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chapter.123

看上去3对1的局势，实际上还是天草这边略处于弱势。

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可供回复的手段了，而对方手中还握有阿瓦隆这么个大bug在。

芽衣的舌头舔过后槽牙，举起手中的金苹果挡下久宇舞弥的扫射，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虽说按回复能力上看他们是劣势，但如果他们三人合力猛攻，压制住亚瑟王，直接消灭掉旁边的人也不是难事。但她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在被令咒强行转移回来之前，卫宫切嗣利用第二宝具形态下她的移动速度降低这一点，成功躲避开了最初的那波攻击，然后借着她这边转移的空当从现场逃走了。那会儿她也释放了相应的力量去追击，但从金苹果的反馈来看，对方似乎逃脱了。

「御主，教堂的周围你做过检查么？」

「还没有来得及，毕竟我的身份不能太过明目张胆……果然有漏洞在么。」

芽衣小幅度点头作为回应，她挡在天草身前带着对方后退了几步，掂了掂手中的苹果，把它举起，让它的光芒四散而去。

对面的人也动了，爱丽斯菲尔与久宇舞弥一前一后，魔术与物理相交替，配合完美角度刁钻，哪怕有一发子弹或是魔术击中天草，战斗就能够结束了。

只可惜事情比她们猜想的还要困难，她们低估了安堂芽衣手中金苹果的威力。集中在一点的攻击跟打在防弹玻璃上的小石子一样，只留下了叮叮当当的响声，连震动都没有过。

“明明是assassin居然有如此高防御力的能力么……太棘手了。”爱丽斯菲尔停下浪费魔力的举动，准备从芽衣手中的金苹果入手。

芽衣当然是嗤之以鼻的，伊甸碎片是神秘都无法解析的存在，变成金苹果的样子也不过是方便持有者使用，土是土了点好拿就行了。她有信心哪怕站在这里的是魔眼的持有者，都不可能解析出其中的奥秘，当然如果出手试图破坏就另当别论了。

不去管爱丽斯菲尔小心翼翼的探索，芽衣有了更多的注意力能够放在探查周围的情况上。按理说教堂附近默认为中立的非战斗区域，顶多会留下参赛者使魔的残骸，这会儿却出现了不寻常的东西。

“魔法阵和烧成灰烬的某种物体的残骸……怎么会有这种玩意。”

天草也是一脸惊讶，显然这不是他准备的东西：“能够解析灰烬的构成么？”

芽衣摇头，那个物体烧的十分彻底，风一刮灰烬都能跟着打着转被卷起来。能做到这点的要么是功力深厚的魔术，要么就是……

“也许是反噬。”芽衣将探查的魔力收回，将脑海里一晃而过的想法说了出来，“使用了代价高昂的禁术，结果自己拿不出来相应的报酬，被吞了个一干二净。”

但是芽衣觉得这不是真相，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冬木市内与魔术相关的动作也就一个圣杯战争，而且失败的御主是如何退赛的他们都有记录，除非跟天草有不共戴天之仇，不然谁会堵上自己的性命在退赛之后再搞这么一出。

答案呼之欲出，芽衣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手刚抬起准备用伊甸碎片制造出新的大型防护罩，子弹就飞了过来。

是起源弹。

从隐蔽的角落只等他们疲于防备时射/出的冷/枪，可能是使用了什么特殊的辅助道具，射速比之前要快数倍。用传统手段防御肯定来不及，芽衣想都没想直接把金苹果怼了过去。

子弹和苹果金色的外壳撞到一起，刺耳的嗡鸣声让周围的人脑浆都要跟着一起翻滚了，芽衣觉得自己的眼眶和耳朵都快因此受伤之时，苹果的外壳碎掉，露出了内部绚烂的伊甸碎片本体。

拘束器被破坏，伊甸碎片的力量得到了全面释放。白光闪过，离她最近的敌对势力久宇舞弥先受到影响，眨眼的功夫整个人跪在地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按住肩膀一样直不起腰来。

