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寻找小琪

对于罗浩明透露的一丝丝信息，李戈都不会放过，真实成分有多少，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李戈对罗浩明说：“你提供这一两句话，我没法给你信息费。再想想更多有价值的信息，我这边可以合作，比如顾成的身份信息，他老板的信息，如果你能找到这个女人确切住址，我都会给你付费。”

罗浩明显得有些失望：“这个我的确不知道，我要知道，肯定告诉你，我何必为他隐瞒，拿这些在你这还有点价值！”

“那你看这个人你见过没有？”李戈给他看手机上的视频，正是四宝堂饭店吃饭“刘先生”视频，罗浩明在看视频的时候，李戈在一旁察言观色。

“没见过。”罗浩明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李戈又让他再看一次，罗浩明也确认说没有见过。

李戈见一时也问不出什么，也就离开了小区，准备回事务所里好好整理下资料，研究研究新冒出来的顾成、小琪。

李戈的天府之星商务调查事务所长期以来只有老板员工共一人，有时候活紧要临时请人，另算。

所以，差不多什么事都要自己干，他也很想请人，但是目前收入来看，稳定的收益没有成型之前，还不敢大张旗鼓地招人。

李戈准备了一张玉林足浴店分布图，又让火柿子和清江水也出来，到玉林一个地址集合。

“这个小琪如果在这里上过班，我们就有希望从这里找到一些线索，原则上雁过留影。”李戈把分布图发给两人，三个人分头找的话，一天可以把这里足浴店走遍。

足浴店上班时间一般从午后开始，因为经营时间主要是夜晚，有时会持续到凌晨，所以上午一般是休息时间，上午足浴店没开张的话，找人比较困难，李戈想了想，转身去了最近的一家网伽。

这家网伽看起来规模比较大，上了二楼，抬眼一看，一排竟然有30多个机位。

网伽前台妹子头也没抬，迎客话术一气呵成：押金50，5块每小时，刷身份证。

“你不认识我了？”李戈拿出楼下超市买的一杯奶茶递给网管妹子：“我今天不上机，我来找个经常在这上网的朋友，之前一起组队吃鸡，我没他联系了，他好象在附近足浴店上班的，不知道他今天来了没？”

网管妹子说：“不要不要，你自己喝嘛！”

“还有一杯。”李戈扬了扬左手：“专门给你买的，可惜你不认识我了。”

“呵呵，那多谢了，这里来的人多，你是有点面熟。”妹子说：“你是不是要找宋娃，他就是在足浴店上班，上次还送我们体验券。呃，我看他今天来没？”

网管妹子站起身来，看了过去，然后用手一指第三排方向：“第三排第4个那个穿夹克的，你去问问，看是不是找的他？”

“谢谢了！美女。”

“兄弟，你这招式太牛了，看来我要向你拜师了，打完这一局哥请你去撸串喝啤。”李戈其实不怎么玩游戏，可以说他玩游戏还不如小区超市王大爷的8岁孙子，有时候他在超市吃盒快餐，王大爷孙子过来借他手机玩一把，他也乐得大方给小孩玩一阵。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打游戏的宋娃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李戈，笑了笑：“你也喜欢玩吃鸡？”

“我经常被吃，菜鸟。”李戈老实承认：“我看你在这里打得好，早就想过来拜师了。”

“哈哈，你坐这边看嘛，这操作其实简单。”

“没事没事，师傅你打饿了，我们就去撸几串。”

还没到中午，李戈和宋娃坐在楼下的莎莎串一手里面，两杯啤酒下肚，已经称兄道弟起来。

既然熟了，李戈直接问上了：“兄弟，我给你打听一个人，这团转的洗脚妹你都认识吧？”

“说不好，这行流动性大，不过七七八八，见过不少。”

“我找一个叫小琪的妹子，20左右，这么高，有点漂亮。漂亮妹子你总归有印象的。”

“我们明月店这边主要是嫂子多，10多岁，20左右的也有，做不了多久，前阵我们店就有个19岁的，做了一个月不到，给一个老板看上辞职走了，工资都不要了。”宋娃盯着李戈古怪地笑道：“你是不是找女朋友啊？”

“我可没有那么小的女朋友，我也是一个老乡拜托的，她电话打不通，她妈妈生病住院，让我带个话。”

“这样啊，做好事了，我帮你在我们群里帮你问问。”宋娃发了一条：谁认识以前做技师的小琪信。

“行，不着急，你问到告诉我一声就行。喝起，兄弟。”

“不能喝了，脸红得像关公怎么上班，一点半打卡呢。”

