求生欲——他真的把蹄子塞到嘴里堵了上去……

天赋神通就是天赋神通，不服都不行！

黑雪洋洋洒洒的落下，除了牛家村被仙长护住的众牛，凡是沾染到黑雪的妖魔全都疯了似的开始厮杀，并奔涌向了仅存的净土——牛家村仙气飘飘。

“老七啊……”牛爷爷此刻也疑惑了:没听说老七的牛爹是只乌鸦精啊……

不敢离开仙光形成的护罩，可那群互相厮杀吞噬涌现而来的妖魔群已经距离着众牛愈来愈近。

“快跑！劳烦仙师护住我牛家村一脉！”牛蹄子一拍小牛，差点没把牛小壮昨晚上反刍的仙草给拍吐出来，牛爷爷的身躯逐渐挺拔，并且妖气弥漫，浑身缭绕着的黑雾妖气衬托着老牛逐渐巨大化的身躯，这一瞬间，众牛觉得老牛不普通——他和我们不是同类型的牛！

可能是犀牛吧？

长须仙长见老牛一牛当关、万妖莫开的架势，一方面黑雪裹挟着妖群越来越近；另一方面身边还有一些法力低微的弟子门人，“好！老先生撑住，我会回来救你的！”

撂下这句并没有什么卵用的安慰，牛群又一次奔跑了起来——这一次为首的是牛小壮。

胖大白牛早已远远超过普通牛妖的身躯上驮着孟秀儿，那半顷灵药一亩仙草确实不白吃，牛腚跟装了推进式火箭似的，一牛领先众牛！

“小壮也不是一般牛类吧？”牛老七带着怀疑的目光注视着牛妈。

“……”睿智牛没眼看了……

Duang！

牛老七终于迎来了他的宿命——更年期的牛确实残暴。

仙长一边维持着阵法护住众牛和门人弟子，一边遥望着那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老牛:不愧为一族长者！仙长给予了牛爷爷极高的评价！

风由远及近，轻撩众牛，那弯曲紧贴着身躯的牛毛随着风儿逐渐舒展、飘动。

“牛爷爷！小壮会帮你报仇的！”领头的大白牛感受着长毛被风儿打起、又落下，不由得眼眶泛红，逐渐想起了曾与牛爷爷听故事的点点滴滴……

“小胖儿啊，今天又想听什么故事啊？”

“小壮你怎么又胖啦？”

“什么？巨人的故事我讲过了吗？不喜欢听吗？”

……

音容笑貌今仍在，不见当年说书牛……胖儿的牛心第一次的碎了，曾经他以为做牛、做妖，只要会耕地就是长大了，可如今，“秀儿姐，我不想当妖王了……我只想吃了草睡觉，睡醒了听牛爷爷讲故事……”

胖儿的话同样也触动着少女的内心——曾几何时，她一直认为妖就是妖，人就是人，我辈修士应当斩妖除魔，还太平盛世一个朗朗乾坤！可如今:“小胖砸你看看你前面那个是不是老牛爷爷？”

带着蒙圈的疑惑，牛小壮努力瞪大了被肥肉包裹着睁不太开的牛眼——呵！这老头身体真好！

“牛爷爷！”牛小壮开心的喊了出来:“牛爷爷你没死啊！”

“呸呸呸！什么什么死什么？不吉利，呸呸呸！”说着，牛们看着眼前反超自己的“垂暮”老牛，牛生不知道第几次的被怀疑了……

原来那风并不喧嚣；原来那雪并不吵闹；原来……原来那是老牛跑的太快震起的风沙。

“奔跑吧小牛！”更换了领头的牛群前方，那只巨大无比的大青牛声如雷震般的沉闷混响:“老牛再教你一个道理！要想活的久，必须跑得快！快到时间都追不上你！”

老牛的话如暮鼓晨钟；亦如醍醐灌顶，牛妖群先是一阵沉默，继而响声如雷。

“牛爷爷说对的！”

“要想耕地耕的好，必须牛的身体好！跑得快才不会被除妖！”

“老牛跑得快，神仙也挡不住！”

……

牛群中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长须仙长沉默了，牛背上修为弱小的仙宗弟子们也沉默了，就连孟秀儿……

“那个……小胖砸，牛爷爷他真的八百多岁了吗？”孟秀儿不在沉默中怀疑，就在沉默中发问。

“不知道啊！”呆萌的牛声从身下传来，似乎是竞速般的，牛小壮现出的原身大白牛竟与老牛妖所化的大青牛并驾齐驱:“牛爷爷的年纪都好多好多个百岁了！”似乎是因为蹄子变档加速的缘故，无法配合着口中的话一起比划，显得不那么自在。

奔跑吧！小牛！

仙光护牛，领头齐驱，在这激励牛心和人心的场面中，诸牛和众人来到了神魔之井这里，似乎只要逃离了欲界，那血月与黑雪带来的诡异便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