那不是久宇舞弥的错觉，随着白色的光芒忽明忽暗几次，她看到身边的爱丽斯菲尔表情骤变，看到阴影中的卫宫切嗣也跟着戒备了起来。有什么东西从安堂芽衣手中窜出来，让他们原本的计划无法继续执行下去。

原本想让saber进行回防，可是在索隆的阻挠下，亚瑟王根本腾不出手来。

比起吉尔伽美什的火力压制，身为Lancer的索隆呈现给亚瑟王的并不是「库·丘林」的枪/术，而是密不透风的剑术斩击。那是与亚瑟王在漂泊过程中得以窥见的，某位武士相近的水平，哪怕他稍稍走神几秒钟，都有可能让对决的攻守关系调转。

从未见过的三刀流，能够预测自己行动轨迹的双眼，Lancer独有的爆发力。三者合一，威力却比三人还要强劲。

“哦？没有选择支援御主，而是继续与我战斗，倒是选择了正确的选项啊saber。”索隆摆出鬼斩的姿势，刀身在魔力与气势的加持下仿佛在摇晃又好像在燃烧，“艳美魔·夜不眠——烧鬼斩！”

那不是幻觉，是实实在在的火焰。哪怕挡下刀刃，灼伤人的高温依旧存在，侵蚀着亚瑟王的皮肤，对他造成不能够回避的伤害。

saber不能够回避，一旦从目前的位置挪开，索隆的攻击就会直接击中后面的爱丽斯菲尔。也暂时无法进行同等威力的宝具压制，毕竟之前消耗了大半的魔力在确保卫宫切嗣性命这件事情上。

用□□承受过高温的灼烧总好过脸接吉尔伽美什的宝具，好在爱丽斯菲尔离的位置不算太远，他还能感受到剑鞘的气息为自己治疗。然而索隆不是吉尔伽美什，他的魔力还很充沛，根本不会给saber彻底恢复的机会。

“三刀流·牛针！”

久宇舞弥半跪在地上，看着亚瑟王与索隆的战斗几次想要提醒爱丽斯菲尔，让她将剑鞘拿到离亚瑟王近一些的地方，但是每当她有移动转头的前兆，肩膀上的力道就会更重一分。久宇舞弥一度以为这是安堂芽衣宝具带来的影响，直到肩膀上的力道更为清晰，她甚至感觉到了手指的轮廓，才发现是真的有人隐藏起了自己的身体，将她按在了那里。

“切——”

呼喊并没有成功，久宇舞弥才开口芽衣的眼神就扫了过去，接着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嘴巴，为了防止她找麻烦，直接以掐不死的力道捏住了她的脖子。

而芽衣的眼神在对方无法出声以后收了回去，看向起源弹射/出的方向。

“用能够以假乱真的人造人身体代替自己承受反噬，自己藏在暗处寻找偷袭的机会。配合自身能力改变子弹的速度，只要攻击目标有一丝的倦怠就有可能因此丧命……但是卫宫切嗣，你是不是太过小看我了？”

卫宫切嗣根本不想跟她说话，用子弹回应了芽衣。他的起源弹在这一场战斗中用掉了整整一半，只打穿了那层金苹果外壳，自己的从者也被压制下来，要多憋屈有多憋屈。不过他也是有优势的，卫宫切嗣看向爱丽斯菲尔，夫妻的心电感应让后者看向了他所在的方位。

如果说固有时制御是卫宫切嗣最后的必杀技，那与爱丽斯菲尔约定的信号就是他压箱底的东西了。那是他之前为自己陷入绝境时留下的逃脱手段，现在，为了眼前的胜利也不得不使用了。

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初，他交给爱丽斯菲尔一把左/轮/枪，里面填满了起源弹。在他需要的时候配合他一起，对敌人造成误导的同时，开枪。