两人散了以后，李戈没有等宋娃回复，问了问火柿子和清江水两边情况，他们也还没有收获，他自己按标注的足浴店地址就近先去了一家。

这是一家叫贵城的足浴店，李戈没有从大门进去，转到后面，果然看见一个厨房后门开着，一个汉子正在搬厨余垃圾出来，李戈忙上前去搭把手，那汉子回头谢了一声，李戈问：“师傅，我过来找我妹子，之前在这做技师，叫小琪，不知道你认识不？”

李戈又续道：“她手机换号了，听说不在成都了，就想问以前有没有认识的朋友还在联系她。”

“不认识，我们这没这个人。”汉子头也不回地走回厨房。

李戈退转过来准备走第二家，手机收到火柿子和清江水信息，说他们俩没找到线索，现在先回酒店了。

就在这时，宋娃发来信息：“有一个秋姐认识小琪，她在枫桥足浴店。”又发了一个地址，离这里有1公里，李戈叫了一个车马上过去。

这次李戈直接到店里说找秋姐。

“秋姐上晚班，6点才来。”

傍晚，李戈又来到枫桥足浴店，

秋姐在这里做保洁员，李戈看到秋姐时，秋姐正在准备拖布、水桶这些清洁用品。秋姐40岁左右，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很普通但做事踏实的女人，老板很喜欢找这种人来干活。

“我找一下小琪，主要是找她男朋友老向，他家里出事现在联系不上老向，也许他和小琪在一起。”，李戈上前说明了来意，递上见面礼——一个缠丝兔：“听说你之前认识小琪，我也是受托来找她。”

“呃，不要不要，那多不好意思，”秋姐不收。

李戈又按罗浩明转述的年龄身高说了下。

“是王琪吗？”

“对。”李戈并不知道小琪姓名，只有先应承下来。

“她在这里做的时间不长，走了有两三个月了。”

“对，你有她电话吗？”

“有，我翻翻。”秋姐说：“不过，有可能她换电话了，她走之前给我说过她换了电话再告诉我，不过一直没再联系了。”

“那你帮我打一下试下。”

果然是停机状态。

“那你有她好友信息，能不能发个问下她现在在哪？”

“行，不过她不一定回。”

“没事，我加你好友，她要回了信息你再告诉我一声，拜托了。”李戈说：“秋姐，你们聊天的时候有没有聊到她是哪里人？”

“有啊，她是保仓人。”

保仓在彩南省，也是山区。很多保仓县出来打工的人，都到成都来了。

“具体保仓哪里人，你知道吗？”

“这就不知道了。”

“那看她回消息了，你再告诉我。”

李戈让秋姐转了小琪的名片，用一个小号添加好友，但加不上，对方不通过。

次日上午，李戈问秋姐：“秋姐，小琪有没有回信息？”

“没有。”

“你们上班是不是要押身份证信息给店里，你看能不能帮我拿到王琪的身份证信息，我联系一下她那边家里，有可能过年她要回家。”

“这个”

李戈转了一个188红包过去：“小小意思，麻烦秋姐了。”

“哎呀，不用这么客气！可以想象秋姐眉开眼笑的样子：“那我帮你问一下老板，她原来和我住一间屋还有两件衣服，我给她寄回去也是需要的。”

一会，秋姐发过来一张身份证复印件照片，上面一个样貌清秀，略显土气的女子头像，名字果然是王琪。

身份证地址：保仓县观鱼乡利平村。

像这样的远天远地的查询，李戈一向有主意，他查询一会，拔了一个电话：“您好，是观鱼乡政府吗？我想问利平村有没有小学，我这边想做一些捐资捐物助学活动。”

待问到利平村村长的电话，又打过去：“您好村长，我在成都工作，我这边是二组王琪的县中同学，你认不认识王琪，以前听王琪说过，小学这边的条件有些艰苦，我可以组织一些助学物资来捐助给村里小学。”

“哦哦，二队王明福家的姑娘，认识认识，好啊！”

“我这现在联系不上王琪，你看能不能帮我问一下她家里父母，看家里人有没有她现在的手机，然后我联系她，她回家顺便就带物资回来，毕竟她人熟地熟，对了，也许过年，她回到村里了。”

“好，我马上给二队队长打个电话，队长离她家不远。”

这样的远距离调查，李戈以前也采用过，毕竟现代通讯最是方便和便捷，像李戈这样的私人性质的商务调查公司，那是只有想这样的办法。

不过，他之前这样调查说过的话，也是兑现了的，事后，他凡是查证过且说过要捐资助学的地方，最后都会买一些东西给寄过去。

下午，村长给回了电话：“啊，王明福家的琪女子还没回家呢，家里打她电话也不通，不过早几个月她说今年要回家过年。”

“谢谢村长，现在咱村小学也放假了吧？这样吧，如果王琪回来，请她打我这个电话，到时我们商量怎么快速稳妥地把物品运到小学来。”李戈留了电话，心里在默默念叨：“王琪王琪，你到哪里去了？你和顾成在一起吗？”

“实在不行，看来也要去一趟保仓。”李戈想。

火柿子和清江水说家里有事，一前一后离开成都，约好群里保持联系。

维权群有新的消息。

“受理了，立案了。”上海的维权投资人发来好消息：“还有，今天长滩环球公司法人罗浩明也被警方控制了。”

李依娴给李戈发来消息：“看到群里消息了吗？”

李戈给李依娴回了个电话：“看到了，现在看起来有点迟了，总归还是好消息。不过只找到罗浩明这个代理法人，可还不起那么多骗来的钱。”

“李哥，你这两天出去调查也不叫我，把我闷坏了。”电话里传来潘怡的声音，李依娴把电话索性给了她：“你上次说了，到成都要请我吃火锅，快请我和娴姐吃火锅呀！”

李依娴是明白为何不叫上潘怡的，上次几个人去捉罗浩明，怕女生出去出意外，这两天李哥走街串巷，怕把潘怡累着，李戈笑道：“好的，没问题。你问李依娴有空没，我们晚上一起吃火锅。”

“她有空，有空得很。”潘怡咯咯笑着把电话还给李依娴，李依娴说：“那就晚上见，我来请客。”

晚上，李依娴家附近，有名的“好笑仁”火锅店。

潘怡和李依娴两人手拉手走进来，显然已经成了好朋友。

坐定，李戈把追查到王琪的信息说了一下：“到目前为止，经营长滩环球公司这个壳的顾成是主要操盘的嫌犯无疑了，这人做局功夫一流，即使警方立案，也未必能找到真人，他很会隐瞒身份。”

“查到这么多，很不容易了，真的很感谢你！”

李戈看见潘怡悄悄地对他竖起了大手拇指，很显然，李戈之前在上海查找线索的细节过程，应该是潘怡给李依娴仔仔细细讲过了。

“找到目标人物目前还需要时间。”李戈说：“目前先等下，我也打算去一趟王琪的老家，过年估计她会回家。”

火锅开锅了，这家火锅店开业20多年，拥趸无数，口碑在外，每过一阵，本地朋友圈里互转的“成都10大最好吃火锅、那些年你最回味的汤锅”之类的推荐文章都找得到这家店的名字。

李戈话不多，李依娴显然胃口不怎么好，年轻人心里不装事，就潘怡吃得手舞足蹈，一晚上她话多，一会儿就摸着肚子说吃多了吃涨到了，李戈和李依娴见她孩子气，但笑不语。

这餐火锅显然很合她的口味，她边吃边拍炫耀着发朋友圈，瞬间就引来几个点赞。还有人留言问她，你怎么在成都吃火锅？

李依娴瞄了一眼，打趣地说：“好多人追潘怡！”

“才没有呢！”潘怡红了脸忙分辩道：“像我这样无才无德无貌的女子，根本没有人喜欢。”

“人在福中不知福，18无丑女，有青春就行。”李依娴叹道：“我上大学的时候，也是有人追的。”

潘怡这几日和她虽然沟通亲密，但说来她还是严重伤痛中，故不敢和她聊感情上的话题，这会见她说开了，也想引她多说几句：“是了，娴姐肯定是班花、校花，追求娴姐的男同学排长队。”

李依娴喝过两杯啤酒，渐渐脸上有些红晕透出来，李戈见她今晚说话也比前阵好多了，也在旁边捧场说：“依娴是个漂亮女子，应该从小学就要收情书！”

李依娴脸更红了：“没那么夸张，写情书的有，我记得都读大二了，家里的教育都还是先好好念书。”

“唉！中国家长普遍的教育。”潘怡说：“不过我妈还好，刚上大学就问我有没有交男朋友。可惜没合适的。”

“现在年轻人择偶，男女都先要找个长得好看的，所以网红脸很受追捧。”

李戈说：“我认识这个火锅店老板，他就是个网红。”

“怎么红，在短视频上卖火锅券吗？”

“不是。说起来各人的看法不一样，有的人说他是轻狂，有人说是浪漫，就是之前，几年前，因为疫情，火锅店生意不好，他就在自己的短视频上直播的时候说：生意不好，女朋友分手了，怕拖累对方。现在他想要找一个对他一见钟情的女人，不看重物质只看重他这个人。”

“这种直播征婚的很多啊！”李依娴说：“我们公司就有个女同事在直播找男朋友。”

潘怡很感兴趣问：“那找到没有？”

“你别插嘴，听李哥说这个店老板的征婚故事。”

李戈笑道：“为点击、为流量的方式都是套路，网红啥做不出来。为什么说爱情是缘分呢，直播当时就有一个女观众，女粉丝吧，说：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你要不要加我好友，我们现在视频一下，看你对我有没有那啥意思”