由他钳制吸引安堂芽衣的注意，由爱丽斯菲尔开/枪对天草四郎时贞进行攻击。不论哪一个被击中，都会让卫宫切嗣获利。在那之后只要使用令咒让亚瑟王使用宝具解决掉Lancer，圣杯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可就像安堂芽衣说的那样，卫宫切嗣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位assassin。她手中持有的并不是什么防御性的道具，而是能够召唤出同伴的，攻击型武器。

爱丽斯菲尔已经做完了心里建设，枪/口对准天草。能看得出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芽衣甚至能够从她不太稳定的呼吸频率中猜到她倒数到几了。虽说用伊甸的力量挡下前后同时飞来的起源弹也是个方法，可那样又是一笔魔力消耗，看天草的样子，这么做实在是不人道。

于是芽衣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一条对爱因兹贝伦而言不太人道的路。

她挥挥手，天草身边出现了两位身穿黑色兜帽的人，其中一人手中抱着的是那位本该在城堡中沉睡的公主——伊莉雅斯菲尔。

“伊莉雅！！！”

“知道我的建议是什么嘛？我的建议是，夫人，放下你手中的□□。”抱着伊莉雅的人将袖剑亮出，横在伊莉雅的脖子上，跟随芽衣的描述左右移动。

芽衣的威胁简单易懂，如果爱丽斯菲尔有任何动作，她女儿的性命就会在子弹出膛的瞬间结束。芽衣拿不准卫宫切嗣对伊莉雅的态度，但是爱丽斯菲尔那边就很好猜透了。

她在最初的惊慌失措后迅速冷静下来，只是她也清楚，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要么放弃自己的女儿，要么放弃这唯一的偷袭天草的机会。

爱丽斯菲尔的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最后还是对女儿的关切占了上风，她垂下了手臂：“切嗣……我办不到……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伊莉雅去死啊……”

“爱丽，拿起/枪，只要能够得到圣杯，所有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到了这一步卫宫切嗣也没有藏起来的必要了，他从暗处走出来，枪的膛口一直对着芽衣的眉心，哪怕走路途中都没有偏离过。

听到卫宫切嗣的话，原本被芽衣认为是心思缜密的男人这会儿也贴上了【愚蠢】的标签。圣杯确实是万能的愿望机，但是它能够实现的一个愿望罢了。复活伊莉雅和世界和平中，按照最优解圣杯只会实现前者，只要拿到圣杯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这句话说白了，不过是自我安慰的假设罢了。

芽衣不会放弃圣杯，她与天草的同盟必须要拿到它，为此什么事她都能做的出来。

胁迫、引诱、误导、离间，只要能有效果，她不介意都来个遍。

只是她不想再费口舌了，索隆与亚瑟王的战斗会持续不断消耗她的魔力，伊甸碎片也是个失去开关的水闸疯狂压榨着天草的库存，就连吉尔伽美什都不得不暂时闭目养神以备不时执行。

芽衣看着执迷不悟的卫宫切嗣与哭泣的爱丽斯菲尔，深呼吸了几下，举起了手中发着光的东西。

“真遗憾，我对夫人的建议似乎不被卫宫切嗣先生认可呢。”

芽衣的发言换来了迎面而来的子弹，这套路今天她已经见过好多次了，多到根本不想再去理会。卫宫切嗣也发现了这点，他终于放弃自己攻击安堂芽衣，而是举起了右手，准备用令咒对他的从者下达绝对的命令。

芽衣等的就是这一刻，手背上的令咒红光满盈，令咒与持有者的魔力回路开始连接，蕴含着魔力的话语开始吟唱。

爱因兹贝伦的所有人似乎都默认了一件事情，安堂芽衣的第二宝具是防御型的道具。所以才会在使用令咒的时候毫不设防，酿下大错。

卫宫切嗣的余光在吟唱之时看到了芽衣满是笑容的脸，下一秒，他的身体上传来了剧痛。

“切嗣！！！”

“小看女人会吃瘪的，毕竟我从来没说过第二宝具只有防御形态啊。”

切嗣尝试用体内的魔力对伤口进行止血，操作时才发现别切断的不只是他的手臂，还有体内的魔术回路。他看到了周围的人，和抱着伊莉雅，按住久宇舞弥的黑袍不同，拿着他的断臂的人身着红白相间的长袍，兜帽之下是一张十分年轻，却十分眼熟的脸。

那震惊的模样想必已经猜到了对方的真身，时间紧迫，芽衣没有继续嘲讽卫宫切嗣，将他的断臂丢到了天草那边。天草心领神会，直接利用身份优势吃下了卫宫切嗣手背上最后一枚令咒。本来他想让亚瑟王直接自裁，最后还是放弃了，那是对王的侮辱，指不定事后吉尔伽美什怎么找麻烦呢。

“你就在这里好好看着吧，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

令咒转移这件事发生的极快，骑士王的惊愕在索隆的攻击面前只显露了几秒钟的时间。他能够感受到自己与卫宫切嗣之间纽带的断开，自然也能感受到自己与其他人产生了联系。看到天草举起手臂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要以此命令他自裁，却没想到那令咒最后化为了一股魔力，浸透了他的身体。

“也亏你想得出来，让我一人供给4名从者的魔力。”天草瞥了芽衣一眼，最后干脆坐在地上，“你可要做好准备啊assassin，若是lancer失败，你要如何是好呢？”

“Lancer……不，罗罗诺亚·索隆是不会失败的。”

被刺客同盟老祖宗之一艾吉奥盯上的人要是能有翻水花的能耐，那就是有鬼了。卫宫切嗣几次尝试着动手都被对方完全压制，最后艾吉奥更是不耐烦的把他的四肢全都弄成了脱臼状态。那手法利索的让芽衣眼睛冒绿光，直呼自己也要学。

这点动静只是个插曲罢了，大家的注意力随着时间推移，基本上都放在了两名从者的战斗上。

如果说吉尔伽美什与赫拉克勒斯的战斗是神代传说的再现，迪卢木多与无名之间的对决是过去与未来的纷争，那索隆与亚瑟王呈现出的，就是跨越空间的比拼。

圣剑与三刀流，得到妖精祝福的骑士王与不信天命的海贼猎人。

要说有什么相同之处，那便是两人同样精湛的武艺与同样不服输的气势。

但是，索隆还是有优势在的。

比起亚瑟王，他在此处有必须保护的人，必须达成的愿望，还有那个人全力的声援。

“可别输给他啊，索隆君——”

索隆的嘴角跟随着心情一起上扬出了好看的弧度，他将魔力调动起来，把它们附着到刀刃之上，周围的魔力在他气势的带动下变成了可视的粒子，凝结出了看不清虚实的影像。

亚瑟王也举起了手中的圣剑，金色的剑身与周围植物上浮现出的金色粒子交相辉映，随着吸收的能量越多，剑身的颜色就更耀眼一些，魔力的浓度也慢慢提高了起来。

双方都准备以此结束战斗，不断提高的浓度是释放宝具的预告。这一次绝对要比前面的光炮对冲还要可怕，芽衣想了想，用她仅存不多的良心开启了伊甸的防护功能。

“想活下去就别离开我身边哦……”芽衣将白色的光球举过头顶，无数的刺客一起开始了咏唱，“其名为——伊甸碎片！”

“骑士之誓言不可违背，我将以此剑回应你的愿望。十三拘束解放，此乃拯救世界之战……”

亚瑟王的身边十三道光束全部亮起，与之前不同，这一次它们几乎是同时回归到了持有人的剑身之上，金色的气浪让人不自觉的颤抖，接着犹如海啸过境一般，朝着索隆的位置奔涌而去。

“吾乃生于乱世之中，自当斩破尘埃。受尽苦难而不厌，此乃修罗之道……”

与此同时，索隆的准备也完成了。实体化的魔力粒子化作了他的三头六臂，黑色的气息犹如他走过的修罗之路，与金的耀眼不同，那是足以吞噬万物的黑暗。

“誓约——胜利之剑！”

“鬼气·九刀流·阿修罗·壹雾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